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書迷正在閱讀:執行長,您的嬌妻已到達!、十方武圣、白少的億萬寵妻(又名試婚老公要給力)、我用身體拯救黑化男主【快穿】、黃油男主攻略圖鑒、每晚gan哭高冷總裁、炮灰逆襲手冊(共妻手冊)、純欲小美人他那么乖、將軍打臉日常、穿成男團選秀女導師后她爆紅娛樂圈
冥加爺爺,我要多久才能長大?緣一問道。 不知為何,他的身體發育陷入了詭異的停滯期。分明在吃飽了就能長大的幼年,結果半年過去了他都沒長高一寸。 依然沒有太刀高,骨頭也不夠堅硬。要是使用日之呼吸的話,他往往會因為控不住小孩身體的柔軟而滾到地上。 這不行,差一招就會讓鬼落跑。 長大???冥加回憶道,白犬一族的話,大概是兩百歲成年。 緣一: 血脈越強的妖怪,幼生期越長,長得也越慢。但只要能活到成年,就是名副其實的大妖。 比如老爺的長子殺生丸,常因幼生期長得慢而被母親逗弄,他天天臭著一張臉,久而久之就再也不會笑額不,打住打??! 冥加甩甩頭,家臣非議主子是大不敬! 犬夜叉少爺,雖然你是半妖,但你有妖紋也有天賦,應該長得不快?;蛟S等十六夜夫人老了,你還是半大孩子的模樣吧? 緣一眸色微暗。 轉生成半妖后,他就再也不是人類了。時光漫長,永生真的是好事嗎? 他會看著母親逐漸衰老,走向人生最末。而送走了母親,他還要在世間游蕩百年多,才能等來繼國家雙胞胎的出生,才能再見到前世的妻子與鬼殺隊的友人。 可是,他們是人類,他是半妖。 須臾的再遇,意味著更難捱的別離。他們不過百年的壽數,他卻要帶著回憶走過幾百年、幾千年甚至萬年。 很不公平,卻也無可奈何。 難怪妖怪總是減少與人類的交集,畢竟人類的一生之于妖怪太過短暫,而痛苦是那么長久 少爺?犬夜叉少爺?冥加蹦到他的頭頂,你怎么了? 沒什么。緣一搖頭,他輕輕捉住冥加放在掌心,道,冥加爺爺,你會記得遇到過的人類嗎? 那可太多了。冥加道,三島家故去的前任家主,五十年前還是個小孩呢!一眨眼就沒了,人的生命真是短暫啊 冥加說了很多,緣一仔細聽著。像是聽故事般,他抱著刀在廊下坐了很久很久。 久到日落月升,本該早早封城的犬山卻莫名打開了城門。 外界傳來孩子看熱鬧的驚呼,隱約間還有武士興奮的議論聲。今夜的犬山長街亮起燈火,人聲喧囂譬如白日。 緣一循聲看去,看到的只有庭院一角。 千春婆婆在這時走來,抱起了他:少爺想去看嗎?聽說是從大京醉屋來的花魁,會在犬山落腳一段時間,再去武藏的大城呢。 千春婆婆嘆道:武藏的大名要她,她就必須從大京前往武藏。是個可憐的女人啊。 花魁?緣一喃喃道,是很厲害的那種女孩子嗎? 千春婆婆:也可以這么說。 緣一對花魁的了解程度僅限于獵鬼。 猶記得前世為了宰一只蟄伏在花街的惡鬼,兄長巖勝被迫在花街呆了半個月,還嚴令禁止他前往探望。 但他最后還是偷偷去了,因為擔心兄長受傷。 結果他瞧見兄長穿著華服坐在隔間,頭上插著一堆簪子。不僅當場摔了阮咸,還一巴掌砸上了客人的臉,并罵道:滾!離我遠點!你不是我要等的東西! 緣一: 此后,他對花魁的理解就是像兄長一樣很厲害。 可以去看嗎?緣一略帶好奇。 可以。千春婆婆笑道,大家都想看看大京來的花魁是何種風采呢!犬山城很偏,十幾年才有一次的機會,錯過太可惜了。 說著,千春給緣一戴上小帽,領著他出了武家。 無慘端坐在轎中,畫了極濃的妝容,涂了十幾遍香粉,端得是高貴明艷、冷傲大氣。 耗時一月之久,他可算來到了犬山城。誠如下屬所料,犬妖的鼻子大抵是受不了太濃的脂粉味,所以一路上都沒找他的茬。 妙極!他知道該怎么茍命了! 無慘心情極好地游街,他看著滿街的人和武士,只覺得滿眼是吃不完的食物。喧囂中,鬼王笑得愈發放肆。 只是這時,他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千春婆婆,花魁在犬山城落腳后,一般會住在哪里?混在人群中的緣一注視著無慘,語氣平靜得可怕。 住在南門的田切武家吧?千春笑道,少爺很喜歡花魁嗎? 緣一木著臉搖頭。 