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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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孟夏,山里都會開出一種白色的小花,受傷時,席芙就把這花的葉子嚼爛,涂在他傷口上,等他傷好了,席芙總是極度熱情地與他交配。 后來,他才知道,她在嚼碎這些葉子時咽下太多汁水,是這水催得她情動,人類管它叫yin羊藿。 馬場的失敗經驗,讓紀灃一度放棄外力,那就等著水到渠成,但昨夜的體驗,令他產生前所未有的恐懼,對她的恐懼,對自己的恐懼,對事態不可控的恐懼。 鐘易正式入職前包了華茂飯店的歌舞廳慶祝,除了駐場樂隊和伴舞的女郎,其余都是自己人。 鐘家幾代從商,終于有個吃皇糧的,個中款曲自不必說,在鐘大業眼里,這就是光宗耀祖,寒窗苦讀最終不也是為個一官半職。一個月以來,鐘家大大小小的宴請不計其數,就這,還覺得不足以抒發他的激動之情。 鐘家高興,只為場面,但凡沾上點兒關系,都被鐘易招來,連不愛湊熱鬧的江雨眠也過來了。 紀櫻當然知道她為什么來,因為同樣不喜歡嘈雜的紀灃也來了! 紀櫻很會跳舞,尤其華爾茲跳得驚艷,但她今天心思完全沒在跳舞上,眼睛追著某人跑,對視線的約束越來越放肆。 鐘易始終不離她左右,不停擋掉各種討人嫌的邀舞,一個個真沒眼力見兒,沒見他一直跟在旁邊么。 紀櫻今天打扮得漂亮,一襲茜紅色低胸洋禮服,配上白亮亮的胸脯,熱烈張揚,像一團旺火炙烤的羊脂玉,所到之處,艷光四射。 唯獨有個人眼瞎,瞧都不瞧她一眼! 此刻兩人都不見影,不知道跑哪兒幽會去了,攔住扎著黑領結的酒保,她又拿了杯酒。 “咳,你多少和我跳支舞吧。想喝酒,晚上我陪你喝一宿?!辩娨滓岔樖帜靡槐?,說白了,想到包舞場,主要是因為紀櫻,結果最愛跳舞的人,今天一支舞也沒跳。 一宿?這倆人該不會夜不歸宿吧! 紀櫻又把鐘易手里的酒杯奪過來,一飲而盡。 “你這……” “鐘少爺有人找,大門口呢,好像家里來的?!鳖櫳贀P端著兩杯酒,晃晃悠悠走過來。 鐘易咽下要說的話,用食指朝紀櫻點了點,掉頭朝門口去了。 “一直聽說紀小姐人美舞更美,賞我個臉?”顧少揚遞她一杯酒。 紀櫻接過,又是一口掫,隨手把空杯子推給他,也沒說拒絕的話。 顧少揚心領神會,也將手里的酒掫了,招來酒保拿杯子。 將醉意盎然的女人拉進舞池,上一曲已近尾聲,紀櫻佇在那兒不動,直到藍色多瑙河的旋律響起,才跟隨他翩翩起舞。 紀櫻最長的跳舞記錄,是連跳四個小時不帶停的,但今天她只旋了兩個圈就感覺頭暈目眩,胸口又燥又熱,腹內好像穿梭著一團火,突然冒出的渴盼,讓她頓生警覺。 “你搞什么鬼???”她忍住發顫的音調,質問對面的人。 “什么?”顧少揚的臉也漲得發紅,額角已開始冒汗。 “你敢?”紀櫻猛剎住腳,揚手給他一巴掌。 “什么???我沒!”慣常在風月場打滾的人,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但紀櫻真冤枉他了,他今晚喝了不少,怎么偏偏趕巧拿的這兩杯酒有問題,這下他幾張嘴也說不清楚,最糟糕的是,他的小兄弟已經躍躍欲試,迫不及待了。 這可怎么好! 倆人的舉動已經引人注目,紀櫻掉頭就跑,也不管方向,只希望趕快離開這里。 顧少揚也是這么想的,跟著她跑過去。 那頭鐘易剛出大門,家里管家來說姨娘把夫人氣跑了,老爺打了夫人一巴掌,結果夫人也跑了,老爺一著急,高血壓犯了,現在人還迷瞪著。 包場時間一直到子夜,鐘易也沒和誰打招呼,直接跟著管家家去了。 穿過層層迭迭的人潮,紀櫻的心隨著小步舞曲越跳越快,步履也逐漸凌亂,她已放棄尋找出口,見門就闖進去,顧少揚也閃身跟了進去。 紀櫻有點兒野性在身上,意識漸亂,也不影響她發脾氣,脫下小皮鞋就朝顧少揚砸去。 顧少揚真不敢對她怎么樣,一個是他惹不起,再者他現在正當紅,真要出了什么事兒,就前程盡毀了。 他跟進來也是為的躲旁人,邊和她解釋邊躲躲閃閃,紀櫻本來就晃晃悠悠,加之yuhuo焚心怒火攻心,一個跟頭就跌向他。 顧少揚怕她摔了,就沒躲,手還沒扶上人,就被一記鐵拳揍懵了,剛想罵人,又挨了第二拳,然后整個人就倒地睡了。 “哥……”紀櫻視野混沌,嗅覺卻靈敏,順著味兒就撲過去,緊緊抱住,貪婪地聞來聞去。 “哥,哥,你摸摸我,我難受……” 紀灃看著她潮紅的臉,水嘟嘟的唇瓣微張,呼吸出一陣陣混著酒香的清甜味兒,連她身上的汗,都透著誘惑。 她又開始哼哼唧唧,整個人癱軟在他懷里,guntang的身子一下下蹭著他,試圖緩解身心的不適,卻越蹭越渴, 紀灃被她蹭得渾身燥熱,不知該遺憾還是該慶幸。 本來他決定將錯就錯的,只要能盡快達成目的,管她懷誰的種呢?是姓鐘的自然最好,但別人的也無妨,他等不起了。 他給全場的酒都加了料,至于最終誰會中招,全憑運氣,能同她一夜春宵總是男人們的夢寐以求,卻因他的一念之差再次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