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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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云山上今天很是熱鬧,所有人都在這個時間聚在了一起,細數竟有百來號人,紛紛往山后花神廟走去。樹枝上貼了許多五色彩紙,是山上的女修貼的。 待拜完花神,便是放花燈,薛長鳴跟晉樂安一起放一盞,薛長鳴在花燈上畫了一只鷹,轉頭見晉樂安還沒動筆。 “樂安,你怎么不畫呀?” 晉樂安不說話,他不知道畫什么,這花燈可寫字可畫圖,皆是心里愿望,都祈愿著自己花燈飛上天被天上花神看見…可他沒什么心愿,如果沒有長鳴沒有薛家,自己應該已經不在了… 見晉樂安沉思不說話,薛長鳴也沒催,耐心等待著,等其他弟子放完花燈離開,晉樂安才緩緩拿出筆在花燈另一邊畫了一個圓。 “呃…”薛長鳴看著這個圓半天想不出來是什么意思。晉樂安笑著搖了搖頭。 放完花燈,晉樂安去家里拿了桂花糕分別給師傅,洛白垣風兩位師兄送了去。洛白師兄給了他們兩壺桃花釀… 二人品著桃花釀,沿著花神廟往后走去… “樂安,你那個圈什么意思???”薛長鳴臉色有點微紅。 “你呢?”問的是薛長鳴畫的那只鷹。 “我啊,我想像鷹一樣,飛得更高看的更遠,我想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想保護爹爹,保護娘親,還有你…” 晉樂安并未回答,抬頭看著漫天挑花,喃喃念叨“春色三分,兩分塵土,一分流水?!?/br> “嗨喲,咱能不能說點通俗易懂的????”薛長鳴苦哎一聲,雙手捧著晉樂安的臉左瞧右瞧,“讓我看看,是不是哪個齊云老頭鉆進這軀殼里了,說,你是誰,把我的樂安弄哪去了?” 晉樂安被薛長鳴這忽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晉樂安被迫盯著薛長鳴,那近在咫尺的臉,那開開合合不停念叨著什么的唇,還有那始終明亮的眼睛,真想……真想… 晉樂安內心忽然浮出一種奇怪的的感覺,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撇眉轉過頭去… 二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叢林深處迷了路,待晉樂安察覺的時候,已經晚了,前方有一匹狼直直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薛長鳴整準備反身回去,卻見身后還有一只攔了來路。 一匹狼都很是強壯,另一匹略瘦弱一點。但站起來都比成年男子還高,兩匹狼一前一后四肢微曲,口水從牙縫里留著出來濺在地上,那雙綠色的狼眼在夜里很是嚇人。 “樂安,你說我們今天能不能殺了他們?” “不殺他們,死的就是我們!” 二人背靠著背,分別對質著眼前餓狼,薛長鳴抓著晉樂安身型一轉,與晉樂安掉了個位置,讓晉樂安對著那只略顯瘦弱的一匹… “我準備好了!”薛長鳴從懷里取出兩根布帶,將袖口綁緊了些,又從小腿腿側取出把匕首,雙腿一前一后微屈,雙手一手握拳護與胸前,一手拿著匕首,利刃向外,直直瞄著面前野狼的頭。今天祭花神,沒有帶佩劍。 “小心點!”晉樂安也做過跟薛長鳴一樣的動作,不過瞄著那野狼頭的手,有些顫抖。晉樂安感覺有點呼吸困難,腦子里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又一下撞著他的神經。 先等不及的是薛長鳴對面的那條狼,直直朝二人撲了過來,薛長鳴沖了上去,一個側身躲過狼口,抬腿給了那脖頸一擊。 那狼往側邊退了幾步,站直了些,甩了甩頭,又撲了過來。 