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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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面色前所未有的慘白,聲線顫抖不已,冷汗不住順著額角滑落。 世界各地沒有被人間失格特異點覆蓋區域,均出現極為強烈的全新特異點反應。對比鐘塔侍從給出的數據,確定全部是潘多拉亞克特參與研發的異能兵器殼! 第329章 是不是輪到 時間回到不久前。 即便有【面影】充當攝像頭,向??吭趰{灣的軍艦方不斷傳遞島上信息,那也僅僅是以米哈伊爾為中心,無法知曉被分散的其余人員身處何方。 這份劇本中,登島以來,還有一位消失已久的重要角色。 唯一有資格吻醒睡美人的男主角。 不同于其他散落在島上各處的勇者的伙伴們,費奧多爾在登島的混亂中,被傳送到這座島嶼地下。 四周皆是常年不見陽光的陰冷磚塊,空氣不曾流通似的,處處彌漫著刺鼻灰塵氣息,明明島嶼剛出現不久,卻如同常年泡在深海內,璧磚潮濕,隱隱可見些許質地粗糙的鹽漬。這座高聳挺拔的城堡地基深深扎在土壤內,其中又締造了不知多少不為人知的暗室,此處恐怕也是其中之一,用于隱藏島嶼的核心。 不同于周邊環境的古老破敗,陰冷而寬廣暗室內中央的高臺上,有一團散發出奪目光芒的未知能量體存在。它通體白色,徐徐旋轉著,時而出現電流一般的閃光,沒入頭頂墻體,消失得毫無聲息。 想也明白,暗室正上方,正是用于存放津島修治掛機中玩家號棺槨的純白房間。 近期需要演戲的場景過多,被牽扯入局的人一個比一個難搞,費奧多爾長久精神緊繃,時不時還得被迫沉浸在【深愛之人生死不明的悲痛】這種槽多無口的情緒中,以防自己不該有的懈怠被一群人精察覺。 直到登島,與偵探社等分散后,他這才從苦大仇深的氣氛中解放,情緒恢復往日的古井無波。 累了,趕緊的,演完回家扯證去。 費奧多爾面無表情伸出手,徒手攥住那團白光,原本還算穩定運轉的能量體猛然受到外界干擾,不過瞬息間,便變得暴戾無比。 那像是一團球狀閃電,不僅僅外表相仿,本身威力也不可小覷。它仿若擁有生命,受到外力干涉后,拼盡全力想要擺脫。能量體散發出不祥的色澤,由純白逐漸轉為不穩定的紅,同一時間,一波又一波能量風暴凝聚壓縮,瞬息間,又向外飛速溢散。 憑借玩家號的rou體,根本無法承受。 青年的手臂很快鮮血淋漓,指骨也在沖擊中粉碎,失去支撐的胳膊扭曲成詭異的弧度。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松手的打算。 面對如此劇烈的痛楚,費奧多爾表情平靜,全然不似重傷之人,途中唯有眼睫時不時生理性地眨動,眼瞳中未見任何多余情緒存在。 出于某些難以言說的情緒,他沒有屏蔽痛覺。 為了最后一步計劃,這些傷避無可避,更何況玩家號強度不比管理員,強行觸碰沒有任何載體、強行提純過的本源,不亞于活夠了主動送死。 本源,兩人管理員號所掌握的力量,亦是這團能量體的真面目。 早在最初,費奧多爾已經預見了今天這一幕,津島修治亦是如此。他們的計劃過于瘋狂,帶著世界一起升維看似荒誕,實際卻有達成目的的路徑。 重點在于,需要讓兩人以本體掌控這份力量,而非本就依托本源而生的管理員號。 到底是外物。 但這并不是他如今舉動的重點。 這團被剝離的本源,既充當了新生常暗島的核心,又肩負□□的職責。