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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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對她爹期望過高,而是他們全家都心照不宣,她們爹怕是神仙,那自然是無所不能的。 想起這些,言芣心中就很是緊張、不安,也很難過、惱火。 當然,一切的情緒不是沖著她爹的,而是沖著俞家和自己。 惱恨、厭惡俞家的無恥,也懊悔自己的識人不清。 她一開始與俞公子的接觸,自然是出于本心的,畢竟只是尋常交個朋友,她并不覺得有何不可。 自己在外行走的這兩年多,她交的朋友許多,遇上的事情也不少。 但是一直沒遇上能叫她動心的人,卻不想這一次遇到了一個有好感的人,可所有的好感卻都是對方惡意騙取的。 有時候她都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叫他們圖謀的。 在她意外發現俞公子身邊有人的時候,她就決定了分道揚鑣,可叫她難以置信的是,對方不但不以自身的欺瞞為恥,反倒是將她的決絕與清醒視作欲拒還迎與自視過高。 言她這般作為,不過就是為了自抬身價。一邊嫌惡她的做法,一邊還施恩一般的說,會如她所愿。 最后還傳出與她成親的謠言。 去他的如她所愿,她簡直惡心的不行,怎么可能答應這離譜的婚事? 她向來求的是如哥哥jiejie們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怎么可能接受身邊鶯鶯燕燕不斷的俞公子? 何況那俞公子對外還是一張虛偽的謙謙君子模樣。 言芣氣惱自己的疏忽大意,卻又偏生無可奈何,越發的懊悔自己不曾如哥哥jiejie那般學武,否則哪里能被人制??? 言姑娘,吉時已到,隨我去前院吧。喜婆笑呵呵的進來,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隨后進來的兩個丫頭進來一左一右扶住言芣。 這倆丫頭都有些粗淺功夫在身,制住言芣還是容易的,所以門外一直守著的俞家護衛,一?;ㄉ妆銖椩谘云]的xue道上。 限制言芣行動的xue道雖是解開,卻依舊不得自由,兩個丫頭力氣大的幾乎要把言芣抬起。 言芣恨的咬牙,卻受啞xue限制,連咒罵都做不到。 俞家怕新娘子逃跑,自然也怕新娘子胡言亂語些什么。 前院中,夕陽的余暉映照下,一院子的男人們其樂融融。 祝賀稱贊之聲此起彼伏。 俞家家主與俞家少爺盡數應下,掛著笑容禮貌的回應,滿臉的喜氣洋洋。 他們家向來與武林中不少門派有所往來,今日大喜,對方自然也是要來道和。 城中商賈或許暗地里會唾罵一句江湖中人行事乖張、為人粗魯,可當面卻都是笑臉相迎。畢竟事實上,他們對武力值不俗的江湖中人還是有所求的。 也算是借由今日的機會,聯絡聯絡感情。 因此,可還是有不少人為了進俞家,哪怕沒有被邀請,也厚著臉皮前來。準備的賀儀更是不薄。 隨著一聲高喊吉時到,小廝們紛紛點燃高掛好的鞭炮,一時間噼里啪啦的喜炮炸響,聲聲震天。 半大的少年帶著孩子,在鞭炮聲中捂住耳朵,卻忍不住高興的蹦蹦跳跳、大喊大叫。 男人們的聲音也提了音量,沖著俞家父子恭喜。 多謝諸位賞臉今日前來參加犬子新婚。俞家家主在鞭炮聲落時,抱拳高聲道謝,引著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今日的新郎官身上。 又謙遜的,明貶暗褒地吹了幾句自己的兒子,俞家家主高聲道婚禮的開始,還請諸位賞臉觀禮。 寬敞的大堂之中一番布置,處處透露著喜氣,隨著俞家家主夫妻端坐堂上,身份尊貴的貴客,也在大堂兩旁入住。 其余的人,自然也只能擁擠在兩旁人的身后。 還有那不夠身份進大堂的,自也在外頭找著了自己的位置。 緊接著是喜婆在唱喏聲中,領著新娘子前來。 兩個丫鬟用力的幾乎將言芣的胳膊掐青。畢竟在后院時,半拖半拽著也不過是俞家的仆從們看見,他們那里剛多言? 但是現在觀禮的賓客眾多,她們也不得不顧忌一些。卻用力攥著言芣的胳膊,她只要腳步稍緩,就會被更大的力量攥著胳膊,似乎骨頭都在發疼。 可惜,被點了啞xue的言芣根本喊不出聲。而哪怕痛的面目扭曲,卻都被罩在紅蓋頭之下,又有誰能看見? 新娘子被帶到堂前,在眾多賓客或是恭賀或是善意的起哄聲,開始與新郎拜堂成親。 兩個丫鬟還是沒有離開,雖叫其他人感覺有幾分古怪,可在座都是親朋好友,誰又會在這個大喜的時候,非得強調這般不妥,給主人家找不痛快? 