我才不是小傻子呢! 第95節
“陛下說你和他成親了?!?/br> “???我怎么不知曉這事兒?” 蕭青棠一下笑出聲,俯身去親吻她:“看來是我弄錯了?!?/br> “弄錯什么?” “先不說這個?!笔捛嗵谋е藗€身,“我都忍了一年多了,今日非全討回來不可?!?/br> 天黑,蕭青棠斜臥在她身后,緩緩退出,輕聲在她耳旁問:“不行了?” 她眼已睜不開了,輕哼了一聲,沙沙軟軟的,帶著一點兒鼻音,聽得蕭青棠喉頭又開始發緊。 “可我還想?!彼故?,在她圓潤的肩頭親了一口,“該如何?” “不如何。我要睡了!”姜溶嫌他吵,氣得扭頭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別說話了!還有你這光腦袋太亮了!趕快裹住,吵著我睡覺了!” 他笑得彎了腰,拿了她的小衣將腦袋裹?。骸昂煤?,你睡,我不吵你?!?/br> 姜溶這才滿意一些,瞪他一眼,往他懷里一躺,徹底睡著了。 他心情好極了,累是累點兒,可一點兒睡意都無,只想看著她,一直喚她。 可若真喚了,恐怕又要挨打,他只能在心里喊。 喊了一遍又一遍。 什么時候睡著的,他都忘了,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不知時辰。 他沒動,又盯著身旁的人。 姜溶揉揉眼,迷迷糊糊看見他,愣了好一會兒,才伸手要抱:“忘了你回來了?!?/br> 他笑著親親她的臉頰:“想不想我?” “嗯,想你,好想你?!苯茏鹕?,“每天都想你,想你想得睡不著?!?/br> 他一下紅了眼:“我也想你,我也好想你,每天都想,想得睡不著覺?!?/br> 姜溶輕輕撫摸他的臉頰:“你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在做什么?怎么瘦了這樣多?為何才回來?” 他抓住她的手,緊緊貼在她溫暖的手心里,一個一個答:“皇帝將我關在皇宮之中,命我出家,我每日都在抄寫經書,打掃院落。直至前些日子陛下口諭放我離去,我才得以出來?!?/br> “他們都說,你或許再也回不來了……”姜溶緩緩低頭,抵在他肩上。 他輕輕將人抱住,臉頰在她腦袋上蹭蹭:“我也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你呢,寶寶,你怎么突然去寺里了?” “我想進宮尋你,母親不讓,我便鬧脾氣。他們沒法,只說皇宮不能亂闖,讓我去寺廟燒香祈福,說不定能管用?!?/br> “寶寶,都是你的功勞,定是你祈福虔誠,被上蒼所見,我才得以生還?!?/br> 她仰著腦袋彎著唇,眼尾還掛著幾顆晶瑩淚珠:“真的?” 蕭青棠捧住她的臉,笑著答:“真的?!?/br> 她笑彎了眼,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 “餓壞了吧?”蕭青棠心疼得不得了,“怪我,昨日回來后便一直在床上,忘了讓人送些吃的來。你去沐浴,我去讓人送吃的來?!?/br> “好,我想吃好多好吃的?!彼鲋募缙鹕?。 蕭青棠跟了幾步:“能走嗎?” “能走,你去叫吃的?!苯芡仆扑?。 他沒跟過去,站在原地看著人走進浴室,才隨意套了件衣裳往外走。 推開房門,他正要說話,將好對上院子里坐著的姜淮。 姜淮看他一眼,微微別開臉,有些不忍直視:他穿了件薄衫,領口大敞著,脖頸上全是淡淡的吻痕,配上那顆光頭,像極了話本子里寫的不正經的花和尚。 “內兄怎在此處?”他倒適應得好,姜淮比他還小幾歲,他絲毫不別扭,張口便喚。 姜淮卻有些不大習慣,起身往前走幾步,眼神始終沒好意思和他對上:“昨日小妹跟你走后,母親十分擔憂,叫我來瞧瞧?!?/br> “原是如此。昨日是我走得太急,未與岳母招呼過?!彼?,“溶寶還在洗漱,待收拾妥當后,我便和她一同歸去,內兄可要留下用完午膳與我們一同走?” 這都已經過了午時許久了,姜淮看看日頭,拒絕了:“妹婿莊上的侍女已招待過了,我怕母親擔憂,還是先行回府回稟?!?/br> 蕭青棠系了系衣裳,往外走了幾步,指派兩個侍女:“你們送內兄出門?!?/br> 莊上的侍女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見他這般客氣,更是不敢怠慢,恭敬將人送了出去。 他沒太放在心上,叫了吃食后,回到臥室與姜溶一同洗漱。 “你阿兄來了,說你娘擔心你,叫他來看。我們得稍快一些,趕在天黑前回你家中?!?/br> “啊……”姜溶眨眨眼,想起昨日的事,臉頰微紅,小聲道,“下回不能如此了,要跟娘說一聲再走……” 蕭青棠現下也覺不妥,的確應當說一聲再走。 “好,我記住了,待會兒我親自去賠禮?!彼p輕摟住身前的人,“我們得快些,趕在天黑前進城,天黑城門有宵禁?!?