脫離原位后,無須太久,后續一系列連鎖機關皆將一一開啟。 津島修治設了個死局,過往時間里,他把自己一手制作的諸多殼散布到世界各地,數量多到讓人頭皮發麻,真要全部引爆,人類八成得滅絕在這一代。 位于島底暗室的本源離位,便是這些殼的啟動條件。 那之后,這座島嶼也進入沉沒倒計時,隨著一聲轟鳴,將帶著不會再醒來的白雪公主沉入水平面4千米之下。同樣的,人間失格特異點會籠罩整個地球,這也是阻止殼引爆的唯一辦法,代價是所有的異能力就此消失。到那時,沒人能擅自闖入沉睡在海底的禁地,這座島最后的自我保護機制將會設立一道常人無法越過的屏障,也會是未來世界僅剩下的異能產物。否則人間失格消失的瞬間,這顆星球也會在同一時間生靈涂炭。 不會再有機會了。 ── 軍艦內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 刺耳警笛聲一輪接一輪,船艙內,同樣被警報燈的鮮紅色彩填滿。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紅色小點不斷閃現,出現在平攤開來的世界地圖上,飽和度高到灼得人眼疼。 每一處紅點,都代表著檢測到急劇上升的能量所在,這些,全部都是已在啟動狀態的殼。 坂口安吾沉重地深吸一口氣,繼而半舉起微微顫抖的手,習慣性托了托厚重的圓片眼鏡。 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這是他接收到情報以后的第一反應。 不同于軍艦內多數人的嚴峻表情,被圓片眼鏡遮住大半臉的他,很好的借由反光掩蓋住自己的真實情緒。 別人是覺得世界藥丸,他只覺得某人越玩越沒底線,欠收拾。 人們對殼的了解并不多,這個世界因為異能力的存在,科技樹加點與現世有著些許區別。 有了睡眠少女后,坂口安吾終于徹底貫徹007社畜生活,甚至因為省去不少休息時間,他還能尋得空閑,多了解了解世界之外的事。 就比如說,殼的原型,被稱之為原子彈的東西。 鑒于殼數量過多,拆除工作根本不可能實行,所有的研究人員也只有十幾年前歐洲那一茬,如今到底零星活著幾個都不知道。又因異能改變戰場的緣故,美方俄方壓根沒摻合過研發。 強國用于武力震懾的武器,往往是與之類似的異能兵器。 坂口安吾覺得頭疼。 對于太宰治的搞事能力,他向來是服氣的。 那一錘真不該省。 他后悔了,后悔當初在飛機上,某個戲精第二次攤牌的時候,自己在接過請罪的戲精太宰治本人主動遞上來的錘子的時候,沒有狠狠朝他腦袋上掄去。 撇去所有演戲成分,異能特務科警惕潘多拉亞克特多年,怕的就是這位超越者掌握的殼制造技術,以及他毫不遮掩的勢力蔓延。未曾想,還是在不知不覺間,讓他把此等大殺器天女散花般安置到了世界各地。 效果為人間失格的異能特異點,是當下僅有能全面阻止殼爆發的方法,潘多拉亞克特的最終目的隨之浮出水面。 他要讓人間失格,籠罩住全世界。 創造出已逝的戀人曾想要看到的世界。 ── 城堡在震顫。 更準確來說,整座島嶼都在晃動。 天色昏沉,隱隱可聽見一反常態的濤聲,似乎隨著島嶼的異狀,海浪也逐漸洶涌,呼嘯著撲面而來,又裹挾走無數色澤深沉的細碎土石,一點點蠶食著這座在深海中孤立無援的小島。 好不容易從島上小鎮地下賭場脫身的西格瑪腳下一個趔趄,神色有一瞬微不可查的慌亂。他屏住呼吸,閃身躲在稍顯破舊的磚房背后,借著濃霧遮掩,躲避開莫名向他靠攏的島民。 西格瑪緊緊攥住手槍,掌心卻早被汗水浸透,偏向文職人員的身份讓他舉步維艱。 