倒也有人悄聲問一句,可主家一句新娘子前些日子生了病,身子還未恢復也就遮掩了過去。 喜婆口中的吉利話不間斷的出口。 今請諸君見證,二位新人永以為好。 行拜堂禮,一拜天地,皇天后土見證天長地久。 長長的尾音還未落下,新郎便躬身而拜,丫鬟們一邊扶著言芣,伸在她背后的手卻再用力下壓。 言芣即便努力挺直身子,可這到底是兩個大力的丫鬟,一時腰身慢慢下彎。 氣的言芣的眼中不由含淚。 胳膊被抓,她倒是有意腳踢,可那倆丫鬟反應各位迅捷,一路上踩了她好幾腳不說,臨進前院還踢了她的麻筋。不然她哪里至于這般軟弱無力、腳步虛??? 叫人輕易相信她并未痊愈、身子不爽利。 此前為了抓緊任何時機逃跑,她可不曾用什么絕食的手段。 她寧可今日被迫成親,明日逮著機會,就毒死這一家人,都不愿用傷害自身的法子來反抗這些惡心的人。 言芣朦朧著雙眸,一邊奮力抵抗壓著腰背的力量,一邊在心頭惡狠狠地想。 就算或許日后她會因殺人而噩夢連連,她也不要放過這家人。 言芣咬牙切齒,用盡全身的力氣,腰身卻依舊越來越彎的時候,在她以日后報復來麻木自己,卻依舊心有不甘的時候,一道冷厲的聲音響起:且慢。 眾人雖有低聲交頭接耳的,但主角還是堂上的二位新人。 這一道聲音洪亮的呵斥聲,卻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而去。 俞家人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趕來搗亂,一時錯愕。 丫鬟倒是將無力的新娘子壓了下去,可新郎官卻已經起身,看著眼前翩然落下的青年滿目冒火。 蓋頭下,言芣一直努力忍在眼眶之中的淚水,洶涌而下。 若非是她被點了啞xue,此刻必然已是嚎啕大哭。 當然,但凡是能說話,即便不相信與俞家蛇鼠一窩的人能救自己,她也是要破口大罵,撕開俞家人丑惡的嘴臉的。 她雖是不能出聲,卻還是心頭大喊一聲,爹! 然后就聽到一聲驚喜又不可置信,十分激動又粗狂的聲音喊了一嗓子:爹!。 不說言芣以為自己幻聽,就連言夙都愣了愣,眸中的冷寒都凝了一瞬,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哎。 然而等看清那人的面容時,言夙就有些麻了。 畢竟作為爹,作為一個當爹當的還不錯的爹,這一刻,他竟然認不出這是他的哪個崽。 這 這可就麻了。 言芣看不清外頭發生了什么,只是聽到這聲音喊爹,而她爹還應了,不由更是一喜,難不成她的哪位兄長也在當場? 雖說聲音有些不認識,而且竟然是從自己的身側傳來,顯然早就在觀禮。 作者有話要說:言夙:啊,救救我救救我,這是哪個崽來著? 番外來啦~~~ 寶貝們,我都這么長了,再不完結你們怎么受的了嘛 來呀,來跟我一起喜新厭舊啊,這本咱們養崽,下本咱們養爹啊~~ 估摸著十天半個月的我就要開新啦~ 求收藏《鐵打的崽崽流水的爹》 逛一逛專欄,或許會有驚喜呀~~~ 感謝在2021083020:34:55~2021083120:52: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景景景景50瓶;兔子的尾巴長10瓶;半糖梔子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8章 《流水的崽崽鐵打的爹2.0》求收 言芣心頭雖是閃過這樣的疑惑,可到底當下主要的是見到她爹,她就要獲救的,她更用力的掙扎起來。 然而行禮雖是被打斷,可主家沒有發話,兩個丫鬟還是盡職盡責的押緊了言芣,甚至不惜去掐言芣。 畢竟言芣不能說話。 當言芣感受到身上的手指逐漸用力的時候,就知道要面臨什么,但是這一次她絕不低頭。她爹已經到了,她還有什么可怕的。 言夙原本還因為想不起來那個叫自己爹的是哪個崽而又心虛又尷尬,一察覺到言芣要挨掐,頓時出現在言芣身前,揪住那丫鬟的手。 拂去塵土一般將兩個丫鬟撥開,一把掀開言芣的紅蓋頭。 滿室嘩然俞家人自然是怒火滔滔,其他人就想法諸多的,有的想著這怕不是情郎搶親,準備著看熱鬧;有的在看清言芣臉上妝都哭花了,不免想著這俞家人到底怎么對人家新娘子的。 這一看可根本不可能是喜極而泣。 言夙正準備給言芣解xue,余光就見俞家公子反應過來,猛地沖著言夙撲過來。 神情惡狠狠的,就差叫嚷著打死你個jian夫。 言夙不閃不避,一腳就對著俞公子的腹部踹過去,將人踹成個蝦米似的弓起,向后飛起。 那一排坐的只是些同俞家交好的商賈,還都是上了年紀的,這會兒根本不敢接一下俞公子,連連躲避還來不及。 只見俞公子摔在桌椅上,砸的桌椅崩碎,四方迸濺。 