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書迷正在閱讀:影帝正當紅、風水師筆記、意外綁定巨佬后、快穿之我與反派共沉淪(GL)、正經人誰寫日記、喪尸的非正常戀愛、下路沒有什么夫妻、被迫攻略影帝的我C位出道了、給偶像小心心[娛樂圈]、真千金重生后
可水漣當然也沒有說錯, 只要玄鑒愿意,在這瞬息之間奪取與這些落木數量相等的性命定是輕而易舉的。 原來如此。許垂露滿足道, 水堂主的點撥真如醍醐灌頂, 讓我受益良多。 沒什么,你領悟得很快, 只是步法還跟不上,往后只要勤加練習,在輕功上定有不俗造詣。 她知道這人很有幾分斤斤計較,自己也算耽擱了他一段不短的時辰, 若沒一點表示, 肯定會被他記恨上,于是她真誠地發出贊美:水堂主對我這種毫無天分的朽木枯株都如此有耐心,怪不得深得宗主器重、門眾喜愛。 水漣聽得發憷:你明日這個時辰再來吧, 我現在要回絕甚堂了。 等等,還有一事。許垂露望向他腰間的飲河劍,水堂主的劍近日還好嗎?如果那黑霧實在礙事, 我可以將它收回。 水漣搖頭:和湛已在眾人面前顯露過,現在隱藏反倒顯得刻意。 其實,除了黑霧之外,我還有點別的東西可以加上去。 水漣會意,解下佩劍遞給她,無奈道:許姑娘還真是神通廣大。 飲河劍被附上平水,和初到蕭放刀劍上時的沉寂懶散全然不同,它剛一落入水漣手中就雀躍歡騰地翻起了層層浪花。 許垂露知道不同元素與不同人的相合程度有差異,但也沒料到平水會這么興奮,第一次見水漣就恨不得直接貼到別人臉上去了! 有這么夸張嗎?就因為名字里帶水?那她好歹是露啊,明明也和水沾親帶故,怎么就沒有這種待遇? 忽然生出一股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惆悵。 這水漣也有些受驚,但很快便被翻滾的水浪吸引,他試探著抬手揮動幾下,平水形態果然默契地隨之移改,他穩重的神情下終于出現幾分掩藏不住的欣喜與好奇。 但他并不迷戀這種效果,也沒有像蕭放刀那樣當場表演一個抽劍斷水,平水還沒來得及好好炫耀它的靈活身姿,飲河劍就被收回劍鞘。 謝謝。水漣禮數周到。 許垂露將他微妙的情緒變化看在眼里,不由莞爾。 她覺得水漣很有意思,與這只小刺猬針鋒相對是一種樂趣,順著其毛輕輕撫摸又是另一種樂趣。 可惜 水漣又覺察到那種詭異的注視,背后一陣陣發毛,道:若無要事,我便先走了。 許垂露沒放他走:當時用黑霧是為了讓旁人看得更清楚,而且黑色看起來更像是毒氣之類,易令白行蘊忌憚。但現在已沒有這些顧慮,水堂主喜歡什么顏色?我可以為你更換。 水漣放下了撫摸劍柄的手,沉默地盯著許垂露腳下與竹影交錯的張牙舞爪的人影,良久才抬頭道:水往下淌,慣常聚集在陰暗無光的污穢湫隘處,許姑娘替我選的正是我最喜歡的黑色。 那真是很巧。 他對她道:我不知你加給飲河劍的究竟是何物,但我會將它視作真正的無闕勤加修煉。明日此時,我仍在這里相候,告辭。 泛著銀光的淡藍身影似一片翠羽飄旋而去。 許垂露沒有急著離開這里,她又溫習其實是享受了一下乘風的樂趣,試圖找到起飛的秘訣,當然也沒試出什么來,只能遺憾但滿足地回到閑和居被玄鑒投喂晚飯。 運動之后吃飯就更香了。 此后,每日未時她便會前往那片竹林向水漣請教忽忽步,這位老師細致耐心,從不嫌棄她的愚蠢發問也不排除在心里嫌棄的可能,但反正不會表露出來,很好地照顧了許垂露的自尊心。 若是換作蕭放刀肯定沒有這種效果。 她有十二天沒有見到蕭放刀了,并不想念,就是有點焦灼。因為她現在的輕功小有所成,兩層樓以下的平房她已可以不費力氣地躍上屋頂,不要問為什么是屋頂,問就是不爬屋頂就感受不到這種夜黑風高明月當空的武俠氣氛。 照理說,蕭放刀應該出現驗收她的學習成果了。不是她膨脹,她只是單純想證明一下自己還不是一個純粹的廢物。 她每晚都會在屋頂上待一會兒,期待著這樣的場景:蕭放刀走進閑和居卻未見自己的人影,遂失望地轉身離開,在她踏出院門的那一瞬,自己便似一只夜鴉斜掠而下,又穩又快地落在她面前,抖抖羽毛不,是衣袍,低調而瀟灑地道:找我有事? 