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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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就輪到言夙覺得有一口氣堵在心口,怎么也壓不下去。 等梁飛去交稅,言夙也不愿再看這場景,率先回去了。 然而這口吐不出咽不下的氣,讓他煩躁不已,最終忍不住跟上了那運糧的隊伍。 第30章 大崽拉著小崽的手,按在盆里給他洗手,旁邊阿平也拉著弟弟阿安的手,四個小崽子嫩嫩地小手在水盆里攪和來攪和去。 不多一會兒地面就被弄濕了,但好在幾個大人也沒為此生氣,只叫他們趕緊過來吃飯。 言夙的房子雖然最后沒有燒起來,可鍋是真的炸了。 自然只能再回到梁飛家來蹭飯吃。倒是兩個崽崽越發的適應,吃著蓉娘做的飯菜,滿口的夸贊,奶聲奶氣的小嗓門聽的蓉娘笑靨如花。 看他們這么會哄自己的娘親高興,阿平和阿安自然也不甘落后。 梁飛在一旁看的是又好氣又好笑,都覺得大崽和小崽來了之后,他這倆兒子,是又變的嘴甜兒了,又變的鬼機靈了。 言夙放下空掉的飯碗,道:飛哥,我去一趟山里,得掙錢買個鐵鍋。 雖然貴,但鐵鍋抗造。言夙堅信自己不可能連鐵鍋都會燒穿。 梁飛:也只有他這大兄弟敢開口就是掙個買鐵鍋的錢回來了。 可人家就有這個真才實學,梁飛自然不阻止他:也好,我本也準備忙完地里最后的活計,明日上山。你要是也打了獵物,盡量帶活的回來,明日我同你一同去賣掉。 梁飛可不擔心要言夙逮活的回來有什么難的,但還是囑咐了一句以安全為重。到底上山之后的情況也是瞬息萬變,多一份小心總是要的。 看著言夙遠處的背影,梁飛松了一口氣。剛才他沒有表露,實際上可擔心言夙是想跟他說稅糧的事情。 他看的出來言夙心底格外的不痛快。他多怕言夙一時沖動去找那些稅糧官的麻煩。 縱使言夙有高深莫測的武功,可到底他們要一直在這位官老爺的治下討生活,到底民不與官斗,只要還能求個安穩日子,他們輕易不會起什么了不得的、會丟身家性命的心思。 然而梁飛不知道的是,他的心還是放的太早。 作為他認識的最快的男人,先跟蹤稅糧官,搞明白為什么自己總覺得堵著一口氣,一想到稅糧官就更氣,再去山上獵點獵物,簡直是不要太簡單。 言夙估算著距離,是梁飛看不到的地方,頓時腳下一轉,已更快的速度轉到了村口。 稅糧官已經慢慢悠悠地拉著糧食,走在了遠去的道路上雖然天色漸晚,但他們還是要趕到下一個村子里去。 不是因為他們有多愛崗敬業,而是下一個村子占據地理優勢,要比落花村更加富裕一些,在那里歇腳,可要比在落花村舒服的多。 而且那村子的村長與稅糧官也有些沾親帶故,那是早早就備了酒席等著他去既然有福享,稅糧官為何不去享? 沒多一會兒,言夙就追上了稅糧官的隊伍,就見他們拉著牛車走的有幾分急色。 三五成群的幾人正在罵罵咧咧地說些什么,言夙藏身樹后聽了幾句。 就怪那些家伙磨磨蹭蹭地,這怕是到了泗水村也得摸黑了。 一個年級稍大些的衙役老不情愿地推了一把牛車,緊接著又說道:這落花村的路也太破了。 車輪時不時就歪在小洼里,需得他們搭把手推車,才能讓牛車走的更穩當更快一點這破路都得讓他們多費一倍的力氣。 然而官府的人卻從來不開口說要修路。 邊上其他人也附和著咒罵幾句,轉而又夸贊他們領頭的稅糧官,說要不是托他的福,他們也不會被分到這一片村子,并且還有人給準備好酒好菜。 要不是鄭哥,咱還不知道要跑多遠去收糧,那可就不知多少時日才能回家了。 雖說都只是在管轄的這一個縣內收糧,可那也是有遠近之分、難以之別的。 就說落花村,雖然路稍微難走一些,可到底還不算遠。 要是分到那些犄角旮旯、道路崎嶇的村里,多費一倍的力氣不止不說,還沒一點油水。 正當領頭的稅糧官被吹的飄飄然,口里還在說著謙虛話的時候,他們路過一條林蔭道,四周靜謐地都有些訝異。 稅糧官和衙役們都察覺到了異樣,仿佛被什么正在蟄伏的巨獸給盯上的感覺,讓他們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言夙:,巨獸是沒有的,大小不一的能量團是有好些的。 言夙一早就察覺了這些人的存在,只是卻沒有往雙方交戰方面想,畢竟這偌大的荒郊野外,這么寬的路,還只能這些稅糧官走,別人都不讓走? 何況這些人根本沒有發現言夙的存在,就更不可能對他有惡意,言夙自然也就不會特別注意他們。 其實也就是言夙沒想到這些人的目標就是稅糧。 