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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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無聲,終歸沉寂。 至此,成敗已無意義。 境內黃塵漫天,看不清人影。直過了好一會兒,傷得不輕的殺生丸單手抱著一只不省人事的幼崽,飛上了王庭。 落地,是血腥泛開的氣息。 犬妖們凝神看去,才瞧見半妖身上被月刃開了不少口子,最深的一刀切在肩膀,疼得他縮了起來。 而殺生丸的左臉、頸部乃至臂膀,都被烈火灼燒得沒一塊好皮,絨尾半邊赤紅,一看就燒得狠了。 由此可見,倆兄弟還真是在搏命 確切地說,打嗨了狗血上腦,他們誰也沒想過停下來。結果領域一開,傷勢一發不可收拾。 殺生丸大人! 犬夜叉大人! 這一戰,讓犬族對白犬兄弟徹底改觀。至少在此之前,他們從未在百年之典上看過如此精妙絕倫的刀術比拼。 他們恭敬地行禮,即使緣一壓根看不見。 藥,治好他。殺生丸冷淡道。 很快,小妖怪們輕手輕腳地接過了緣一,本想把孩子帶到宮殿中醫治,誰知愣是被殺生丸的眼神凍在原地。 在這里治。當著他的面。 弟弟打歸打,但他會保障他的安全。帶離他的視線后,誰知道一些見鬼的東西會不會從中作梗。 是、是!我們馬上給大人治傷!他們頓時忙開了。 犬妖們朝此圍攏,凌月上下掃過殺生丸,淡笑:傷得很重嘛,不需要給你上藥嗎? 區區小傷。殺生丸道,你以為我是半妖嗎? 看來被弟弟燒了一把還是惱了,半妖明明都昏迷了,他還要刺他幾句。 但很奇怪。殺生丸看向他的母親,壓根沒避開身邊的妖怪,徑自說起了戰場最后關頭的情況,月刃劈中半妖肩膀的時候,他的血的味道變了。 哦?凌月抬眸。 變得跟我和父親的血一樣,是妖怪的味道。殺生丸蹙眉,只有一瞬間,但瞞不過我的鼻子??上麜灹诉^去,我無從確認。 其實,當犬夜叉的血變得像他一樣充滿了妖怪的味道時,那股殘獰的殺意迸射,連他殺生丸都感到毛骨悚然。 你應該知道些什么,母親? 血的味道變了嗎?凌月也沒賣關子,殺生丸,你是真正的妖怪,而他只是半妖。你遇到性命攸關的生死戰,至死也不會失去理智,但他不同。 半妖遇到威脅生命的情況時,妖怪之血會吞噬他的理智保護他的性命,讓他變成只會殺戮的怪物。 哪怕他殺到身體崩潰也不會停下來,直到死去。 性命攸關、失去理智、殺戮成性、直到死去 這是生為半妖的詛咒和宿命。凌月垂眸,人妖殊途,非要在一起是會付出代價的。 饒是半妖無法選擇出身也沒做錯什么,卻還是受盡命運的苛待。 殺生丸: 一時無聲。 有什么方法可以遏制? 殺生丸,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成了個好哥哥了? 只是不想失去對手。殺生丸冷淡道,等他成年,我會親手殺了他,讓他成全我的霸道。 可真狠心啊。凌月似笑非笑,方法有,但是你舍得嗎,殺生丸? 母子倆根本沒避開犬妖們獨自相談的念頭,縱使秘密被聽去了也無妨。畢竟,白犬強大的戰力讓他們無懼秘密的泄露。 凌月也好,殺生丸也罷,犬夜叉更是,他們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弱點。 殺生丸注視著她。 凌月:你心心念念想要的刀,你父親留下的寶刀鐵碎牙,它可以鎮壓半妖體內的妖血,讓他永不迷失心智,不會淪為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可是,你舍得嗎,殺生丸? 那是你從小開始最想要的刀啊。 你舍得嗎? 你愿意將鐵碎牙拱手讓給半妖嗎? 殺生丸,你能放下對你父親的力量的執念,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刀嗎? 凌月盯著他,目光認真了起來:殺生丸,告訴我,你是要鐵碎牙還是要犬夜叉? 作者有話要說: PS:殺生丸:半妖怎么能跟鐵碎牙比? 