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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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毖﹂L鳴又嗯了一聲,似要睡著了。 “可是我覺得,喜歡是守護?!笔怯肋h跟在你身邊,喜你所喜,傷你所傷… 轉頭發現薛長鳴已經睡了過去,便挪了挪身子,讓薛長鳴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就這樣,晉樂安靠在墻上,薛長鳴靠在晉樂安懷里,睡了過去… 晉樂安最后還是沒能放出那只靈蝶,因為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梧桐苑的床上了,另一張床上躺著薛長鳴… 晉樂安望著薛長鳴毫無血色的臉,陷入了沉思… “醒了?”洛白師兄端著藥走了進來,見人醒了,便放下藥走過來給給晉樂安把脈。 “嗯,醒了就好,沒什么大礙,傷口不深,就是受了驚,修養兩天就好?!?/br> “長鳴呢?”晉樂安看向薛長鳴。 “他嘛…可能要昏個四五天了…”洛白師兄嘆了口氣,“哎你們昨晚上怎么跑后山獵場去了?得虧我的小白鼠給力啊,聞著酒味兒找來了…” “當時找到你們的時候哇,你們那個樣子別提多慘了,要是再晚點,我的試驗品豈不是沒了?”洛白眨眨眼,還調侃起來。 垣風師兄又端進來一碗藥,是給薛長鳴的。 喝完藥,晉樂安便回了院子… 他沒有等薛長鳴醒,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次日,竹苑里多了一個手拿拜師貼的人… 第十章 空的? 竹苑,是掌門住的地方。 屋內,澤洋與文振掌門正對著棋。 “這都跪了兩個時辰了,再跪下去身體怕是要受不住了?!睗裳舐湎乱蛔?,對著棋盤對面的掌門說道。 “無礙?!蔽恼袷謭贪灼?,思考著下一步怎么走。 “文振,這好歹也是你喝了茶收了貼的親弟子…”澤洋來的時候,就見屋外晉樂安跪著了,這都兩個時辰了,還跪著,想想那毫無血色的臉,澤洋心里長嘆一口氣,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文振,哎,這真是親弟子? 文振掌門落下一子,撇了一眼澤洋,示意對方別多管閑事。 又等了半刻,澤洋還是忍不了了?!拔恼?,昨日他受了傷…” 待二人下完了這盤棋,掌門這才站起身。 驕陽下,跪著曬得有些脫力的晉樂安,搖搖欲墜。見有人開了門,立馬來了精神。 “求師傅,授我武藝…”擲地有聲,用的求字,因為走投無路,也因為別無選擇。齊云山二位掌門乃天下一絕,無人能與之匹敵,一位早已仙去一位遠游,而文振又是二位掌門首席弟子,定不是泛泛之輩… 晉樂安剛開始拜師其實多少有點不真心,因為生無所求,只要能跟著薛長鳴,做什么都可以,薛長鳴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師傅讓他久坐藏書閣,他也是心甘情愿。 可昨晚,他深深意識到了自己的軟弱,所以他要再拜一次師,真心實意的拜。這次,他有了目標,他不甘,他想變強,他想保護薛長鳴,他必須變強… 晉樂安將拜師貼高高舉過頭頂,重復了一遍“求師傅,授我武藝…” “何為?”文振掌門聲音從傳來,聲音很是威嚴。 “我想要變強!”晉樂安大聲的說著。 “山下菩提樹下,我曾埋了一錦盒,你去將盒內之物取來…” 要知這齊云山從山腳到山頂足足三千五百七十九級臺階,正常情況來回至少得兩個時辰,而此時晉樂安有傷在身,怕是經受不住這考驗… 晉樂安應了一聲便推了下去。 “我怎么沒聽說過你什么時候在山下埋了錦盒?”澤洋走了出來,看著晉樂安離去的背影。 “我說埋了便是埋了?!蔽恼裾崎T拂袖轉身,走到門口又說了一句“讓垣風跟著他…” “這人好生奇怪,明明是關心的,卻這般…”澤洋搖著頭嘀咕著離去了… 文振掌門進屋后,盯著棋盤嘆了口氣。他知道晉樂安今天要來,也知道為何而來。昨夜惡斗二狼,傷勢慘重,想變強也是情理之中??蓵x樂安如今胸無大愛,又有蠱毒在身,來日若所行非道… 人吶,總是貪的,讓他習百書,悅萬卷,已是仁至義盡。這次晉樂安受傷打亂了文振的計劃,他心里還是喜歡這個徒弟的,原本他是想先讓其讀書靜心,待蠱毒解了再做打算,可現在…哎… 此時,晉樂安已在趕往山下的路上了 ,他想跑快一點,想在天黑前趕回,他不明白師傅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下了命令,他照做就是… 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來… 晉樂安比預計時間早了一刻鐘到了山下,他看見了那顆菩提樹… 菩提樹很是高大,就這么立于天地之間,三個成年男子應該能將其環抱住。陽光從樹葉中細灑下來,在地上形成了一片浮動的星河。風一吹動,便左右搖擺。 