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書迷正在閱讀:影帝正當紅、風水師筆記、意外綁定巨佬后、快穿之我與反派共沉淪(GL)、正經人誰寫日記、喪尸的非正常戀愛、下路沒有什么夫妻、被迫攻略影帝的我C位出道了、給偶像小心心[娛樂圈]、真千金重生后
因為水漣乃何成則與葉窈之子, 他原想召這兒子回來助他殺我,但失策了。 ???風符后怕道,怪不得怪不得宋余聲死前說不要讓水漣去西雍。 嗯, 只是不知他那時說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若是真心,便是死前善言, 若是假意,便是故意引我猜忌水漣。 風符想了一陣,笑道:人都死了,管他作甚?反正宗主現在好好的,死的是那殺千刀的何成則。 蕭放刀眸底隱有無奈,此行于風符而言是一場不小的歷練,她走這一遭也必定不像嘴上說得那樣容易,若擱在平日,她縱不哭鬧撒潑也是要抱怨幾句的,但自來西雍,她事做了不少,話卻沒說幾句,看似正常卻反常。 你這次來得及時,算是大功一件,想要什么獎賞? 獎賞?風符眉頭一挑,宗主還要賞我? 蕭放刀笑道:不錯。 若不是我招惹過白行蘊,他又豈能這么容易糾纏上我?此番何成則雖最終沒能得逞,但也將水漣害成這樣,我哪里敢邀功?風符思及兩人傷勢,心中愧疚與戾氣并起,她雙拳緊而又放,最終粲然一笑道,何況,現今水漣沒了內力,玄鑒還太小,宗主身邊只剩我了,賞與不賞,又有什么分別? 咳咳咳咳咳 許垂露忽然掩嘴猛咳,風符訝然看去:許姑娘病了? 蕭放刀側頭瞥她一眼,意味不明地道:她好得很。 哦。 風符也覺出一點不對勁,但因說不上來具體何處不對,便更覺吊詭。 蕭放刀又問:不過,白行蘊說了他的目的,你便率人來了?倘若他騙你呢? 你們此行本就危險,我著實怕西雍那邊生亂,我是看玉門弟子依諾撤出赤松,又聽到些傳言,加上阮尋香和俞中素也都不在城中,才覺事態有異。風符嘆道,只是宗中弟子人數眾多,為免打草驚蛇,我們多走山路而非官道,來得終究不夠快。 你認為,他是出于感激幫你的么? 風符搖頭:不,他不過是不想虧欠我什么。鳳詔之行后,我與他已兩不相欠,但是若宗主在西雍出了什么意外,他便是幫兇其實他已經是了,將實情告知我,怎么能算幫?至多,也就是恢復往昔的非敵非友而已。 蕭放刀未予評價,只闔目道:嗯,你去將水漣叫來,我有一事要同你們說。 風符應了聲是,正要越窗而出,卻在扒著窗欞時看見水漣往這邊走來,不由輕笑:巧了。 可她沒選擇在屋中等著對方,而是踮足一躍,落在水漣身前。 水漣見她野猴般的行止,微惱道:這是做什么? 宗主讓我喚你過去。 我亦正好有事稟告,你這是多此一舉。 怎么能叫多此一舉?風符笑道,水堂主重傷在身,若是路上有個磕碰,我可怎么向宗主交代? 水漣疑道:你又惹出了什么事端? 沒有。但我今日就是覺得風符想了一會兒,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心中更是焦躁,你不覺得許垂露看著有些奇怪么? 水漣臉色微變,打斷道:你千萬莫在宗主面前議論她的事,你不知內情,最好緘口。 內情?這段時間還發生了什么我不知的事? 水漣更覺頭疼:莫忘我的叮囑,其余見過宗主再說。 兩人來到堂屋,見許垂露與蕭放刀并坐一排,便也各自擇席落座。 蕭放刀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過一圈,又落回了手中瓷杯,她沉吟片刻,緩聲道:此事本非絕情宗內務,只是怕你們心存誤解,故還是說清為好。 許垂露亦不知曉蕭放刀想說什么,但既然是與兩位堂主議事,那想必與她沒什么干系。