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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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岐慣來不喜人近身伺候,葉堯也未多想,將人送到房間后,便去準備熱水了。 不多時,裊裊水霧在房內暈開,在這常年干旱的邊境,似是空氣里都被籠上了淺淡的甜意。 趕路的日子都未曾好生梳洗過,鳳岐衣衫褪盡,將自己浸入水中,本就瑩潤的肌膚在水中更顯滑嫩。 埋伏在房中的人本是想等侍女退去后便現身,未曾料到眼前這惑人亂心的一幕。 如瀑青絲傾瀉而下,蜿蜒間兩點茱萸巍巍立在那飽.滿的起伏上,隨著呼吸起起伏伏的顫動著。 而在發梢尾處,是徒添無線遐想的瑩潤肌骨。 定了定神,季蕪估摸著時間,沉聲開口道,姑姑風姿,千萬人難及,由衷的贊嘆與覬覦。 而水中那人頓時瞳孔驟擴,不可置信的看向聲源處,你 羞恥、震驚、憤怒 想到剛才皆被季蕪看了去,鳳岐眼前發暈,一時間顧不得去想她為何會出現在這,慌亂間便向站起來去拿衣服。 誰知還未站起,身子發軟,重重跌向了水中。 熱水迅速沒過頭頂,竄入口鼻,鳳岐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徒勞的攀附著桶璧。 一只手及時攬上鳳岐的腰身,季蕪將人撈出水面,黑眸幽深,姑姑,不用掙扎了,熏香可好聞,我放了一點小玩意在里面,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吧,我喜歡糖醋的,好吃! 第33章 你當真是瘋了, 鳳歧渾身軟綿無力,就連脫口而出的怒斥聽起來都更似嬌嗔。 手中把玩著風歧的一縷濕發,季蕪也顧不得衣衫被水打濕,不由自主的貼了過去。 懷中人腰肢盈盈可握, 本該是雪白的肌膚也因憤怒羞.恥而變成淺淡的粉色, 晶瑩的水珠綴在其上輕輕顫著,昏暗的燭光將鳳歧平日的銳氣全部掩蓋了去, 此時只余我見猶憐之態。 喉嚨向下滾動了一下, 季蕪干脆將人緊緊擁住,聲線嘶啞, 姑姑,你逃不掉的, 還是乖乖隨我回秦吧, 季蕪, 你竟敢頭枕在季蕪肩上,風歧語不成調,趁季蕪未注意時,手中拿著不知何時攥在簪子狠狠刺向心窩。 一聲悶哼,季蕪愣了幾秒, 面無表情的看著似要將她吞了的鳳歧,隨手將胸口的簪子拔出。 姑姑,我日夜不停,不管不顧追上你,會給你反撲的機會么?你試試喊門外的侍從來救你,看她們能聽到否?明明說的是事實,此時聽來更像是對風歧的嘲諷。 將人抱至塌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季蕪沒給鳳歧蓋上寢被,美好的曲線,一覽無余。 剛才那一擊,該是用了風歧全部的力氣,季蕪毫不避諱在風歧面前解衣查看,一道很小的傷口。 積蓄在眼中的淚水滾落而下,鳳歧雖然不是那些養尊處優嬌慣出來的公主,但自小也清養出了清貴傲然的氣性,兩次皆是被季蕪折.辱至此。 不知是驚懼,亦或是寒冷,迎著季蕪赤.果的目光,鳳歧顫的更加厲害,季蕪,你該死, 事已至此,季蕪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惡意的想法,何不假戲真做呢? 略顯嘶啞的低語在寂靜的房間里似是要誘人沉淪的魔咒,姑姑,我會帶你回大秦,迎你為后, 扯下一塊布條縛在鳳歧眸上,為免那誘人的紅唇再說出什么惹人生氣的話來,季蕪順手將唇也給堵上了。 