晉樂安看著這光景愣了半晌,隨即苦笑了一下,果然事情沒那么簡單,他心里滿是薛長鳴,想著求師傅教自己,只知錦盒埋于菩提樹下,卻沒問埋在哪個方向哪個位置… 他感覺自己太急了,急的不像自己,犯了這種低級錯誤… 找了一根木棒,將一端削尖,對著土地就插了下去,他雖然不知道埋在哪個位置,也不知道師傅是什么時候埋下,但錦盒周圍的泥土肯定比其他地方松軟一些。 就這么一寸一寸試探著,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晉樂安擦了一下臉上的看,抬眼看了一眼快要落山的太陽,他得再快點了,不然趕回去師傅肯定已經歇下了… 一寸一寸,就到了菩提樹下平地的最外圍,當木棒刺下去的時候,晉樂安心里一喜,這里確實比其他地方要松軟一些。 用木棒刨了起來,木棒斷后,又用上了匕首,后來晉樂安覺得匕首太慢了,丟了匕首便上了手。手指碰到了錦盒邊緣,晉樂安心里一喜,加快了速度… 錦盒一點一點露了出來,晉樂安滿懷欣喜的打開,上揚的嘴角卻僵硬在了臉上… 錦盒里,是空的… 空的,就意味著帶不回舍利,就沒有完成任務,就意味著,今日之事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 還是說,師傅本來就沒打算答應,這空盒只是讓晉樂安知難而退… 晉樂安不解,拿著空盒往山上走去,完全沒了下山時的歡快… 他感覺越來越麻木,身體越來越重,肩上的傷也在剛剛挖錦盒的時候裂了開來。血從錦袍里滲了出來… 晉樂安好像不知道疼一般,往山上一步一步走去… 走到三分之一的時候,晉樂安體力不支跪了下去,昨日剛醒便會院重新準備拜師貼,今日一早就到了師傅房前,一跪便是兩個時辰,后又匆匆下山,在菩提樹下找起了錦盒,整整一天滴水未進,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經受不住這樣的奔波… 躲在暗處的垣風正準備出來,見晉樂安又站了起來,便又停了下來繼續觀察著… 到三分之二的時候,晉樂安抬眼看著前面似沖上云天的階梯,階梯盡頭,一輪銀月掛于天上。身后是無限黑暗,好像有無數雙手抓著他,欲將他扯下去。他掙扎著想要從那黑暗中解脫… 天旋地轉,他想薛長鳴了,如果薛長鳴在身邊,肯定會在他耳邊嘰嘰咋咋歡快說個不停,這樣他就感受不到累了… 其實第一次來山上的時候也是很累的,因為薛長鳴在,只要他在,晉樂安就感受不到疲憊。 晉樂安再次抬腳往上走著,一步一步… 晉樂安想了很多,他回憶起了來薛府前的日子… 他回憶起奶娘掐著他的脖子一遍一遍說了怪物的樣子… 他回憶起了被獵夫壓在身下,那眼里滿是欲望的樣子… 他還回憶起了他拿剪刀,刺穿那嬰兒,血液四濺的樣子… 還回憶起了自己學著野狼走路,進攻獵物的樣子… 可每每憶起那些不好的黑暗的回憶時,都被薛長鳴的樣子打斷… 薛長鳴第一次推開他的房門,那明亮大眼往里探望的樣子… 薛長鳴站在陽光下,對著他伸出手說:我叫薛長鳴,你呢?… 薛長鳴第一次抱著他,一遍又一遍順著背安撫他的樣子… 薛長鳴看著他緊張的說:樂安,看著我,對,就這樣,看著我… 薛長鳴叼著桂花糕在他懷里哼唧不停的樣子… 薛長鳴帶著好吃的,在書房跟他分享生活的樣子… 薛長鳴的大笑、薛長鳴的抱怨、薛長鳴滿懷期待的樣子…支撐著晉樂安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可一想到薛長鳴倒在他懷里虛弱的樣子,晉樂安的心像針扎一樣疼,他覺得那樣美好的神靈,不應該墜入泥潭,他應該高坐神壇,接受信徒的朝拜… 三千五百七十五… 三千五…百七十六… …三千五百…七十八… …三千…五百…七十九… 晉樂安再最后一階倒了下去,半刻,手指動了動,掙扎著又爬了起來,往竹苑走去… 垣風終于忍不住從黑暗里走出來,想去攔著晉樂安,卻被身后洛白抓住… 垣風回過頭看著洛白,洛白對著他搖了搖頭,看著晉樂安遠去的方向,欲言又止… 第十一章 太弱了…… 次日 竹苑 文振打開房門,見晉樂安跪在門前,手里緊緊捏著一個錦盒,還有一個拜師貼。文振心里很是奇怪,他以為自己示意的已經很明顯了,晉樂安還有傷在身,又走了夜路,現在本應該在自己屋里… “求師傅…授我武藝…”晉樂安顫抖著將錦盒跟拜師貼一起舉了起來… “何為?”同樣的話卻不似昨日那般無情。 “…太弱了…”晉樂安搖了搖頭,氣息微弱,臉色煞白,發紅的眼眶也有一些淚意,看向文振的眼神卻前所未有的堅定… “太弱了…差一點…差一點就失去他了…” “什么?”晉樂安聲音太小,文振走到了晉樂安面前,蹲了下來,直視著晉樂安。 “求師傅…授我…授我武藝…我想守著他…我想…我想站在他前面…我不想…我不想躲在他的背后…”說著眼淚忍不住滾了出來,他想做薛長鳴的身前盾,而不是躲身后需要薛長鳴來保護的雛鳥… 文振認真的看著晉樂安,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他,好像回憶起了什么,也忍不住濕了眼… “好?!蔽恼裉痔鏁x樂安擦著臉上的淚水“為師,授你武藝…” “為師,將畢生所學,皆授于你,可好?”文振接過了拜師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