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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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他都萬分警惕的敵人,貿然出手并不是好選擇。 原本雙方勢力對峙的場面因外人的介入,變成了如今詭異無比的畫面,維持在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 在被雙方都極其信任能力的太宰治作出反應之前,場面只能繼續僵持下去。 暫時安全的費奧多爾默默調整了管理員號的某些數據,讓自己舉到發酸的手臂耐力值恢復如初。 他眼角余光瞥到了手機上的畫面,突然出聲提醒道:啊,那個加密文件夾是 前不久在沖繩的夏休卡版津島修治,揮舞著煙花棒跳打call舞的錄像。 隨著錄像進度條走到最后,太宰治的瞳孔驟然一縮。 視頻中的津島修治身穿那件寬松鼠灰色長衫,修身黑色長褲緊貼腿部,底部被沒過腳背的海水浸濕,在黑夜中看不出什么異樣。 他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比在港口黑手黨時期的自己要活潑得多,快速揮舞的煙花棒在空中劃過,組成一句深情到讓他感到發寒的告白。 毫無疑問,他是在寫給錄制這條視頻的人。 畫面扭轉,太宰治看到了背景中坐在海邊木屋里的織田作和坂口安吾。盡管只是一瞬間,也足夠他認清那兩人的身影了。 然而記憶中的那次假期只有他們三人存在。 是個交易。 費奧多爾輕笑著,強行打斷了太宰治混亂無比的心情,解釋說:我跟未來的你做了個交易,我能協助你從Mimic手中救下織田先生,代價是 跟你維持這種關系嗎? 太宰治嗤笑出聲,突然將別在費奧多爾腰間的手槍拔出,拉開保險栓對準他的眉心,這還真是令人心動的選擇。 氣氛霎時間緊繃。 你猜到了?費奧多爾挑了挑眉,按照對方的立場推測了一下所謂真相,十分配合的繼續扮演著反派角色。 太宰治神色冰冷,嘲諷道:魔人可不會這么好心。 想要從內里瓦解一個人的意識需要怎么做? 想要將崩潰的一個人培養出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依戀感又要怎么做? 他已經從照片中得知了那個太宰治最后的下場。 雙手被廢,照片中他倚靠在玻璃上的高度比正常情況下要矮太多,說明一身黑婚紗的太宰治是坐在地上拍出這張照片的,雙腳很可能無法行走。 再加上這只老鼠混入自己交際圈的行為,以及他身上這套原屬于自己的衣物 將一個人在意的一切盡數毀掉,之后再張開懷抱溫柔地說【你還有我】,確實是他能干出來的事。 風評被害到已經無所畏懼的費奧多爾并不在意直指眉心的槍口,笑容間惡意滿滿,順著對方腦補的劇情補充道:沒錯,就在不久前我剛看著織田作之助死去,而太宰君被割斷了肌腱的你正在某個老鼠窩中掙扎呢。 他凝視著太宰治陡然憤怒的面龐,神色暗沉無比。 來到陽光之下的你讓人感到厭倦。青年呢喃著。 明明我們才是同類,你為什么非要模仿著那個男人,寧可將自己偽裝成小丑也要忍受著白晝的曝曬,離開適合棲身的黑暗? 費奧多爾緩緩闔眼,帶入一個抽宰池墜機保底都強娶不上的復雜心情,語氣像是神在憐憫世人那般悲哀,反正哪邊都一樣,為什么不讓自己過得肆意一點,至少不用帶著假面。 太宰治卻冷笑出聲,對于魔人的話語充耳不聞,諷刺道:然后被你斬斷肌腱,看著你毀滅世界嗎? 只有兩位執棋者全部在場時才能叫做對弈,一方倘若中途退場,棋局的結果可想而知。 空氣中又是一陣極為詭異的波動,比起之前青年出現時的不適感有之過而無不及。像是有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即將造訪,帶給人們的只有無盡的壓迫感。 【系統提示:管理員潘多拉亞克特向您發送一封郵件?!?/br> 附件是一份補丁包。 費奧多爾神情微動,眼底劃過一抹詫異。 難怪津島修治來得這么慢。 他拉開系統面板,直接進入后臺將這份補丁安裝完畢,之后若無其事地放下雙手,等待某人的到來。 我來啦?。?! 與太宰治完全相同的聲線響起,由遠及近,徹底讓原本就一觸即發的焦灼場面開啟。 一身暗黃色軍服,左臂固定有輪盤的青年從漩渦中沖出,猛地扎向先前的那位不速之客,將對方成功撞離了槍口所指的方向。 在槍響劃破空氣的刺耳嗡鳴聲中,青年高呼著躲避子彈的同時,語氣歡快無比。 你的男朋友繃帶精接收到求救信號前來救人啦!到底是什么場景讓費佳你都搞不定的?難不成你不小心把織田作的墓給炸了,哇那我絕對得氣死了。