為了迎合自己腦補的情景,她這幾日都在外裳里穿著很像夜行衣的黑色勁裝,一到晚上就能方便地凹出敏捷的輕功高手的造型。 這天,她照例躍上屋頂,湊近時才發現這里竟已站了個人,熟悉的落腳點被人侵占,她險些踩著邊緣的碎瓦滑下去。 對方穿得比她還黑,流墨般的烏發飄蕩在夜風中,似鬼非人。 她轉過頭來,雙方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你 宗主 蕭放刀眉頭緊皺:你穿成這樣作甚? 為了方便練功? 許垂露撫著胸口穩了穩重心。 很明顯,夜鴉計劃以失敗告終,畢竟她現在看起來最多像只鵪鶉。 蕭放刀眼尾抽動了幾下,用一種試圖保持平靜但其實很不平靜的聲音道:你何時學的輕功? ? 不是她把內力給自己的嗎?可以驚喜,但不必這么困惑吧? 就是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學的。 誰教的? 水堂主。 蕭放刀神色古怪,透露出一種水漣竟然能把你教會那可真是武俠史上的奇跡非常了不起值得漲工資的意味。 許垂露現在就是很慶幸當時沒有向她請教武功問題。 蕭放刀揉了揉眉心:我沒有要你學忽忽步的意思,那點內力只是讓你往后走路輕松些。 許垂露沉默了不,我不信,你出現在屋頂一定就是為了考驗我的輕功,我絕對沒有想多。 當然,和頂頭上司較真是沒有好下場的,她最終還是屈服了:可是我學都學了,現在該怎么辦? 學輕功自是一件好事,不過蕭放刀打量她全身,有些無奈地笑了,使用忽忽步會消耗內力,但你未修內功,內力無法再生。 許垂露傻了。 所以用輕功還需要補魔? 一旦內力耗盡,忽忽中途停止運轉,人會摔落。 許垂露往下一望,這高度摔不死人卻也足夠摔斷腿了。 不,她不想飛了,人的智慧在于創造和使用工具,比如梯.子。 謝宗主提醒,我以后不用了。 蕭放刀又笑:內力而已,找我要便是。 不不合適。 蕭放刀輕輕哦了一聲:怎么,你我之間還如此見外?難道你怕這點內力會對我造成什么損傷? 許垂露:完全沒有懷疑你武功的意思! 但是三天兩頭找人借內力而且無法償還實在過于羞恥,白吃白喝白拿內力的老賴行為已經觸犯到她的道德底線了。 人不能這么墮落。 沒有沒有宗主今夜來此有什么事嗎? 你想站在這里說還是下去說? 許垂露打了個噴嚏。 夜晚本就涼,這身衣服又很薄,不冷不行。 蕭放刀輕笑:那你打算如何下去? 許垂露頓了頓:如果用輕功,這一跳恰好把內力用盡怎么辦?十幾天下來,差不多也被她折騰完了吧?如果不用,就又得麻煩蕭放刀,而且顯得她很慫。 算了,保命要緊。 還請宗主幫我。 蕭放刀覷著她,似乎在思考從應從哪里下手,慢慢將目光移向許垂露被短領半掩住的潔白后頸。 許垂露警鈴大作:不!不要用捏后頸這種抓貓的動作拎她! 她很不優雅地縮起了脖子然后腰間一緊,被蕭放刀一手攬住帶下屋頂。 兩個黑漆漆的人影相對而立,明明是站在自家院子,硬是營造出一種飛賊同行見面交流會的氛圍。 她領蕭放刀進屋,迅速給自己披上了一件氅衣。 蕭放刀強行把飛賊的衣服穿出了強盜的氣質,往她桌前一坐,恍如一位等著小弟上來遞茶的山匪老大。 您喝茶。許垂露輕手輕腳地在她對面落座,等她開口.交代大事。 明日風符回來,我們便啟程去西雍。 嗯嗯。 好的,還有呢? 蕭放刀端著茶杯,透過氤氳熱氣瞟她一眼。 ? 倒是說啊。 蕭放刀氣定神閑:你可以開始準備行李。就這些。 許垂露滿頭問號。 這有什么必要勞煩她親自跑一趟嗎?自己是連準備行李都需要人特意叮囑的殘障人士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害,不要擔心,你們擔心和期待的情節應該都不會發生( 因為這篇文真的非常沙雕且扯淡。 第42章 .一家四口 許垂露被蕭放刀氣得深深吐息, 這一口氣吹得燭火晃了一晃。 有點明顯,必須得說點什么遮掩一下。 宗主這段時日去何處了? 你真想知道? 她一問出口便后悔了。 