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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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一人能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云殊華露出一口白牙,得意地笑起來,只要我偽造出一場天道降世的鬧劇,便可以狠狠將衛惝愚弄一番,如此,我就是死也值得! 客服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臉上,說:你已經有了走火入魔的苗頭。 哦?都已經是個亡命徒了,還在乎這些做什么,云殊華唇紅齒白的面容顯出幾分妖冶,來啊,我知道你可以為我讀檔,幫我回到過去,怎么樣? 容我提醒一句,你已經沒有檔位可以重來了。不知怎的,客服的聲線緊繃著,聽起來有一絲不悅。 云殊華卻反問:誰說的? 誰說他沒有檔位? 客服平靜地看著他。 我可是這場游戲的非玩家角色,云殊華邪笑著對他挑眉,語調平緩,依稀記得,游戲管理員可以與后臺數據發生交互,查看并糾正非玩家角色的信息。 意識到云殊華漸漸在說什么,客服一向冷峻的面容出現了一絲變化。 你瘋了? 他竟然想到了自殺! 我沒瘋,云殊華揚聲道,用我的生命檔來讀,我可以今天就死。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客服問道,你要把自己的全部數據清空,然后去填補讀檔后的劇情變動,這樣一來就什么都沒了。 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得干干凈凈。 云殊華默了一會,說:幫我讀檔。 我不明白,客服的臉上顯現出疑惑的表情,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你的付出值得嗎? 值得嗎。 你有沒有見過處在戰亂中的五域?云殊華反問,旋即又被自己逗笑了,我忘了,你是人工智能,是神,自然無法體會到那種摧心剖肝的滋味。 倘若今天我與景梵死了,衛惝如愿以償,那我們的死就是毫無意義的,這是對所謂正道的愚忠,除了以死明志,天下不會因為我們千千萬萬人做出的努力而改變。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要去試一試,親手了結這一切。 云殊華說的話不緊不慢地傳入客服的耳中,他思忖半晌,試圖品味這些話的涵義。 少頃,客服閉目道:我是你的管理員,只對你負責。既然你已做好決定,我會配合你。 云殊華瞳仁微動。 不過,我曾與你講明過讀檔的規則,客服說,不論是你親自去,還是由我代勞,都要遵守一個前提:回溯的時間節點,必須是你親自經歷過的。 依目前來看,衛惝這么多年來從未在人前展示過那塊碑刻,無法回溯。倘若回到不久之前去奪,那便更不可能了。 因為,你的時間線與他并不重合。 如此一來,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云殊華好似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心臟被造化弄人的天意狠狠攥了一把。 一定有辦法,一定可以力挽狂瀾,解決這一切。 他想了想,忽然出聲:如果回到他剛剛取到碑刻的那天呢? 客服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那時你還未出生,怎可能與他有重合的時間線? 云殊華咬牙,不忿地道:我是在用我的命來讀檔,為什么還要遵守這樣的規則?! 就當是為了幫我,還請你試一試,畢竟這是我最后的希望。 客服折扇輕搖,揚起一只手點在云殊華的眉心,閉上雙眼。 冰涼的觸感讓云殊華精神一振。 不知過了多久,客服忽然收回手。 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你會有那天的時間線? 第104章 堆銀砌玉 試探的結果,竟然是可以回溯。 云殊華聽到這,也有些詫異??裳巯戮硾r已不容許他再做遲疑,便連忙說:既然可以回溯,那便開始吧,事成之后,我的數據隨便你抹掉。 客服深深地皺著眉,后撤幾步,與云殊華拉開距離。 我再問最后一遍,你確定要這么做? 