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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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馬車對蕭放刀而言沒什么大用,他們江湖人出行靠輕功和騎馬就能應付大部分情況了,馬車實在顯得贅余又雞肋。 難懂。 罷了,也不必懂。 她提步踏入門檻,正見阮尋香斜倚在貴妃榻上,一面翻看賬簿,一面啟唇含下侍女遞到嘴邊的紅葡。如果不是任務在身,她實不想攪擾美麗富婆的愜意生活。 阮掌柜 阮尋香聞聲抬頭,目光落在許垂露身上的一瞬,面上也盈起了笑意:許姑娘穿這身真是好看,今日也是來關照我生意的? 慚愧,不僅不是,甚至還可能要砸場子。 她上前一步,取出那粒珍珠,開門見山道:我是奉宗主之命,來將此物還給阮掌柜的。 阮尋香唇角一僵,嘴里的葡萄頓時不甜了。 那珍珠色亮體圓,大似龍眼,周身溢著一圈彩色暈光,乃是價值千金的上品北珠。當然,這類珍奇還不至令錦衣玉食的阮大小姐見之色變,要緊的是,她府庫中的北珠雖多不勝數,送到絕情宗的卻只有眼前這一顆。 宋余聲出事了。 放蕭宗主真是客氣,這點小事,怎還讓你親自跑一趟。 許垂露斟酌詞句,緩緩道:阮掌柜,此珠得來不易,這番完璧歸趙 是,是,這份恩情我理當報償。說吧,你想要什么? 阮尋香已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說明蕭放刀料得不錯,她的確怕與絕情宗生隙。 許垂露心中有數,說話也有了底氣:幾輛馬車。 阮尋香愣了愣:馬車? 不錯。 好罷,你隨我來。 她引許垂露來到屋后大院,十余乘榆木馬車在此停放,馬廄里是一排神采奕奕的神駿良駒。許垂露勉力掩飾了一下對大戶人家的豪奢氣派的羨慕。 阮尋香抬手一指:若有看上的,與我說一聲便是。 見她這般大方,許垂露反倒減了幾分興致。 她看不懂車馬,但也知道后院的這些論尺寸和質量皆不如停在門前的那幾輛,雖然那些華蓋對江湖人而言委實浮麗太過,可放著好的不要去選稍次的也非智者所為。 馬夫正在收拾盛放草料的木盆,然后從左往后一一喂過去,許垂露極有耐心地看完了每匹馬的飲食之姿,很快便有了目標。 她自信地往單棚最寬敞的那兩匹黑馬的位置走去。 就要這兩匹。 阮尋香粉面一白,猶豫道:這這是墨麒麟,古時都是用作戰馬,極難馴服 阮掌柜都說了,那是古時,這兩匹定是已被馴服,能夠拉車的。 難道阮掌柜不舍得? 她驀地慌了:豈會?兩匹馬罷了,我這便派車夫將它牽出,配上最好的輿體,送到絕情宗去。 許垂露靦腆一笑:謝謝,還有門口的四駕馬車,我要四乘。 四四乘?那可是十六匹玉花驄,你 阮掌柜,所謂舍得,是要先舍而后得,你選了先得,所舍的可就要多一些了。 阮尋香眼皮直跳,手中緊緊攥著繡帕,面上卻仍掛痛而切齒的笑:好,許姑娘說得有理,這份薄禮,是我應奉的 四駕馬車需要專門的馭師,這幾人也隨馬車一并為絕情宗所有了。 玉花驄通體青白,鬃毛銀輝熠熠,白日行走能亮瞎路人雙眼,許垂露不想如此招搖過市,也不想一個人坐足能承十余人的馬車,便選了墨麒麟所驅的小輿。 它的性子果然狂野,一會兒功夫,就已遠遠超過了那些優雅從容的玉花驄。 許垂露開始暈車。 待她稍稍適應這車的行速,打算掀開帷簾看看已走到了何地時,她發現外面鑼鼓喧天,熱鬧非常,這車根本未往郊外幽篁山的方向走。 完了。 她一瞬千念,已在腦內為自己安排了無數種死法。 終于,墨麒麟發出一聲清亮的嘶鳴,車停了。 下車。 ? 有點耳熟? 作者有話要說: 約會,液! 第36章 .不破酒樓 下還是不下, 這是一個問題。 