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最開始的憤怒之意不言而喻,織田作之助也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來壓制他,在漫長鍛煉里,心性也被一點一點打磨著,終于成為了如今的模樣。 銀有時候也會來幫幫他,比起同齡人來說,少女已經足夠努力了??椞镒髦鞠胱屗ド蠈W,卻被少女拒絕了。 [我不想丟下哥哥一個人。] 銀是這樣回答的。 我知道,龍之介。 羽生燭捧起了熱乎乎的茶,吹拂去水面的茶末,輕聲道: 我聽聞了有關于你的消息,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很高興你沒有因為我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 在下,其實有過憤怒的情緒。 黑發的少年放下茶杯,眼中浮起了一層陰霾。 有人偷走了您的尸體,在下知道那個人不是您,所以才會生氣。 龍之介知道那個人是誰嗎?羽生燭嚴肅了起來。 并不知,在下也只見過他一面。那家伙絕對很危險這是唯一能夠確定的事情。 那么,龍之介知道他去哪里了嗎?羽生燭繼續問道。 似乎是去了東京。芥川龍之介道, 具體去了哪里,在下也不知。 這樣么,我明白了。 羽生燭沉吟了片刻,終究是陷入了沉默。 顯然,這件事情和三個人有關系,除了當年帶走自己的伏黑甚爾,了解此事的,恐怕就只有蘭堂,以及他曾經的那位[兄長]。 唯一讓他困惑的是,他的身體早就破爛不堪,就算作為腦花替代的身體也絕對不是最優選,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cao縱住自己的身體的? 龍之介,可以的話,能幫我一個忙嗎? 羽生燭沉思著,突然開口了。 請講。芥川龍之介嚴肅了起來。 羽生燭瞇起眼睛,嘴角流露出了幾分笑意。 很簡單,我想要在港口黑手黨搶走一個人。 第一卷 第44章 橫濱, 橫須賀市。 織田作之助在橫須賀市居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當他終于將一切都交代給芥川龍之介之后,織田作之助也離開了那片紛爭之地,來到了附近一處看起來比較安寧的城市。 和往常一樣早早起床, 棕紅色短發的青年將茶葉放入茶杯之中。guntang的水沖入瓷杯,伴隨著茶葉上下翻滾著,織田作之助的思緒也逐漸飄向了遠處。 手上的小說也快寫到結局了,最近編輯也催著快點結局雖然織田作之助早就有了結局的想法, 但是他并未想好下一部小說該寫什么。 唔, 果然還是出去走走找找靈感好了。 就在他沉思之際,手機鈴聲卻在這一刻突然響起,瞬間打斷了織田作之助原本的思路。 那只小小的手機在桌子上震動著,說起來這還是他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始用的手機了, 這么多年也沒有更換過。雖然已經很老了,但是織田作之助也一直沒有去換一部新的手機。 對于他來說, 手機的作用至多只是編輯聯系,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用處。 只是此時此刻為早上六點, 正常來說就算是編輯也不該在這個點打電話的。難不成是sao擾電話?還是饕餮會又出了什么問題? 不太好的預感漸漸浮上心頭,織田作之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和餐盤,還是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機,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號碼, 身體卻微微一僵。 是誰的惡作劇么? 這是織田作之助的第一想法。 實際上距離那個人去世已經有一年左右了, 雖然他的那位前老板待他確實不錯, 但是在那個人死去的時候,他也并未浮現起過多的悲傷。 羽生燭死得其所,他也終于能夠休息了,死亡總會是最為安寧的歸宿,或許這對于他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吧。 那么問題來了, 為什么那部電話會落到其他人手上?不可能是芥川龍之介打來的,畢竟以芥川那孩子的性格,就算饕餮會真的出了什么事,也絕對不可能會向他求助。 織田作之助沉吟了片刻,終于還是落下了手指,摁中了接聽鍵。 