云殊華沒有絲毫猶豫,只說:謝謝你幫我最后一次,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 話雖這么說,可他定然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客服右手微翻,那柄折扇被拋到空中,迅速放大,罩在兩人的頭頂。 這次讀檔與從前不同,你要速去速回。記住,除了拿到碑刻,不要做任何導致時間線發生重大變化的改動,否則眼前的所有人都可能不復存在。 云殊華點了點頭,忽然發覺自己的手腳得到了自由。 他抬頭看了眼旋轉的扇面,身體變得輕飄飄的,逐漸沒了實感。 站在對面的客服也無聲無息地隱匿在空氣中,惟余那道冰冷的嗓音。 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 這十六個字敲入云殊華的識海里,如同云端無上法神的低吟告誡,竟叫他渾身顫栗。 還不待想清楚這句話的意思,云殊華眼前一黑,身體里的靈魂仿佛快要剝離出竅,奔脫而逃。 再睜開眼時,天地一片蒼茫。 寒冷的北風呼嘯著拍打在云殊華的身上,冷氣冰刀似的割著他的皮膚。 抬頭望去,天高日遠,霜雪漫天。 云殊華扶著地站起來,四處看了看,原來自己正巧掉落在河岸旁,白裳上落了雪,洇濕成一片淺灰色。 他連忙拂掉身上的雪末,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里,離開河岸,召喚出佩劍。 這里太安靜了,河邊柳木蕭索,無人經過,唯不遠處一座破敗的廟宇沉默地佇立著。 恰在這時,腦海里響起客服的提示。 【向西北行三里入城,城中第五條巷陌,衛惝就在那里藏身?!?/br>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不純粹,摻雜著絲絲縷縷的電波流聲,好像一臺破舊不堪即將損壞的機器。 云殊華沒空思索這些,當即循著這句話快步趕起了路。 這一路上,客服不斷用暗啞的聲音提供衛惝的最新位置,云殊華闖入城中,風一樣掠過一條條街道,面沉如水。 走在大街上行來去往的百姓見到這手中持劍的少年,紛紛驚惶著避退,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 這人好似是來尋仇的,瞧他顯露出來的殺氣,可真是嚇死我了。 這小公子看上去仙風道骨,頗有仙緣,難不成是個修為高強的道修? 你以為你是看面相算命的呢?如今這亂世,哪里有什么真正的道修 耳邊嘈雜的爭吵接連不斷,云殊華卻充耳不聞,他的雙眼緊緊鎖住街末某處拐角,沉聲說:還有多遠? 【十步之遙?!?/br> 云殊華手中的劍發出一聲尖銳的吟嘯,旋即興奮地抖動著,提前預知到敵人的方位。 十,九,八,七,六。 云殊華倏然沖破人群跑起來,猛地拐入小巷中! 只見一紅衣男子正蒙面牽著馬朝巷外走,那馬兒見到云殊華,赫然受了驚,后退著嘶鳴起來。 雖隔著面巾,還是能一眼看出,這紅衣男子就是衛惝。 云殊華利落地轉身,一個回旋便將佩劍對準男子的眉心甩出,后者慌亂地錯開步子,躲避不及,肩上擦出一條血淋淋的傷口。 衛惝睜大眼睛,望著眼前殺氣騰騰的少年,沒來由地有些惶恐。 他捂住肩,瞇了瞇眼,冷聲問:閣下是何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出手傷人? 云殊華歪了歪脖子,步步緊逼,右手成拳快速襲了上去! 衛惝連忙掏出短刃來擋,可此時的他到底是年輕,不過幾招便有些抵擋不住云殊華兇狠的攻勢,露出弱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到底是誰?知不知道爺是清虛門──??! 云殊華就著他手上的短刃,抵在衛惝喉嚨上,低聲說:交出法華碑刻。 法華碑刻 聽到這四個字,衛惝瞳孔聚焦起來,不屑地笑道:就憑你也想拿碑刻?爺告訴你,如今還是魔界在掌權呢,輪不到你們這幫窮酸道人統治下界,東域玉墟殿永遠歸屬于衛氏。 云殊華從他手中抽出短刀,對準他的心口狠狠扎下。 一頂金色的罩層自衛惝身上顯現出來,將云殊華手中的刀震在地上。 【我說了,你現在還不能殺他,否則后面的所有劇情全部作廢?!?/br> 好,此時不能殺,不能殺便不殺。 云殊華做了個深呼吸,咬牙扯開衛惝上半身的衣服,四處翻找著。 衣襟里啪嗒掉出一塊血淋淋的小石,衛惝見了,扭動著上前去,想要用嘴拾起吞下。 云殊華眼疾手快先一步奪了過來,那塊碑刻還溫著,血跡也未干涸。 刺鼻的血腥味灌入他口鼻中,眼前種種跡象表明,這塊碑刻是剛剛從那人身上取出來的。 云殊華驀然想起曾與景梵在朔望鎮中的見到的幻象,那些細節一齊涌入腦海里,和眼前景象重合。 