雖然那聲音聽起來很像蕭放刀,但她此時不大可能出現在這里,萬一是劫匪的聲線恰好與之相似, 或是她一時聽錯,馬上就要上演小紅帽的故事了。 她攥著膝上衣擺,決定按兵不動, 只要裝作沒聽見, 危險就不存在。 掩耳盜鈴的鴕鳥行為。 對方竟也很有耐心地等了一陣, 但許垂露遲遲不出,門簾終于還是被掀開了。 那雙與墨麒麟皮毛一樣烏黑的眼瞳望進了她的眸子。 還真是她。 睡著了?蕭放刀架起一只胳膊往前伸, 是個要接人下車的姿勢。 許垂露的疑惑太多了她是何時出現的?為什么要把車停在這里?原來的車夫去哪兒了? 但蕭放刀的神情動作營造出了一種一切正常理當如此的氛圍, 讓她覺得自己的疑惑全都是大驚小怪。 她搖了搖頭,搭著對方的胳膊跳下馬車。 多謝宗 這里是鬧市, 你要讓你我的身份路人皆知? 許垂露立刻捂嘴。 蕭放刀盯著她的臉看了一陣, 評價道:比昨夜看著順眼多了。 大街上說這種易引起歧義的話也不太合適吧宗主? 許垂露便也禮尚往來地打量一番,發現她仍穿著昨夜的衣裳, 眼底還有一點兇戾的狠勁尚未消去,恐怕是一夜未眠。 行,熬夜人士做出些驚人之舉也正常。畢竟在她還未成為自由職業者之前,往往熬夜后第二天還要趕地鐵上班, 當她被堆疊的人群擠得頭暈目眩時, 就非常想毀滅世界。 想不到你如此貪心。 蕭放刀把韁繩交給食肆門口的堂倌,在墨麒麟被牽走前撫了撫它黑亮耳朵間的一撮白毛。 ? 干什么?穿了一身清心寡欲的衣裳就開始嫌棄別人不夠清心寡欲嗎? 我原打算將這些換來的馬車作為回禮贈你,現在看來, 你一人怕是消受不了。 啊。 原來蕭放刀是要她拿著那顆珍珠去兌獎啊,那為何要她換馬車?她看起來是那種沒有代步工具就走不動路的人嗎? 來日要去斂意山莊,總不能徒步而行。本以為你這人不大聰明, 在阮尋香這里討不到什么好處,未料她頗有意味地輕笑一聲,真要謝你為此行省去不少開支。 所以,她也算是為絕情宗額外創收了,蕭放刀是滿意的吧? 許垂露謙虛道:沒什么,只怕這些馬車派不上用場。 你是不是以為武人出門短途可用輕功,長途可靠馬匹? 難道不是? 普通人的內力至多能撐幾里,未必能快過一般馬匹,但路途一長,騎馬也十分耗費精神,許多時候,馬匹累死在野外,驛站又在城鎮,進退兩難,要耽擱不少時辰。 也對。 況且,騎馬時輕裝簡從,又要時時警惕仇家暗箭,并不輕松,輿車雖也有諸多弊端,但總比你想象的武人法子便利不少。 原來如此。 許垂露點頭似啄米:很好,感謝古代造車技術,她暫時不用學騎馬了。 不過蕭放刀欲言又止,先吃飯吧。 她這才驚覺兩人杵在這家食肆門口已有片刻,擋著別人祭五臟廟的路了。 礙于蕭放刀冷厲氣質一直不敢出言提醒的堂倌忙把兩人迎了進去。 此店名為不破樓,起初,許垂露以為這為店家謙辭,取的是抱樸含真之意,但甫一入席,她便明白這不破是到底是怎么個不破法。 店內除了食肆需有的基本陳設外沒有一絲贅余的裝飾,桌椅皆為堅硬的紫檀木所制,承重和硬度都十分駭人,此外,筷是銀筷,碗是鐵碗,壺是銅壺,茶是冷茶。 許垂露覺得這掌柜一定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物。 她們在一個較為僻靜的角落坐下了,蕭放刀解劍扔在桌角。 你想的沒錯,這里接待的都是江湖人,席間常有一言不合便動手的食客,所以碗筷桌椅都不講究精巧好看,以結實為上。蕭放刀給自己斟了一杯冷茶,且連熱茶都不給,畢竟燙水也可能成為傷人的利器。 那為什么一定要來這里?她是想看人打架還是想打人? 堂倌守在一旁,笑嘻嘻地問:兩位女俠想吃點什么? 許垂露不敢應此稱呼,心虛地捧杯喝茶。 蕭放刀隨意說了幾個菜名,待堂倌一一記下后,才望向許垂露:你不挑食,對吧? 嗯嗯嗯。 被人請客,豈敢挑食。 堂倌又問:客官可有什么忌口? 