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683節
“尊敬的瘟疫之主……您的仆人靠著這副孱弱的軀體根本擋不住他們,請賜予我更強壯的軀體,我一定替您將他們吃個干凈?!?/br> 它碎碎念著,丑陋的面孔寫滿了虔誠,卻無人回應它的祈禱。 不只是那藏在深坑之中的母巢,就連cao縱著一切的“獸王”都繃緊了神經,對于眼前的局面錯愕不已。 尤其是獸王。 他本以為衛府軍事基地遭到威脅,聯軍至少會調集各個陣地的兵力回防,卻沒想到他們仍舊不打算放棄血山這座陣地以及幾乎陷在山上的阿爾法特遣機動隊。 增援這座山頭的部隊至少有3000人,而且大多都是覺醒者。 他們悍不畏死的打法,就連那些閹割了痛覺的瘟疫僧都感到了一絲恐懼。 他本來不想親自出手。 但若是不解決掉這些麻煩的家伙,他怕是沒機會從這兒出去會會那個管理者了。 慘綠色的眸子瞪著站在面前的一眾士兵,直接cao縱著一只瘟疫冠軍的獸王從嘴里發出了一聲威呵的低吼。 “讓開?!?/br> 那聲音帶著一股精神上的威壓,就像食物鏈的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壓制一樣。 然而更令他錯愕的事情發生了,那些人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后非但沒有露出恐懼的表情,反而一雙雙瞳孔中都印上了興奮的神采。 “臥槽,這玩意兒會說人話!” “mmp!這回特么應該是真·boss了吧?” 將手中的霰彈槍上膛,法外狂徒興奮地嚎了一嗓子。 “兄弟們!開團!” 回應他的是一聲聲嘰里呱啦的叫喊。 “喔喔喔!” “???” 看著這幫情緒突然沸騰起來的家伙,獸王一時間愣在了那兒。 直到一枚槍榴彈在他的面前炸裂,他才一臉怒容的怒吼了一聲,朝著那群吵鬧的家伙沖了上去。 他的右臂如同一柄戰斧,僅僅一個橫掃便將擋在面前的家伙連人帶盾頂飛了出去。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面對他的暴虐和強悍,那些吵鬧的家伙卻是更加興奮了。 那一雙雙燃燒著戰意的瞳孔,就好似盯上了某個美味的獵物。 也正是這份傲慢無禮的不敬,讓燃燒在他胸中的怒火愈發下的沸騰。 這幫弱小的人類玩意兒…… 他們都是受虐狂嗎?! 胸中積蓄著前所未有的暴怒,獸王試圖平復自己的呼吸,卻發現自己的精神竟然控制不住那失控的情緒。 暴虐的力量流淌在他的血管中,前所未有的不受他的意識支配。 那種感覺就和對食物的渴望一樣,同樣是生物的本能。 之前的他之所以能控制住情緒的起伏,做出最冷靜的決策,僅僅是因為置身于圣域的他并不具備存在于凡世的實體。 而他已經脫離凡世的rou體太久,早已經遺忘了克制本能的辦法。 “吼——!” 被徹底激怒的他就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殺向了那群阻擋在他面前的螻蟻們。 而看到他這副急躁易怒的模樣,那些玩家們卻只覺得這boss做的逼真。 尤其是那個最先被挑飛出去的家伙。 只見回到線上的他咳出一口鮮血,一邊咳嗽著一邊興奮地叫喊。 “兄弟們再加把勁!” “這boss急了!” …… 另一邊血山地下巖體的深處。 阿六帶著邊緣劃水和負債大眼一行人繼續前進著。 阿爾法特遣機動隊的殘余力量基本都在這里了。 而令人唏噓的是,原本滿編一千余人的大隊如今竟只剩下了112名隊員。 至于邊緣劃水這邊,除去十幾名弟兄之外,就是負債大眼養著的那二十只造型別致的“寶寶”了。 此刻他們腳下的這條通道,是阿爾法特遣機動隊犧牲了近千架無人機以及上百名隊員測繪出來的道路。 根據對第十三中隊陣亡小隊員尸體的追蹤,他們已經鎖定了那個母巢的大致位置。 血蹄氏族的大部分的瘟疫僧都被牽制在了那個叫索多的先知的宮殿附近。 本該戒備森嚴的這里卻反而沒有多少守備力量,只有幾十只瘟疫。 邊緣劃水估摸著應該是血蹄氏族的指揮體系出了問題,否則那些家伙明明部署了周密的計劃,不至于在這種關鍵的地方出現破綻。 比如—— 那個瘟疫之主必須借助“獸王”或者“先知”才能與下面的嘍啰溝通,畢竟那些瘟疫僧并不是它真正的子實體。 如果獸王和先知同時出現了無暇顧及的狀況,極有可能讓通訊手段本就原始的手下出現指揮系統阻塞的問題。 事實上,別說是那些變種人,他們自己的指揮系統在這種復雜的坑道地形也不總是能奏效,信號經常時斷時續的。 即便不考慮火炬隱藏在坑道中的電磁脈沖陷阱,那些堅固的巖石本身便是天然的屏障。 