言夙一下陷入重圍之中,然而他視若未見,只是給言芣解了xue,抬手要給她擦淚。 然而言芣崩潰的哭喊一聲:爹! 撲在言朔的懷中痛苦,這才是喜極而泣、劫后余生的慶幸。 言夙拍著言芣的背脊安撫,一邊面對眾多詫異到詭異扭曲的眼神。 這怎么又叫上爹了? 眾人看著看著,不免又將目光轉到了那先一個開口叫爹的男人身上。 認識他的,知道他多大年歲的人,那目光就更加匪夷所思。 這都近花甲之年的年紀,叫一個二十郎當歲的青年叫爹?這是個什么癖好? 不過也因這人的身份,讓他們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開口的男人叫做邵宇,如今在武林之中是很有地位的一個人。跟俞家并沒有那么熟,來這里全然是因為他來看望熟人時,正好遇上熟人要來俞家參宴。 俞家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也是熱情相邀。他只是給了熟人面前,卻沒想到今日竟然還有幸再見言夙一面。 他激動的難以自持,后面發生的時候都有些不過眼,眼中只有言夙一人。 當年他意圖拜言夙為師,雖未被收下,卻也因幫言夙認出那批殺手的身份,而被言夙所救,否則他只怕早已死于毒發。 那還有后來的大仇得報,今日的功成名就? 自那以后,言夙在他心中便是再世父母,偶爾午夜夢回,他也會放肆的叫上一聲爹當然,真的只是在夢中。主要還是因為他太過尊敬言夙,言夙對他的恩情深厚。 可哪知道今日會見到言夙不說,他還一如當年初見。 要知道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他孫子都定親了,再過兩年他都要重孫了。 這一時激動又震驚之下,他一時不察就脫口而出畢竟言夙這模樣,就是他夢中的模樣啊。 等情況發展下去,他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做夢。 說實話,不是不尷尬,但更想與言夙交談。畢竟言夙于他而言是不同的呀。 然而言夙只是看了他一眼,稍一頷首,就沒再過多注意。 不過他也能理解,當下是得處理俞家這所謂的婚事。 就聽言夙聲音冷冽道:你俞家要與我女兒成親,我怎不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書六禮,你們俞家做到了哪一樣? 本來大家都震驚于他過于年輕的容顏,但是人家端著當爹的架勢,俞家人一時也不好給人硬扣上jian夫的帽子不是? 俞家家主生生咽下喉間的怒火,看著兒子被下人扶起來,已經站都站不穩,卻也不得不扯出笑臉,意圖跟言夙好好商量。 卻聽言夙接著道:況且,這種貨色,憑什么娶我女兒? 言辭、神色之間的嫌棄、厭惡,毫不遮掩。就差啐一口了。 俞家家主再不能忍:放肆!竟敢如此大放厥詞,不知哪里來的黃口小兒 他這會兒哪里還能認言夙這當爹的的身份,頓時連言芣也罵了進去。 如此水性楊花、朝秦暮楚的女人,我們俞家可也不敢娶進門墻。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已然擦干眼淚的言芣大聲跟言夙告狀。 直切要害道:爹,我不要嫁這種人,我惡心他。 是他抓著我,叫人點了我的xue,關押著我。 他身旁鶯鶯燕燕不知凡幾,你知道我最惡心這種拈花惹草、招蜂引蝶,還心術不正、行事不端的人了。 她聲音不小,一番話除了跟言夙告了狀,也向大家解釋了自己的處境。 至于過程不那么詳細?嗐,那又有什么關系。她爹知道她挨了欺負就行了。 說完,她扯了喜服袖子,仔細擦了擦臉上的妝。擦干眼淚好看清這家人的下場。 言夙將自己的外袍脫下,給言芣披上。 只是擦干凈臉上的妝容,不撕扯袖子也是可以,可見言芣是厭惡這身喜服,只是不好當場脫下。 言夙索性用自己的衣服給她壓一下。 你們,就是這般欺負我女兒的,是嗎? 言夙明明獨身一人,一句話卻叫被家丁護院層層保護的俞家家主覺得遍體生寒。 你以為,我言家是無人了嗎?言夙的聲音陡然大了幾分。 而他話音未落,從俞家門外、墻外,忽然涌來數十人,全都氣勢洶洶,手中或劍或鞭等,各自拿著自己的拿手武器,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言芣看清這群人的面容,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畢竟多是好幾年未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