果然,你接電話了啊。 停頓了數秒,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一個熟悉至極的聲音,甚至讓織田作之助都有那么一瞬間的恍然。 惡作劇到這種程度也太過分了吧? 這是織田作之助的第一想法。 然而電話那頭的下一句話卻完全將他的設想打破了。 抱歉,稍微有點事情想要麻煩你。 羽生燭的聲音輕快道: 可以麻煩你開一下門嗎?我需要你的幫助,作之助。 這大概會成為織田作之助這一年之內最為震撼的一天。 死去的人,居然真的從地獄里回來了。 這是誰? 看到熟悉的人將一個男人從背后扔在了地上,以及一旁芥川龍之介微妙的表情,織田作之助一時半會居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的生草。 這是港口黑手黨的蘭堂不對,現在應該叫他蘭波才對。 羽生燭口氣輕快,看上去似乎相當快樂?;蛟S是這一切表現的太過于自然,以至于織田作之助一時半會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是羽生燭? 棕紅發的男人一愣一愣的,臉上的表情似乎都變得遲鈍了幾分。 如你所見,我回來了。 羽生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緩緩起身,突然給了織田作之助一個滿懷的擁抱。 怎么樣?是不是很驚喜? 驚喜倒是沒有,但是我承認確實有被嚇到。 織田作之助強裝鎮定著,卻依舊沒有收斂眼角的笑意,他收緊了手臂,大力回抱住了羽生燭, 不過還是歡迎回來,燭。 羽生燭帶回來的人是港口黑手黨的蘭堂。 說起來也很神奇,身為港口黑手黨的重要角色,最終卻因為修飾詞過多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在即將死去的前一刻,芥川龍之介就和羽生燭一起將蘭堂直接橫刀搶了過來。 血傀儡術豎式,能夠通過血液為媒介進行等價交換的治療。在變成咒靈之后,所謂的[血液交換]也就變成了咒力的交換。 從夏油杰那里得到的咒力確實有不少,通過傀儡術的豎式,羽生燭才勉強讓蘭堂脫離的生命危險,并且在港口黑手黨的追殺下逃來了這個地方。 不想去饕餮會是因為希望港口黑手黨別將這一切和饕餮會扯上關系。羽生燭攏著雙手,一字一句嚴肅道: 好在他們估計也沒認出我們來,畢竟我們動手的相當之快,加上大戰之末,計劃倒是比想象中的要順利。 所以你們費盡心思將港口黑手黨的叛徒搶過來,只是為了得到一句情報?織田作之助臉上的表情有些頹喪。 而且你們這樣做很明顯干擾到了我的生活啊。 為此我很抱歉,作之助。羽生燭的表情有些無奈, 我會做出一定補償的。我在東京為作之助買了一套靠近市中心的房屋,環境非常不錯,想必作之助應該會很喜歡那樣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想去東京?織田作之助愣了一下。 因為你的小說啊,我一直有在追。羽生燭笑瞇瞇道, 一看就知道是作之助的風格呢,我很喜歡。 所以你是哪里賺來的錢?織田作之助繼續沉默。 龍之介給的啊,饕餮會大半都是我打下的基底,稍微用點錢不算過分吧。羽生燭坦然。 可能是太過于坦誠了,一時半會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所以呢?你來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織田作之助終于妥協了,他看著躺在沙發上昏迷的蘭堂,心情一時半會有些復雜。 很簡單,我想要殺死一個混蛋。那個混蛋很有可能偷走了我的尸體并且用來做了不少糟糕的事情。羽生燭收斂起笑意,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要殺死那個家伙,就這么簡單。 你是說有人用你的尸體去做了糟糕的事情??織田作之助愣住了, 說起來我之前確實有聽到你復活的傳言,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嗎 我和他應該是老相識了??上羌一锝苹暮?,在我復仇之后第一時間逃離了我的身邊,否則我很可能會連帶著他一起殺死。羽生燭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惋惜, 不過也沒關系,那家伙遲早會死在我的手上?,F在的我早已不是人類了,大部分的能力早已無法使用,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作之助。 