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隱婚:Boss老公超兇的、誰想跟你談戀愛、農門獵戶小辣妻、快穿之男配的假外掛、早死嬌妻她不干了[六零]、錦衣衛小飯堂(美食)、洛煙(nph)、掌控欲(SM)、系統帶我去裝逼、重回1995(作者:路小哥)
他拭去云殊華臉上的淚,細碎的吻落在他身上,又將他揉按在懷里,力道大的像是要與他合為一體。 我不走,我永遠陪著你。 得了首肯,云殊華抱緊景梵,這才發現他的身子也在輕顫。 他們彼此都太害怕失去了,正因如此,相逢時才會不顧一切地向對方靠近。 嗯,愛我吧,云殊華哽咽道,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景梵脫下他的長衫,與他躺進床榻深處,兩人的淚交融在一起,一點點吻去,是咸澀的味道,泛著苦。 他們太苦了,苦了這么久才迎來甘霖。 此時此刻,唯有融為一體,感受著對方的存在,對方的欲.望,甚至是由對方帶來的疼痛,才能真正安下心來。 景梵的眼尾透著猩紅,在云殊華的腰上留下指痕。他一手勾著青年的腿彎,掛在臂上,俯下.身安撫地吻他。 兩人緊密貼合,彼此眼中只有失控的對方,再無其他。 月華如練,灑在屋檐上,四時寂靜,長夜太平。 有情人終成眷屬,歷經千辛萬難相遇,縱然等得久了些,也是值得的。 緣來緣起,緣去緣散,因果輪回間,他們又聚在了一起。 那就一直幸福下去吧。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非常感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持。 有沒有想看的番外?有想法的小可愛趕緊說哦~ 第112章 番外 在景梵一眼望得到頭的前半生里,他不相信任何人。 天下大亂那些年,他過著沿街流浪的生活,看到過最多的場景,便是那些形形色色的男女在寺廟前花點碎銀買來一把香,恭敬而虔誠地跪在蒲團上,將那點燃的香高舉過頭,祈求家宅平安,不受戰亂之擾。 求子求財求順遂者,比比皆是。 他們當中有的人衣著富貴,有的不過粗布麻衣,但在敬天求佛這件事上,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一樣的。他們發自內心地祈求上蒼,能庇佑他們、守護他們、解救他們。 對于此,景梵一向嗤之以鼻。 他非但不信,還要嘲諷一番那些祈福誦經的新徒:倘若這樣做真的有用,為何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不救一救他們,反而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深陷苦難的泥淖不得自拔呢? 這世界上沒有什么以慈悲為懷的救世主,也沒有普渡眾生的神仙。 是以,景梵并不相信天神的存在,對于道法佛經上那些看得讓人頭疼的密集文字更沒興趣。 哪怕他后來從骯臟污濁的泥里爬了出來,換上干凈整潔的道袍,成為世人敬仰的劍尊、掌控清塢玉墟殿,心里也是不屑的。 那塊受萬民膜拜的天音石,不過是慣會使點小伎倆來討巧的石頭,究竟哪里值得尊敬? 不過,他還是會扮作莊重威嚴的模樣,日日派人看守,維護天下百姓心中最為神圣的存在。 拋開這一層,平日里閱覽道經,也是如此。 尋常道修研習經文道法,乃是心悅誠服所然,心中有所信仰,自然會虔誠地遵循經文所講的那般堅守道心,不懈修煉。 景梵卻與他們不同,他之所以鉆研修道,是為了讓自己無所求。 只要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沒有執念,無畏過去與將來,時刻保持心凈,便不會為塵世的情感與煩惱所擾。 自然也不會去糾結那拋棄他的親人,陷害他的仇人他們對于景梵來說已是無謂的了,自然引不起他萬分之一的注意。 直到他在古戰場,一眼看到了云殊華。 那個少年莽撞地跌在他身上,雙手胡亂地抓著,將他的腰帶扯了下來,慌亂中露出一張漂亮的臉。 這世界上會有兩個如此相像的人嗎? 那時的景梵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久無波瀾的心,就這樣被一只手輕柔地撥開粼粼水紋。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原來這世界上會有人勾起他的好奇,雖然只是些微的,不值一提的。 于是他開始勾引、試探,妄想揭下他的面具,看穿他的內心。 