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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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是便宜、壞處自然是沒經過調.教,伺候人的本事都沒學過。 但是做些家務事,日子過不下去的平頭百姓家的孩子,也都是會的。 言夙點了點頭,顯然為省錢所動。 一路走到地方,是個還算熱鬧的市場,賣什么都有,不論是菜蔬、家禽,還是牲口。 也真的包括賣人。 有自賣自身,跪坐在地上,頭上插著草標,靜靜等待著的。 也有被人看管著的,低垂著頭默默流淚,然后又被責罵的。 言夙看的微微皺了皺眉頭。 沈飛玹說,迫不得已賣身為奴的,都是靠著自己活不下去了,想找個買家,能讓自己有一口飯吃,有片瓦遮頭。 這是為了活下去的無奈之舉。 可為什么他看到了雖然身形有些瘦弱,但打起人來還很有勁的男人,打罵身邊好幾個頭上插著草標的女人。 插著草標,都是賣身為奴的標志。沈飛玹已經給言夙科普過。 言夙站在一處賣糖畫的小攤前,讓好吃的吸引走小孩子的全部心神,自己卻是偏頭看著那邊的罵罵咧咧。 那里離的不近,這集市又本就嘈雜,所以小孩子是根本發現不了那里兒童不宜的暴力畫面。 沈飛玹倒是注意到言夙的目光,也看向那邊,他的目力自然也是很好。 對那男人這種扒著吸血卻又耀武揚威的行為很是不恥,但說實話,如今這世道,這種場面真的是見怪不怪。 要怪,怕也是只能怪這世道不太平、戰火紛飛、民不聊生。 言夙等著沈飛玹說些什么,然而沈飛玹又能說些什么呢? 這種事情,要么管哪怕管不盡天下,也要管了眼前。要么麻木不仁,視而不見。 而沈飛玹不準備左右言夙的選擇。 兩個崽崽一人拿到一塊頗有幾分復雜的糖畫后,就心滿意足,兩張小臉笑的紅撲撲的。 言夙再看那邊的時候,那男人似乎是累了,也歇下了。 他又看了沈飛玹一眼,然而沈飛玹還是不懂他的意思似的,只露出一個淺淡笑容,閉口不言。 言夙抱著孩子考慮著到底要不要過去是他考慮不周,也是不知道這邊買人是這樣的場面。 他只想著買人回去也要挑合孩子眼緣的,就帶著孩子一起來。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帶著孩子散散心,畢竟昨天出了事他想單獨出來,倒是還能將孩子放在蓉娘那邊放一天。 我先帶孩子找家酒樓等著吃午飯,你幫我看顧著些?言夙看著沈飛玹說道。 沈飛玹一挑眉:我還以為你是帶著孩子來接觸風雨的。 他是真覺得這不算什么大場面,也是覺得言夙采取了他昨天的育兒觀念。 哪知道言夙這是臨門一腳,開始反悔了? 言夙:我就算不想他們是溫室的花朵,但也沒想讓他們直接看這個。 何況小崽本就有些心理陰影,再讓他看到打人,誰知道會不會嚇的又是驚魂之癥? 言夙這是在說沈飛玹亂講,也是在怪責自己沒有考量。 他當人還是不夠周全細致,好多事情都得到了眼前,才想起來。 到底還是沒當過人,這乍然當人,特別是還要照顧人類幼崽,卻還是生物靈能團時的思維。 不服就干。不把你打哭,你都不知道誰是爸爸。 這樣不行。言夙覺得還是不能讓小孩子看這種事情,至少要帶著小崽去別的地方。 不行的話,就讓沈飛玹去買人?反正這事兒也是他提的,他當了二十多年的人,也比自己的會看人。 沈飛玹就看著言夙眼神變化。 然而這時候,那邊卻是又出了大sao亂,這次不單是言夙、沈飛玹這樣耳聰目明的人注意到了。 許許多多的人都注意到了。 包括正舔著糖畫都有些舍不得吃的大崽和小崽。 小崽倒是背對著那邊,怎么轉頭都有點看不著,而大崽卻是正對著那邊,并且因為被言夙抱在懷里,有點登高望遠的意思。 他動彈著的身子,似乎被那邊的動靜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要不是抱著他的人是言夙,這會兒怕是被他掙的抱不穩,讓他摔在了地上。 言夙也是第一次見大崽這么鬧騰。 似乎還嫌看不見那邊的熱鬧,手忍不住撫上了言夙的頭,都有了爬到他腦袋上站著的架勢。 簡直又鬧騰又焦急。 言夙這時在那邊的人群里,看到了一個熟人。 曾經跟著刀疤臉一起,想要搶劫落花村糧食的一個流民。 他顯然跟之前那個打女人的瘦削男人是一伙兒的,這會兒站在那幾個女人身邊,滿臉的諂媚,討好著眼前的一個男人。 