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書迷正在閱讀:正經人誰寫日記、喪尸的非正常戀愛、下路沒有什么夫妻、被迫攻略影帝的我C位出道了、給偶像小心心[娛樂圈]、真千金重生后、當隱婚對象失憶后[娛樂圈]、擁有農場,快樂無邊、前夫襲愛:老婆離婚無效、上司
季蕪在皇后宮中那段日子,經常飽一頓饑一頓,還要接受令人發指的訓練,久而久之腸胃就出了問題。 有段時間季蕪瘦的尤其厲害,已經到了風一吹就要倒的地步,風歧看在眼里,就經常在夜間授課時給她帶這道周國的菜肴。 舀了一勺,放進口中慢慢咀嚼,季蕪滿足瞇起眼,姑姑,這道菜我心心念念已久,但只有你才能做出這種味道, 風歧聽到季蕪喊姑姑時,手一頓,本就刻意的神態顯得更加僵硬,沉默幾息,風歧終是沒忍住譏諷道,陛下口口聲聲喚我為姑姑,可樁樁件件哪里又把臣當作姑姑對待了, 因起伏的情緒,鳳歧白凈的臉上暈出零散的緋意,又因過于克制,并不明顯。 季蕪很是平靜的與鳳歧對視,聲線毫無起伏,我以為姑姑要等我把這頓飯吃完,再發問的, 說完,季蕪別開頭去,一點一點將碗中的粥喝完。 季蕪在原身小時候的記憶里看到,風歧給原身授課時,嚴厲非常,但凡在一處犯第二次錯,風歧便會向今日一般,語氣并不嚴厲的質問,但話中的冷意似是能透到骨子里,并在下一次制定更高的要求。 可現在,她早已經不是小時候的那個孩子了。 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季蕪再次看向風歧,語速極緩道,姑姑,你若肯留在這秦宮內,你便是我一輩子的姑姑, 荒唐,陛下莫不是瘋了,你可知你在說什么?鳳歧積攢的怒氣一下被季蕪這句話勾了出來,可身為王室的教養又在提醒著她不能失態。 連續多日的思慮郁結于心,腦子被攪的很亂,風歧怎么也想不到會變成現在這副局面。 風歧身體不好,季蕪是知道的,伸出手去想給她順氣,可轉念想到罪魁禍首是自己,又訕訕的縮了回來。 神情幾經變換,季蕪最后擺出了平時用來應付那些大臣的昏君形象,姑姑,你若是沒聽清楚的話,朕可以再說一遍,朕想要你留在秦宮之內永遠陪著朕,朕心悅你, 一點都不正經的語氣,可不知怎地,風歧生生聽出幾分抵死纏綿的意味來。 隱藏在心里的猜測,被季蕪以這種露骨且直白的方式說了出來。 風歧愣在原地,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憤怒過后,鳳歧不知心底涌上的是何種滋味,憤怒、錯愕、憐惜、無奈 陛下是打算將我作為禁.臠養在這秦宮里?憤怒到達峰值后,風歧反而平靜下來了,嗤笑一聲,幽幽的眸光落在季蕪臉上,似在看一件物什。 來這里之前,季蕪設想過很多次風歧的反應,但獨獨沒有想過風歧會這么平靜。 一國公主,被自己脅迫虜入秦宮,現在還要將她囚在這方隅之地。 可能這就是一國公主的氣度嗎,季蕪想破了頭,找不出比這更合適的理由了。 姑姑說笑了,我大秦的后位,姑姑若是想要,我隨時奉上,話已至此,季蕪索性直接將話挑明。 風歧反倒氣笑了,反問道,陛下,你今日頒下了那兩道催命符,這皇位你還能坐多久都未可知,何談后位? 鳳歧是真氣極了,別過頭去,正眼都不給季蕪。 深陷秦宮,他人為刀俎,自己為魚rou,鳳歧思索著現在莫過于是最糟糕的情況,眼下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聯系上周國的暗探,想辦法脫身才是。 帝師的身份與實權足夠風歧在這段時間里將秦國的朝堂摸得清清楚楚,只要回到周國,風歧有把握與季蕪的軍隊對陣。 秦各派勢力互相傾軋,內政不穩,周國的兵力雖稍遜于秦,但勝在能臣輔政,君民一心,有一戰之力。 季蕪看著風歧望著宮門外出神,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笑著出聲提醒,姑姑,有些事還是不要太早下定論為好,不如你我之間做個約定,若是我能將這皇位坐的穩穩的,你便嫁予我如何? 陛下又在說笑了,陜南二十萬精兵虎視眈眈,加上世家手中的私軍,同時又要與周國開戰,陛下你可知寡不敵眾是何滋味,風歧聲音冷冷的,毫不避諱在季蕪面前將局勢分析的清清楚楚。 如果秦周戰火無可避免,那想盡一切辦法拖延開戰的時間,盡可能給周國爭取更多修養準備的時間也是好的。 仍是不以為意的模樣,季蕪恍若完全沒把風歧的話放在心上,繼續追問,姑姑,你只要告訴朕,屆時你是嫁或不嫁? 若真有那個時候,我嫁,若無其他事,陛下可以走了,風歧應的十分敷衍,看起來更像是想趕人走。 季蕪不再多言,十分識相的轉身離開,身后太虛宮宮門緊緊閉上,明處暗處都被季蕪的人盯的死死的。 