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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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由奢入儉難,若這好容易得來丁點甜頭再丟了,倒不如打一開始便沒有過;二來,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既然已然見識過好的,再嘗次的,還怕蓋住了記憶中的好味道。 緝風自然是懂不了這么些的,只是覺得—— 你看,咱就說人家不吃吧! 怎么指揮使總將人想得那樣嬌氣脆弱? 雖然人家阮公子身子差了些,但同咱們一樣,都是錚錚好男兒嘞! 他一邊吃著蜜餞一邊想著:不得了,咱這吃的可是“公帑”!于是越想越高興,將蜜餞拋得高高地、拿嘴接住,百發百中,玩兒得不亦樂乎。 阮清攸在屋內讀書,開了一縫窗,看緝風玩得這樣歡實,心里也覺得歡喜,當即招呼:“緝風兄弟,屋內還有好些,你多拿些去?!?/br> “多謝多謝,”緝風嚼著蜜餞,“等吃完了的?!?/br> 阮清攸也笑,“行,我這里好多,盡管來取?!?/br> * 又兩日,季欽在寅末到了菡萏院。 先是同往常一般在墻根兒上聽了片刻,分辨得阮清攸咳得沒那么厲害了,才走到緝風面前,遞了包東西給他,“明日轉交給他?!?/br> 緝風看了看天,“還不久就是阮公子起身的時辰了,不再等上片刻?” 看手上這精巧的盒子,似乎是好東西,緝風雖不太懂指揮使與阮公子之間的事兒,但他知曉:好東西還是要親手交付才更好,好邀功些。 “已經整隊了,馬上出京,”季欽眼下烏青快要蔓延到腳后跟去,這幾日他忙得馬蹄子都要擦出火星子,就送東西這一會兒時辰還是好生安排打點了一番才抽出的空閑。 金吾衛主責辦案,而辦案子,本就是與人搶時間的事兒。 緝風點頭,又問:“有什么話要一道轉達的嗎?” “什么也不用說,”季欽回頭又看了一眼窗戶,轉身步履匆匆離開了院子。 卯正剛過,阮清攸起身洗漱結束,如往日一般,特意開門與緝風他們道了一聲“早”。 這也是兄弟們喜歡他的一個理由:阮公子總是這樣懂禮,跟他相處讓人舒坦。 緝風上前去,“給您的東西?!?/br> 阮清攸接過打開,見著盒子里是滿滿當當的紅鹽荔枝。 緝風也湊頭過去,心里頭升起來一連串的疑惑:就這?就這?一把蜜餞值當的用這樣好的盒子裝? 怪不得指揮使說什么話也不用說,原來送的是并不值錢的東西,大約是怕跌份兒罷! 阮清攸看著盒子,半天才問緝風:“世子來過了?” “?”緝風覺得好生神奇,這蜜餞上難道如小米刻字一樣寫了什么暗號嗎?若不然,怎么一看這沒什么特別之處的蜜餞,就知道指揮使來過了? 他忍不住問:“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但阮清攸只是笑著低下了頭,卻沒回答,只是同他道謝,就抱著盒子回了屋。 這盒子里裝的蜜餞是紅鹽荔枝,閩州的貢品,阮清攸早年可自由出入宮中的時候很是愛吃這個,民間自然也有路子拿到,但卻非易事。 對于季欽來說,應該是要比旁人更簡單一些罷,但也只會是簡單一點而已,但能在近京的港口邊尋到膽大的閩商客船,也不是多簡單的事。 阮清攸捧著盒子,以一種非常虔誠的姿態,拈起一顆含入了口中,任往事如潮隨著酸甜味道往心尖奔涌,一顆食盡,眼眸之中幾如大雨將至。 緝風真的是挺想嘗嘗那盒子里的蜜餞是什么滋味,倒不是嘴饞,純粹是好奇。 但是很遺憾,阮公子雖然還是熱情地將蜜餞分給大家,卻沒有一次分過盒子里的那種,而阮公子本人也打收到盒子那天起就漸漸養成了藥后食幾顆蜜餞的習慣,但也只是食盒子里的那一種而已。 緝風的這些心思,阮清攸自然不知道,但若知道了,怕也是不舍得分下去的,季欽弄來這些,還不曉得費了多少心思,尤其他近來,似乎很忙。 阮清攸總愛在睡前再開盒子瞧上一瞧余量,盡管這滿滿當當一盒子紅鹽荔枝,足夠吃很久了。 因著他每日并不舍得多吃,就只有用罷藥之后會吃個三四顆,畢竟他如今早就沒有了用罷藥吃蜜餞的習慣,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家敗后境況,容不得他一絲嬌氣。 但他仍然是很想謝謝季欽。 每次含著一顆荔枝慢慢咀嚼的時候,他好像又成了多年之前那個行走宮內如至家府的阮清攸了,像是在當前苦澀日子里偷來的片刻安適,讓他從身至心都有久違的放松。 這樣的放松,極為難得,所以,要親自同季欽道一聲謝。 可從得了那一盒子蜜餞之后,季欽有好久好久都沒有再來泰寧侯府上了,久到,阮清攸擔心蜜餞早早吃完,每日的數量改成了一顆。 外頭緝風與追霧看著沒什么異樣,那季欽該當是沒有出事,也許只是外出辦案了罷。 阮清攸看著天色寒晴,有鳥雀撲棱棱飛上枯枝,拂散了些枝上殘雪,立在窗前,靜靜地作如是想著。 第15章 邊疆 季欽并沒有出門辦案,而是回了一趟邊疆——他舅父的忌日要到了。 他失恃時年不滿十歲,而那時季源忙活著應付著急被扶正的徐金翠,一個月也想不起來見季欽一次。 彼時季欽心里有苦、有怨、有恨,十來歲本是生命小樹正芃芃的時候,長出來了杈子,杈子又缺了打理,自也伴樹勃勃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