還是說真的掉到了森爸爸的辦公室或者是獵犬總嗚哇 終于意識到當前處境的津島修治熄了聲,死死抱住了頂著一臉無辜表情的戀人。 他家飯團的插旗能力居然這么強嗎? 第133章 救什么救場 率先映入津島修治眼簾的,自然是身處過去時間段的他本人。 身穿駝色風衣的青年舉著槍,槍口處有著徐徐硝煙飄蕩,破開空氣的子彈順著自己腦后擦過,刺耳嗡鳴聲仍在敲擊著鼓膜。 毫無疑問,那發子彈原本是沖著嘲諷技能開滿的費奧多爾臉側去的,卻因自己的突然造訪落空。 本來武偵時期的太宰治也不會親手殺人,倒不必太擔心 津島修治八爪魚般纏在自家戀人身上,仗著自己腿長將雙腿盤在費奧多爾腰間,死活不肯下來。 他與太宰治那驚愕意味過于明顯的雙眸對視后,下一秒便看到了在不遠處原本蓄勢待發,卻因突兀出現的敵人與太宰有同一張臉而陷入混亂的國木田獨步與谷崎潤一郎。 津島修治眼前一亮。 是活的國木田mama! 想到自己那邊還有兩年才可以去禍害國木田獨步,然而此刻卻有一個成熟的國木田放在眼前,某只成天想著搞事的繃帶精的內心便蠢蠢欲動。 只可惜如今的場合并不合適。 麻煩點在于,福澤社長恐怕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真實實力,神情有了一瞬間的怔忪。森先生那只老狐貍顯然也對當前場面十分感興趣,但是警惕之心依舊不減,大概已經通知在附近待命的港黑成員前來了。 畢竟按照當前的劇情點,港黑那邊立原和小銀的武器都被社長斬斷,無法進行有效攻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戰力只剩下廣津老爺子。 津島修治終于忍不住壓低聲音,頂著在場所有人或震驚或警惕的目光,悄悄把嘴湊到費奧多爾耳畔嘀咕道:嘶你怎么不跟我說一下會是這個場景? 早知道的話他就打扮成首領宰的模樣,氣勢維持在冷峻模式。這樣無論是武偵還是港黑,兩邊都能均等迫害到,還能理直氣壯整一出干部魔人的戲碼。 港黑陀好像也挺香的。 不是假如生活欺騙了你已經不錯了。 沒能降落到第三季共喰結尾片場,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費奧多爾有些眼神死,他與表情難得空白的太宰治對視。末了嘆了口氣,抬起胳膊托住死死扒在他身上某人的屁股,防止對方滑落。 感謝管理員號的身體素質,換做本體號那病弱的設定,這種姿勢他都堅持不了太久。 他一臉好戲被打斷的無奈表情,奈何拆臺的是毫不知情的自家戀人,只能被迫接受現狀,而且我剛剛立穩了人渣魔人的人設,你是被我洗腦不說還斯德哥爾摩的小可憐,現在沒法玩這個設定了。 俄裔青年的眼底劃過一抹難以言說的情緒,抱著津島修治的同時,向過去時間線的卷發青年露出一個友善的讓人膽寒的笑容。 看見沒,未來的你跟我是這種關系,比起腦補的那些還要黏黏糊糊。 太宰治覺得他舉起槍的手在微微顫抖,被面前這幅沖擊性過大的畫面刺激到意識徹底放空。 他眼睜睜見著另一個穿著納粹款式軍服的自己正親昵地跟那只老鼠咬耳朵,眼眸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幸福感太過刺眼,令他感到胸腔憋悶到抽痛。 開什么玩笑? 太宰治這種生物,怎么可能會擁有那種令人作嘔的感情? 大概是兩只太宰治湊到一起結局只可能是互相嫌棄,哪怕面前這個其實是過去的自己,津島修治也決定徹底將他無視。 青年撲騰著落地,見費奧多爾此時還維持著十八歲左右的體型,比現在的自己要矮上一截。他索性將左臂的輪盤舉起,作勢就要從中掏出點什么。 欸我現在掏輪椅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一身黑西裝的俄裔青年將上衣的褶皺撫平,隨意回答道。 津島修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之后壓低帽檐,動作瀟灑地扭過身去,發動了自己的擬態能力。 那我跟費佳配個套吧! 他打了個響指,身體瞬間如同融化的污泥那般涌動,連人形也無法看出。 然而沒過多久,連一次換氣的時間都不到,青年的身形再次定格,頂著同一張臉回到了他十八歲的模樣。 只不過津島修治的衣著變成了極為陌生的風格,除了瞳孔驟然緊縮的太宰治以外,沒有任何人見過這種穿搭。 白色氈絨帽搭配上漆黑絨邊披風,毫無疑問是魔人的常見打扮。 這場景就好似氣氛緊繃的正劇場面突然亂入了兩位搞笑番角色,場面混亂不說,短時間內難以理解現狀也是在場所有人的共通點。 即便津島修治的舉動已經證實了他的異能力并非人間失格,但森鷗外畢竟養了他好幾年,依舊能判斷出真假。 