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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做了夢。 說起來有些古怪,這個夢有類似于前置劇情的設定,夢境剛開始就給她增添了部分記憶。 夢中的妙妙被醫島掌門收為丫鬟養到足以成親的年紀,而后作為掌門千金的陪嫁進了劍山。 妙妙與劍山大師兄的侍劍仆兩情相悅結為連理,然后她的丈夫被劍山二師兄殺了,從這天起,她淪為了四位劍山少俠共同的爐鼎?;蛟S爐鼎不太準確,畢竟那些武藝高強的劍俠沒有行采補之事,可對于這種混亂不過明路卻和諧共處的關系,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 這種情欲橫流的生活持續了數月之久。直到劍山大師兄回師門上山時撞見這腌臜情事,他厲聲處置了道心不穩的師弟,再將妙妙送出劍山,安置到山下城鎮的一處宅子里。 妙妙聽從了老爺的命令。 她起先考慮過這種情況是否類似于外室,不過劍山大師兄除了初次帶她進宅院時對她叮囑一二,之后他再也沒來看望過她,男女私情更是無稽之談。 她更傾向于相信老爺是品行高潔的君子,只是憐憫而已。 妙妙終于過上了安生日子。 街坊鄰居知道這宅子是劍山某位大俠的地產,入住的妙妙便是那大俠庇護的人。雖然江湖人的名聲好壞參半,但劍山向來屬于好的那部分,上有掌門美名遠揚,下有弟子常幫附近百姓做些除兇獸剿惡匪的義舉,至少在這山腳鎮子里,眾人都樂意熱情照拂這與劍山有關的柔弱女眷。 妙妙也不必為生計發愁。老爺雖然不來看她,但每月都派下人來給她送錢財,還支使了幾個壯丁看家護院做粗活,她這日子過得堪比富戶家的姑娘了??春梦恼埖剑篽 e huan8. 安逸久了難免無聊。 周圍沒有打發時間的消遣,妙妙成日里除了吃睡無事可做。她若想幫忙下廚做點活就會遭遇嚴詞拒絕,不知老爺吩咐了什么,這幾個精壯仆從生怕她受了半點委屈;而如果她想培養點體面的高雅愛好也難以達成,高雅對于市井小民而言與昂貴掛鉤,雖說老爺多半會同意這筆額外開支,但妙妙抹不開臉。 在宅子里無聊久了,妙妙逐漸喜歡上了外出游玩。 她不敢花錢大手大腳,消磨時光的法子無非那幾個,比如茶館聽書、水邊垂釣,還有逛街湊熱鬧。 妙妙在湊熱鬧時撞到了鶴仙游。 聽說街頭有從西域群山來的雜耍班子表演,那些相貌古怪的蠻人擅長吞刀吐火,沒過多久攤子周圍就聚集起了一堆人。 妙妙來得晚,她隔得遠,前面擋了好些人,努力踮起腳才能看到點雜耍動作。 蠻人剛吞刀入腹,周圍響起一片喝彩,妙妙正看得入神,猝不及防被身后的人撞了下,她踮腳時本來就站得不穩,這下直接往前面那人的后背撲去。 妙妙連聲道歉,那人回過身來,他很有禮節地扶穩她說沒事,卻看見妙妙對著他的臉愣神。 這個文雅青年有點疑惑地詢問,妙妙臉頰發燙,說他長得像一位熟人,問他是否認識劍山大師兄。 何止是長得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眼前這個書生打扮的青年有一張與老爺一般無二的臉,連眉心的痣都是如出一轍的殷紅。他們身量也相近,只有些細微差別——老爺常年習武養出了劍客的身形,而這個書生或許鮮少淬煉體魄,更為纖瘦單薄些。 書生說他初來乍到,與當地江湖門派并不相熟。妙妙問他是否有兄弟,他雖然對這冒犯的話語略微皺眉但還是回答了她的詢問,他說家中只有年邁老父,再無其他親人。 這書生說他是鶴仙游,京城人,由于家父年事已高在北地過不慣想回南方養老,他遂提前來探查民情,打算定個好地以便安家。 鶴仙游已經看過幾處城鎮,要么有本地豪強要么民生貧瘠,他都不太滿意。而這劍山周圍的鎮子雖然不比府城富庶但民眾安居樂業,他有考慮在此地定居。 關于鶴仙游與劍山大師兄形貌相似一事,妙妙寫過書信告知老爺,沒收到回信,但之后的月錢還是照例贈予,宅子家丁也沒有變動,這似乎就是老爺不甚在意的意思了。 當事人都不在意,妙妙也就不去計較,她與這位孝順老父的書生很快熟悉起來。 鶴仙游長得像老爺,性情卻不像老爺那般古板嚴肅。他飽讀詩書卻不以此自傲,經常帶妙妙游玩打發時間卻不像紈绔富家子那般輕浮,一個進退得體又為人風趣的君子很容易與他人交心。 數月之后,與鶴仙游一同在湖邊放花燈的時候,燈火倒映湖面波光粼粼,夜空月色皎潔,水里也落了月亮。 鶴仙游難得穿了錦衣,可惜夜幕昏暗,其他人壓根看不清。 鶴仙游說:“只要你能看清就足夠了?!?/br> 當時他站在湖邊,眼角眉梢的淡笑比湖面花燈落月更為溫柔。 鶴仙游認真且仔細地朝妙妙陳述了情意。 他俯身落下親吻時,她沒有拒絕。 她被他攏進懷里,唇舌交融,呼吸也密不可分。 妙妙與鶴仙游接吻時閉上雙眼,想起數月之前,她披著劍山大師兄的衣裳望向他時,李玄暉躲避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