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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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這一點,他并沒有隱瞞些什么。 太宰治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難道說── 不愧是我自己,這么快就意識到了。 卷發青年歪了歪頭,隨意拆開另一塊糖果,慢慢吞吞解釋著,沒錯,無論你在書上寫下什么,書都會召喚出相應的可能世界,覆蓋掉如今的現實。 我現在所身處的這條世界線,對你來說是已經不存在、被覆蓋掉的太宰治沉重地吐出一口氣,神情愈發凝重。 若這就是書的運作原理,那么對于面前的另一個自己而言,他們的經歷完全不同。世界線整個被覆蓋,這樣也不難解釋為什么他會沒有過往的記憶。 也就是說,這一個太宰治,并沒有接受過織田作最后的囑托,前去救人的另一邊 但這樣無法解釋,若未來的自己并沒有這條時間線的記憶,他又是如何知道與自己相關的種種細節? 這個太宰治既然能來到此處,難道說事先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完整了解過這條世界線會發生的一切嗎? 就在太宰治腦內一片混亂的時候,津島修治隨意掏出自己的手機,裝作撇了眼當前的時間。那之后,青年站起身來,拉開太宰治宿舍的老舊窗戶,觀察起了屋外的街道。 就像是在干壞事之前,需要提前觀察環境似的。 不要被我的面貌迷惑到了。如果只是看外貌年齡的話,我只不過比你大一歲而已,但事實并非如此。津島修治再次開啟了擬態能力,當著過去自己的面化作一只黑貓,優雅地伸了個懶腰,我今年已經快六十歲了,有沒有很意外? 今天已經無數次被噎到無言以對的太宰治,又一次的不知做出什么反應好。 六十歲,實話說這個年齡確實在他的預料之外,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有活到這個年齡的一天。 我該走了,其他沒有什么好說的,我可愛的男朋友應該已經準備好晚飯了。奶貓毫不留戀地轉過身去,翹起自己毛茸茸的尾巴,跳到大敞開的窗沿上。 原本打算立刻離開的黑貓動作稍作停頓,從窗戶后探出一只腦袋,好心提醒說:對了,接下來你的生活應該會很辛苦。路標已經出現,全世界的目光都會被吸引到橫濱這座舞臺。 不奮力掙扎的話,可是會被黑暗淹沒的。 ── 【與好心的俄羅斯飯團私聊中】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如何? 人形自走繃帶精:什么如何?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你非要在現在玩套娃嗎? 人形自走繃帶精:無聊嘛,奶貓實在是走不快,沒辦法。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還有大概十分鐘才能到家。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所以,你給太宰治那邊安排了什么劇本? 人形自走繃帶精:哼哼,人類總是輕易的自認為深謀遠慮──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那是我的臺詞。[陀總的凝視.jpg] 人形自走繃帶精:余興當然是越多越好。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那也是我的臺詞。[淡定喝茶.jpg] 人形自走繃帶精: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是告知過去的我自己某些事實罷了。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確實沒有一開始的記憶,也確實成功創造出了一個能讓織田作活著寫小說的世界,這點絕未說謊。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只不過是,稍稍隱瞞了一些內容而已。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他已經懷疑我了,在偵探社的時候,我已經暴露的足夠多。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修治,你會相信魔人肯如此輕易的從良嗎? 人形自走繃帶精:太宰治會順著這個思維走下去,正因為他對你的本性深信不疑,這場簡單的局才能成功。 人形自走繃帶精:你們兩人不見面倒還好,太宰治不過是隱隱有些猜測罷了。 人形自走繃帶精:倘若他真的發現,未來自己深愛的戀人會是那個魔人,你說,他會有何反應?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太壞了。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拜托對過去的自己好一點吧,真的太慘了。