怎么回事,她居然這么理直氣壯地質問宗主的去向?實在太過放肆。 也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蕭放刀擱下茶盞:遠行之前, 剪除了些禍苗,免得再生枝節。 啊。 若要詳說,恐怕你今夜就睡不著了。 許垂露喉間一滾, 嗯, 那肯定是什么殺人放火兇殘血腥的事, 果然不該問。 你不問我為何要帶你去西雍? 這有什么好問的?她現在就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掛件,跟著蕭放刀離開根本不需要理由。就算對方說了她八成也是聽不懂的, 肯定要牽扯到無闕譜、江湖各大勢力、正邪之爭這些亂七八糟的設定, 她一個局外人一時半會理不清楚,聽了也是徒增煩擾。 于是她誠實搖頭。 蕭放刀略有不滿, 又問:你是想留下還是隨我走? 區別不是很大。 但不能這么說。 跟你走。 她蹙眉:又撒謊。 ? 這不是撒謊, 最多只能算說話的藝術。 我早已是無家可歸之人,去往何處都沒有什么分別, 依目前形勢,當然還是跟在宗主身邊更安全。 她完善了一下自己的藝術,蕭放刀的不悅之色果然消減幾分。 若要求安,你當時就不該來絕情宗。 這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如果早知死后會穿到畫里, 她一定選擇繼續畫她的小景別媚宅軟妹圖,說不定現在已經美人在懷醉臥賓館了。 不能想,越想越虧。 見她當真顯出幾分遺憾, 蕭放刀臉色驟沉:你現在要走還來得及。 許垂露連忙搖頭:我不走! 我不殺你。 那也不走。 不殺是不殺,但是可以打斷腿。 她都知道蕭放刀不會無闕的秘密了,必然只有被滅口和被利用以茍全性命兩條路。她并不排斥被利用, 比起有目的的接近,她更害怕無緣由的愛恨。 蕭放刀的脾氣算不上好,但也絕非意氣用事之輩,她的種種舉動皆在自己可以理解或容忍的范疇內,相較于入行初期遇到的幾個奇葩上司,蕭放刀完全算是好相處的。 當然,這也有一定自己的能力對她而言不可取代的原因。 許垂露總是能為她的不作為找到許多理由。 好,你睡吧。 蕭放刀應得很干脆。 嗯,宗主也早些休息。 很沒營養的一番交談結束了。 蕭放刀走后,許垂露剪下一段燭芯,維持了室內明亮,然后翻找出一塊包袱皮,開始收拾行裝。 她的物質生活比較貧乏,畢竟是寄人籬下,吃穿用度能簡則簡,除了一些貼身之物,其實也沒什么必須攜帶的,但古代出一趟遠門不易,路上不知會遭遇何種變故,準備周全些總是好的?,F在是十月末,武林大會距今還有兩月有余,她將在旅途中度過一個寒冷的冬天,西雍又在幽篁山之北,所以保暖是重中之重。 【唔,帶被子會不會太夸張了,但是萬一客棧的被褥不暖和呢?】 [宿主是在征詢我的意見嗎?] 【如果你愿意回應我的牢sao,那就算是?!?/br> [您的體力上限已接近一個體魄強壯的成年人,一床被子帶來的溫暖對您而言增益有限,不過攜帶此物或許能讓您的心理得到滿足。] 【別瞎說,我又不擇床?!?/br> [我是指您對這間屋子的眷戀。] 【嘶,說得像這里是我的第二故鄉一樣?!?/br> 許垂露發現朝露真的很喜歡夸大她的情緒,不愧是發軔于那些酸腐文人幽怨亡魂的系統。 [好吧,我想您在這里生活得還算愉快,但我仍希望您可以積極地完成任務。] 【我很積極,只是火這種質太危險了,幽篁山的條件不適合提取火,你懂嗎?】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她哪里敢隨便縱火。 何況她一開始連火石都打不燃,這段時間夜夜對著燭火軟磨硬泡,也是除了一灘燭淚外什么都沒得到,足以說明她這人與火無緣。 可見提取新質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強求無用。 [好的,我信任您的規劃能力。我還能為您做些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