登島后被莫名傳送到賭場不說,打照面的是幾十名聚在賭桌旁的島民,本以為等待自己的將是一場惡戰,那些島民卻不存在任何攻擊意圖,頂多瞥了眼他藏在衣擺底下的槍套,繼而收回視線,叼著劣質大卷煙,吞云吐霧間,朝賭桌上啪嗒一聲摔下紙牌。 中世紀風格的小鎮建筑群,衣著同樣老舊的人群,紙牌卻是現代化量產型的款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為拼湊而成。讓西格瑪深覺詭異的時候,又被種種異樣激到毛骨悚然。 更瘆人的是,每當他想離開賭場,前去亂步先生推理出來的目的地時,那些賭桌前的人又一個個扭過頭來,黝黑無光的眼瞳緊隨他的動作轉動,針芒般的視線刺得人頭皮發麻。 就好像這些島民知道他的來意。 他們不允許外來者奪走城主的寶物。 西格瑪不知道突如其來的異樣預示著什么,他只能趁此機會逃離地下,繼續向目的地前行。他已經被拖延了太久時間,城堡方指不定出現什么變數,就算能力有限,他也要盡自己所能。 他的家人在那里。 濃霧隱隱有散去的跡象。 震動并沒有停止,島嶼的面積算不得大,也遠不如想象般的牢固。它并非正常梯形狀,更像一座拔地而起的高樓,矗立在海水中,唯有最頂層裸露在外。 西格瑪甚至能感覺到步履愈發艱難,整座島嶼都在晃動,幅度大到似乎隨時都可能轟然傾覆。他必須扶住什么,才能保持自己的步伐平穩。 視野中,城堡尖銳的輪廓逐漸清晰,西格瑪順著周遭隔幾段便被壓倒的野草痕跡前行,時不時還需躲避倒塌的樹木,動作快不到哪去。 城鎮在身后遠去,被逐漸茂密的叢林遮掩,這些枝葉繁茂的樹木不像長期生長在見不到陽光的環境,即便濃霧散去,也不見光斑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縫隙落下。 高懸于天際的唯有極光,但西格瑪知道,天快亮了。 倏地,茂盛而肆意生長的枝葉自視野中消失,眼前一片豁然開朗,城堡稍顯古舊的墻體將陰冷叢林取締。 周邊花園滿地狼藉,勉強能看出曾經容貌。凋零的花瓣與碎石泥土混合在一起,立在石徑小道兩側的石像如今只剩破碎不堪的高臺,上面空空如也。切割面整齊的石塊散落一地,見到新的入侵者到來,還努力朝向青年的方向蠕動,奈何已被先來者毀去行動力,無法再造成威脅。 那應該是社長的手筆。 距離目的地已沒幾步路,西格瑪卻下意識攥住手中的槍,沒有再前進一步。 他緩緩抬起頭來,神情難掩警惕。 那里有一道熟悉的瘦削身影,攔住了去路。 第330章 瘋完立刻 西格瑪不會忘記那張臉。 陰郁蒼白,仿佛常年縮居在拒絕陽光的陰暗地底,正如老鼠一般,哪怕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給人的感受也會是倍感厭惡。但他平日里卻總以溫婉假面遮掩,表面功夫做得極好,騙過他很長時間,唯有那雙色澤深沉、顯出鬼魅之色的眼眸,暴露了男人的真實。 明明生活在同個屋檐下,自己居然被所謂的家人蒙蔽雙眼,長久以來毫無察覺。 西格瑪難以抑制雙手的顫抖,在偵探社內向來以性格好著稱的他,鮮少有徹底發火的時候。但此時此刻,青年不想再繼續溫和下去了,他艱難扯動僵硬無比的唇角,勾勒的弧度不知是哭還是笑,名為怨恨的情感自胸腔迸發。 米哈伊爾 他的槍不再顫抖,黑洞洞的槍口仿若能吞噬一切,直指瘦削青年的心臟,隨后,指尖狠狠扣下扳機。 諷刺的是,那個男人沒能被傷到分毫。 不出所料,出現在兩人之間的黑色蝙蝠阻礙了子彈的去路,抹除那一發子彈后,手掌大小的蝙蝠繼續撲閃著翅膀,行為舉止透露出雀躍的意味,親昵無比,圍繞著臉色過于蒼白的俄裔青年飛舞。 