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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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云意側眸看向了身旁的女人,慢慢開口問道。 本就是我的過失,你恨我也是應該。 云岫抿了抿唇瓣,低聲道。 何況你也未必想要聽我的解釋。 謝云意盯著她,一時啞然。 是了,當年被扔到下界前看見的面容她歷歷在目、時時不忘,倘若不是重來一回窺見端倪,否則她也是絕不會相信云岫給她的解釋,反倒會愈發厭惡痛恨她的欺騙。 而云岫到死也只以為謝云意是恨她當年沒有護住自己,以至于遭了這么多的罪過。且給她的時間并不多,就在謝云意回來沒過多長時間,妖族大難,云岫作為族中大能,也早早地獻祭了生命。 上界與下界的天道分屬兩端,無法跨越結界。 自那些變故生起后,云岫雖不是云意的親生jiejie,卻是同族,手中有幼時從云意身上取下的些許血液,憑此知曉她未死,尋遍了上界卻無所得,最終才猜測她在下界。 那你為何要打我?! 謝云意正沉默著呢,陡然間想起了這茬,瞬間瞇了眸。 一提到這個,云岫也無言辯駁。 她那日正在院子里練劍,這孩子突然從陣法結界里趁她不備提刀砍來,云岫當時也未曾分辨清楚謝云意身上的氣息,只下意識地提劍刺去,誰知凝眸轉身看去時卻瞧見了一只紅眼睛的小崽子。當時只來得及急忙收了毒液,卻沒能擋去劍勢。 云岫張了張嘴,沒想到什么辯解的,便閉上了。 謝云意一看到她這張沉默的臉就心煩,當即不耐地嘶了聲,心里也把事情猜了個七八,此時轉身就要甩袖走了。 上一世這人沒過多久就因妖族天災而獻祭了自己的生命,所以謝云意跟她都沒對上過幾次。 如今把事情弄明白了,她可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還不如某個損友在呢,這會兒能跟她搭腔。 謝云意轉身轉得干脆利落,可惜沒走幾步就被人捉住了手腕。這位被她用鐐銬百般欺負而無力反抗的族長輕輕一扯,就將人拉進了懷里。 干什么?! 謝云意懵了下,隨即蹙眉推了推女人。 你都那般做過了,不想負責嗎? 云岫垂著眸子,慢慢低下了頭輕嘆:若你還恨我,那便留下吧,我任你報復了當年的痛楚。 年少的小公主實則是被她那沒有血緣的阿姐一手帶大的,她親近喜愛自己的阿姐勝過沒有見過幾面、常年閉關的阿父阿母。 小公主的占有欲很強,曾經趴在阿姐的身上霸道地讓阿姐等她長大之后當她的妻子,這樣她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其他人都不能靠近阿姐。 云岫自她幼時便寵著她,看著自己一手養大的姑娘愈發嬌俏、慢慢長開。長大后的小姑娘總愛抱著她不放手,霸道地不許旁人靠近,對著她說成年后便娶她這樣稚嫩又誠摯炙熱的話 叫她一點點地生了些旁的心思。 愛護之情不知何時變了質。 謝云意側頭看了看她,眉心微動,終究也沒有再說什么。 當年的綺念被往后的痛楚一點點磨碎,她本是在仇恨里刻意忘記且厭惡那段相處的時光。但是妖族大難,想復仇的人獻祭慘死。那時云岫為她更換去的僅是毒鳩血脈中足以將她折磨致死的一些根骨筋脈,并未將她所有的筋脈都更換去,這也是為了云意醒后能被族人接受。 也就是這點沒有被更換掉的血脈,讓她被老族長的部下推上了族長之位,接手毒鳩族。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在些許殘留的蛛絲馬跡中慢慢觸摸到了云岫未能來得及說出口的真相,那些逐漸與怨恨相伴而生的不可避免的記憶便漫上了腦海。 謝云意垂下了眼簾,遮去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狠厲。 當年突如其來的長老入魔瘋癲,她阿父阿母慘死于變亂,緊接其后她的血脈猛然覺醒雙倍的麻痹劑都未能讓她沉睡突破大陣偽裝成云岫的模樣將她扔到下界去的人 妖族大難、氣運傾斜 這一環接著一環,似是被人早已安排好的話本子。 