王之邁著小碎步跟上季蕪,瞅著季蕪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大著膽子開口,陛下若是真喜歡帝師,應該好生哄著才是,總比現在用兵將太虛宮圍成一個鐵桶強,這樣會嚇著姑娘家的, 這話說的很是真誠,季蕪隨手折下一枝木槿,看了良久才嘆道,王之,不一樣的,帝師不是一般的姑娘家, 此時,太虛宮內。 風歧頭疼的不行,又不愿進殿,稍稍平復心緒后,吩咐人將軟塌抬出來,又借著熬藥的由頭將人都給支開了。 倚在塌上,風歧輕柔著太陽xue。 不多時,一名毫不起眼的小宮女從偏殿走近,公主,還是聯系不上我們的暗探,不過梁王傳消息來,想與我們合作, 很久都沒有回應,小宮女大膽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公主扶著額閉著眼,似是睡著了。 公主, 下去吧,告訴梁王,合作的前提是想辦法讓我脫困, 是, 風歧看著湖中被風吹起的漣漪,一圈圈向外擴散,腦中一片空白。 想到季蕪今日所作所為,皆是在將自己往梁王那邊推,可又口口聲聲說著心悅自己。 從一開始將自己虜來秦宮,到現在囚著自己,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點一點串聯起來,風歧竟發現自己越來越糊涂了。 現在的處境,最好的選擇便是接受梁王的示好,可無端端的,只要一想到季蕪,風歧就有些抵觸與梁王合作。 作者有話要說: 鴿子精又回來了,想怎么吃鴿子呢,清蒸,油炸,紅燒,糖醋? 第32章 不知不覺, 半月已過,秦都迎來了連綿的陰雨天,接連幾天的雨水把綠枝條都壓彎了一些。 在這半個月里,各種奇珍異寶流水似的進了太虛宮, 無一日間斷。 青梔是最先一批潛入秦宮的細作, 饒是再怎么淡定,這段時間也被季蕪的手筆給驚到了。 接過鳳歧手中的藥碗, 青梔沒忍住, 嘴碎的多說了兩句,公主, 這秦國的陛下莫不是對您動真心了?這尋常的金銀珠寶也就罷了,可這御藥坊日日送來的的藥參湯 藥王參, 整個秦國也就能在國庫中找到僅存的兩根,遵循古例是留著在帝王危難時救命用的。 風歧看著園中的雨景, 不為所動,只淡淡的問了一句,梁王準備的如何了? 就在今日, 執起手中的白棋落下,鳳歧沒有再應話, 季蕪想干什么現在已經無關緊要。 所有的部署都在順利進行著,如果梁王事成,她會想辦法留季蕪一命。 議政殿。 秦軍勇猛不畏死,是諸國間公認的事實。 然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即使有周國發兵周旋,烏胡竟會在半月內潰敗。 自戰起,一敗再敗,直至國土盡失。 季蕪手中拿著剛從邊關傳來的捷報揚了揚, 模樣甚是欠揍的看著底下心思各異的大臣道,諸位,可還需我再念一遍,依寡人看,正當趁此大勝之機,出兵攻周,一舉平定這大亂之世, 這話要是換個人說,興許還有幾人信,可要是從季蕪嘴里說出來,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將軍曹德聽著周圍官員的議論,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不管別人怎么說當今天子昏庸無道,可對無數將士來說,季蕪真真切切做到了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的許諾。 自季蕪繼位以來,大刀闊斧,一改秦軍軍法松弛的貪腐亂象。 秦軍之強,諸國無出其右,這句話正是在季蕪手上實現的。 曹德不信,這樣的君主真是一個無道昏君。 沒有猶豫,曹德踱步出列,跪地俯首,句句懇切,陛下,烏胡與周國相比,不過是一彈丸之地,國力天差地別,萬萬不可爭一時之氣, 曹將軍,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大秦銳士所向披靡,又何懼那周國的少年天子, 是啊,是啊, 附和的多是梁王一派的大臣,他們早已經與梁王暗通款曲,只要季蕪一將鎮北軍調往邊境攻周,便立刻聯合各家私兵與梁王里應外合,逼宮奪位。 季蕪看著那些毫不掩飾的滑稽嘴臉,臉上玩味之意愈顯,將折子隨意一丟,諷刺道,諸位還真是我大秦的肱骨之臣??? 戲份演夠了,季蕪懶的再與老狐貍周旋,擲杯為信,埋伏好的士兵紛紛涌出。 手無寸鐵的官員頓時成了甕中之鱉。 原本有序的朝堂頓時亂做一團,只有少數支持季蕪的武將還算鎮定。 諸位,梁王曾說過,秦宮的風水不錯,是個養人的好地方,就委屈你們在朕這里住一陣子了, 這一招,無恥至極,亦出乎所有人預料。 