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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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本就站在秦廷對立面。 他們對自家財富隱藏的更加嚴實,秦廷想從貴族手中,將那些藏匿的財物搜刮出來,根本就不現實,其中難度跟抓捕隱匿貴族相當了。 這明顯也不可能。 商賈、貴族都不行,那便只剩官吏了。 張良抬頭望著天空,凝聲道:“秦廷這是想趁著始皇巡行天下的余威,繼續對關東官場進行清理?” “只是秦廷真能有這么魄力?” “關東官場陳苛多年,根深蒂固,互相串聯下,沒有大軍壓陣,僅靠一些官吏下來嚴查,就算真查出一些東西?互相隱瞞包庇下,最終恐都難以定罪,甚至還可能被反告污蔑?!?/br> “而且這跟這倉庫有什么關系?” “難道是想借助倉庫,以此來穩定地方?繼而讓朝廷能慢條斯理的清理,也不擔心地方作亂?” “這倒的確有可能?!?/br> “也是秦廷能做得出來的事?!?/br> 想到這。 張良心神一定。 臉上露出鎮定自若的神情。 在將自己的想法,仔細的想了一遍后,張良更堅定了自己的認識。 他輕笑道:“欲蓋彌彰?!?/br> “大張旗鼓的為北疆謀劃,實則只是為轉移注意力,讓關東官吏放松警惕,繼而達成清理關東官場的目的?!?/br> “我若是沒猜錯?!?/br> “秦廷的真正意圖不在倉庫?!?/br> “而在倉庫建成后,地方聽命朝廷,對相應物資做出轉移,等到這些資源到了倉庫,秦廷沒了后顧之憂,恐就會對相應官吏動手了,而朝廷手持大量物資,根本就不擔心地方作亂?!?/br> “萬民賴以生計的當為柴米油鹽鐵等?!?/br> “民不亂,地方便不會亂?!?/br> “名義是修的是倉庫,實際上修的是地方官吏的墓xue?!?/br> “而地方官吏在知曉秦廷的意圖后,恐還頗為欣喜,認為能早點拿到秦廷下發的錢糧,殊不知,他們修的是一座座埋葬自己的墳墓?!?/br> “只是我當如何破之?” 張良站定。 他眉頭緊鎖,暗自沉思著。 他自認已對秦廷真實目的,猜出了個七七八八,只是自己知曉,并不意味著能說服其他人,尤其是地方官吏,始皇在江東的‘暴行’還歷歷在目,恐沒有多少官員敢在這時以身試險。 劍沒有刺到自己身上,沒有人會主動喊疼的。 何況這本就只是他的個人猜想。 又如何讓人信服? 阻止倉庫修建是不可能的。 沒有官吏敢去做這種事,而阻攔物資進入倉庫,同樣難度很大,除非能說動很多地方郡縣,就目前來看,機會也很渺茫。 至于讓地方鬧事,目前更不現實。 始皇巡行剛結束,那幾萬隨行士卒還未解散,到時直接奔赴過來,關東誰能招架的??? 想到這。 張良也面露愁色。 他輕嘆道:“這就是你的算計嗎?” “即便外界有人能猜到你的想法,甚至是篤定你的想法,但礙于各種情況,始終不會有太多人響應,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落實,無法做出阻止,以這種若有似無的算計,將人心拿捏的死死的?!?/br> “普天下唯你一人耳?!?/br> “而常規破局之法,恐早就為你猜到了?!?/br> “不外乎在地方鼓噪,挑起地方的不滿,認為秦廷修建倉庫,只是為繼續多征田租口賦,我雖不知你會如何應付,但這些伎倆,恐根本就奈何不得,想要破局,不能再行這么常規cao作了?!?/br> “唯有劍走偏鋒?!?/br> “以同樣的出奇之法去制勝?!?/br> “鼓噪生事不夠,那就將朝廷中轉的物資沉掉,沉掉不夠,那就殺人,殺到關東所有人看清秦廷的真面目,不愿再虛以為蛇,如此才有一定的破局之機,而想做到這些,卻還是要說服地方官吏?!?/br> “唯有先做出事?!?/br> “才能讓其他人停手觀望?!?/br> “也才能做到攪亂關東局勢,讓你的算計落空,只是想做到這些,并沒有那么容易,但既然有了方向,那就未必不能實現?!?/br> “路是走出來的?!?/br> “事也是人做出來的?!?/br> “當年蘇秦能身負六國相印,我張良又何嘗不能效仿?” 張良目光锃亮。 眼中充滿了斗志跟興奮。 他現在已慢慢找到了跟嵇恒較量的方法。 也開始真正的入局。 他將地上的竹簡,放進滿是蛛網的書房,而后深深的望著這間老屋,又看了看院中的垂桑,似要將這一幕牢牢記在腦海,隨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張良開始密謀破壞的時候,北方草原上同樣發生了一件大事。 頭曼單于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兒子手中。 草原的王者,在幾番動蕩后,終是換了人選。 冒頓登上了大位。 與此同時。 在離北原數十里外,什人的斥候小隊,而今只剩下了一人,此人身上充滿了血跡,但依舊死死護著身下竹筒,他策馬在寬闊的草原上疾馳著。 北原、長城近了! 第387章 鳴鏑弒父! 北原郡。 北地凄涼,秋草無數。 典客姚賈在一路疾馳下,終于是在月末到了北疆。 隨行的還有不少典客官員。 他們風塵仆仆,但眼中充滿了激情跟斗志,作為典客,最重要的職能便是跟邊疆的部族打交道,過去秦跟匈奴交惡,征伐連連,他們自無用武之地。 但如今不一樣了。 隨著朝廷有意跟匈奴緩和關系。 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周旋于國家之間,行合縱連橫之術。 這便是典客司。 大帳外。 長城大軍的將領蘇角、涉間、王離等早已等候多時。 見到姚賈等人的馬車,也是快步迎了上去。 透過垂簾,見到蘇角等人相迎,姚賈等人連忙下車,行禮道:“諸位將軍,姚賈遠道而來,讓諸位將軍煩心了?!?/br> 蘇角拱手道:“北疆苦寒,還是進營帳說話?!?/br> 姚賈點頭。 營帳內早已升起了爐火。 將整個大帳照的通亮火紅,姚賈并未做什么寒暄,直截了當道:“諸位將軍,我這次前來的目的,諸位恐都已知曉了吧?!?/br> “我是來負責跟匈奴商議緩和的?!?/br> 蘇角等將領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凝聲道:“我等已收到了朝廷的令書,只是此事當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 聞言。 姚賈目光一沉。 他堅定的搖了搖頭,沉聲道:“此事朝廷已定下了,又豈會輕易變動?” “而今朝廷少府之位易主,一切都由新少府負責,我知道諸位將軍心有不甘,過去數年都在經營北疆,跟匈奴也是深仇大恨,心中有著很多的不情愿?!?/br> “但朝廷跟草原之間并不能只用仇恨的眼光去對待?!?/br> “最終落腳的還是利弊?!?/br> “眼下朝廷跟匈奴修好,對朝廷是利大于弊的?!?/br> “一來朝廷可從匈奴換取大量的牛羊,二來朝廷的一些資源,也可高價販售出去,通過雙邊交易,能讓朝廷對匈奴的控制進一步加強,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跟壓制,其實某種程度上,是優于軍事上的,軍事只是手段,但絕不會是結果?!?/br> “諸位將軍切莫失衡?!?/br> 聽到姚賈的話,蘇角等人面露慍色。 但也沒有開口反駁。 他們作為軍中將領,并不能違抗政令,只是多少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