究竟是誰呢? 鬼域除了每百年一次的盛典之日外素來是與外界隔絕的。 這所謂的盛典也就是舉族上下歡慶他們所供奉的前人創族之日,這一日鬼域的結界會對外開放,邀請外族人進入游玩。 裴卿言照常收到了請帖,只不過往日她都毫不猶豫地拒絕的,這一次她給出了回帖。 她的球球應當早已進入魂域了。 為了盡快找到自己的愛人,裴卿言在進入鬼域后拒絕了其他人的同行,獨自走在遍布歡笑歌舞的街道上,舉目望去這里都是身著異域服飾的男男女女。她僅是淡淡瞥過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沿著這條主城街道不知走了多久,女人平靜淡漠的眸子里陡然輕輕閃過幾許光芒來,她微微側身伸手,一把便將方才從身邊擦肩而過的佩戴著珠簾、一身火紅舞裙的姑娘拽進了懷里。 姑娘腰間懸著珠寶的金色腰鏈輕碰作響,赤著雪白的足和纖細的小腿,腳踝上戴著金鈴鐺,白發披散著以珠寶作飾。 妖艷奪目,勾人心魂。 此時被如此唐突地捉進了懷中,姑娘眨著眸子,伸出白皙的指尖輕輕點了點女人的胸口,低聲埋怨:好沒禮貌,怎可這般冒犯吶? 便是說話,都嬌軟酥骨。 說是埋怨,可裴卿言垂眸看去時卻對上了她含笑的眸子,帶著幾分神氣。 是我的不對。 裴卿言勾唇低笑,伸手將人攔腰抱起便往回走去了。 姑娘足上的鈴鐺輕輕作響,每一聲都進了她心里。 這是做什么?不再逛一會兒多看看風景嗎? 懷中的人摟著她的脖子,縮在她的懷里把玩著女人的白發,如此笑問。 不看了。 最好的景色已被她攬進了懷里,如今裴卿言哪有心思去看其他的,只想把獨屬于她的景色帶回去藏起來,不叫其他人看去。 姑娘摟著她的脖子,含著香甜的蜜軟軟地撒著嬌:裴姨,我想你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我亦是。 裴卿言將人帶回了自己的居所,垂眸落下一吻。 自上一次分別起實則都未過一月,卻叫她有隔千年之感。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多給一點兒評論可以嘛? 如果不可以,當我沒問。 預收文:另類飼養[快穿] #雙瘋批美人 自攻自受=不喜勿入# 溫婉良善的佛修,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她對你笑意婉約甜蜜的那一刻,正是鋒利冰冷的刀子刺入心臟之時。 這一天,在宇宙戰場上殺戮完成后的南夕接到了一道任務 一些未長成的位面之女,需要旁人的飼養與幫助。 而她,則是被選定的飼養教導者。 滿身血跡的青裙女人手握佛珠,斂眉垂眸細細地看著這道任務,唇角邊慢慢綻放出一個淺淡溫柔的笑意來。 真有意思。 她喜歡這個游戲。 南夕做事情素來追求完美。 身為位面之女,自然不能是這般弱小無助的模樣。 所以她已經為這些孩子們設計好了一道道不同的成長路線。 她會教導這些孩子們許多的生存的道理: 不要隨意付出真心 不要輕信事物的表面 收斂起傷人的棱角 極端的無情只會遭到反噬 她會用她的方式,悉心地教導飼養這些孩子。 她們都是她完美的作品。 可南夕也會有些煩惱,乖巧地遵循她的飼養路線走下去的孩子們有一天竟是突然叛逆起來了。 這讓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呢。 三千位面的位面之女于本源上皆是同一人,她們在既定的軌跡中按部就班地行走著,隨著位面而生,隨著劇情而死。 可是,日復一日,被控制著人生在輪回中一遍又一遍重蹈覆轍的天道人偶們也會一點點滋生怨恨與不甘。她們想要擺脫這樣絕望的囚籠般的生命和世界,卻又無力掙扎,只能在一遍又一遍的輪回里逐漸迷失自我、陷入瘋癲。 然而,有一天,一只纖細素白的手伸到了她們的面前。那人踏著黃昏中的暖光,含著溫柔的笑意,杏眸彎彎地與她們輕聲道:莫怕。 三千界中唯一突破命運的位面之女,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來救她們了。 我愛你。 只要是你給的,刀刃與蜜餞我都珍愛萬分。 