率先一步把這些人拿捏在手中,就不怕世家的私軍翻出什么浪花來。 看著底下的官員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季蕪心中一陣暢快,緊接著道,曹德聽令,朕命你為東征大元帥,攜部將率鎮北軍前往邊境,支援趙,孟二人, 曹德欲言又止,終是什么都沒說,接過虎符,大步走出殿外。 至于剩下的人,季蕪毫不留情的下令,將他們給我一個一個分開關押好,牢牢盯著,千萬別出什么差錯,若有想與外界通信的,殺無赦, 末了季蕪突然加了一句,可先斬后奏, 這讓那些心懷叵測的大臣們更是怒火攻心,豎子爾敢,豎子爾敢! 走出殿外,季蕪一身輕快,按照計劃,這個世界的任務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結束了。 王之,太虛宮那邊有什么動靜沒, 陛下,已經照您的吩咐,將梁王安插的人放進來了,現在估摸著該出西大門了, 甚好甚好, 王之看著一臉欣慰的季蕪,眉頭是皺了又皺,都快擰成麻花了,陛下,您若是心悅帝師,為何要放任她轉投梁王, 王之,朕早說過了,帝師不是一般的姑娘家,自然要用不尋常的法子, 雨水過后,宮道兩旁密密匝匝的長了許多蔥綠青苔。 手握著兵符的曹德卻是一步都不敢停留,剛才追上來的心腹趙蟄將殿內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攪的他是心神不安。 將軍,陛下莫不是真打算玉石俱焚,按照以往的氣性,若是真敗了,將關起來那些人全趙蟄不敢再說,迅速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明明春寒剛過,天氣還是很冷的,曹德猛然驚覺自己一身冷汗。 看著高大的宮墻,曹德應了聲,爾慎言,速速出宮, 曹德心中越想越懼,這段時間陛下看似毫無動靜,哪知私下早已有此部署,都說陛下是蠢材是昏君,現在看來,憑著自己的本事坐上那個位置的哪能沒有如海深的城府。 因著季蕪的吩咐,曹德一刻都不敢停留,回府粗略交代幾句后,立馬率軍往邊境去了。 季蕪站在城墻上看著軍隊漸行漸遠,眼睛瞇起,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出聲問道,系統,你查查鳳茍是不是按照原劇情往長鄲去了? 系統:宿主終于想起我了? 季蕪:不給你增加工作量,難道不好, 懟不過人的系統將鳳茍的位置告訴季蕪后,自認無趣,默默閉嘴。 手撐在粗糲的青石磚上,季蕪回想起原劇情里,鳳歧也是在這個時間節點上返回周國,期間胞弟鳳茍為顯姐弟情深,暗暗前往長鄲接應,隨后秦周正式開戰。 而在周獲勝后,鳳茍就是在長鄲用計陷害季蕪叛國,同時使她失身于萬千人眼前。 想到這里,季蕪呼吸一頓,本應太過用力而泛白的指甲邊緣驟然一松,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快步走下臺階,季蕪邊走邊對身邊的副將吩咐道,按原計劃,今晚出城, 午夜,一行跨馬悄然消失在都城外。 大多數國家的邊境皆是一些貧瘠苦寒之地,秦國也不例外。 在這個生產力水平地下的時代,自然條件是影響人與獸能否生存的決定性因素,所以風調雨順的富饒之地決計是一寸也不能浪費的。 還沒到邊境,季蕪便已吃了一嘴風沙,模樣甚是難看。 又因星夜趕路,難熬的很,季蕪便主動打趣道,影一,我這模樣可像邊境上的難民, 主子,壓低了聲音,影一不假思索答道,您就算是難民,那也是天底下最尊貴的難民, 季蕪笑而不語,只是抽馬鞭的力道愈發狠了。 與此同時,匆匆趕往秦周邊境的還有鳳岐一行人。 鳳岐手中捏著書卷,明明從秦宮逃出來了,心里卻是一點都靜不下來,無端端煩躁。 放下書撩起車簾,外面仍是黃沙漫漫,鳳岐看向一側的侍女問道,到哪了,距離長鄲還有多久路程,何時能進城? 公主,不過一刻鐘,您都問五遍了,侍女又添了些茶水,重復了上次的回答。 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鳳岐干脆闔眸假寐,她應是不會追來的,便是任性,也不會任性到此種程度。 不知是不是心里安慰起了作用,鳳岐漸漸真的睡了過去,車轱轆晃蕩,再次睜眼時,已在長鄲城內。 馬車一路疾行,往安排好的客棧疾馳而去。 公主,這回是真進城了,您可安心了,侍女葉堯自小跟在季蕪身邊,言辭放得開,見鳳岐醒來,便沒忍住打趣。 長舒了一口氣,鳳岐掀開車簾,看著車外久違的熟習景象,笑意淺淡,整個人都放松了。 備些熱水送到我房間,不用人貼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