看到雙方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言夙一躍上樹,一副看戲的表情。 就是不知道這是哪里的村子阻止的偷糧小隊? 言夙居高望遠,看見那群粗布麻衣,有些瘦弱的漢子們,都用布巾蒙著半張臉,一雙眼睛緊盯著稅糧官和糧食,眼中冒出饑渴急切的光芒。 忍不住一摸自己的臉,言夙覺得自己有點不專業。 雖然這些人都沒見過自己,雖然自己也沒打算露面,以免拖累村里人,但難保不會出意外,或者這些人之中有什么特別厲害的人,能夠看穿他的模樣。 到時候,不就慘了? 嗯,還是得蒙著臉。言夙打定主意,并且覺得像那些漢子們那樣蒙著半張臉絕對不妥,因為憑借眉眼,言夙覺得自己下一次遇見這些人肯定還是能認出來。 都不需要去通過生物能來做記號辨別。 言夙懷里倒是揣了一塊布,就是上次賣布的掌柜給他的搭頭,他一直揣在身上,用來給大崽小崽擦個手,抹個臉什么的。 這會兒他將布往頭上一罩,然后摳了三個洞出來露出眼睛和鼻子。 雖然他覺得他不用看也能感知,也不太需要呼吸,但最終還是覺得要尊重一下人類這個身份。 那種整個頭都包住的樣子實在是太反人類了,怕是要分分鐘被人類認出來非我族類混不似人。 就言夙包頭、包的一根頭發絲都不露出來讓人辨認的時候,下面原本還只是警惕的場面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 那些圍堵稅糧官的人,大抵是知道了己方被察覺,索性也不隱藏,在一個最為高壯的絡腮胡男人的振臂一呼之下,拿著各種趁手的不趁手的武器就沖了出來。 鐮刀、鋤頭、菜刀,少有幾人握著與衙役們相似的大刀的。 但他們的氣勢卻十分的滲人,像是那種餓了許久的狼群看見獵物一般,即便是知道自己會受傷,卻也一定要咬下對方一口rou的狠絕。 對獵物,也是對自己。 相反,稅糧官那邊雖然擔憂自己丟了稅糧要被責罰,可也更擔心自己命喪于此,能多活一時,他們自然是貪戀紅塵貪生怕死的。 所以氣勢上就輸了一截。 但好在他們武器比對方正規,也鋒利一些,并且稍微接受過一些訓練區別只在于,有些人訓練不走心,偷懶,也就學了跟沒學一樣。 傷亡很快出現,好幾個衙役倒下后,掙扎著往邊緣地方爬了爬,確認不會忽然被人踩死之后,放心的暈了過去。 那群消瘦些的漢子們則是拼著一身傷爬起來,只要找到機會就去搶糧車,老牛受驚死活不走,他們就推著、拉著。 只要能夠搶到糧車,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沒有了武器,他們還能用手、腳、牙。 稅糧官高聲的喝罵:我們是朝廷的稅糧隊,你們如此行事就不怕朝廷的清剿嗎? 一邊怒斥,一邊用盡力氣在沖動自己面前來的人身上狠狠砍下,對方抵擋不住,從右肩頭到左下腹,被他斜砍出一條鮮血迸濺的刀傷。 雖然往后退縮了一些,卻架不住這稅糧官吃飽喝足的力氣大,踏步往前,后續力氣就緊追而上。 這個有些瘦弱的男人仰面躺倒,露出的一雙眼睛不甘的看著天空,他已經很久沒有吃上一頓正經飯了,更是忍耐了太久的饑餓。原本他今夜回去就該分上讓他吃飽喝足的糧食,可此刻他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場面越發混亂,血腥氣讓離的還很遠的言夙也不由皺了皺眉頭不是這樣的場景給他造成什么沖擊,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尸橫遍野的小菜雞。 只是他沒想到當人類和當生物靈能團,在感受到血腥的時候,是不一樣的感覺。 從當初接手身體時,原主的傷情來看,他應該是經歷過拼殺。 但從現在對血腥氣的反應來看,原主應該經歷的這場面不多,反應還十分的大,只覺得血腥氣沖入鼻中,讓他腦袋發脹。 言夙揉了揉鼻子,這具身體經過生物能有意識的滋養,五感都越發的敏銳了。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死的死傷的傷,下面的混亂就進行到了尾聲。 糧食被搶走了三車,而剩下的衙役們卻沒有了再追擊的力氣。 領頭的稅糧官倒只是幾處小傷,但力氣消耗十分的大,這會兒用刀撐著地,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那些剛才暈迷過去的衙役們,這時候都接二連三的醒來,只是可能都受了內傷,一個個的奮力起來,卻牽動傷口,又跌了回去。 努力好一會兒,才先后有幾個傷勢似乎輕一些的衙役,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晃悠悠的聚集到一起。 