不過云殊華這個小孩實在是太奇怪了,兜兜轉轉那么久,竟然只是想要他的信任而已。 而信任,卻是景梵給不了的東西。 從懸泠山回來的那幾個夜晚,他看到云殊華失望而神傷的樣子,第一次感到胸腔里那顆心臟被對方狠狠地攥住了。他的情緒隨著那個少年而起伏,若是那個少年不看他,不對他笑,甚至冷臉以對,心就好像被一塊巨石重重碾磨,若是他同自己說話了,便忍不住地想要他更多。 若是這樣想,那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自己先動了心。 于是那夜開始,景梵決定慢慢試著信任他,信任身邊的人。 有生以來頭一次,他沒辦法左右自己的思想與情緒,也是頭一次,他有了欲.望,有了想要在神明面前祈求的東西。 可他到底是不信那些神鬼之事的,若是想真正得到一個人,就應當將他牢牢抓在手里,時刻掌控,而不是依靠那些虛無縹緲的庇佑。 所以景梵極盡所能地讓他留在自己身邊,不論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將他乖乖地鎖住就好。 可云殊華是天上的一顆星,又怎會甘愿被困在樊籠里? 那段日子,兩個人互相折磨得久了,景梵不由懷疑:這樣就可以永遠地擁有他了嗎? 后來發生的事情說明,一切只是癡心妄想。 他沒辦法完完全全地掌控云殊華。 就像那天在玉墟殿前,少年手持長弓,以身獻道,和衛惝同歸于盡。 那天的他太好看了,墨發飛揚,眉目凌厲,宛若天神一般。 當時伏在地上的景梵就想,如果這世界上有不顧一切想要救世的神仙,那一定是云殊華。 可他也太傻了,為了救下清塢山,連自己的命都搭了進去。 他可是自己的啊,不論是身還是心,都應該屬于自己。擅自做出這樣的決定,有沒有問過自己的意見? 終究,沒等景梵問出這句話,云殊華便消失了,除了那朵在鏡湖里摘下的蓮花與玉佩,沒留下任何念想。 從那天起,景梵開始做噩夢。 他發了瘋一樣地尋找云殊華存活在世上的痕跡,卻一無所獲。 開始的那三個月,景梵睡不著覺,一閉上眼,便是云殊華滿臉淚痕看他的樣子,心宛如刀絞一般難以忍受,每每午夜夢回,冷汗浸滿全身。 他的小華現在在哪呢? 是不是回到了那個曾經待過的世界,日復一日過上了有趣的生活,將自己忘得一干二凈。 是啊,自己曾經聽他描述過那個世界的樣子,描述的時候,他的眼底里盈滿了留戀。 或許他就這樣干脆利落地回去了,對自己沒有半分留戀之情。 可沒了他的日夜,自己卻是每天的夜不能寐,朝夕難安,那一日日又要怎么捱過呢? 就這樣又過了幾個月,景梵學會了朝拜。 他這雙腿,從不曾跪過別人,想來日后除卻在云殊華面前,也沒有其它下跪的機會。 但景梵卻跪在天音石前,磕了頭。 他的神色無比虔誠,比那些祈禱想要過上好日子的愚民更甚,動作小心翼翼,模樣安順。 既然那天音石可以顯靈,那可不可以救救他。 不求這輩子能與小華有什么別的緣分。只求下輩子,讓他去小華的世界看一看吧。 孑然一人度過這樣漫長的余生,太苦了。 景梵甚至變得卑微。 他放下了過去自視甚高的倨傲,拿起筆,一筆一劃地謄寫經文,一頁頁,一冊冊,以顯示自己的誠心。 他希望這世界上真的有可以助人實現愿望的神明,每日朝拜時,除了在心里講出那些深刻入骨的執念,他還祈求著,小華的下輩子可以過得好一點。 一定要平安順遂,百世無憂。 如果神明會獎勵心誠之人,他愿意做一輩子的信徒。 是以,抄寫經文與參拜這兩件事,景梵做了整整三年,寫到手腕酸痛,一到雨天便疼痛難忍也不罷休。 景梵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 一定是上天感受到了他的誠懇,終于在那個下午,他等來了云殊華的消息。 彼時景梵正伏在桌案前小憩,聽到沈棠離念出云殊華的名字,他手中的筆再也支撐不住了,洇到紙上,推開濃黑的墨。 你看,神靈真的存在,他會憐憫世間受苦的可憐人。 景梵將筆擱置在一旁,指尖顫抖著撫平手中的卷軸,待沈棠離走后,他又一次去了玉墟殿。 跪在天音石前,他想,自己終歸是上天垂憐的人。 這一次定要待那人極好極好,再也不要惹他傷心了。 歲月流轉,眨眼間又是數年已過。 清晨的陽光照進屋子里,景梵下意識睜開了眼。 身旁的愛人還在熟睡,長長的睫毛隨呼吸輕顫著,分外可愛。 景梵將他攬在懷里,淺吻了一下。 懷里的人動了動,閉著眼朦朧間低聲問:師尊,現在幾時了? 還早,再睡一會。景梵拍拍他的肩,隨后轉身扶坐起來。 云殊華拉著他寢衣一角,半睜著眸子,慵懶道:看來是又要去謄寫經書,師尊再歇一歇吧,晚些時候我陪你一起。 景梵揉著他的發頂,沉聲道:乖,這是習慣,不可以荒廢。 他的虔誠換來與愛人的緣分,往后的月月年年,也要懷著感恩的心繼續祈禱。 