天生牙: 緣一: PS:作話不收費的,營養液太多了!謝謝大家對我的厚愛臥槽啊啊啊啊??! PS:邪見:犬夜叉少爺,你跟了殺生丸大人這么久,知不知道大人有什么意中人??? 緣一認真道:有。 邪見:誰? 緣一:鐵碎牙!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聲汪 凌月與斗牙有不少觀念無法相合,但在育子問題上卻出奇得一致。 他們對殺生丸的要求不是繼承血脈和神兵,再活得像個古老的貴族,被王座永遠束縛在西國。而是期待他能超越自我、突破極限,成就歷代強者都不曾達到的高度。 如是,凌月王教會他何為大妖血脈,斗牙王教會他何為大妖之力。 殺生丸從小沐浴在至高權和制霸力之中成長,閱歷與心性遠超同齡妖怪。加之天賦卓絕,性情冷淡,他沒有玩伴,也不需要朋友。 圍繞在他身邊的事物太過脆弱,還特別愚蠢。與其浪費時間與他們打交道,不如多琢磨怎么使用妖力。 自始至終,殺生丸都算得上完美的妖怪。他強大冷酷、意志堅定,在霸道一途上有著令他父母都為之震撼的本心。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當殺生丸從孩子成長為少年,再逐步邁入成年期時,兩位王者卻意識到了不對 選擇霸道的殺生丸注定會成為強者,可缺失慈悲之心的強者,最終只會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 凌月始終記得她與斗牙的一次深談,關于殺生丸。 凌月,如果我把鐵碎牙和叢云牙留給他,你說,等待他的結局是什么? 燭火明滅,斗牙王垂眸,緩緩道出一個未來:他注定是強者,有著取之不竭的妖力和無限成長的血脈。有兩把寶刀在手,他就算想當妖界的霸主也不難。 可如此順遂,真的好嗎? 那時,凌月沒有出聲。從斗牙說順遂開始,她便預見了兒子走向的迷途。 他會滅殺所有反抗他的妖怪,包括同族。斗牙道,他會登上霸主的寶座,卻再也找不到除了變強之外的意義。反抗者,殺;不順眼,殺;違背者,殺 他像是擁有全部,其實什么都沒擁有。到最后,萬事萬物皆恐懼于他,不會再有人如你我一般待他。 屆時,他或許會受到天下人的攻訐,亦或是面對高天原的圍剿。一生追求力量,力量卻會辜負他。我不希望他如此,凌月。 我明白。凌月道,他太過執著力量,也太醉心鐵碎牙的威力。 我不欲自己的兒子一生活在你的陰影里,斗牙。她嚴肅道,他理應超越你,覺醒屬于他的力量,而不是成為鐵碎牙驅縱的刀鬼,為殺戮而活。否則,十七道妖紋的王嗣在千年后只會是個笑話。 寶刀之于殺生丸是毒不是藥,它們只會毀了他。 難得,我們會有想法一致的時候。 彼時,凌月起身,攏手站在長廊上望月:所以,斗牙我寧可你折斷鐵碎牙,也不希望殺生丸得到它。至于叢云牙,刀是好刀,可刀中的邪靈太下作,配不上我的兒子。 殺生丸未必會要叢云牙,但必然稀罕鐵碎牙。 我會做安排。斗牙道,只是 陰影中的男人抬眼,問出最后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如果我的安排會傷到孩子,你會傷心嗎? 我只會欣慰王嗣的成長。 即使傷到你? 即使傷到我。凌月偏過頭,斗牙,你糊涂了嗎?因為子嗣的成長而感到受傷,有這種心情,不就跟人類一樣了嗎? 我明白了,我的王。 迄今為止,凌月仍記得斗牙最后一句話中的落寞。 她懂得,卻不想懂。作為王,她不需要任何軟肋;作為妖,她不需要情愛之心。 僅此而已。 直至百年過去,藏馬之禍令西國大亂,在斗牙戰死的那天,她去見了他最后一面。 在人類城池的廢墟之中,他把冥道石交給她,告訴她殺生丸終有一日會進入冥道試煉,并希望她無論見到殺生丸在冥道中經歷什么,都不要傷心。 凌月,不要傷心。 你至死都如此糊涂,要是我傷心的話,不就跟人類一樣了嗎? 嗯,王你還是老樣子啊。 要走了嗎? 已經足夠了。 大將永世長眠,女王雖惋惜,卻不曾落下一滴淚水。 她對他最后的關照,是放任那對半妖母子活著,并裝作不知道他對殺生丸、犬夜叉以及三把刀的一切安排。 