她悠閑地坐在一旁,仍像初次旁聽那樣保持著安穩的吃瓜心態。 然后她就聽到蕭放刀的聲音 我與許垂露已經結為道侶。 ?! 每個人的喉管皆被突如其來的驚駭所挾持,發不出一點聲音。 許垂露是剛聞到瓜香就被瓜砸臉的震驚,水漣是鍘刀終落的解脫與疲憊,風符把這些看著熟悉又覺陌生的字眼消化了一番,成為第一個做出回應的人。 她眨了眨眼,不甚確定道:哦宗主要練什么新武功么?為什么要和許姑娘一起?她是何時開始習武的? 蕭放刀臉色亦有一絲僵硬:不是。 那是 在風符問出更奇怪的問題之前,水漣及時把人扯了過來,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 什么?可是她不、不怎么能不是才 她邊聽邊緊緊捏住水漣的袖口,于是,她的話語也和那慘遭蹂|躪的衣料一樣破碎得聚不成形。接著,她哇地一下縱聲嚎啕,哭聲震天,繞梁不絕。 許垂露也被這份巨大的悲慟感染了,甚至開始懷疑方才蕭放刀說的不是我與許垂露已經結為道侶,而是我與她明日就合葬盼天原。 阿符 水漣實不忍局面太過難看,也顧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以寬大衣袖捂住風符的嘴,把那哭聲悶成了含糊不清的啜泣。 待稍稍冷靜,她才顫抖著抽噎道:原來他說的是真的宗主,這不是你不是你的問題。 許垂露雙手搭膝,已經做好被譴責的準備:好了,我知道是我的錯,是我無情地摧殘了你們宗主純真圣潔的向道之心,我有罪。 這、這全是玉門的錯!風符抹淚抬頭,震聲道,如果不是施雀勾引觀主,宗主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許垂露:啊這。 雖然這個歸因分析幾乎沒有什么邏輯可言,但是看得出來風符為避免自己陷入宗主居然會喜歡人類并且是女人的痛苦真相里已經非常努力了。 果然,這說辭荒誕到連蕭放刀聽了都唇角略翹。 水漣無奈起身,拱手道:恭喜宗主。只是我還有一事稟告,不知 蕭放刀知他是在解圍:說罷。 方才葉窈身邊侍婢就是與我交過手的那位,送來了些東西,說是給我的。 送了何物? 一些藥膏,幾件衣裳,我見沒有貴重物事便收下了。 蕭放刀微微蹙眉:看來,葉窈此前并不知曉你的身世。 嗯,我原以為何成則早把此事告訴她了,但看十五那日她的反應,像是還不知曉。水漣忖道,那天這仆婦反應也甚奇怪,她本可傷我我想,她應是看出些什么,欲在我身上尋什么憑證吧。 若她仍念著你,你會將她視作母親么? 她本就是我的母親??墒撬疂i淡淡道,不是她先扔棄我的么? 神思恍惚的風符捕捉到扔棄二字,凄苦之意霎時涌上心頭,不由再次掩面痛哭。 檐雀居。 你是何時知道的? 只比母親早一點而已。 葉窈面色沉冷,良久不語。 梁柱間掛著的白色帷布是對何成則之死的沉默悼念。它被風吹起時就像亡者之靈依依走過,它靜止不動時又似親人鬼魂的無聲注視,它縞素一片、空無一物,可以悠然地承載一切寄托。 它在葉窈指隙間翩然來去,像一只龐然而輕盈的白蝶,但這一次,葉窈終止了它輕佻的嬉鬧。白布被猝然扯下,鋪展在泥濘不堪的融雪之地,自然不可避免地染上了臟污。所以,它失去了代替亡者被祭奠懷念的資格。 他違反了我們的約定。 莊主有他自己的考量,母親不是常這么說嗎?何至幽誠懇地為何成則開脫,他可能只是沒來得及告訴您。 我的孩子可以被扔棄甚至被殺死,但不能變成他達成目的的工具。 這比死了更糟么? 葉窈冷然道:他沒有資格這么做。也許你是對的,希微亦是死于他的利用。 完美之物一旦出現一處缺口,便能被輕易損毀,就如流水銹蝕寶劍,謠諑誅伐圣人。 何至幽不再反駁,只悵然嘆息道:可是莊主已經逝世 如今,你才是莊主。 葉窈擺手打斷,糾正了她的錯誤。 