帶著薄繭的手攀附上并不平緩的山峰,誘人采頡的茱萸從高高枝頭跌落,乘著風砸落在地,馨香的汁水濺開,暈出小團小團的水漬。 跌宕起伏的細小輕泣聲,像極了幼獸的嗚咽,撩的人心癢癢的。 動了動有些發酸的手,季蕪將人擊暈,穿戴好后抱在懷中,推開窗,幾個輕躍,迅速消失在本就隱蔽的客棧外。 而早就在客棧外埋伏好的人利索的翻窗而上,乍看之下,模樣穿著與風歧一模一樣。 邊境多風沙,一個月里偶爾能有幾天風靜沙止。 但獨獨長鄲與眾不同,長鄲恰好處在孤山嶺背風一側,又有唯一的一條河流瀝江流經,是以環境氣候,人文民俗都比其他城市要溫和一些。 鳳歧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正午,下床走了走,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反倒有些休息過后的舒適感。 門外與院外都有人寸步不離的看守著,僅憑院內的景象,鳳歧推測不出自己的大概位置。 而季蕪,沒有出現。 安排在鳳歧身邊的侍女叫綠荷,模樣很生,以前在秦宮內從未見過。 見鳳歧醒來,綠荷很快安排好吃食與一些解悶的小玩意,明晃晃的要將她困在著院內的意思。 鳳歧神色如常的吃了一些東西,狀若隨口問道,陛下什么時候過來, 約莫戌時,綠荷的回答似是早有準備,一板一眼,鳳歧問什么她便答什么,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拎得分外清楚。 問的多了,鳳歧自覺無趣,揮揮手將人打發下去,靜坐在房門口,等著日光西沉。 夜闌人靜,疏朗的星子明滅閃爍,將遠處險峻的山嶺勾勒的十分壯闊。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季蕪突兀的闖進鳳歧眼簾。 笑意朦朧,季蕪手中拿著兩盞蓮花燈,直直朝著鳳歧走去,那燈是在南邊水鄉小鎮里才能見到的玩意。 姑姑,聽說城內有南邊來的商戶在這幾日要舉辦花燈節,我就順手買了兩盞,你可想隨我去看看?語氣輕快,季蕪看向鳳歧眼中的歡喜期盼之意赤.果.果的。 一瞬怔神,鳳歧好像見到了小時候的季蕪,那時候她也是這般,殷切的,坦誠的向自己展露著喜怒。 堵塞在胸口的郁結之氣頓時讓人更加難受了,鳳歧撫上胸口,移開眼去,歲蘭,你到底要干什么? 慣來清冷的語調隱隱透著脆弱之態。 一聲輕笑,季蕪小心將蓮花燈放下,眸光直勾勾的看著鳳歧,姑姑,我只想要你去陪我看花燈節呀, 鳳歧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恐慌無力過,一而再,再而三的跌入季蕪編織的網中,不知朝向,不知去處。 撐在一側的指關節微微泛白,鳳歧極力隱忍著,她仍是沒有看季蕪,刻意放緩了聲音道,歲蘭,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周在邊境駐兵五十萬,若是朝堂生變 姑姑,我不想聽這些,疾走至鳳歧身邊,季蕪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伸手鉗住鳳歧下顎,季蕪彎下腰身,guntang的鼻息還未散去,下一瞬溫軟的紅唇緊貼在了一起。 生澀的,卻不容拒絕的沖撞著,勾勒著,熟悉著彼此的氣息。 啪~耳光清脆,季蕪被打的偏過頭去,清晰的指印在頰邊浮現。 而鳳歧微微喘著,看著季蕪神色莫名,似憤恨、厭惡、懊悔 姑姑,我記得你昨日明明很喜歡的,帶著惡意的淺笑,季蕪毫不留情的戳中風歧的痛處。 