一身港黑首領裝束的男人注視著面前兩只面容完全相同的繃帶精,眼神晦暗莫測。他語氣似是遲疑地問向正在打理披風的那一位,臉上再次掛上老狐貍般的笑容。 太宰君是嗎。 后出現的這位太宰治與原本的他有著一個最主要的區別,在于針對身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自己惡意的多少。 完全感受不到仇恨之意,甚至在目光掃過自己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敵對情緒。比起那個穿著他港黑時期衣服的外國青年,他本人會是最好的突破口。 突然被叫住的青年眨眨眼,扭過頭去注視著根源世界沒被他迫害過的森鷗外,胡扯道:不是的哦森先生,我是太宰君的爸爸大庭葉藏,跟太宰治沒有一點關系。 他這謊話說到自己都不信。 津島修治將頭頂的氈絨帽扶正,語氣十分敷衍,揮舞著左臂的輪盤說:你看我的異能力甚至都不是人間失格。 森鷗外只是哂笑一聲,角色拿捏的很準,就像是對于叛逆期的孩子無限包容的長輩一般,解釋說:大庭葉藏是太宰君曾經任務時用過的假身份。 太宰治緊皺起眉頭,暗沉瞳孔死死瞪著對方。 他這話就好像在說【你過往的一切我都有記住】似的,尤其是在明知道他不可能回到港口黑手黨到現在,這樣的話不過是徒增厭惡罷了。 可惜處于上帝視角的津島修治完全get不到這方面。 青年只是茫然地眨眨眼,吐槽說:居然有這種設定嗎? 他還以為按照原著節奏,太宰治作品中的角色不應該會出現才對,沒想到居然直接作為本人的假名來使用。 那么,太宰君,能否解釋一下為什么要那么稱呼我嗎?森鷗外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只是言語間不經意流露出的上位者氣勢讓人不寒而栗,這是怎么回事? 嘶津島修治倒吸一口冷氣,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像是被嚇到似的后退兩步。 他用披風將自己裹得更緊,頂著巨大壓力湊到自家戀人身邊,小聲嘀咕著,我說什么了森先生居然認為能從我嘴里摳出情報? 費奧多爾表情放空,壓低聲音提醒道:你叫他森爸爸。 原本只是對紙片人調侃的叫法,在正主面前不小心嘴禿嚕說出來,后果自然十分酸爽。 不亞于在原著魔人面前直接叫他飯團團。 哇,不愧是老狐貍森爸爸,看出來我對他沒什么敵意了。津島修治雙手揪住氈絨帽耳側的部分往下拽,表情糾結地感嘆道。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選擇出邏輯上的最優解,真不愧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連太宰治都能坑到的男人。 又一次近距離聽到這種自己絕不會說出口的稱呼,一襲駝色風衣的青年終于忍無可忍,那么惡心的稱呼 他怎么可能會這樣稱呼算計死織田作之助的男人還是說,這個未來中的自己已經受到魔人的影響,連織田作之助都未曾相識了嗎? 首先先排除掉一個兩人正兒八經相戀的正確選項,再帶入魔人對太宰治圖謀不軌這一點為前提,津島修治很容易就能推測出過去的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伸了個懶腰,暫且擱置了來自森鷗外的詢問,頂著一張笑意盈盈的臉與過往的自己對視。 還好啊,沒什么原則問題上的沖突,森先生這種設定的老男人嗯,雖然他這個中年人形電腦太過正確了顯得很多事情很屑,但是太宰治的話確實受了他不小的影響青年認真解釋道。 擁有上帝視覺的他不會真正成為這份絕對正確之下的犧牲品,僅僅從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來分析森鷗外這個人,能找到許多奇奇怪怪的萌點所在。 比如邋遢醫生和港黑首領的身份反差,沒有正經事時那隨意到令人感到頭痛的態度,再比如那根過長的呆毛 津島修治臉色認真,兀自點點頭道:總之把他當成電腦還覺得挺可愛的。 電腦嘛,會考慮到感情那才恐怖好嗎? 可愛?用這個詞來形容中年男人不太合適吧?太宰治注視著這個來自未來的自己,語氣中的嘲諷之意幾乎快要滿溢而出。 就知道兩個太宰治碰到一起絕沒有什么好事發生,費奧多爾無奈嘆了口氣。知道這樣下去沒完沒了,他索性托住自家時間段那只繃帶精的腋下,將人放到離森鷗外近的那一邊,靠行動阻止了即將激烈起來的爭論。 津島修治不滿地撅起嘴,哼哼唧唧的開始回答森鷗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