祈禱上蒼,眷顧他,庇佑他,讓他贖罪。 讓眼前的人永遠屬于他,再不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是現代番外,感謝小可愛們提供的點子哈。 至于兩個人女裝結婚,我想了半天是沒想明白怎么cao作。 不過寫景梵女裝大佬還是可以的,到時候的效果應該是只有景梵女裝結婚【點煙】。 第113章 又是番外 晚上八點,市交響樂大廳。 舞臺候場區內,云殊華正扶著豎琴安靜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等待表演開始。 在他右邊是一間VIP貴賓休息室,據說有一位知名的小提琴家正坐在里面休息,不久后,他們便要同臺演出。 云殊華正了正脖頸上的領結,垂眸看著眼前的豎琴,半晌,掃了掃琴弦上的一處不起眼的灰塵。 休息室里傳出一陣對話。 謝,謝老師,我是你的粉絲,你的小提琴拉得太漂亮了,可以給我簽個名嗎?如果再寫一句學業有成就更好了。 不知道是哪位粉絲追到了休息室里,聽聲音還像個不大的學生。 少頃,門里傳來一句清冷的回應。 可以,那人說,不過,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江昭。 江昭先生,祝你學、業、有、成,好了,這是你的簽名。 哇,太謝謝老師了,今晚我和我男朋友買了演奏會的第一排,謝汶老師待會一定要加油! 云殊華正凝神聽著,身側的門忽然被人打開,只見一個身著黑色背心,皮膚白皙的少年手持一張明信片快步走了出來。 他的動作靈活且迅速,轉身時卻不慎碰到了云殊華那笨重的豎琴一角。 云殊華連忙伸手去撈,卻見少年的手也利落地扶了上來。 兩人對視,就見少年的臉一紅,連忙道歉:對不起哥哥,差點把你的琴碰倒。 云殊華對著他微笑,杏一樣的眼睛瀲滟著柔和的光。 沒關系。 哥哥是彈豎琴的啊,那個叫江昭的少年微微睜大眼睛,太厲害了。 這話說得云殊華有點不好意思,他扶著琴,低聲說:偶爾玩一玩,算不上什么。 那哥哥一會的演出也要加油。 云殊華說了句謝謝,那少年便雀躍地離開了后臺。 剛剛那個人是誰???身邊有人小聲問,為什么他有權限進后臺,還能和謝汶老師要簽名? 不清楚,不過能進后臺的多少有點舉辦方的關系背景吧,這就不是你我這個打工人該關心的事了。 絮絮叨叨的聲音傳入云殊華耳中,他面無表情地向身旁看了一眼,沒有插話。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撩開幕布走了進來,一看到云殊華,眼前一亮。 殊華。 云殊華看過去,面上也有了笑意。 怎么樣,一會上臺緊張嗎?那人搓了搓手,走上來說,要不是我這里臨時有個彈豎琴的頂不上班,我也不會這么著急讓你來幫忙,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系,云殊華輕飄飄地說,我最近缺錢,錢給到位,一切好說。 那人明顯愣了一下,立即大笑道:好說,自然是好說。對了,我記得你畢業后找了家游戲公司,現在在做游戲測試員? 云殊華聽到這個問句,偏過頭瞇了瞇眼,眸中透出懷疑的意味。 為什么忽然問這個? 你別緊張,我絕對不會泄密的,咱倆的關系誰跟誰啊,那人擺手道,不過不是我說啊,殊華你一向是嬌生慣養的,忽然偷跑出家門,來到這么遠的地方,多少有些不習慣吧。 真的打算隱瞞行蹤一輩子,然后躲著他嗎?其實你和他低個頭,道個歉,這事就了了,他畢竟是你的監護人 提醒你一句,云殊華打斷他,我已經大學畢業了,是個成年人,也有生活自理能力,早已經沒有監護人了。 兩人交談的聲音有點大,周圍不少人看過來,竊竊私語。 VIP貴賓室的門板響了三下,眾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名貴高定夜禮服的男人倚在門框上,身高腿長,表情冷淡。正是那位杰出的小提琴演奏家,謝汶。 他收回白得像玉一樣的手指,輕聲說:演出馬上開始,這位先生,能不要和我的合作伙伴說話了么? 云殊華得了靠山,慢悠悠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繼續糾正著歪了的領結。 隨著他的拉扯,依稀可見布料摩擦在肌膚上蹭出的紅痕。 云殊華自小是錦衣玉食地長大,不論吃穿都有人親自過問,是以那些過于奢侈的生活習慣造就了他這么一副嬌生慣養的身體,只要穿在身上的衣料劣質一點,皮膚會立刻做出不適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