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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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感覺他不在我房間里了,對了,我之前在床上躺下來時,好像有什么人睡在了我旁邊,也就是在那人出現后,我醒過來看了看,才發現屋子里的大動物沒了的。你要不要把醫生值班室的電源給接上,我們進去找找看? 雪真臉色有一點不好看,抿了抿唇,還是搖頭拒絕道:我先和你看看去,你應該感覺錯了,他從來都不動,不可能跑出去屋子的。 第41章 ⑤ 相奴若有所思的看著雪真, 狹長的眼睛瞇起一點,詢問道:雪真,你在值班室里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我有些好奇。 好奇心會害死貓哦。雪真涼涼說道。 相奴盯著她看了幾秒, 提醒道:我是你的上級院長,雪醫生, 我希望你能夠時時刻刻地對我保持尊敬。 雪真頓了頓, 漂亮的眉目微垂,現出柔潤的色彩, 她說道:我明白了, 院長先生。 現在請隨我回值班室中繼續休息吧。 雪真微微側開一些, 唇角扯出弧度完美的笑容,讓出點位置給相奴,手向前一擺, 做出邀請的姿勢。 相奴點點頭,與雪真一起回值班室。 路上問道:既然雪醫生不想讓我知道值班室里的究竟是什么東西,那總能告訴我一下你對那個動物接下來的安排吧?我說他出去了, 但是雪醫生你并不相信,那就算了, 姑且當他還在屋子里吧, 不過等我一會兒睡了以后,半夜不會有別的奇奇怪怪的東西跑進來吧? 雪真低下頭蹙起了眉, 似乎也不能肯定一般遲疑了好久,終于給出了解決方案:不會有東西跑進去的,如果你實在擔心,我可以守在你的門口給你值夜! 相奴腳步一頓, 在半夜有可能被奇奇怪怪的東西溜進屋里和讓同樣奇奇怪怪的雪真守在自己門口之間猶豫了一下,果斷應道:那今天晚上就拜托雪醫生了! 雪真頗為驚愕地看了他一眼, 似乎沒想到相奴真的會應下,她有些不大情愿地哦了一聲,臉色冷冰冰的,看上去臭的要命。 相奴假裝沒有看到她的臉色,在雪真的陪同和瞪視下走進了醫生值班室中,把門帶上之前,再次和雪真說道:值夜的事情就拜托雪醫生你呢,你可別一半跑了呀。 雪真有些惱火的看著他,飽滿漂亮的唇緊緊抿著,眼中充滿了不愉快。 相奴輕輕合上門,步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沒有感覺到在房間里有多余的氣息,不過他之前也沒有感覺到,所以不能以此來判斷室內一定沒有別的東西。 而室內有一片黑暗,視聽嗅都無法視物,相奴慢慢摸索著走到床邊靜靜坐下,閉上眼睛回憶起之前那雙猩紅眼眸泛起紅光時稍微被照亮一點的室內環境,終于想起在紅光左前方一點,好像有一點可能是窗簾的布料。 窗簾一般是用來遮擋陽光的,雖然此時是夜晚,但外面可能也有一點月光,拉開窗簾的話或許能看清一點室內的環境。 相奴心中微動,遵循著記憶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向窗簾方向走過去,他從小就有眼疾,對于黑暗的環境非常敏感熟悉,因此就算看不到東西也不覺得走路磕絆,很順利的就走到了窗簾旁,扯上了那塊略顯粗糙的布料。 相奴心中微喜,剛要將布料扯開,一只手猛地從身旁伸出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腕的觸感冰涼,還帶著點潮濕的氣息,在觸碰到相奴的那一瞬間,一股頗為刺鼻的刺激性味道也涌入了相奴的鼻尖。 黑暗之中,漂亮的青年神情幾乎空白,心臟甚至都被嚇得停止跳動了幾秒。 那只手的主人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抓著相奴的手腕,與他僵立對峙了半晌,相奴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試探性地抽了抽手,手腕松開了一點。 相奴一聲不吭,轉身原路返回了自己的床鋪,躺到床上、閉上眼睛,睡覺。 他脆弱的心臟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和刺激了,晚上再來幾下,相奴覺得自己可能會早衰。 然而那只手的主人雖然放開了相奴,卻沒有繼續停在原處,居然跟在相奴也回了床鋪上。 那股刺鼻的味道縈繞在相奴身后,聞久了居然感覺也還好。 相奴心情復雜的不行,在躺倒床上的幾秒后,感覺了那個不明人士也跟著躺在了自己的身旁,他轉過身,背對著那人小聲嘟囔著說道:我可是有對象的,和有對象的人同睡一張床可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等我找到我對象后,你小心被他揍。當然,假如你就是我對象的話,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不過我這么嚇我,到時候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一定要和你好好算一算賬。 