沒有。 不必放糖。 兩人同時出聲。 許垂露:我果然很好養活。 堂倌點頭應下,旋身去了下一桌。 等待上菜的過程本就煎熬,同桌吃飯的人是蕭放刀時,這種煎熬是加倍的。 許垂露只能喝水。 見銅壺將空,蕭放刀伸手按住壺口。 到了外頭怎還如此拘束?她笑了笑,請你吃飯又非請你吃人。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為何突然將我劫接到這里? 這樣方便。 嗯?打聲招呼約個地點比半路劫車還麻煩是嗎? 你對江湖事一竅不通,出不了遠門,此番算是帶你出來長長見識。蕭放刀取筷,或許你明白我的誠意后,也能將你的事多告訴我一些。 許垂露正疑惑她為何取筷,堂倌便將一盤牛rou呈了上來。 這廝竟能預料旁人的移動路線? 你對堂中哪號人物感興趣,指給我看,我說與你聽。 許垂露來了精神。 其實方才她一直在克制自己對周圍食客的好奇,他們的裝束武器皆異于普通人,看起來就很有故事,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無知,也怕招致什么禍端,她不敢有所表露。 既然蕭放刀今日忽然有興致給她當導游 那個漢子明明看著年輕,為何蓄著一蓬白須?他手中的石頭是武器么? 此人出身白石派,他們所修內功會令自己胡須變白,須色愈淺,修為愈高,看他的年紀,也算同輩中的翹楚了。而那石頭是一塊白翡翠,乃為白石門的信物。 許垂露暗生敬佩,又指了指那人鄰桌上的一位女子:這姑娘舉止優雅、氣度非凡,還拿著一支玉笛,應是出身名門吧? 蕭放刀頷首:不錯,她是武林盟四大派之一竹風派的弟子,竹風門人多以樂器為武器,很是風雅。 許垂露腦中浮現出影視劇里長發飄飄的美人們在漫天落英中撫琴發功的唯美場景,心中不由生出些許歆羨。 于是蕭放刀惡劣地補充道:不過,竹風派是做棺木生意的,聽說,若離他們近一些,便能嗅到死人的尸氣。 她筷子一抖。 放心,我們坐在這里,那味道傳不過來。 許垂露換了個問法:那這店中武功最高的是誰? 對方挑了挑眉。 呃除了你。 蕭放刀不假思索:便是剛才上菜的堂倌。 許垂露睜大了眼:高人竟是店小二。 他內功深厚,堂內動靜無一不在他耳聞目觀之下,包括你我現在的對話。 那豈不是 他的耳朵是一張濾網,聰明人會留下該留下的,拋棄不該留的。 很快,兩人桌上多了一盤花生米,是堂倌特意相贈。 許垂露見蕭放刀未吃幾口飯,以為是自己問題太多耽擱她下筷,便安靜地吃了一會兒,但對方依舊沒動,只是安靜而詭異地看著她好像也不是她,是在看她身后。 她順著蕭放刀的目光轉過頭去,發現一個一臉正氣的勁裝青年正在往她們這邊看。 神情嚴肅,姿勢緊張,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劍而起。 許垂露打算擱筷,蕭放刀卻按住她的手,輕聲道:繼續吃。 這很難繼續。 因為那位少俠已經走了過來,雖然稱不上氣勢洶洶,但也不是要進行友好交流的樣子。 他生得很高,卻有種與其形體不符的耿直青澀之氣,這般硬邦邦地停在兩人桌前,頓時擋住了大半光亮。 他的目光在蕭放刀的劍上停了一陣,然后移向其主人:你 蕭放刀的手剛從許垂露那收回,正舒展地擱在桌上。 你是不是蕭、蕭放刀? 許垂露有些驚訝,照理說她穿成這樣應無人會把她與那個魔頭聯系起來,而這青年明顯不認識蕭放刀,卻認出了她的身份。 敢用這種半生不熟的語調質問絕情宗宗主,小兄弟顯然還沒有經歷過魔教的毒打。 不是。 她冷淡地吐出兩字。 青年似乎未料到對方會直接否認,又驚又氣地一指桌角的劍:但你這把劍是逞怒劍。 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