而晉樂安這邊,狼還沒發起進攻,用著那綠色的眼睛直直盯著晉樂安,晉樂安知道,它在等,等自己分神的時候,會直接沖過來咬他的脖頸,直到他斷氣才會松開。 晉樂安瞄著眼前餓狼,頭卻越來越疼,是什么東西在撞著他的神經,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也來越快,他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嗯!”薛長鳴那邊發出一聲悶哼,他被抓傷了右臂,刀脫手滾到了地上,狼身上也多了不少刀傷,左前腿也有些瘸了,最深的一條從狼鼻梁直接劃到了右眼上方,傷口深得見骨 ,鼻梁已斷,血不停地從鼻孔里滴了下來。右眼球也被劃破,血rou模糊。 薛長鳴抱著右臂往左邊挪去,試圖離刀近點,他感覺得到前面那條狼怒了,他想等對方攻擊同時已最快的速度撿起刀反擊。 晉樂安被這一聲悶哼嚇了一跳,頭像薛長鳴那邊轉了過去,想看看對方怎么樣了。 而晉樂安前面的狼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立馬張開血口撲向晉樂安。 晉樂安回過神,拿起匕首就往那嘴里一刺。 晉樂安被狼撲倒在地,懷里的錦囊也掉了出來。手里匕首從狼嘴下巴向下穿了過去,匕首上方抵著狼嘴上顎,狼嘴一時閉不上,只能拼命甩著頭,一只腳踩在晉樂安左肩一只腳踩著晉樂安右頸邊的地上。 此時晉樂安手還在握著狼嘴里的匕首,隨著狼頭一起甩動,手背被上牙磨出了血。 血,隨著狼頭的甩動,濺到了晉樂安臉上,血液的味道、肩上手上的痛感、還有那匕首刺入血rou的快感。晉樂安感覺頭更疼了,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有什么東西要從腦子里跳出來。 薛長鳴見晉樂安被狼壓制著,便有些心急,沖著那條壯狼的腰腹狠狠踹了一腳,狼摔倒在地滾了兩圈。 薛長鳴趁那條狼還未爬起,便沖到了晉樂安這邊,抬手割了那弱狼的咽喉,又踹了一腳,弱狼向晉樂安左邊倒去。 地上晉樂安還未會過神來,越來越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脯,發抖的手,還有那越來越紅的眼,太陽xue青筋暴起。 “嗯…”又是一聲悶哼,那被薛長鳴踹到的的狼爬了起來趁薛長鳴露出后背之際,對著薛長鳴的后背抓了下來。 薛長鳴摔在了地上,滾了幾圈,小腿磕在了一塊石頭上,有些麻,吐出一口獻血,手扶了扶地,竟有些站不起來。 壯狼沖著薛長鳴咽喉撲了過去。 晉樂安喘著粗氣,轉頭剛好看見這一幕,瞳孔一縮 ,嗡的一聲。 腦子里什么東西,斷了… 晉樂安瞬間爆起,拔出匕首叼在嘴里,竟四肢著地像狼一樣爬了過去,翻上了那條狼的后背,抓著匕首直直刺進了狼的咽喉。 一下、又一下… 血液四濺的感覺… 利器入體的感覺… 狼已斷氣,晉樂安卻還不停止… “樂安…”薛長鳴抓起晉樂安掉在地上的錦囊,朝著晉樂安爬了過去。 晉樂安好似沒聽見一般,不停舉起匕首刺入狼體。 一只手抓著一個錦囊,顫抖著舉到了晉樂安鼻下。 晉樂安聞著錦囊里散出的藥香,揮刀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眨了眨發紅的雙眼,轉頭見薛長鳴伏在地上,以一種很難受的姿勢,后背向上曲起,一手伏地,一手顫抖著高舉起那錦囊,手上還有被狼抓的傷口… 晉樂安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甩開了匕首,雙手抱頭,朝著薛長鳴旁邊倒了下去。 又是這樣的疼痛… 抽搐、痙攣、無力… 像是百萬爬蟲在吸他骨髓食他血rou… 好難受… 薛長鳴用盡全身力氣,沖著晉樂安爬了過去,將錦囊再次挪到晉樂安鼻息下,便昏睡了過去… 第九章 我覺得喜歡,是守護…… 晉樂安醒了過來,睜眼見到一只手握著一個錦囊在自己面前,而那手的主人已經昏了過去。 