您看這小妮子,臉小眼睛大、身子軟。雖說這臉色蠟黃了些、手粗糙了些,那也是這段時間餓著、累著了點。 爺您只要想要,買回去稍稍養幾天,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爺放心,這才十五六的年紀,生嫩著。 這話滿是暗示,就是他能保證這女孩還沒被人碰過。 男人的笑聲簡直令人作嘔,但被他逢迎著的男人,似乎是動了心思,捏起女孩臉的粗魯而又滿是邪念的打量著。 他見過的女人自是幾雙手都數不過來,所以光看這臉,就能斷定至少在容貌和身段上,身邊的男人沒有騙他。 而且這小丫頭的眼神也野的很。讓他有種別樣的刺激感。 就是這邊上趴著個年紀更小的,也有七八歲吧,一副不撒手的樣子。這他到也不介意買下,當個添頭嘛。 可這丫頭懷里的奶娃娃,就礙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學習做人、學習養崽的言夙:太難了。 不過好在他是個好爸爸,一旦發現問題,絕對不會再犯能避免的時候,也會立刻避免。 要給崽崽們言傳身教,不怕艱難、不懼困苦,堅持搞錢,不惹麻煩但絕不怕麻煩! 實在怕麻煩,那就不服就干,讓他看清楚誰才是爸爸。 ====== 教著教著,就忍不住帶出當年不做人的氣勢來 ====== 我覺得某些會爬我腦子里的小可愛,又知道了些什么了~~~ 第45章 妹、meimei?大崽的聲音很不確定,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年紀還不大,更因為紅鳶懷里的那個孩子再不似當初那般粉雕玉琢般的可愛。 但是紅鳶雖瘦削、臉色暗淡,但大抵模樣是沒有變的。 大崽拍著言夙的肩頭,激動又期盼的喊:爹,爹,紅鳶jiejie,三嬸嬸屋里的紅鳶jiejie。 溫家幾房向來敦厚和睦,若不是當初看中了溫家的家風,老惠平侯也不愿將唯一的女兒嫁入溫家。 幾房的幾個孩子,自小也是親近,時常湊在一起就是一天。 最小的meimei念兒分離前周歲都不到,卻也一點也不妨礙大崽下了族學,就要賴在meimei身邊。 是以,他對照顧念兒的婢女之一紅鳶,也很是熟悉。 言夙又沒有季舒彧的記憶即便是有也未必記得溫家婢女的模樣,但看大崽這樣,言夙就更加注意那邊的情形了。 他剛才還想著不能讓孩子看這樣的場面,以免傷害孩子幼小的心靈,哪知道大崽看著言夙沒有像以前那樣唰的一下過去,頓時更急了。 而他一疊聲的喊念兒meimei,顯然也勾起了小崽的回憶他或許都已經不記得念兒meimei什么模樣,但他還記得這個人。 也跟著吶吶的喊著meimei,他記得哥哥會帶他跟meimei玩。 言夙看兩個孩子都激動、焦急都紅了臉的樣子,只好連忙過去。 這倆孩子要不是抱在他的懷里,只怕是已經溜下去,自己往那邊跑了。 而且,關心了那邊才發現那邊孩子的情況也很不好的樣子。 男人努力的推銷著,那位爺顯然被勾起了興趣,伸手捏著紅鳶巴掌大的臉蛋,被她杏仁兒似的眼睛惱火的瞪著,也不惱,反倒多了幾分興致。 這小臉兒就是有點硌手,實在是沒幾兩rou。 男人正努力還想說什么,就聽身后一個聲音冷淡的說道:麻煩讓讓。 還講著禮貌,但氣勢卻是冷肅。 大崽小手抓著言夙的衣服,整個人都要彎到地上去,沖著紅鳶喊:紅鳶jiejie。紅鳶jiejie。 原本被人捏疼了臉,好不容易撇開頭,紅鳶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那男人她不是不生氣,只是更害怕自己受傷了,要怎么照顧小小姐? 她現在都有些后悔自己剛才沒有壓制住眼底的怒火,有些擔憂如果惹惱了這男人可怎么是好? 想到這里,紅鳶眼角發紅,鼻頭發酸,有些想哭卻硬生生的憋住了。她還是要想辦法的,哪怕再難。 小小姐的情況很不好了,紅鳶急的很。 卻在這時候,聽到了大少爺的聲音,那一刻紅鳶簡直以為自己聽到了天籟之音又或許她根本就是已經魂歸九泉了吧? 但隨即她又想自己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大少爺和小少爺都是被侯爺救走的,自然會平安無虞。 她揚起來頭來,帶著一絲自己不敢相信的期望,然后她像是看到了神明。 侯舅少爺。紅鳶險些脫口而出,但想及他們此刻的處境,又看到言夙一身粗布麻衣,她立刻驚醒過來。 