曾經因為兄長而給花魁加上的八百層濾鏡,在見到無慘之后立刻碎了。 第12章 第十二聲汪 緣一首次見到無慘,是在前世的一個深夜。 林蔭幽徑,疏星無月。他跟著鎹鴉的飛行軌跡前進,沒多久就遇上了鬼王無慘。 彼時,茍了五百多年的鬼王面帶自信笑容,大膽站在道中。他的卷發打理精致,和服熏著羅國香,攜一美貌女鬼在側,正用猩紅的眼眸打量著送上門的夜宵。 緣一回視他,握刀。 無慘唇角揚起,是一個輕蔑的弧度:我對你們呼吸劍士已經沒興趣了。 狠話放得好,仇恨不會少。條條大路通羅馬,無慘偏過奈何橋。 他沖緣一發起了攻擊,八條觸手、臂附鐮刀,刷地削掉成片林木,轟地擊碎大塊土地。聽音效聲勢浩大,看場景經費燃燒,無慘原以為能把緣一大卸八塊,可實際上 他只來得及給緣一做個人體描邊,緣一就看穿了他的全部弱點。 赫刀在手,砍怪頂流。從不讀條的緣一瞬間完成大招,一擊斬下無慘的頭顱,毫發無傷地落在他跟前。 他問無慘:你把生命當成了什么? 這靈魂的質問,這超凡的武力,這冷漠的神情,給無慘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 最終,無慘為了活命竟是自爆成屑逃離現場。緣一不察,沒能揮刀斬落全部的rou塊,以至于讓無慘脫身。 之后,直到他壽終正寢,茍起來的無慘也沒再出現。 只差一點,一點而已 回憶落幕,耳邊喧囂依舊。緣一牽著千春婆婆的手,隨波逐流跟著花魁的車輦走。 即使時光提早兩百年,鬼王無慘還做了偽裝,他仍是一眼認出了對方。雖然不知道無慘為何要來犬山,但既然來了,就死在這里吧。 緣一如是想。 但聯想到自己的三頭身,緣一覺得殺死無慘有點困難。且犬山城不比荒郊野外,隨處可見是活人。要是無慘以人為質,他的劣勢只會更明顯。 可不能放著不管,更不能拖。 如無慘這般的惡鬼,今晚必定會展開狩獵。沒準不出幾天,犬山城中就會產生新的惡鬼。屆時,他的母親、千春婆婆、三島家都會淪為鬼的食糧。 今夜得動手,緣一下了決心。 有風吹來,卷著一縷淡淡的妖氣。緣一微怔,莫名望向犬山城外,入目所及卻是一片漆黑的山影。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人的氣味漫過他的鼻尖,遮掩了異樣的感覺。 少爺,你怎么了?千春拉了拉他的手,慈祥道,是想吃金平糖嗎? 緣一搖頭:我累了,千春婆婆,我們回去吧。 孩子畢竟是孩子,哪怕花魁游街再熱鬧也會很快失了興趣。千春領著他走上小路,漸漸遠離了長街。 行走間,緣一總時不時回首往城外看。 是他的錯覺嗎?好像聞到了妖怪兄長的味道? 如果說里梅之茍刷新了殺生丸的認知,那么無慘之屑真是漲了殺生丸的見識。 從殺死劣鬼到鎖定無慘,殺生丸沒花多長時間??蓮逆i定無慘到擊殺對方,這一過程被拖得無限漫長。 為了躲避他的追殺,這劣鬼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常駐人類大城,縮在花街之中。對方不僅熏香涂粉抹油膏,還能蹲便所三日不出,半個月來只吃腐爛尸體,就為了讓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奇效。 不得不說,這做法很成功。 無慘的味道已經怪異到連臭鼬都自愧不如的地步,殺生丸自然是碰也不想碰這臟東西。 可不想碰并不意味著沒有殺心,無慘越是如此無恥,殺生丸越是心生怒意。在他眼里,這是一種愚弄和放肆。 獵手總是富有耐心。 他會在對方的氣味散到他能忍受的底線時,即刻動手! 不過,這份怒意在接近犬山城時慢慢散了。忽地,他想起了那只斬殺百足的半妖。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殺生丸暫時熄了殺無慘的念頭。倒是難得起了閑心作壁上觀,想看看劣鬼入城之后,那只半妖能不能很快察覺到。 像是一種狩獵測試,殺生丸在評估半妖的成長價值。 出乎意料的是,這只半妖達到了他的預期。 是夜,銀月微光,燭火已冷。 母親剛歇下,緣一就悄無聲息地起了身。他穿上方便行動的小袖袴,背起日輪刀。