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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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br> “等官府將此事查清楚,然后將我等治罪?!?/br> “父親,難道我們現在就只能等死?”馮振滿臉不甘,咬牙切齒道:“官府那邊絕對沒有那么多鹽鐵的,只要我們孤注一擲,跟其他鹽商鐵商合謀,未必不能致使更大禍端,到時官府恐也會陷入疲于奔命?!?/br> 馮棟沉默。 他深深的看著馮振,輕嘆道:“以利相交,利盡則散;以勢相交,勢去則傾;以權相交,權失則棄;以情相交,情逝則傷?!?/br> “商賈之間是以利相交?!?/br> “而今利已盡?!?/br> “再想將他們擰合在一起,已幾乎不可能了?!?/br> “當日在內史府時,眾人就已頗有微詞,再讓他們去搏命,誰都不會同意的,只怕沒等最終出手,我們就被告于官府了?!?/br> “他們眼下也沒有活路了?!瘪T振不死心道。 “有?!瘪T棟搖搖頭,道:“這就是布局者的精妙之處,處處將我等商賈往絕路上逼,但背地又一直給了條退路,上一次是這樣,這次同樣如此,上次的退路是各家過去積累的錢糧,這次是‘滅親’?!?/br> “只要狠得下心,就始終有退路?!?/br> “在有退路的情況下,尤其面對這么高壓的官府,沒幾個人真會去搏命鬧事?!?/br> “絕了這個心思吧?!?/br> “做不到的?!?/br> 馮振雙拳緊握,臉色無比難看。 心中更是無比憋屈。 他有種勁兒不知該向何處使的難受。 馮棟倒是看開不少。 他開口道:“這幾日辛苦你了?!?/br> “下去休息一下吧?!?/br> “族中那些想跑的想逃的就隨他們去吧?!?/br> “人少倒顯清靜?!?/br> 馮振臉色變了變,頹然嘆氣一聲。 三日后。 晌午時分,天氣清明。 原本數百名族人的馮氏,而今家宅中只有不到百人。 諾大的家宅頓顯空寂。 這時。 屋外響起陣陣腳步聲。 在隸臣不安的驚叫聲中,數名頭戴獬豸冠的官吏,踏進到馮氏家宅。 馮家眾人連忙前來恭迎。 為首的官吏掃了眼人口凋零的馮氏,眼中露出一抹冷漠跟不屑,冷聲道:“奉長公子之命,特來請馮棟老家長、馮振家長,前去咸陽獄衙,接受官府對懷縣沉船一案的審訊,兩位家長請吧?!?/br> 說完。 幾人側身讓出了道路。 馮棟跟馮振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也有著幾分釋然。 這幾日對他們實在難熬了一些。 兩人朝官差一拱手,邁步走出了家宅,只是在走出家宅后,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家宅,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別,而后才不舍的朝前走去。 沒多久。 兩人被帶到了咸陽獄衙。 在獄衙的大堂前,擺放著一面銅鏡。 鏡面并沒有那么光滑,只是略微能映出人臉。 馮棟站在銅鏡前,看起鏡面中的自己,這才十天不到,自己就已沒了之前的精氣神,一下子仿佛老了數年。 “明鏡照身,黑惡彰顯?!?/br> 四周有獄吏高聲的念了一句。 在一番簡單搜身之后,兩人被帶到了獄衙內。 兩人進到其中。 堂內早有其他商賈到場。 眾人對視一眼,眼中充滿著憂慮。 而在五名鐵商、六名鹽商竟皆到場后,堂外的獄掾長喊一聲:“長公子到——” 在眾人竟皆俯身行禮時,扶蘇信步進到了大堂,廷尉蒙毅、少府杜赫、御史張蒼緊跟著進到了殿內。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扶蘇并未坐在主座,而是坐在了次席。 這一幕。 不僅眾商賈一驚。 就連跟著出場的蒙毅杜赫都心中一驚。 扶蘇看著四周不安神色,輕笑一聲,淡淡道:“我的確負責懷縣沉船一事,但這次審訊并非以我為主,而是另有其人?!?/br> “此人也遠比我更合適?!?/br> 聞言。 馮棟跟馮振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一抹了然。 他們已猜到是何人了。 但隨即眼中不由露出一抹黯然。 若是長公子審訊,他們或許還能辯解,若是那‘鐘先生’出手,只怕其他人的想法要落空了。 此人心思極深。 根本就不是他們能算計的。 想到這。 馮棟神色變得無比警惕跟凝重。 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恐會被算計的死死的。 這時。 大堂外再次響起腳步聲。 一著灰衫長袍男子,信步進到了大堂。 他臉上帶著一木制面具。 見到這熟悉的裝扮,馮棟第一個見禮道:“老朽見過鐘先生?!?/br> 嵇恒淡淡看了過去,笑著道:“原來是馮老家長,不曾想,這次又見面了,二月天寒,給幾位老家長都備副草席吧?!?/br> 說完。 嵇恒徑直坐到了主座上。 扶蘇眼中露出一抹疑色,猶豫了一下,朝外揮了揮手,示意照嵇恒說的去做。 沒多久。 草席被送了進來。 嵇恒看了一眼,直接了當道:“諸位家長,這次將你們叫來,是為審理懷縣沉船一案?!?/br> “對這起要案,你們可知罪?” 第153章 大秦工商管理法! 嵇恒的突然發難,讓眾人都不由一驚。 馮棟等人眉頭一皺,互相對視了幾眼,眼中露出深深的不安,卻是無人敢開口回應,也不知該怎么回應。 他們眼下對官府實際情況一無所知,不知官府查到了什么,若是自己白白認了罪,而官府實則并沒有查出什么東西,這豈非不打自招?但若是不認,官府若真查出了東西,他們豈不是還犯了欺瞞之罪? 因而這口是斷不能開的。 程鄭裝糊涂道:“鐘先生,你這是何意?” “在下確是沒明白?!?/br> 嵇恒淡淡看了程鄭幾眼,笑著道:“何意?” “自然是問罪之意?!?/br> “這次沉船之事已沸沸揚揚,官府調查了一些時日,也掌握了一些情況,現在該你們說說了?!?/br> 程鄭面色一滯,開口道:“鐘先生,懷縣沉船我們的確知曉,這事已在城中傳開,但我們對具體情況當真是了解不多,還請鐘先生直言?!?/br> “你們當真不知情嗎?”嵇恒微微斜著身子,半靠在大案上,冷笑道:“我并不覺得,就目前調查出的情況來看,你們對此很知情,而且知道的比想象的還要多?!?/br> 程鄭等人臉色微變。 眾人對視幾眼,眼中不安更濃。 他們實在拿不準嵇恒的想法,也不知官府具體查出了什么,而今只能硬著頭皮道:“鐘先生說笑了,這次沉船遠在懷縣,而我們身處咸陽,哪有那么大本事知曉懷縣的事,你實在是折煞我們了?!?/br> “而先生的問罪,也實在令人恐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