相奴碎碎念著,慢慢的居然在那股刺鼻味道的包圍下陷入了沉眠之中,一夜安然到天亮。 相奴是在雪真砰砰的劇烈敲門聲下醒過來的,他一臉迷茫的睜開眼睛,室內的環境依舊昏暗,但是卻有微薄的光從窗簾中透進來,室內的環境不算清晰,卻足夠相奴大概看清室內的布置了。 很普通的房間,上下鋪的狹小的床,前方有一個桌子,桌子旁邊有一個立式冰箱,除此以外就沒有其他的設施了,當然也沒有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說,尸體。 相奴盯著那個立式冰箱看,面色凝重地走過去,緩緩將門打開,冰箱里沒有東西,只有一排沒有標記和名字的藥液。 相奴將上下冰箱都打開看了看,確定里面真的沒有尸體后才松了口氣,心想,假如雪真真的是X醫生的話,應該不會那么喪心病狂的把弟弟的尸體放在冰箱這種地方的吧, 相奴心情愉快地把冰箱合上,雪真使勁砸門的聲音也終于漫進了他的耳朵里,相奴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衣服,撥了撥微微翹起的頭發,嚴肅著面容將門打開,雪真站在門外,收回不停拍門的手。 相奴懶懶說道:雪醫生,現在幾點了,你就一直敲門? 雪真沒吭聲,目光從頭到腳的將他打量了一遍,眼中是相奴沒法理解明白的情緒。 雪真說道:七點了,該查房了,院長你不跟著去看看? 相奴想了想問道:是所有病人都要查房,還是指404? 雪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當然是所有病人了,404又不特別,為什么要單單只查她一個? 相奴聞言不由看了她一眼,見雪真神色自然也不清楚自己是猜錯了,還是她演的實在太像。 想太多沒什么意思,相奴跟著雪真去了護士站,馮勁元和仰文浩面色疲憊的坐在護士站里,顯然一夜沒有睡好,不像相奴,精神抖擻,容光煥發。 仰文浩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神情復雜道:相兄弟昨晚睡得還不錯啊 相奴微笑著道:我膽子比較大,還有點粗神經,再加上有雪真幫我守夜,所以我昨晚睡得還不錯。 仰文浩和馮勁元不由看了雪真一夜,馮勁元遲疑了一下,輕輕說道:可是雪真昨晚一直在護士站呀 雪真低頭摸手指,含著輕柔的笑容:昨晚他回屋里了,我看到了。有他在不會有別的東西進屋的,我很放心,后來就走了。 相奴臉上的笑意微斂,仰文浩和馮勁元從雪真的話中仿佛明白了什么,不由同情的看了相奴一眼。 雪真昨晚放了什么東西進相奴的屋子,和相奴住了一夜啊 相奴還算淡定,他都和不明東西同床共枕一夜了,如今沒什么東西能嚇到他了,他淡淡道:時間差不多了,去查房吧。先去404看看情況,昨晚404的病人吃下藥后也不知道后來怎么樣了,希望護工有照顧好她。 雪真對于這類談話絲毫不感興趣,面色冷冷的,沒有一點波動。 隨便塞了一支筆在自己的口袋里后就走出來護士站,直接去404號房間里,其他幾人見狀,也連忙跟上。 昨晚蔣秋秋被迫吃下了雪真給的藥物,大家一直都很擔心她,對于周思晴的狀況倒不是很擔心,沒想到在雪真拿鑰匙打開門后,幾人卻發現蔣秋秋的面色挺紅潤,看上去精神極了,周思晴卻捂著脖子呆呆地坐在地上,看到幾人進來后如同看到救命的人一樣連忙跑過來,眼中滿是慌張,蔣秋秋眼中流露出一絲愧疚來。 相奴看到蔣秋秋和周思晴身旁有好幾根被單擰成的繩卷,目光微閃,問道:昨晚出什么事了? 周思晴害怕的看了蔣秋秋一眼,躲到仰文浩的身后,小聲說道:昨晚蔣秋秋吃過藥后我們兩個就睡了,半夜的時候蔣秋秋卻突然坐起來,拿著幾條繩卷一臉猙獰地向我撲過來,要把我勒死我拼命掙扎,卻始終掙扎不動,直到后來,藥效可能發作了,蔣秋秋睡著了過去,我才得救,撿回一條命。 還好昨天晚上吃藥了 周思晴和蔣秋秋臉上都流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 雪真看了蔣秋秋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病人的精神分裂癥狀好像有些加重了,加大藥量,下一個! 說完就直接去下一間了。 相奴輕吸一口氣,說道:你們跟著或者現在這里陪陪蔣秋秋和周思晴,我跟著雪真去看看其他病人。 馮勁元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我是護士,查房不能少了我。 相奴點點頭,兩人跟著雪真后面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走過去,雪真查房的方法相當簡單粗暴,并且只會說加大藥量這一種治療方法,相奴懷疑,雪真如果是病人的話,可能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了。 他們跟著雪真一連走了好幾個病房,很快就有了新的疑問。 雪真,你不把他們的門給鎖上嗎? 