[眼神死.jpg] 人形自走繃帶精:才不會呢! 人形自走繃帶精:不過就是會懷疑自己跟魔人的對弈失敗,真正拿到書的是魔人。并且因為某種原因想要拉攏他這個同類,利用書創造了一個可以讓太宰治與他立場相同的世界,死死拴住了本該在武裝偵探社的他嘛。 人形自走繃帶精:貢獻出自己的身體與記憶,換取了摯友的存活,并且被邪惡的魔人洗腦調教,成為了他最溫柔乖順的玩物! 人形自走繃帶精:啊,這么一看確實好慘呀,嘖嘖。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會這么想的只有你。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太宰治又沒有經受過本子的洗禮,思維模式還算正常,不會輕易拐到這方面。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覺得還是因為魔人性冷淡耶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陀總疑惑的目光.jpg] 人形自走繃帶精:咳咳,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魔人這邊已經知曉了太宰治是他原本被安排好的對象,并且如果能讓太宰治自愿跟他[嗶──]的話可以得到一頁書。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駁回。 人形自走繃帶精:啊明明是那么好玩的事情。 人形自走繃帶精:總之在我們兩人的摧殘啊不、灌輸下,魔人先生對太宰治的態度已經有了微妙的改變。這不是正好坐實了【拿到書的魔人對太宰治有非分之想】嗎!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反正這背后矛盾的設定,所謂的父母、來自未來時間段的自己,都會因為太過重要不可能與旁人分享是嗎。[疲憊的目光.jpg] 人形自走繃帶精:正是如此! 人形自走繃帶精:按照我們兩個人的性格,完全敵對的狀況下,這些內容絕無暴露的可能,所以盡可能的放心就好了。 在沒有監控錄像的后街小巷中,那只毛茸茸的黑色煤球晃了晃腦袋,在廢棄的紙殼堆后面變回了原形。 在瓦楞紙的遮掩下,卷發青年哼著輕快的小調,打開只有自己能看見的腦內小地圖。選擇好地點后,無需等待讀條,立刻便出現在了將近百米之隔的公寓最頂層。 津島修治飛撲出去,將沙發上的灰色大老鼠擁入懷中,沖著對方的面頰一頓猛親,發出極為響亮的聲音,費佳小親親!我剛從你婚約者那里回來啦,一天不見有沒有想我呀? 吱──被擠到老鼠徒勞地撲騰著爪子,發出了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 停一下,費奧多爾要被你壓死了。還未換下咖啡廳工作裝的另一位導演揮了揮手,無奈提醒著。 津島修治這才放松了點力氣,托住老鼠的腋下,將對方舉到自己面前。 被迫變成老鼠的魔人先生一動不動,要不是胸腔還有微弱的起伏,看起來就像一具老鼠尸體。 奇怪,為什么陀思先生今天這么無精打采的?感覺整只老鼠都蔫了吧唧,沒有什么精神的樣子?卷發青年喃喃自語道。 這個說來話長。 我懂了! 完全沒有把自家戀人的話語聽進去,津島修治眼睛不斷閃著光,擺出一副完全了解的模樣。 在費奧多爾那欲言又止目光下,他抱著老鼠開始在原地轉圈,速度越來越快,你一定是想你可愛的婚約者了是不是,不用擔心,我明天就會讓你們相見的! 吱──被轉暈的老鼠艱難發出一聲微弱的響動。 原來你也這么期待啊,早說嘛,現在要是培養感情的話也來得及。哪怕你對小治那孩子好一點,溫柔一點,展現出來你作為他婚約者的關懷,我都可以放心交給你們一部分書。 第208章 媒婆繃帶精 在天人五衰的劇情真正開始之前,兩位導演在根源世界的生活,只能用平淡無奇的日常形容。 比起沉迷開咖啡廳的費奧多爾,顯然還是基因中鐫刻滿搞事二字的津島修治,更能在這樣平凡的生活中找到樂趣。 今天的受害者是某位魔人先生。 擬態功能變出來的奶貓,各項數值與正常狀況下的管理員完全一致。身體看似嬌小,一記貓貓拳下來,照樣能輕易將普通人撂翻。 跟自家男友在主臥廝混完畢,重新變回奶貓的津島修治邁著虛軟的步伐,哼哼唧唧來到散發出瑩瑩幽光的書房。黑貓踏著電腦椅來到桌面上,仗著自己有一副惹人憐愛的面容,無比欠揍的把鼠標擠下書桌。 想要重新把那玩意弄上來,對于老鼠而言并不容易。 原本只能靠爪子艱難敲擊著鍵盤的魔人,受到一只渾身漆黑煤球的監視。然而他的動作并沒有任何減緩,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繼續梳理那些算不得機密的信息。 畢竟此處是潘多拉亞克特的地盤,哪怕自己已經對電腦做過處理,也無法回歸平日里的狀態,許多涉及到后期計劃內容的文件根本不敢存儲于此。 如此一來,那只黑貓再怎樣搗亂也無所謂,只要不踢掉他的電腦線,一切都好說。 于是下一秒,變成了黑貓的津島修治便撲騰著咬爛了電腦的電源線。 伴隨著一陣凄厲的奶貓慘叫聲,瑩藍色的電腦屏幕霎時間失了光亮。電源跳閘,刺眼的火光一閃而過。