而男人始終緘口不言,這讓西格瑪隱隱察覺到異樣。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細節。 毫無疑問,表面看似cao控異能蝙蝠,實際為無差別消除的能力,是米哈伊爾的群魔沒錯。但對面男人眼神空洞,瞳孔失了高光,虹膜底部沉淀的色澤深到令人發顫,甚至連阻擋子彈的動作也是下意識的行為,沒多少理智存在。 他的穿著亦是西格瑪所熟悉的。黑色長袍緊緊貼合腰身,唯有末端松散,邊角撕裂的斗篷披在身后,兜帽也沒能遮掩住面部輪廓,正隨風飄散著,如同棉絮一般,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是群魔,男人以斗篷為媒介,轉化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的異能蝙蝠,借著尚未散盡的迷霧遮掩,不知去往何處。 西格瑪心底頓時一沉。 ??吭谛律0祶u附近的,只有他們前來時乘坐的軍艦。 緊迫的危機感讓他無暇思考,西格瑪被迫撇去腦內不斷滋生的異樣感,面色愈發凝重。他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手中這把平平無奇的手槍,此時此刻,換做其他人也不會例外。 然而被他視為敵人的男人,除了一開始消除子彈的舉動,再無其他動作,絲毫敵意也沒能展露出。忽然間,他膝蓋一彎,腳步虛浮到甚至難以維持站立姿勢,一個趔趄下來,毫無征兆嘔出一口紅到刺目的鮮血,隱約可見破碎的內臟碎片。 鮮紅映照在西格瑪淡灰色的虹膜之上,血液淅淅瀝瀝落到身前地面,與泥濘塵土混雜,仿若自廢墟之上綻放的艷麗花朵。 男人艱難撐住膝蓋,勉強維持住身形,面色慘白到像是在低溫海水中浸泡過,因痛楚沁出的冷汗遍布面龐,又與濺至長袍的血液一同,讓本就不方便行動的衣袍緊緊黏在身上。 他費力喘著氣,慘白的嘴唇張了又合,最后以極為輕微的聲音,吐出過于沉重的字眼。 回去。 西格瑪怔住了:什么? 終于,縈繞心頭已久的異樣感,這一刻破土而出,身為武裝偵探社社員的觀察力在聽到男人的話語后瞬間回籠。 他注意到了,眼前米哈伊爾的違和感所在。 那張臉確實與印象中的無二,心底總郁結著他無法理解的東西似的,使得放哪都要被人夸一聲漂亮的眸子深沉的令人畏懼與之對視,深深嵌在慘如白紙的面頰中。 米哈伊爾如此,費奧多爾難道就不是嗎? 極具標志性的黑袍混淆了西格瑪的判斷,輕而易舉讓他先入為主,認為眼前的男人是他仇恨的對象,卻忽視了對方緊貼面頰的黑色發梢末端,沾有一層渾濁的白色污漬。 是鹽漬。 重傷墜海后,費奧多爾甚至沒能得到休憩地時間,被與謝野醫生救回來時已是在軍艦上,此后便一直同行來到此處,沒時間清理。 眼前的人是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先生?再三努力分辨兩人的區別后,西格瑪內心有了答案,但他高懸的心卻沒有落下。為什么你會是這副打扮?他掩蓋住嗓音的顫抖,低聲問詢著,視線忍不住落在對方被黑袍遮掩的身上。 他傷得很重,本就深色的衣袍比正常時更甚,全部由血液浸透,又因顏色不易被發覺。略顯寬大的袖口遮蓋住了他的右臂,手松松垮垮垂落,看得出沒了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