雪真,這里不是精神病院嗎?為什么我看這些病人卻一副病入膏亡的模樣,一個個面黃枯瘦的,全都是命不久矣的面色,對比下來,精神狀態上的異常倒是不明顯了。 雪真答道:白天是放風時間,大家只要不鬧事,就是自由的。 那些是院長需要考慮的問題,我只是個普通醫生,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雪真說了仿佛沒說一樣,把兩人給敷衍過去,相奴和馮勁元對視一眼,扯了扯唇角,跟在雪真后面把所有房間全部查完以后,跟著她回了護士站。 期間,并無病人對于雪真的身份表示出疑問,甚至還很配合的叫著雪真醫生,積極的訴說著自己身上心肝腎肺等等不舒服的地方,態度十分熱切配合,給人種很古怪的不協調感。 相奴看了眼走廊上掛著的電子鐘表的時間,現在是7:40,他問道:雪真,護士站白天還需要你值班嗎? 雪真眨了眨眼,恬靜的點了點頭:是的,護士站不可以離人。 雪真的外表實在太有欺騙性了,馮勁元怔怔地看了她兩秒,鬼使神差地就想說道:雪真,要不 相奴推了他一下,馮勁元回過神,就見相奴正蹙眉看著他,低聲道:走,去404看看。 馮勁元摸了摸頭發,對著雪真歉意一笑,在雪真直勾勾地注視下離開了。 相奴問道:你剛才是想說什么,留下來幫雪真值班? 馮勁元訕訕的笑了笑:不知道為什么,剛才看雪真走不了的模樣總有種她很可憐的感覺 相奴看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而仰文浩這時也扶著周思晴和蔣秋秋一起從404中走了出來,相奴和馮勁元快步走到他們面前,漂亮青年目光在周思晴身上停留幾秒,直接問道:你發現了什么? 周思晴明顯比蔣秋秋和仰文浩更精明一點,看著不聲不響,也不發表意見,但總是能發現一些線索。 周思晴白著臉說道:我對昨天晚上系在窗子上的繩子有些在意,我想下去看看,看看繩子下面吊著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相奴沉吟幾秒:那就去看看吧,不過要先問問雪真,看看可不可以出去。假如不可以,我們就試著看看,能不能用繩子把吊著的東西拉上來。 相奴話一說完,周思晴臉色頓時更白了,似乎聯想到了什么非??植赖漠嬅嬉话?。 五人結伴去找雪真,轉過頭后卻發現,有好幾個病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從病房中走了出來,在走廊里慢悠悠晃蕩,目光四處轉動著,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一樣,手分別捂著心臟和肝臟腎臟等位置,面帶急色。 在看到迎面走來的幾人時,那幾個病人目光在他們身上停頓了一瞬,雖然視線移開的很快,但相奴敏銳的發覺,那幾個病人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的位置分別就是他們各自捂著自己身體的位置。 相奴不由想起了剛進入副本時翻到的病歷,上面似乎寫著,有一個病人總是會心臟驟停,陷入休克 雪真坐在護士站的位置上,正撐著下巴打量著那些游蕩的病人,看到相奴他們走過來時,目光冷冷清清的很不熱情。 相奴將蔣秋秋和周思晴想要下樓活動的想法告訴雪真,雪真給了他一個很意外的表現,她皺著眉,空靈仙氣的面孔流露出尖銳刻薄的表情來,譏諷道:院長先生的要求我當然沒有意見,不過我可要提醒院長先生一句,404這個病人雖然長了一張不錯的臉,但她是真的腦子有點問題,您最好別總和她說太多的話。 相奴受教地點了點頭,轉身還是毫不猶豫地帶著周思晴他們下了樓。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離開了,仰文浩被他們留了下來監督4樓的動靜。 仰文浩開始時還有點不樂意,是周思晴再三勸說以后,他才勉強留了下來。 一離了四樓,周思晴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剛才雪真說的那番話未必是她自己想說的,更可能是她所扮演的醫生角色對于真正的404病人說的話,在我們做出的一些事情契合曾經發生過的場景時,她可能就會演繹一些當時的內容給我們做提醒。 相奴思索道:剛才那句話莫不是404的病人曾經利用過自己的容貌讓院長答應了她什么事情,于是醫生才會說出剛才那一番話? 不知道呢,先去外面看看吧,我一定要搞清楚404窗戶外面那繩子下面吊著的是什么。周思晴有些入魔般的說道。 蔣秋秋因為差點害死周思晴,都不敢和她說話。 馮勁元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猜測? 周思晴閉嘴不吭聲,等快要走到二樓的時候她才說道:我懷疑,那繩子下面吊著一個人,吊著404病人的護工。 假如昨晚蔣秋秋沒有吃藥,精神病發作,沒有藥物鎮靜,我猜我昨晚可能真的會被蔣秋秋拿繩子勒死,然后被從衛生間的窗戶推出去,被繩子吊在大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