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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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阮清攸只是淡淡行著自己欲行之事,說:“我在此處必不妨礙,你們且忙著就是?!?/br> 云淡風輕的口氣,好像季欽不是重傷,而是風寒一般。 床內還整齊堆放著幾床棉被,但阮清攸沒有再拉過來,只是蜷縮起來身子,像個未足月的嬰孩一樣,臥到了季欽腳邊,跟他蓋上了同一床被子。 冬日共眠時,季欽的手腳比湯婆子還更管用,總牽過自己的手與腳,說句“怎這樣涼?過來我給你捂捂”。 現在他的身子因為過度失血,竟比自己的體溫還更低了。 阮清攸在被子里輕輕拉住了季欽的手,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對著他掌心說:“怎這樣涼?過來我給你捂捂?!?/br> ———————— 第51章 合作 季欽身上傷口許多,便是這么些人一起上陣去處理,仍然是花費了好些時辰。 屋內人頭攢動,不時有交談聲,呼應聲,阮清攸一向眠淺,大約是這夜當真累極,竟就靜靜臥在床角,呼吸綿長,未再出聲。 好像床上就不曾有第二人一樣,各位太醫圍著季欽,比劃他的臟腑,討論他的傷情。 身上三道殘箭,位置巧也不巧,商量了得有半個時辰,各位太醫才總算是決定好了從哪個方位上拔箭。 第一支,斜斜插入,拔出時血線淋漓到了空中,甚至有幾滴落在了阮清攸的后脖頸處。 春夜猶寒,落下便是冰涼。 阮清攸眼皮抖了抖。 第二支,直直插入,拔出時鋒利箭尖帶出好大一片血rou,身體上殘留好大一個血洞,太醫們齊齊出聲,有人“?!币宦曢_了金瘡藥,不管不顧地將整瓶灑到了傷口上,另有人扯了干凈的布巾,緊緊壓到了傷口之上,半天不敢動上一動。 周mama在一旁,哭著求“阿彌陀佛” “觀世音菩薩保佑”。 阮清攸緊了緊季欽的手,似乎又比方才更冷了些。 第三支,也是最最靠近心肺的一支。 第二支的傷口已經止了血,包扎完畢,幾位太醫又彼此細細商量一番,才決定避開心肺處,從另一側取箭。 阮清攸閉著眼睛聽著,血線噴薄灑到了架子床頂帳,發出一聲細微的悶響。 霎時間血流如注,止血的法子齊齊上了,但阮清攸牽著季欽的手,仍從手心里接到了一小汩血。 他全身打了個冷戰,默默攥緊了方才從荷包里面掏出來的一小塊碎金。 外傷處理完,天都要亮了,藥童煎好了nongnong一碗藥,取了軟管,與季欽灌了進去。 阮清攸始終緊緊攥著季欽的手,他感受到季欽在軟管伸入喉頭時的干嘔,感覺到他的身體搏動,仍舊是沒有睜眼,也沒有出聲。 又一通折騰完,日頭已越過了山頭,灑了半邊天的紅黃光暈。 太醫們雖不知指揮使之后如何,但起碼是今日能做的都已做到,正待坐下來歇一口氣,就見前面已是熟睡的那位公子緩緩坐起了身。 阮清攸還拉著季欽的手,但他在床上規整地坐好,同各位太醫道:“各位太醫辛苦整夜,季府上下不勝感激。只是蔽處地方太小,還得委屈諸位太醫各自回府安歇,若外子此刻清醒,也自會遣人恭送各位?!?/br> 一句“外子”,驚得滿室都愣了半刻。 阮清攸看著旁人如此,想到自己打季欽的“細軟”里頭發現《合婚書》的時候,怕也是彼時驚詫與君同。 他入京的日子,日日與季欽的同袍相對,聽多了他們關于季欽的贊美,什么“少將軍當真是驍勇善戰” “一人一馬深入敵人腹地十里有余” “指揮使是天下最最有血性的男兒” “貪官污吏從他手上半分逃不出去”…… 但在阮清攸看來,什么少將軍,什么指揮使,季欽明明就是天底下首屈一指的膽小鬼。 若不然,他說什么“先托付中饋”?為什么有了婚書卻不敢奉上呢? 就在眾人的驚詫之中,阮清攸不等太醫拒絕,便揚聲囑咐:“周管事,備車,送客?!?/br> “陛下要咱們好生照料指揮使……”有人半晌才回過味來。 阮清攸笑笑, “季府府醫雖比不得諸位,卻也不乏好手,全院上下俱是金吾衛,若有事,自會前去延請諸位。 周管事,送客?!?/br> 外門吱呀一聲開了又閉,阮清攸叫自己人都近前來。 “追霧,你派一隊人馬盯著太醫回府,另留一隊盯住山腰,任何可疑之人上山立時緝拿?!?/br> “緝風,你親自帶人去接張伯入府?!?/br> “露種,去叫所有府醫侯到碧紗櫥里,聽候差遣?!?/br> “云栽,去府務那里,著他們將地龍燒的更暖些?!?/br> “青杏,你帶外頭小廝去多抬幾個炭盆子來?!?/br> “春桃,去灌幾個湯婆子,水要熱些?!?/br> 不多時,炭盆子焚起來了,湯婆子也塞進了被子里,地龍燒得越發地旺,熱得阮清攸都除去了外衫,只著了單衣。 但是手中季欽的手,卻沒有一點起色,甚至,還更涼了些。 不夸張地說,季欽的手每涼一分,阮清攸的心便也隨著涼上一分。 “你是早就知道會有變故嗎?” “你雖說不用我管賬,只需我花錢,但東西到我手上我豈能不看?” “你是什么時候將名下所有田產,鋪子,宅子劃到我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