何至幽頷首低眉,輕聲應是。 這是她第一次心悅誠服地接受母親的教誨。 作者有話要說: 施雀:? 第108章 .漣漪微動 子夜。 來此之后, 許垂露早已摒棄了熬夜的惡習,平日這個時辰她早已見了周公,但眼下她半張臉埋在被褥里, 不為保暖,而是為壓住嘴角笑意。 沒辦法,白日的可樂之事實在太多, 玉人在側的靜謐午夜更是讓人喜難自抑, 但為了不攪擾蕭放刀休息, 她沒發出什么響動,只用一雙眼睛的睜睜閉閉消遣長夜。 在笑什么? 身側忽地傳來一聲無奈問候, 許垂露疑竇頓生:你是怎么發現的? 呼吸。 許垂露翻過身來, 調整了一下姿勢:你是被我吵醒還是也睡不著? 有話便說。 許垂露知她這是愿陪自己聊天解悶,心中甚覺滿足, 但她未顯自得之色, 反是壓下眼尾不合時宜的笑意,矜持地清了清嗓子:嗯, 我覺得會不會太快了? 什么? 風符如此反應,顯然是因為事發突然、毫無預兆。她覺得難以接受也很正常。 蕭放刀并不認同:她不是因為這個才哭。 許垂露原本只想誘她說幾句好聽的,譬如情之所至,豈能算快, 或者此言盤桓心間已久, 不能再晚一刻吐露云云,誰料蕭放刀居然如此認真地否認了她的話,引得她也開始思考風符哭嚎的真正緣由。 那是因為什么? 她被我與師父教養長大, 始終認為世上沒有什么比我二人和絕情宗更重要。在她心中,我們亦是這樣想的。她將這視為一種不曾道出的誓言、不可悖逆的信條,而我的話使她懷疑起她對我的了解是否存在偏差。蕭放刀頓了頓, 又道,至于師父與施掌教她應是從白行蘊那知道的,今日我提及此事,又令她想到師父過往,兩份打擊累疊,才致她失控。 唔,她好像還是不大明白。許垂露道,我的存在不影響你身為宗主、長輩的責任,亦不是要將你分走一半,更不是要取代你心中其它重要之物的位置。 蕭放刀嗯了一聲,忽地放輕了聲音:其實,我今夜無法入睡,是在想一個人。 許垂露心頭一跳,按捺住心中雀躍,配合道:誰? 畢竟在這寂寞長夜,除了剛剛確定關系的新晉女友,蕭放刀還能想誰呢? 白行蘊。 許垂露:? 我始終不信世上存有化解孤心的辦法,也不信白行蘊會做這種于己無利的事。蕭放刀眸色深沉,除非,他對風符動了真情。 ???許垂露已經完全跟不上話題走向,雖然也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你有何根據? 沒有。 許垂露思索道,從風符的描述中,我看不出來這一點。若他真有此意,又豈會做那些令她難堪的事? 我想,他恐怕是到鳳詔之后才改變心意。 你是說同心蠱? 蕭放刀闔目道:不錯。他正是在得知風符不會喜歡他后才動心。 為什么? 這就是江湖人的叛逆嗎? 因為他看到了風符。蕭放刀注視著眼前之人,或者說,風符走出、掙脫、擊碎了他高高在上的俯視,于是,死心和動心就在一念之間。 可是他所做作為,俱是為了和她撇清關系。 這不正是風符想要的么? 許垂露沉默片刻,目光不定:你 嗯? 怎么一夜之間就懂了這么多? 蕭放刀皺起眉頭,似乎不滿她語中的輕視:我本就是懂的。 如果你說的是真相,那這一定是兩人都不想挑明的真相。 真相總是如此,荒謬可笑,又帶不來半點好處。 許垂露眼神柔和,語氣卻甚是篤定:宗主,你有事瞞我。 蕭放刀微微垂目,暫未應答。 你同我說這些,是想試探我究竟想不想知道真相?真相或許并不重要,但有關你的一切,對我來說都重要無比。 蕭放刀呼吸一緊,許垂露不自覺間又靠近她幾分,因不曾習過吐納之術,對方氣息起伏隨情緒而定,是她難以推拒的真實與生動。 蒼梧并未將我的病情告訴你。 許垂露聞言諷道:宗主對自己真是頗有自信,她的確只跟我說了些語焉不詳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