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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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年跟匈奴沒少交手,不少將士死在匈奴人手中,此等血海深仇,豈是他們想淡化就能淡化下去的? 沉默稍許。 涉間問道:“上將軍呢?” 姚賈眉頭一挑,神色有些不自然,沉聲道:“上將軍我倒是不清楚,我并未回到咸陽,在返回咸陽的途中,便收到了北上的調令,此后在地方停留幾日,便匆忙北上了?!?/br> “不過蒙恬上將軍深受陛下恩寵,又豈會有事?!?/br> “再則?!?/br> “諸位將軍在北原多年,對軍中事務也很是熟悉,我相信就算蒙恬上將軍不在,軍中也不會出現什么問題?!?/br> 姚賈淡淡的將話題一轉。 蘇角臉色微變,連忙道:“這是自然?!?/br> “軍中絕不會有異動?!?/br> “只是朝廷傳來的令書中,還有暫緩長城修建,甚至是意欲將修筑長城的民眾放回去,若是真按朝廷政令執行,恐會釋放十幾萬民戶,而且長城一旦暫緩,朝廷又跟匈奴緩和,只怕匈奴會卷土重來,沒有高墻阻隔,匈奴想侵入腹地,可就容易多了?!?/br> “這是不是還是當慎重一二?!?/br> 姚賈輕笑一聲,淡淡道:“三十萬大軍坐鎮北疆,匈奴人來了又如何?” “只叫他有來無回?!?/br> “再則?!?/br> “北地很多人身懷二心?!?/br> “很多都跟貴族士人有所勾連,仗著朝廷的庇護,私下誹謗秦政秦律,長城開一些口子,未必不能算是好事,至少也能讓這些人清醒清醒,讓他們知曉,究竟是誰在護佑著他們?!?/br> “一邊享受著朝廷的庇護,一邊又高喊著反秦?!?/br> “大秦眼里不容這些沙子!” 姚賈眼中閃過一抹冷冽。 他可不講所謂的仁義,只看重最終的結果,若是能借匈奴人之手,敲打一下地方的民眾,讓這些人感知到秦廷的好,在姚賈看來,并不算什么壞事。 蘇角遲疑片刻,也是點了點頭。 北地的確很多人身懷二心,甚至還有跟匈奴暗中串聯的。 只是這樣終究太冷血了。 而且恐會殃及很多的北地無辜。 但朝廷目下態度堅決,他也沒辦法去反對。 隨即。 蘇角正欲開口軍官學院之事,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帳外就響起了一陣慌亂聲。 幾人的交談戛然而止。 很快。 大帳外傳來一道高喊聲。 “報!” “蘇將軍,匈奴出事了?!?/br> 聞言。 蘇角臉色微變,顧不得姚賈在身邊,直接大步走出了大帳,目光凝重道:“匈奴出了什么事?” 傳令兵道:“稟將軍,剛才有斥候回營,送回了一個竹筒,只是他身上傷勢太重,并未說什么,就直接昏死了過去,但他在昏迷前說道:‘草原上出大事了’?!?/br> 說著。 這名士卒便將一個染血的竹筒遞上前。 蘇角目光微凝。 他伸手將竹簡接了過來。 同時傳令,讓軍醫好生醫治那名斥候。 而后返回了大帳。 大帳內,涉間、王離等已湊到了蘇角近前,而姚賈則識趣的退到了一旁,這種軍事機密,并不是他能去看的,對于這些,他還是很有分寸的。 姚賈目光閃動。 思索著,草原會發生什么大事。 蘇角淡淡的瞥了眼姚賈,將染血的竹筒打開,取出了其中的羊皮紙,上面的字跡有些潦草,顯然是情急之下書寫的。 幾名將領仔細的看著。 等將竹簡內容看完,都不由目光一沉。 草原果真是出了大事了。 隨即。 幾人就目光微動。 這或許是大秦的機會? 只是想到朝廷的政令,以及姚賈的到來,幾人目光也不由一暗,眼神露出幾分無奈。 見狀。 姚賈更好奇了。 這羊皮紙上究竟寫了什么,竟能讓身經百戰的將領,做出如此神態變化? 片刻后。 蘇角看向姚賈,臉上帶著一份不自然的笑容,沉聲道:“那位士卒說的沒錯,草原上的確發生了一件大事,頭曼單于之子矛盾鳴鏑弒父?!?/br> “在頭曼單于外出打獵時,冒頓帶著手下騎兵隨行?!?/br> “最終趁頭曼單于不備,下令射殺了頭曼單于,同時將差點讓自己丟掉性命的——閼氏跟閼氏之子一起殺掉了?!?/br> “而今更是自封為新任匈奴單于?!?/br> 聞言。 姚賈神色微異。 作為典客,他對草原的情況,還是有所了解。 也知曉其中的一些恩怨。 匈奴是一個大的草原族群,在中原大爭之世時,匈奴也在行著吞并,從最初的東胡,再到后續的林胡、樓煩、北胡,最終整個北方諸胡都為匈奴一統,而頭曼也理所應當的成了匈奴第一位單于。 而冒頓是頭曼的長子。 長大后更是直接被立為了太子。 成了匈奴單于的繼承人。 只不過后面頭曼單于偏寵后娶的閼氏,漸有廢冒頓而立后娶閼氏之子之意,甚至還在匈奴跟大月氏交惡時,讓冒頓作為匈奴使節出使月氏國。 目的也很簡單。 匈奴過去跟大月氏有過約定,若是有一方不守規矩,便要殺了對方的接班人。 而頭曼就是想借刀殺人。 因而在冒頓前腳剛到月氏國,頭曼單于就悍然發兵攻打月氏國,只不過冒頓福大命大,最終竟死里逃生,也不知為何,頭曼對于自己這個死里逃生命大的長子,這時卻另眼相看,甚至還有些欣賞,繼而將冒頓封為了萬戶長,并撥出了一萬名騎兵供他調遣。 只不過頭曼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否認一時心軟,竟會讓自己命喪當場。 若是頭曼知曉自己以后的遭遇,恐在冒頓回到匈奴時,就會直接悍然殺了,又豈會封冒頓為萬戶長,更不會調撥一萬名騎兵給冒頓。 姚賈自不會替頭曼惋惜。 他思索的是,在這種草原大變下,朝廷如何能獲利最多。 這也是他身為典客的職責。 他將自己知道的消息,一點點的串聯起來。 最終。 他串成了一條線。 另一邊。 蘇角等將領,同樣有些想法。 安靜稍許后,蘇角主動開口道:“而今草原生變,匈奴已有不穩之象,若是朝廷能在這時出兵,對匈奴再來一次犁庭掃xue,或許能將匈奴徹底重創,數十年都恢復不了元氣?!?/br> “我認為……” “朝廷的決策或許當做出一定變化?!?/br> 姚賈笑了笑。 他對此不置可否,頷首道:“對于蘇將軍的話,我同樣有些想法,我也認為草原生變,對朝廷是一個機會?!?/br> “只是我口中的機會跟諸位將軍想的不同?!?/br> “我依舊重在緩和?!?/br> 聞言。 蘇角等人眉頭一皺,眼神頗為不悅。 他們也是實在不懂,姚賈為什么就死盯著緩和不放呢?現在草原明顯內部出了問題,出兵才是最佳的選擇,這時緩和,豈不是給匈奴喘息機會? 而冒頓敢當眾弒父,定是十分兇殘弒殺的。 若讓其真控制住了草原,對朝廷也會是一個極大威脅,他們身為大秦將領,又豈能這么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