護衛、婆子們死的死、跑的跑,流亡的兩月生活已經讓她猶如驚弓之鳥。 她想到懷里的、被她照顧不周的小小姐,頓時匍匐著抓著言夙的衣角:舅少爺,舅少爺,救救小小姐。 她像是溺水的人終于發現眼前有了一塊浮木。 言夙放下懷里的孩子,卻沒讓他們站到一旁去,一來是倆崽崽也擔心meimei,另一方面也是這里嘈雜紛亂,不放在手邊護著他覺得不安全。 他們這旁若無人的狀態,就讓那個已經動了心思買下紅鳶的男人格外不滿,伸手就要粗魯的抓過紅鳶。 然而剛伸手,就被一人拿腳踢了一下手腕那姿態,就像是他臟的不行,拿手碰他都是臟了手的樣子。 若是以前的沈少爺,自然是用扇子,反正他也是從來不缺這些,臟了都能丟棄。但現在卻是不行了,不想臟了手的沈少爺只能踢一腳。 不過他也沒用力,畢竟也不至于真將人踢出個好歹來。 哪知道這男人卻是怒火中燒了這傷害不高,侮辱性卻極大啊招呼身后的兩個小廝就要給他們一頓教訓。 看看穿的這破爛的樣兒,竟然還敢跟他作對? 然而,沈飛玹和言夙身后站的人,比他的多,多快四倍呢。 而且一個個看著就是不是小廝,那眼神兇狠且冰冷,一眼就叫人心頭發寒這少爺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并非是沒有下令打死幾個下人,但卻并沒有自己動手過。 面對一群殺手的森然目光,他像是一只被一群毒蛇包圍的小白兔。 而被言夙禮貌的請讓路的那男人,一眼就認出了言夙,在同伴驚詫的目光下,噗通一聲果斷干脆的跪下了,瑟瑟發抖,根本一點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身后的兄弟都懷疑他是不是生病了,連忙就來拉他,還對著言夙斥罵:哪來的窮鬼瞎好心,別在這里耽誤我們的生意。 剛才他就是跟跪下的這個男人換個班,去解了手。 只看到紅鳶向言夙求救,還以為言夙是在發善心,要他看這種給點吃的、喝的,算什么善心,真心善,就把這女的給買走啊。 不然他們不還是吃不上飯? 但是他沒拉動自己兄弟,還被自己的兄弟一下打在腿彎上,噗通一下也跪下來了。 ,兄弟你這是什么毛???自己腿軟起不來,還得兄弟我陪著一起跪? 然而不等瞪大了眼睛的他問個緣由,就見他的兄弟摁住他的腦袋,一下磕在地上,瓷實地咚的一聲,這要不是泥土地,他是不是就得血濺當場? 他那兄弟還死死摁住他的后腦勺,聲音里都發著顫:大,大俠,您,您大人有大量。 言夙接過孩子,在額頭、脖頸處都摸了摸,孩子發了燒,兩個月的風餐露宿、食不果腹,讓這么點大孩子瘦弱的很明顯,臉色蠟黃。 奶娘,奶娘沒了。紅鳶跪在一邊,小聲的說著。 周歲左右的孩子,自然不是全靠喝奶活著。但是往日喝奶的孩子,一旦斷奶就會有一個急速消瘦的時間段。 只有適應了不喝奶的日子,才會慢慢再長rou。 而以前身為溫家小輩之中唯一的女孩兒,小念兒頗受家中寵愛,從她爹娘給取的小名叫念,就知道父母之情、長輩之愛。 到最后只剩下紅鳶一人護著念兒,她自己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女生,在這亂世之中實在是太艱難了。 好在,現在遇上遇上了言夙,紅鳶只是說了這幾個字,終究是忍不住流下眼淚。 但凡還需要她撐著,哪怕是明知道希望渺茫,但她絕對不會哭??涩F在當依靠出現在眼前,她緊繃著的那根線就斷了。 她身旁的小女孩抓著她的衣角,有心給她擦眼淚,卻懼怕的縮了縮手。 紅鳶連忙自己擦了擦,但看著身旁的孩子,又看看言夙此時的穿著,想想他們的處境,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言夙檢查了念兒的情況,旁人看來倒是危急,但在言夙這里,養一養也就很快能恢復。 不過貿然讓孩子活蹦亂跳的,也太詭異了。 所以言夙只是吊著孩子一條命,并減輕她的難受,就準備帶著孩子去看大夫。 到時候回了家,孩子到底好的有都快,那就是老天眷顧了。 言夙看著懷里的奶娃娃,再看看兩個崽崽,有點犯難。三個崽他倒不是抱不過來,但孩子未必會舒服。 最重要的是,這奶娃外有點太脆弱了。 男人壓著他兄弟請罪,然而言夙等人不論是穿著還是身形,都太沒有威懾性,他的兄弟并不懂他的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