邊緣劃水不知道阿爾法那邊是通過什么辦法維持組織度的,但他們這邊確實得依靠“線下定時聯絡”的外掛來傳遞一些重要的信息。 “有什么問題嗎?” 見死亡兵團的兵團長不斷瞥向自己,阿六向他投去沒有感情的視線詢問道。 見他注意到自己的視線,邊緣劃水也沒有隱瞞,干脆順勢問了出來。 “沒有,只是我個人有些好奇……你們互相之間是怎么溝通的?” 阿六:“這很簡單,我們的思維是共享的,每個人都是通訊節點?!?/br> 聽到這句話,負債大眼的臉上不禁浮起古怪的表情,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要是不小心想了奇怪的東西咋整?” 或許因為這本來也不是什么機密,阿六倒也沒有隱瞞,言簡意賅地說道。 “對于我們而言不存在這種顧慮,我們已經對大腦皮層中的部分組織進行了摘除,即使是必要的思維活動,也是基于阿爾法特遣機動隊這一整體來進行的?!?/br> 負債大眼:“摘除……可是為什么要做到這一步?” “為什么……”阿六沉思了片刻,“高層是什么想法我不了解,也許是出于提升戰斗力的考慮,也許是出于杜絕其他隱患,但即使拋開這些不談……你不覺得這很方便嗎?” 負債大眼錯愕的看著他。 “方便?” 阿六點了下頭,簡潔地說道。 “即使站在個體的立場上,無意義的胡思亂想也只會徒增不必要的痛苦。我們的犧牲是否有意義,勝利之后我們會得到什么,以及為什么一頓最多只能吃四碗蓋澆飯……就算得到答案也不會改變什么,既然如此我不認為節省這部分算力有什么不好,至少我們可以無所顧忌的享受計劃中剩下的時間?!?/br>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 “關于這一點,我得感謝你們,本來我們的人生應該在半個小時之前就結束了,現在看來搞不好還能吃到明天的早餐?!?/br> 看著這個家伙,邊緣劃水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絲同情,喉結動了動說道。 “……等回去以后我請你,想吃幾碗都行?!?/br> 阿六點了下頭說道。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不是錢的問題。不過,明天的食堂會有什么新東西,我們還是挺期待的?!?/br> 看著這死板的家伙,邊緣劃水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那一起吃總行吧?” 他可以多點幾個菜,這些總盯著一道菜吃的家伙也能換換口味。 阿六思索片刻點了下頭。 “沒問題?!?/br> 他們的長官倒是沒說不能和友軍一起進餐,只是大多數人覺得他們很無趣,不愿意和他們離得很近。 目標越來越近了,空氣中的腐臭味兒也愈發的濃烈。 眾人都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不再交談一句話。 而就在這時,一片寬敞的地下空間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在那地下空間的正中央,迎著一座百余米寬的深坑。 而在那深坑的旁邊擺放著各種木質鐵制的器具,把整個洞xue裝點成了一座帶有神秘主義氣息的祭壇。 除了祭壇之外,這兒還有著一群長著三頭六臂的瘟疫僧們,數量足有百余之多。 它們的丑陋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即使是長滿觸須的多足獸和它們一比也要可愛許多。 瞧見不速之客的闖入,那群瘟疫僧們立刻嚎叫著沖了上來,試圖將闖入者撕碎。 然而這點數量對于完成集結的阿爾法們來說根本和炮灰沒什么兩樣。 他們早已經熟悉了這些怪物獨特的戰斗方式以及那近乎變.態自愈能力,在拉開距離的情況下通過交替開火形成的火力,輕而易舉地將這一百來只嘍啰按死在了坑道中。 一行人來到了那座深坑的旁邊,暗紅色的霧氣似乎正是從這里飄出的,僅僅是站在坑的邊緣向下望去,也能感受到那死亡的威脅。 周圍的阿爾法原蟲正躁動不安,它們侵蝕不了這些家伙。 冥冥之中傳來的呼喚似是野獸的嚎叫,也似是在求饒。 邊緣劃水給了負債大眼一個眼神,示意他該動手了。 雖然對于任務的內容已經心知肚明,而且對管理者給的補償一點兒毛病都挑不出來,但真要把自己親手養大的寶寶給推下去,大眼的心中還是生出了一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