手被震的有些發麻,僅存的體面被這般粗魯的撕扯開來,鳳歧不再掩飾眼中的厭惡,聲嘶力竭道,你滾,滾的遠遠的, 恍若未聞,季蕪禁.錮住鳳歧雙手,讓她掙扎不得,如噩魘般在鳳歧耳側低語,姑姑,聽說周國的小皇帝不聽勸,親自跑來長鄲接你了,你說若是發生個什么意外 掙扎的動作瞬間停下,季蕪滿意的將人松開,姑姑,你早該聽話的,平白吃了這么多苦頭,我好生心疼, 又氣又急,鳳歧索性闔眸任由季蕪動作,臉上被冰冰涼涼的東西覆蓋住,再次睜開眼睛時,鏡子里是全然陌生的容貌。 陛下真是好手段,竟連絕跡已久的易容術也學會了, 面對鳳歧的嘲諷,季蕪淡淡一笑,絲毫不放在心上。 將兩人的模樣裝扮都變了一番后,季蕪把早就備好的蓮花燈遞給鳳歧,拉著人便出了門。 以往這個時候,主街上早就冷清了,因著花燈節,此時還有不少人流連在外。 季蕪似是漫無目的的隨意逛著,不知不覺兩人走至瀝江邊,季蕪將手中的蓮花燈往江中一拋,反過頭來看著鳳歧,眸中星芒點點,霎時動人,姑姑,你可有愿望要說與神佛聽的? 沒有理會季蕪,鳳歧緊跟著季蕪把花燈往江水中一拋, 湍急的水流載著數朵花燈前行,打旋,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季蕪不氣不惱,看著遠處,自顧自說道,姑姑,我猜這江中的數朵花燈中,定有很多朵許下了天下太平的愿望, 頓了頓,季蕪似是自嘲一笑,接著道,你看見遠處孤山嶺下那片田地沒有,那是長鄲城外少有的能耕作的土地,可因為要開戰了,周軍便把快要熟的麥子都給拔了, 鳳歧心中松動,悄無聲息的嘆了一聲,大爭之世,時局如此,人力不可改, 聽到鳳歧的回答,季蕪話鋒一轉,聲音低了下來,貼在鳳歧耳邊道,姑姑,你是可定天下之才,為何要局限在周國的那個蠢材身上呢? 放肆,你在周土,辱周國君,莫真有完全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姑姑,我都還未指明是誰,你如此氣急敗壞做什么?莫不是自己早就知道? 鳳茍天性軟弱,不辨是非,易信饞臣之言這些鳳歧都知道。 但有不少忠良正值的大臣輔佐,鳳歧相信,鳳茍總有一日能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周行仁政,我朝陛下心地寬仁良善,其他的好生教化便是,鳳歧深吸幾口氣,才緩緩開口。 寬仁良善?季蕪輕嗤一聲,不再言語。 長鄲是久經風霜的軍事古城,都會備有以供各種需要的地下暗道。 季蕪一行人在下半夜時,領著鳳歧進了一條暗道。 本以為是準備出城,行至盡頭時,鳳歧發現竟是一處小耳室,外頭的談話聲清晰傳來。 高易覺這個老東西以為有皇姐撐腰,便處處都來打朕的臉,朕才是皇帝,總有一天,朕要將他五馬分尸! 陛下,莫要動怒,這一切的根源可都在長公主身上,這次秦來勢洶洶,臣以為 這兩道聲音,鳳歧都萬分熟悉。 一道是鳳茍,一道是自己給鳳茍挑的侍讀,尚書家的兒子趙佑。 踉蹌了幾步,倚著季蕪,鳳歧才堪堪站穩身子。 季蕪將眼前人的神態盡收眼中,聽著外頭的聲音眸中掠過殺意,嘴上卻不饒人,姑姑,你可仔細的聽著,你那良善的弟弟給你準備的好戲還在后頭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寫了些啥,只知道過癮了 第34章 原劇情里, 鳳茍十分忌憚鳳歧的聲望。 在登基稱帝前夕,鳳茍與一種黨羽污蔑鳳歧叛國,最后乃至于設計鳳歧與秦將王猛私通,失身與天下人面前。 