湊到稅糧官身邊后,就卸力一般,蒼白著臉跌坐在地上。 期期艾艾地問稅糧官這下可怎么辦,等著長官給一個命令。 稅糧官鷹隼一般的目光掃視著這些人的臉,這些人一個個的此刻都心懷鬼胎,稅糧官心里再是清楚不過。 可他卻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盡心盡力拼死搏殺,因為他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不單單是他們此次對敵,以前也是有許多利益牽扯。 還能怎么辦?快些回去,將這些糧食先行入庫,然后稟報縣令大人,下令捉拿賊寇! 稅糧官心頭火起,這下要把多出來的那一部分糧食填進去了,這樣能算少丟一些稅糧,自己的責任也就小一點。 可這損失可就大了。 稅糧官的眼中冒火,別以為那些家伙蒙著面,他就沒辦法懲治他們。既然剛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別怪他寧殺錯、莫放過。 聽稅糧官這樣說,言夙一下就想起來梁飛所說的那件事他原本跟來,也沒真決定動手。 他就是覺得渾身不得勁兒,一想到稅糧官這些人做的事情,更覺得不自在,就想著跟上來看看,實在不行就折騰他們一下看看會不會讓自己好受一點。 第一次當人的言夙,并不能明確表達這種厭惡、憋屈的情緒。 但是他還是很會找對發泄目標的。 只是很顯然有人搶在他之前下手,但現在沖著稅糧官這話,言夙覺得他要是不做點什么,他只會覺得更加難受! 夜色籠罩的樹林里,稅糧官等人忍痛找回幾頭牛,又不得不讓輕傷的衙役們合力拉車,蹣跚的身影后,是一枝枝角度清奇、姿態詭異的樹杈子,像極了干枯的鬼爪。 不過稅糧官等人都沒注意,他們滿心盤算地就是怎樣將今天這事兒了解。 除了對那些賊寇的咒罵,就是盤算怎么將今天的損失找回來。 吃虧是不可能吃虧的。 直到走在最邊的一個人忽然踉蹌了一下,差點整個人都磕在車架上,好在這車往前了一點,他撞在糧食袋子上,雖然也是眼前一黑,鼻梁一酸,但也好過鮮血噴涌。 稅糧官只覺得無名火起:路都走不穩,你還能干什么? 他也不搭把手將地上哼哼唧唧的家伙拉起來,而是大聲咒罵著,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要是往日里,大家都是好兄弟,哪怕是作為上峰也不會這么不留情面。 可是今時今日不同,他們剛被搶劫過,一身怒火正是無處發泄的時候。 那人卻顫抖著,一直在左腳蹬右腳,又是驚嚇又是疼痛,他連出聲警告都做不到。 他的腳上到底是纏了什么呀? 一開始他也只以為是在草藤之上絆住了腳,可是這腳脖子上的東西,游弋著,將他的腳脖子越纏越緊。 粗糙又有些刮擦的觸感,也不像是蛇那般冰涼滑膩。 當他終于緩過臉上的疼痛、能出聲的時候,當其他人終于看不過眼,準備扶他一下的時候,他忽然驚叫一聲,被腳踝上的大力,一下拖拽出很遠。 黑暗里,稅糧官等人也只能借著天上的月亮照亮他們可沒想到半道上遇上賊寇,打這一場以他們的速度,本都該到了泗水村吃香喝辣了。 眨眼的功夫,那個人就被拖拽進了黑暗里,聲音也戛然而止。 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稅糧官等人噌的拔出大刀,色厲內荏的呵斥:何方宵小,做這藏頭露尾的勾當,有本事給爺爺出來。 言夙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神情。他自己倒只是覺得這人凈說瞎話,什么就爺爺了。 他還只給人當爹呢。 因為這種還不懂,但冒出來后很強烈的人類情緒,言夙決定就將下一刻目標選中這個稅糧官。 剛才之所以費了點時間,純屬是因為言夙初次當人,用人類的身體cao控生物能去控制別的生物,還有點不熟練。 若是以前,他控制起其他生物來,猶如王者降臨。 但經過一個人的練手,他漸漸找到了感覺,而且也不再拘泥于一次控制一根當然,他現在的能量還有些少,最好還是省著點用。 捂著嘴打昏了第一個人,扔在草叢里之后,言夙迅速出擊。 這次借著皎潔的月光他們都看清楚了襲擊他們的是什么。 是那道路兩旁的樹木。 靜靜生長的樹木,軀干枝丫都僵硬的樹木,這時卻靈活如蛇,長了眼睛一般向著他們噼里啪啦的抽過來。 倒也說不上鋪天蓋地的攻勢,可他們哪里見過樹攻擊人?而且因為枝丫夠不著,還能眨眼之間就長長的。 他們這是遇上了妖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