芥川君也是為了幫助燭才留下來的嗎?織田作之助抱著手臂看向了坐直身體的芥川龍之介,而后者也目不轉睛地點了點頭。 龍之介這么可愛的孩子怎么會拒絕我呢?羽生燭撐著下巴笑道。 實際上你早就計劃好一切了吧?包括芥川君和我??椞镒髦粗?,終于將隱藏在心中已久的話說了出來, 你并不是一時興起的善良,那個時候你的愿意帶走我,愿意救下芥川,都是為了未來做準備,難道不是嗎? 不愧是作之助,不過我想你和龍之介應該都知道這一點吧?羽生燭感嘆道, 只是就算知道這一點,你們也不會拒絕我的幫助,不是嗎? 被你說中了啊??椞镒髦聊似?,終于嘆息道。 我所做的一切確實帶著目的性,但是我也確實沒有做錯什么。羽生燭笑道, 我只是做了我覺得應該做的事情罷了。我想這對我們而言都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不是嗎? 但是你并非冷血之人??椞镒髦届o道。 這個嘛就不知道了。羽生燭別開了目光,看上去也并未有什么起伏, 那么,作之助愿意幫我嗎? 幫肯定是要幫忙的,房子無所謂,我只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椞镒髦?。 哦?什么請求?羽生燭興致勃勃地問道。 我想把你的故事寫下來,作為我的下一本素材,可以嗎? 這下嚇到的人倒是變成羽生燭了。 把我的故事寫下來?作之助,雖然我知道你很可愛,但是這種事情果然還是有點 不會寫成一模一樣的故事,只是作為藍本而已??椞镒髦?, 如果這都不能答應的話,那么恕我拒絕幫忙。 羽生燭的臉頓時像是吃了檸檬一樣皺起來了。 作之助也太過分了,居然拿這種事情來威脅我,會讓我很難受的啊。 織田作之助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好了好了,既然作之助想的話,拿去寫也無妨。大概是看到事情應該是沒有轉折的可能性了,羽生燭才勉強妥協。 那么作之助,請務必將我寫的帥氣一點,可以吧? 我是紀實主義。 糟了,連作之助都開始黑化了,這個世界已經不能更糟糕了啊 最糟糕的人才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吧。 是誰在說話? 蘭堂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只聽到一陣討論的聲音,以及落在自己身上的蒼白陽光。 這里到底是哪里?他居然還活著?? 真是不可思議,受到了那種致命傷居然還能活下來,這也算是相當幸運了吧。 你醒了?太好了,看來我們很快就能知道那家伙的下落了。 男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蘭堂有些迷茫地瞪大了眼睛,他沉默地看了眼前湊近的那張臉,一時半會陷入了沉默。 一定是醒來的方式不對。 果然還是躺回去再來一次吧。 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這種反應嗎?蘭堂,你這樣可不行啊。羽生燭的語氣中帶了幾分悲痛。 我不記得我欠過你什么。蘭堂有氣無力道。 沒事。羽生燭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臉頰,笑道: 畢竟現在的你無法做出任何反抗,你已經中了我的血傀儡術了,所以就算是為了活下去,也請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 什么? 蘭堂愣了一下,他嘗試著想要動彈自己的身體,卻發覺身體在某一個瞬間突然僵硬住了甚至連異能力都無法釋放。 為什么不能動了?不是說那位[羽生燭]的傀儡術早就消失了嗎? 很好,那么第一個問題。羽生燭坐在沙發旁邊,開始盤問: 距離你上一次和我見面是在哪里?你和[我]之間到底經歷了什么? 為什么要問我這樣的問題?蘭堂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無奈, 你自己沒有記憶嗎? 如果我說,沒有呢? 羽生燭微微挑眉,眸子里卻并沒有開玩笑的意味, 假設我確實在半年前記得你,那么你現在也不會活下來了。蘭堂君,或者蘭波君,你真的以為我有那個閑心思拿你來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