那只奶貓胡須被電到卷曲,頭頂冒出陣陣青煙,意識混亂到不行。 它哀叫著,發出十分委屈的聲音,頂著一身焦糊味,步履蹣跚地歪倒在大老鼠的懷里。 兩只前爪僵持在半空中、遲遲沒能按下保存鍵的大老鼠,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種情況下他該做出什么反應 毫無征兆被電到的津島修治,經過短暫的休憩后,慢慢吞吞直起身來甩了甩脖子。 他重新將自己的外表恢復到奶貓的正常模式,那雙在黑暗中泛著綠光的眼眸死死盯住身旁的老鼠。 在費奧多爾深感不妙的下一瞬間,奶貓猛地沖出去,一口叼住是它身形幾倍之大老鼠的后頸rou。利用管理員的力量數值,津島修治成功將皮毛油光水滑的大老鼠從電腦椅上拖拽走。 完全反抗不能的某位魔人先生,沒有發出任何丟臉的響動。他只能頂著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被奶貓一路拖拽,光明正大地坐電梯離開了這棟公寓。 他現在只希望一個月盡快過去。 ── 對于太宰治來說,只要不涉及到真正需要他認真起來的事件,懶散才是正常狀態。 遲到早退是日常,將自己的文書工作技術推給國木田更是稀松平常。趁著出外勤的空隙,找到合適的河流也會一躍而下,沒有重要事件時甚至可能直接翹班不去,躺在被窩中混過一整天。 今天本該也是如此。 睡眼惺忪的青年根本沒有定鬧鈴,直到刺眼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面龐,切實影響到睡眠質量后,這才在陣陣詭異的玻璃敲擊聲中睜開眼。 太宰治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自己雜亂的卷發,頂著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扭過頭去。 在看到窗外景象的瞬間,所有的睡意瞬間離他遠去。青年茫然地眨眨眼,再三確認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并非虛假后,這才從被窩中鉆出身,緩緩推開了老舊的玻璃窗。 太宰治揪住那團灰色不明生物的后頸,拎到自己眼前,喃喃道:這是什么? 本該在昨天夜晚離去的未來的自己,叼著這團大毛球,死死扒在窗戶外檐,目光灼灼地盯著室內。 直到太宰治將拖著至少有30厘米長尾巴的某只生物揪起,這才徹底確認了對方的物種。 是只大到連貓見了都會發抖的老鼠。 喵~黑色奶貓歪著頭,嗲聲嗲氣地應和著。 水貍?不對,腳上沒有蹼,這就是那只受到了切爾諾貝利核輻射的大老鼠? 確認了手中這只人見人嫌的物種皮毛干凈發亮,顯然有人精心飼養,那條光禿禿的尾巴也沒有任何瘡疤。卷發青年這才放下心來,拎住它的尾巴,讓那只乖巧無比的大老鼠倒吊在空中。 老鼠安安靜靜一言不發,任由對方瞎折騰。只有青年的手指逼近尾巴根處的某處腫脹時,這才激烈地掙扎起來,同時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喵~圍觀到這一幕的奶貓再次喵嗚出聲。 不知是否是太宰治的錯覺,他隱約覺得這只只有三個月大的小毛球,叫聲中帶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難道說這只老鼠是 果然如此也就是說,那個梅勒斯的潘多拉亞克特就是你。 暫且拋開了腦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回想起前兩天從西格瑪那里得到的情報,太宰治的表情變得異常精彩,哈,這是什么國際玩笑。 西格瑪是未來自己的孩子,然而前兩天出現在偵探社的他,卻是自己未來的伴侶假扮而成的。他言之鑿鑿,篤定這只黑貓慘遭潘多拉亞克特的遺棄,致使它失寵的罪魁禍首,就是一只來自切爾諾貝利的核輻射巨鼠。 這種看似混亂的信息,只需稍加推測,便能探查到背后的真相。 畢竟梅勒斯的發家史太過胡來,卻也成為不少人的飯后談資,只需在網絡上簡單搜索,就能知道最初的梅勒斯到底是個怎樣的公司。 ──世界出名的蟹rou罐頭生產商。 這種事情,確實是自己會做的選擇。 咪嗚~ 黑貓模樣的津島修治甩了甩尾巴,跳到了太宰治的宿舍內,像是在巡查自己的領地一般來回繞著圈。他最終在壁櫥前停駐,毛茸茸的貓爪搭在縫隙處,輕易便將紙糊的壁門推開,露出散發著霉敗氣息空蕩蕩的內里。 似乎猜測到了某種可能,太宰治十分嫌棄地松開手,任由那只十斤重的大老鼠自由落體跌落在地。 他拿腳尖指了指這只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老鼠,語氣不善,你把這只老鼠帶過來干什么,事先說明,我可是窮的很,沒有東西可以喂他。 無論這只生物是否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太宰治都對這種喜歡在陰暗角落生活的生物沒有好感。 且不說容易讓他想到某位熱衷于搞事的俄羅斯人。自己好不容易囤下來的蟹rou罐頭前陣子遭到了老鼠的迫害,一個個都被啃到漏了大洞,就憑這一點,足以成為他厭惡老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