/br> 他如今不想再那樣張揚,諸如闖宵禁這樣的事還是少做一些好,免得給旁人留了把柄。 姜溶聽他這樣說,也不磨蹭了,快速吃完飯,催促上了馬車。 “春天到了?!彼p手扒在窗框往外看。 蕭青棠從身后抱住她,下頜放在她肩上,輕聲應和:“是,春日了?!?/br> 風拂來,掀起她的碎發,吹得她的額頭有些涼,她扭頭,盯著身后光禿的腦袋看:“你沒頭發了,冷不冷?” “剛剃時有些冷,現下已習慣了?!笔捛嗵臓恐氖滞^上放,“你要不要摸摸?” 其實她昨日已摸過了:“還是熱的,就是沒頭發,不好抓著了?!?/br> 蕭青棠雙目含笑,在她耳旁悄聲道:“以后受不了時抓我手臂?!?/br> “你胳膊硬邦邦的?!?/br> “那如何?我帶個念珠讓你抓著?” 她問:“念珠是什么?” “就是和尚脖子上戴的那串珠子,我有一串,不過放在宮里沒帶出來?!?/br> “這個挺好,就抓這個也行?!?/br> 蕭青棠忍不住笑,垂首在她脖頸上咬了兩口:“我給你寫了本冊子,也放在宮里沒帶出來?!?/br> 她被弄得癢癢,縮著脖子躲:“什么冊子?” “我在的那個宮殿里有一棵玉蘭花樹,我走時已結苞了,去歲我撿了些花瓣夾在書冊里,你不是總喜歡這些?” “嗯,我喜歡,你給我瞧瞧?!?/br> “恐怕拿不出來了,我怕再去,又會被關起來?!?/br> “???”她眨眨眼,“那還是別去了,那你走時怎么不帶走?” 蕭青棠看著她,輕聲答:“陛下說你和你表兄成親了,我信以為真,便打算真出家了,昨日去寺里便是要請住持為我燙戒疤的?!?/br> “可我說過呀,我會等你回來的,你不信任我?!彼碱^一下蹙著了。 蕭青棠撫平她的眉:“不是不信你,只是覺著你表兄比我好太多,你要與他在一塊兒也是人之常情?!?/br> 她一臉認真:“雖然表兄比你脾氣好,比你有耐心,比你寬宏大度……” 蕭青棠額角抽了抽:“能不能跳過這一堆,直接說后面的?!?/br> “好吧?!苯苊蛎虼?,接著認真道,“但是我喜歡的是你呀,他再怎樣好都和我沒有關系呀?!?/br> 他一下又開心了:“寶寶,我也是,旁人如何都與我無關,我只喜歡你?!?/br> 姜溶趴在他胸膛上,輕輕抓住他的肩:“那我不要了,你也別去宮里拿了。我想好你,想你一直在身邊,不想你再被關起來了?!?/br> “莫怕,他既然放我出來,應當不會輕易再將我關回去。我以后行事也會謹慎些,不與他起沖突了?!?/br> “好,你知曉就好?!?/br> “溶寶,我還有哪里不好,你說,我都改?!彼鋈徽J真道。 “你大多數時間還是很好的,就是有時脾氣太急了,總愛發脾氣?!苯苣竽笏哪?,“不能總這樣發脾氣,會和別人吵架,還會氣到自己?!?/br> 他閉了閉眼,認真記下:“好,溶寶說得對,我改?!?/br> “你知道就好啦?!苯茉谒~頭上親了親,跪坐在他腿上,靜靜看著他。 他安靜回望,時不時撥弄撥弄她臉上被風吹亂的碎發。 馬車到達姜府時,天還未黑,知曉他們要來,府里早準備好了,只是他頂著個光腦袋,旁人總忍不住要多看他幾眼。 姜侍郎和姜夫人也在廳中候著,聽外面有動靜,立即起身迎接,一看姜溶完好無損,齊齊松了口氣。 姜侍郎還是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正在尷尬糾結時,卻見他上前一步,道:“岳丈,岳母?!?/br> “噢……”姜侍郎微愣,很快回過神,“一路奔波,先進屋坐著喝些茶水吧?!?/br> “好?!笔捛嗵奈⑽㈩h首,牽著姜溶進廳入座,侍女奉上茶水,他也接過淺呷過一口才放下。 又沒話說了,姜夫人接著道:“菜都備好了。只是不知郎君口味,不知菜色可否趁郎君心意?!?/br> “溶寶用什么,我便用什么,岳母往后喚我二郎便是?!?/br> “啊,是……” “飯既好了,便先用膳吧,我們怕趕不上宵禁,來得匆忙,溶寶沒吃多少,這會兒應當已餓了?!?/br> 姜夫人點點頭:“好,那便用膳吧,偏廳便是?!?/br> 幾人一同往偏廳走,除了鄒氏因有些怕他沒來,其余人都在,依次落了座。 飯菜很快端上,姜溶先給蕭青棠夾了些菜,道:“你瘦了好些,是不是在宮里吃了苦頭了?要多吃些?!?/br> 姜侍郎和姜夫人對視一眼,沒有插話。 “沒吃什么苦,只是陛下叫我出家,日日得吃素,自然便瘦了?!?/br> 這是哄人的話,但姜溶卻信了:“啊,那你多吃點兒rou。這個鴨rou好吃,炙豬rou也好,還有蝦……” 她夾了蝦放在碗里,挽了挽袖口,直接上手剝。 姜淮一直看著她,飯都沒吃一口:“你會剝蝦?” “剝蝦這樣簡單的事兒,我還能不會啦?”說話間,她已剝好了一只放去蕭青棠碗里,又繼續剝下一只,“看,不是很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