【你還是老樣子啊?!?/br> 是嗎? 斗牙,老樣子的我可不會對兒子問出這種問題。 你想好了嗎?凌月看著殺生丸,寶刀只能擇一主,要是你找到鐵碎牙,成為了它的主人,那么鐵碎牙的力量就不會庇護犬夜叉。 所以,你是選擇力量,還是選擇血親? 殺生丸不語。 到底是被凌月親自教養過的愛子,殺生丸根據母親的語氣和言語,下意識地分辨出了什么:你好像知道一些事? 母親,你似乎知道鐵碎牙的下落?不知道的話,不會大咧咧地擺在明面上講,還讓他做選擇。 她有底氣說,自然有線索。 是他大意了,竟從未懷疑過母親。他以為父親對十六夜母子偏愛,大抵會將鐵碎牙的線索留在他們身上,沒想到 鐵碎牙在哪里?殺生丸篤定的語氣,告訴我。 凌月: 居然懷疑自己的母親,真讓我傷心。凌月唉聲嘆氣,說的似真似假,假如我知道,為什么不把鐵碎牙給你? 是的,她真不給。 難道我會聯合你早死的父親給你難堪嗎?讓你拿不到刀,讓你備受質疑,讓你終日奔波尋找。 別說,她還真會。 殺生丸,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是西國下一任王。作為母親,不會如此對待她的獨子。捂住心口,作假哭狀。 騙人的,她真能坑死他。 不知是她的言辭太懇切,還是殺生丸也認準了這個理,在被親媽坑到成年之后,殺生丸沉默許久,終是給出了信任。 看來是我想多了,母親。 這會兒,凌月的假哭都快變成真哭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仍然這么好騙,仿佛她教他的東西全喂了狗。 事實證明,她兒子就是實實的狗。 既然母親也不知道,那么這個選擇又有什么意義?殺生丸平靜道,我不做任何假設,但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話 他垂眸,看向鮮血淋漓的半妖。 我會把鐵碎牙給他。出于強者對弱者的憐憫。 此時,不僅是凌月,甚至在座的犬妖都臉色一變。前者是驚于兒子真的有了慈悲心,后者是詫異半妖在王嗣心中的地位。 寄放在他那里,等他成年,我與他必有一戰。殺生丸道,我會殺死他,再把鐵碎牙奪過來。 就這樣。 他全了犬族的規矩,不對幼崽下殺手,反庇護他平安長大。他也全了自己的原則,憑實力奪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這就是我的選擇。 凌月: 說白了,就是讓半妖幫他保管鐵碎牙兩百年,等他摸透了天生牙再回去取。 兩把刀都要,一只手也不能空,這狗東西是她兒子? 凌月微笑:殺生丸,在兩個都要這方面,你跟你父親倒是相像啊。 殺生丸: 倘若叢云牙也在,我三把都要。他如是道,表示自己比父親更出色,他全都要。 凌月: 日曜支的血脈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問題? 白犬的血脈擁有強悍的恢復力,緣一躺到傍晚便清醒過來,一身傷好了七七八八。只剩肩膀上的創口仍在作痛,但并不妨礙手做簡單的活動。 摸摸肚子,餓了。 他正想倒騰些吃的,誰知還來不及起身,三只信使狀的飛鳥立刻從窗邊躍起,撲翅叫著醒了、大人醒了。 大人? 緊接著,兄長居所的門戶洞開,五只胖乎乎的白鼠妖舉著果子和rou食進來,麻利地在緣一面前奉上小幾,再擺好盤盞,又火速退出四只,僅有一只留下侍候,似乎知曉他想問話。 果然,緣一開口道:我睡了多久? 小妖:大人,您睡了一個下午。 大典結束了嗎? 沒有。小妖補充道,余興的戰斗還有不少,大人想去看看嗎? 緣一搖頭,他半點不想動:兄長呢?他傷得重嗎? 他記得最后一幕,大御神流火的領域放肆延展,吞沒了兄長的身影。之后,有極其兇暴的情緒涌上心頭,他的理智瞬間崩斷,頓時什么也不知道了。 雖然醒來后的待遇讓他意識到兄長多半沒事,但知道是一回事,見到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