抬眼環視四周,見遠處倒了一條狼,是薛長鳴刺死那條,而近處這條,已經血rou模糊,是晉樂安刺死的這條。 血流了一地,天下起了細雨,血散了開來… 不能呆在這里… 晉樂安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這里是齊云山的什么位置,但肯定不止兩條狼這么簡單… 這一地血腥,很容易引來其他猛獸,必須離開… 從地上扶起薛長鳴,將他一只手扛在肩上,一只手扶著他的腰。 環視了一下四周,天色已晚,早就看不清回去的路了,晉樂安憑著直覺選了個方向。 天下著雨,師傅給的靈蝶也放不出去,齊云山太大,人住的太分散,幾個時辰不見人也不稀奇,師兄他們可能已經回了院子,沒有發現自己失蹤。 現在只能等雨?!?/br> 然而雨越下越大,路越來越難走,雨沖淡了他們身上的血腥,二人一深一淺的走著,所幸沒有碰見其他野獸。 好不容易走到一個山洞門口,二人停了下來… 晉樂安站在洞口聽了一會兒,見里面沒有野獸的動靜,這才將薛長鳴扶到了洞口里測,將薛長鳴放下后,晉樂安取出火折吹了吹。見微弱的火光燃起,晉樂安這才松了一口氣,幸好,還能燃… 隨即起身去洞口深處巡視… 洞里有一條狼崽,趴下窩里昏睡著,呼吸淺淺外面又下著雨,所以沒有發現它。難道剛剛殺的是它的父母? 果然是入了狼窩…晉樂安苦笑一下,這時候還能在心里自我調侃,也是齊人… 確定沒有危險后,這才去外面將薛長鳴扶了過來。 在洞里找到了一些干柴,燃起了火,那狼崽見火就醒了,見洞里來了人,害怕的嗚咽著往角落里縮去。 晉樂安見狼窩空了出來,便伸手將那些枯草拿過來當柴火。 待柴火燃起來,才去查看薛長鳴傷勢,薛長鳴身上大大小小有很多傷,其中最可怖的的就是背后的抓傷,從右肩胛骨一直到左下腰側,深可見骨。其次是右臂,剛剛舉著錦囊肯定又裂開的許多。 晉樂安將自己內袍勉強算干凈的衣服撕了下來,在火上烤了烤,將薛長鳴的傷口一一包扎起來?,F在這里什么都沒有,連水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止血。 晉樂安想要檢查薛長鳴的腿傷,伸向褲子的手卻頓了頓,一股奇怪的感覺又泳了上來。一起脫褲子洗澡的事都干過,今天這是怎么了? 晉樂安心一橫,就將薛長鳴的褲子脫了下來,果然,那腿上的傷也不少,小腿處還有一大塊淤青,難怪剛剛站不起來。 等處理好薛長鳴所有傷口,又將烤干了衣服給他穿上后,晉樂安這才開始處理起自己的傷口。 草草包扎了一下,便靠在墻上等雨停。抬手摸了摸薛長鳴的頭,發現已經發了燒。 薛長鳴面色通紅,汗水打濕了頭發,晉樂安給他擦著汗。這樣下去不行,看著雨還沒有停的征兆,晉樂安感覺很無力,特別的無力… 他不該這么安于現狀,如果他再厲害一點,殺了那頭母狼,薛長鳴就不會為了救自己…他應該再求求師傅的,他應該多學一點本事,這柔弱得還需要薛長鳴來救自己的樣子,他真的是煩透了… 看著薛長鳴生命一點一點流逝的感覺,真的很無力…從來沒有這樣無力過,更多是對自己的失望,還有自責… “嗯…”薛長鳴醒了過來… 睜眼便看見了正在為自己擦汗,一臉自責的的晉樂安,他知道身上的傷已經被晉樂安包扎好了,已經沒有了那種血液黏膩的感覺了… 薛長鳴想爬起來,可四肢無力剛撐起一點又倒了下去… 晉樂安好像知道對方心里所想,將薛長鳴抱了起來,讓薛長鳴面靠在自己懷里,頭枕在自己肩上,然后便不動了,薛長鳴一身傷,他不敢亂碰… “樂安…我…沒事…別擔心…”薛長鳴在晉樂安耳邊斷斷續續地說著,然后抬起左手,撫上了晉樂安的背,試圖想要安慰他,奈何實在是沒有力氣,剛撫上又垂了下來… “長鳴…”晉樂安啞聲道。 “嗯!” “還記得在馬車上你說了什么嗎?” “嗯?”薛長鳴有些耳鳴,但還是聽清了晉樂安的話,想了想,他那天說了那么多話,還真不記得晉樂安問的哪一句… “你說,喜歡就是,時時刻刻看著,一會不見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