樁樁件件, 都將鳳歧徹徹底底的踩進泥沼里, 不得翻身。 而季蕪,順水推舟, 算計好一切, 讓這段劇情提前了。 外頭的談話內容愈發不堪入耳,鳳歧的脊背依舊挺的筆直, 像極了雪原上的青松。 只有扶著鳳歧的季蕪知道,鳳歧整個人以一極小的幅度劇烈顫抖著, 握著季蕪的手青筋凸起,眼眶泛紅, 卻沒有落下淚來。 余光一直觀察著鳳歧,季蕪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要拉著鳳歧離開,姑姑,該聽夠了, 走吧, 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鳳歧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秦王,你設計了一出好戲,我若不將它聽完豈不是有負你心意, 聲音淡淡的,帶著微微嘶啞, 辨不出情緒。 季蕪眼神微黯,臉上卻依舊掛著恣意的神情,貼近鳳歧耳側,壓低了聲音,姑姑,我是在救你,你可不要枉費我一片苦心, 潮潤的呼吸落在耳后,鳳歧睫羽顫了顫,沉默不語。 隨后一行人由暗道出了城,早就備好的車馬馬不停蹄的朝著秦國邊境奔去。 裹挾著砂粒的大風將車簾卷起,直愣愣拍在臉上,驟然間細碎的痛意讓人更加清醒。 季蕪看向窗外,稀薄的日光透過蒙蒙風沙綿延開來,而鳳歧依舊維持著初上馬車時的姿態,一動不動,應該是一晚上都沒合眼。 鳳歧的神情很冷,唇線繃的筆直,見季蕪醒來了,眉飛快的蹙了一下,而后開口道, 我假意轉戈,誘使梁王率兵于靖地與周軍一戰,此可解秦王城之困, 鳳歧說完后,見季蕪沒有反應,難掩嘲諷,怎么,秦王,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季蕪一愣,迅速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握上習慣性的握上鳳歧的手,入手發現一片冰涼。 正了正神色,季蕪思忖幾息才開口,姑姑,大爭之世,你該知梁王與周王皆非明主, 聞言,鳳歧臉上的諷刺意味更濃,莫不是秦王自認明主? 秦王昏庸暴虐的名聲,天下人皆知,想到這季蕪識趣的轉移話題,姑姑,留下來吧,留在秦國,才能不負你一身治世才學,便是我學著去當明主又何妨, 在鳳歧面前,季蕪少有這般嚴肅的時候,一字一句,聽來懇切至極。 季蕪現在這乖順模樣,直勾勾的瞧著自己,鳳歧心口一跳,移開目光去,權當是默認了季蕪的說法。 經此一遭,周國怕是回不去了。 鳳歧疲憊的閉上眼睛,腦中思索著該如何在秦站穩腳跟,還有季蕪那變幻無常且捉摸不透的態度,自己又該如何利用。 昏昏沉沉間,鳳歧睡了過去。 馬車顛簸,季蕪見鳳歧似是睡著了朝著車外跌去,來不及多想便將人擁入懷里。 凌亂憔悴的模樣,給風歧更增添了幾分脆弱的美感。 季蕪心中悸動,呆呆的瞧了半晌,腦子里胡亂勾勒出那晚難以把持后的一幕又一幕。 良久才反應過來的季蕪,下意識的舔了舔唇,將懷中人擁的更緊。 馬車一路疾馳,終是在落日前進了汲州城。 陛下, 先在外面守著, 鳳歧這一覺睡得很沉,季蕪怕吵醒她,不敢有動作,維持著原先的姿勢一動不動。 入夜后,汲州城顯得格外安靜,偶爾能聽到打更人打更的聲音,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動靜。 鳳歧醒來時,下意識就要推開季蕪,神情極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