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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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謝幕高潮迭起,場內掌聲雷動,熱烈的歡呼經久不息。 借著這個時機,紀櫻終于喊了出來,再睜眼,那道視線已經不見,原來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兩人是最后離場的,里層衣服已經被汗水洇透,臉上潮紅未褪,掛著余興,該是本場最熱情的觀眾。 “這就不行了?”紀灃抬手擦拭她額角的碎汗。 紀櫻也覺得今天體力不支,大概是因為環境特殊,在眾目睽睽之下歡愛,身心都已突破極限,心還在砰砰跳著。 “我走不動,你背我!” 外面的雪一直在下,街角有賣傘的,紀灃買了一把,一手撐傘,一手背到身后托住紀櫻的屁股。街上人潮行色匆匆,只有他們在雪中信步閑庭。 紀櫻雙臂交叉圈住紀灃脖子,臉頰緊貼在他耳朵上,考慮要不要和他說她疑似有喜的事兒。 “你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和我一塊兒???” 身下的腳步頓了一下,紀櫻預感她聽不到想聽的答案。 只得步步緊逼:“你還沒告訴我你來紀家的目的呢,不是說早晚會讓我知道嗎?” “……” “還有狼牙,你和蘇子筠的關系,現在住哪兒……”總得讓她知道一件。 “……” 紀櫻越問越泄氣,關于那個疑似害喜的問題,再也沒興致提了。 “那你回答我最后一個問題,必須回答?!?/br> 紀灃停住腳步,整個街心只有他們是靜止的,來來往往的行人化作流動的背景墻。 “……你會跟我一輩子嗎?” “……” 紀櫻當場不干了,松開手臂要從他背上下來,紀灃收緊放在她屁股上的手,改托為按:“雪厚地滑,別鬧了?!?/br> “我就鬧?!奔o櫻拄著寬肩掙扎,情緒瞬間降到冰點:“放我下來,臭無賴!” 紀灃不再理睬,將她緊扣在后背,邊走邊尋找出租汽車。 紀櫻脾氣上來,后背被擎住,就用懸空的兩條腿踢他大腿外側,雙手也不老實,對著后脖頸又抓又撓,對別人沒造成困擾,把她自己氣哭了。 “放我下來?!?/br> “不放?!奔o灃偏過頭。 “救命啊——,色狼當街搶人啦!”氣急敗壞的女人張嘴就喊,如果他真的放下她,她反倒沒趣,但此刻一心只想折騰他,折騰死這個大騙子。 已經有個別人朝這頭看,紀櫻還扯著嗓子邊哭邊鬧,真若鬧到警署可不太好辦。 紀灃扔掉礙事的雨傘,將人從后背轉到胸前,低頭堵住她滿嘴的蓮花,將一腔怨氣吞食入腹,死死纏住刻薄的舌頭不放。 紀櫻拼命甩頭,再也不吃他這套,別以為親親就能蒙混過關。 力氣上從來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的舌頭總沒有牙齒堅硬,利齒相碰,吭哧——咬死他! 麻木不仁的禽獸,嘴里已經有咸腥的血味兒,仍毫不放松地纏著她,她想罵他陰險,狡詐,以色惑人,但掙不脫他的掌握,嘴巴和身體都被鎖緊,連喘氣的空隙都沒有。 唔~ 又一口,咬在他嘴唇上,非常狠,嘶~他回咬她一口,兩股血匯成一股,順著嘴角滑至下顎,又被激吻蹭得滿臉都是。 紀灃舔著傷痕累累的嘴唇,深吸一口氣,再度低頭親住她,狠狠地,親死她:“狼最嗜血,你是不想活了!” “哼,看誰先死?!彼诔黾毤毜男⊙?,盡顯狠戾,卻綻放出狂野的美來。 他情不自禁吮著她唇邊的血,語氣突然變得溫和:“說好同歸于盡的?!?/br> 紀櫻莫名被這句話取悅,“同”不就意味著在一起嗎? 鬧騰這么半天,傘和人都已經覆上一層薄雪,紀灃拂掉她頭上的雪花,俯身拾起地上的傘,傘柄凍得冰涼,掌心卻熱的發燙。 一手打傘,一只手托抱著終于順毛的女人,連車也不坐了,一路咯吱咯吱走回家。 紀櫻將頭抵在熱熱的脖頸,忽忽悠悠睡一路,腳步剛停就醒了。 “到了?!?/br> 紀灃站在大門外,時間已近晌午,他不太方便進去。 “不行,你還要陪我一天!”紀櫻突然很不安,也許是因為他的態度,也許是因為模糊的第六感,也許僅僅只是舍不得他,總之,就是不想放他走。 紀灃也察覺到她的情緒,一切已然塵埃落定,就決定順著她一回。 “你先進去,稍后我再進?!睂⑷朔诺降厣?,沒忘幫她擦掉嘴邊還有下巴上的血跡。 “要是敢騙我?”紀櫻瞇縫起眼睛,一副不好惹的架勢。 紀灃矮下身體端詳,她的確不好惹。 婉萍沒準備午飯,紀櫻留字條說晚上回,中午突然回來讓她措手不及,趕忙問紀櫻想吃什么,現給她做。 紀櫻哪有心思想吃的,本來她就沒什么食欲,尤其現在心里還惦記紀灃,怕他用緩兵之計,把她騙進來再偷偷走掉,而她連去哪兒找他都不知道。 她給婉萍放了假,一直放到明天晚上。突如其來的假期,沒有任何理由,但婉萍什么也沒問,刻意忽略她微腫的唇瓣,離開前還把午飯準備好。 正巧她有個同鄉來津南一直沒找到活計,她打算去和這個同鄉見一面。 紀櫻也回房間換衣服,她擔心紀灃和婉萍撞上,推門就跌進熟悉的懷里,她竟忘了,他出入根本不需要經過大門的! “算你識相?!彼焐险f得硬氣,其實心里一點兒底氣都沒有,此刻真的見到人,才終于踏實下來。 “你多不好惹??!” “可我只給你惹?!奔o櫻說著說著,又踮起腳尖勾住紀灃的脖子?!安辉S你惹別人,永遠都不許?!?/br> 咕~~ 在戲院做了劇烈運動,又在街上鬧騰半天,肚子終于抗議了。 “原來這里也會叫!”紀灃手掌覆上她幾乎凹陷的小肚子。 紀櫻卻聽出顏色來,??!她才是那個色狼! 婉萍已經離開,餐桌上擺著四碟小菜,中央砂鍋里是熱騰騰的松茸燉雞。 紀灃為她盛了一碗,自己也坐到她旁邊吃飯,紀櫻就想,若是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不算計時間,也不怕被誰看到,隨時隨地都能見到,聽到,親他,抱他! 他們已經親密至此,可除了他特殊的體質,她對他仍一無所知,她的叁分鐘熱血在他身上早已失效,她靠什么才能將他一直抓在手里呢? “送我一個信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