窸窣聲雖小,但還是吵醒了冥加。 少爺冥加睡意尚濃,眼睛半閉不開,你在干什么??? 緣一:出去一趟。 哦,出去一趟。這么晚應該是去東司,那沒什么事。 少爺你早點回來,冥加就不陪你一起了。冥加翻了個身,呼呼睡去。 緣一輕輕開門,耳聽十六夜的房間毫無動靜,這才把門合上、幾個起落消失在三島家。 托了狗鼻子的福,也多虧無慘花盡心思把自己搞臭,就算緣一并不知道田切武家在南門哪兒,也能憑著嗅覺找到無慘在何處。 他像一陣風刮過城里的屋頂,很快落在田切武家的長屋外。 避開來往的侍女,躲過巡夜的武士。緣一收斂氣息站在無慘的屋外,本想直接動手,不料屋里居然有人。 是個男人,聲音很年輕且極盡討好,像個墜入愛河的愣頭青:雪姬,這是我們犬山城自產的第一批紫藤花茶,你要不要嘗嘗? 室內的無慘: 屋外的緣一: 田切君,我不喜花茶。無慘以扇遮面,上下打量了一番田切武家的次子,覺得對方長得干凈,很適合做夜宵。 常年混跡花街,本身也是個男人,無慘當然很懂男人心理。 他笑得愈發艷麗:田切君,我們可以吃一些別的東西。說著,他用扇子挑起了男子的下巴,指甲慢慢變尖。 屋外的緣一察覺到無慘的殺氣,正要破門而入 獲得女神鼓勵的田切君大喜,更熱情道:雪姬,那你嘗嘗這份紫藤花糕吧!不喝茶還想吃點別的,看來是想吃糕了! 無慘: 緣一: 我不喜歡紫藤花。無慘的聲音冷了下來。 ???那、那我以后也不再吃紫藤了。田切道。 不再吃?你經常吃這些? 田切點頭:犬山城以三島為主,城主要做紫藤花的生意,我們不會反對。雖然城里的紫藤還沒開,但山里有野生紫藤。武士們采摘了不少,再做成茶和糕點送來,我已經吃了一個多月了。 吃了一個多月的紫藤 這人已經把紫藤毒腌入味了吧! 無慘不自覺地遠離田切,面容有些扭曲:我問你,你們犬山有多少人吃紫藤? 田切老實道:很多。 無慘: 握著扇子的手,微微顫抖。他真是沒想到,犬山雖然沒有天敵,但是有紫藤花??!劇毒! 要是人人吃紫藤,他再吃人類。饒是微量的紫藤毒對他無用,可架不住百人、千人的毒素累加。他要呆下去,必然被毒死,可要走出去,外頭有犬妖啊。 越想越氣,越氣越失智。 無慘只覺得犬山這一據點廢了。非但廢了,恐怕今后還會變成最大的紫藤花出貨地,對他的茍命生涯造成巨大打擊。 如此,何不如現在就屠盡了他們。 無慘從未將人命放在眼里,想到屠城就屠城,半點不帶猶豫的。但只他一個屠不免手酸,得多整出幾個鬼才好。 這般想著,無慘將目光投向了田切。 田切君,幫我一個忙好不好。和服底下伸出長長的帶刀觸手,無慘笑得陰森。 好、好!你要什么? 當然是,要你的命了。無慘淡淡道。 田切一愣,完全僵在原地。他看見女神的眸子化作猩紅的豎瞳,有鋒利的獠牙露出嘴角。對方獰笑起來,甩起帶刀的長手刺向他的面門。 這是他的瞳孔驟縮! 電光石火間,長屋的門猛地被打穿。一道血色刀弧劃過他的眼,鏗鏘聲起,竟是精準地砍斷了那根觸手。 鬼血噴涌,無慘駭然。 田切驀然回頭,就見一銀發金眸的孩子持刀而來。對方瞥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猶豫地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囫圇個兒掄飛出去。 哐一聲響,長屋被砸出一個大洞。 田切滾落在地,動靜聲驚動了武士。庭院外有火把亮起,他勉力撐起身體,就見屋里的一鬼一半妖已經打了起來。 快!太快了,rou眼根本看不清! 他只能勉強看出大的那個想沖向人類,而小的那個拼命攔截,打得十分被動。 田切到底不是蠢貨,戀愛腦一扔,立馬想清楚關節。因為他們在這里,所以那個孩子施展不開手腳。 別過來!田切大喊,踉蹌起身往外跑,離開這里,別過來??! 鏗!日輪刀與鐮刀撞在一起,擦出大片火花。 緣一借勢落地,眼見田切跑出了日之呼吸的攻擊范圍,他直接雙手握住刀柄,雙腿微微下沉?,F在這身高,他必須跳得更高點才能砍刀無慘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