這塊碑刻,你是從誰身上拿下的?云殊華青筋凸起,吼道,他現在在哪里?快說! 有本事就殺了我,不過,我死了也不會告訴你。衛惝蹭在地上笑嘻嘻地說。 云殊華抬起右手,一道劍影泛著天光落在衛惝臉上。 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心里慌亂又恐懼。 這人該不會真的想殺了他。 那劍懸在頭上良久,還未落下,衛惝便敗下陣來,說:別殺我,我說! 那個小乞丐就在遠郊的破廟里,恐怕現在早已死了。 云殊華本想給他點見血的教訓,不知怎的又將佩劍等到地上,對準衛惝的后頸用力一擊,將他擊暈在地。 一會要見景梵,身上不能帶血。 他迅速將地上的衛惝拖起來,找了某處死巷的廢水缸,將衛惝丟進去,又加固了一層結界。 【你這是要做什么?!?/br> 放心,云殊華說,讓他晚一天回去通風報信,如此一來,這段時間內劇情線不會有什么變動。 時間不多了,我要趕緊找到景梵。 云殊華將碑刻收好,俯身在雪地里捧起冰涼的雪粉,一點點將手上的血跡洗凈。 他撣了撣身上的雪粒,足下生風,直接躍到樓頂,腳踩排浪般地磚瓦離開了這座城。 兜兜轉轉,竟又回到了來時的地方。 云殊華快步走到河岸邊,順著被積雪掩埋的小路向破廟里走去。 彼時風雪大作,寒冷非常。 遠遠地,云殊華望見破廟的破木門板下,爬出一個纖細孱弱的小小身影。 那是一個瞧上去只有七八歲大的孩子,衣衫微薄破爛,渾身是血,蜿蜒著爬在地上,帶出冰天雪地里一道細瘦可怖的血痕。 那孩子渾身無力,浸沒在雪堆里,努力抬頭朝云殊華的方向看。 雖隔著一段距離,云殊華仍能認出那一雙熟悉的星眸,里面淬著對生命的漠然。 云殊華心里狠狠揪疼,眼睛眨了眨,淚水便順著眼角滾下。 他踉蹌著跌上去,珍重又憐惜地將小小的少年攬在懷里。 少年渾身冰冷又僵硬,呼吸孱弱,面色慘白。 他縮在云殊華懷里,宛若清塢山上那一只脆弱易折的油桐樹苗。 當云殊華止不住的熱淚砸在那張尖削的臉上時,少年才微微睜開了眼,隨即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對不起云殊華將他抱起來,我來晚了。 你會好好的,千萬別出事。 懷抱里的人分量很輕,蜷縮在云殊華懷里,令他陡然生出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云殊華抱著年幼的景梵,離開城郊,返回城中。 他尋到一處客棧,將景梵放到床上,輸了部分法力助他恢復外傷,又匆匆跑到城角的醫館,買了許多上好的傷藥。 待處理完傷口,云殊華一刻不停地出了客棧的門,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花出去大半,為景梵賃了一座小院。 若記得不錯,不久的將來,五域域主會找到這里,將他接回去。 云殊華努力回想著曾在雋宸殿溫習的經史課,拼湊著有關景梵身世的句子。 定要安然無恙地保下他,不準有任何疏漏。 云殊華將昏睡中的景梵抱到院子里,出門買了許多rou菜,便迅速往回趕。 方出了rou鋪,天色便昏暗下來,街邊大大小小的攤販擺在路口,小販高聲吆喝著叫賣。 這位公子,要不要看看我們的香酥糕點?剛出爐的,新鮮著呢。 云殊華順著聲音看去,略一思忖,道:包些小孩子喜歡吃的,要多點。 好嘞! 云殊華付了錢,手上便多了個紙包裹,隨后路過糖鋪,又買了幾包不同口味的糖塊。 一路上,余光掃去,警惕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待走到一處小飾攤前,云殊華忽然停了下來。 那攤販主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對玉佩,心中一喜,便將它們呈上來笑問:這位公子,可是瞧上了這對玉璧?眼見著便要到百花盛開的春天了,買來贈給家中的夫人,一起去賞百花節吧 云殊華的確瞧上了這一對玉璧。 不為別的,只因為其中一塊,與景梵身上的一模一樣。 他走到攤位面前,將左手拎著的包裹換到另一只手上,長指一挑,將那串玉佩拿了起來。 這么一看就更像了,說是如出一轍都不為過。 云殊華又拿起另一只,反復端詳著。 此前他好奇了許久,與景梵那塊玉璧相配的那只到底長什么樣子,今天終于得見了。 云殊華又看了幾眼,便交到小販手里,朗聲說:這一對給我包起來,我要了。 買完東西,他一齊帶回了賃來的小院。 云殊華徑自去后廚煨藥,將袖口隨意卷了兩下,便開始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