留下來吧,我愿陪你將這場另類的飼養游戲永遠玩下去。 只需要給我一點點的小的獎勵就好了。 只要將你獎給我。 *溫柔黑心的病嬌飼養員x乖巧深情的黑芝麻小狼崽 從頭到尾1v1 *雙瘋批,都不白 *過程可能be,結局一定he 感謝在20210701 14:21:41~20210702 23:15: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白家的老大 20瓶;隱清羽、寧音。 10瓶;落 6瓶;祈珂 4瓶;A小壞蛋 3瓶;祭祀少司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魂族 好看嗎? 剛進裴卿言的住所, 顏知憶就推了推她從女人懷里翻身跳落在了地上。她抬手理了理眉心間垂著的珠寶和自己的白發,隨后便踮起腳尖輕輕轉了個圈,負手笑問女人。 火紅的裙擺邊繡著精致的金色紋路, 修長白皙的脖子上佩戴著一個懸著金鎖樣式的瓔珞, 纖細的腰間系著一條珍珠腰鏈。這套衣裙是與魂族類似的異域服飾, 腰間往下一些便隱約有一條縫隙, 雪白的小腿和腳踝若隱若現,腳踝上掛著的金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生生作響。 裴卿言看著她轉身, 身姿翩躚,裙擺與珠鏈搖曳浮動, 妝容嬌艷、面似芙蓉,鳳眸輕挑間盡是瀲滟的風情,當真能將人心神奪去。 三足金烏生育于太陽精火之中。 可裴卿言默然想著,縱是那太陽的火焰也不會比她的球球更為耀眼了。 好看。 女人定了定眸, 未曾忍住心中的念想,伸出指尖去又將耀眼的小金烏拉進了懷里。 我的球球最好看。 她垂頭親了親姑娘的眉心,對著姑娘微彎的眸子如此低聲道。 她的愛人生來便適合這樣濃烈的色彩,非但不艷俗,反倒愈加光彩奪目。 驕傲的小姑娘就該用珠寶獻上嬌養才是。 我也覺得。 顏知憶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我二姐給我買的, 沒想到穿上還不錯。 等我回去了多買幾套這樣的裙子。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女人的鼻子, 湊過去重重地親了口。 不必買, 我給你做。 裴卿言由她親,只彎唇輕聲道。 她想要讓自己的小姑娘穿上自己做的衣裙, 就像方才那般將世間的美好曼妙都展露給她一個人看。 好~ 顏知憶眨了眨眸子,她一瞧裴卿言的神色便知道她的裴姨在想什么了,這會兒忍不住地垂頭悶笑。 裴姨最好了~ 球球故意軟著聲音撩撥她, 纖細的指尖最后在女人的腰間摸了一把。 細軟的腰肢在她手下微微一顫,隨即有些僵硬,女人白發中的耳垂已慢慢染上了紅暈。 顏知憶愛死裴卿言害羞的模樣了。 親熱過后,兩人終于把那不知道拋到何處去的正事兒給想起來了。 顏知憶微微蹙眉,抬手給這間院子布下了陣法。 那東西似乎藏在秘境里。 她沉吟片刻,慢慢說道。 對了,人族的分.身是被你殺了嗎? 球球陡然想起了這事兒,恍惚了下,心中也猜到了幾分。 她家裴姨雖說是頂著個圣人的名頭,卻是一點也不心慈手軟。數百年前正道中有人生亂,合力將裴卿言封印沉睡去了,這才有顏知憶在下界與楚南知的相遇。 然而,以裴卿言的實力,除非她自愿,否則那些人根本碰不著她。 想必裴卿言也是在算計什么了。 當初只是有所感覺,并不確認。 裴卿言垂眸為她倒了杯茶水,亦推去了一盤糕點。 我幼時懦弱,幾經挫折才拜入星衍閣。后來一步步登上高位,在繼任閣主時拿到了閣內所謂的秘法。 裴卿言慢慢說著,不覺瞇了瞇眸。 這所謂的秘法,她不說顏知憶也只曉。 便是斷情絕欲的無情決了。 斷情絕欲,實則是與天道簽下契約,以我之軀鎮守人族氣運,成為它在人族降下的一抹意識。 顏知憶蹙眉聽著,猛然睜大了些眸子。 你是說那東西其實在 球球瞪圓眸子的模樣著實嬌憨可愛。 時機不對,裴卿言有些遺憾地壓下了想要親親抱抱的念頭。 是在我的神識里。 女人頷首應了她的猜想。 我沉睡去下界,其實也是覺得隱約有所不對,但又說不上來。直到記憶覺醒才明了,當時便是有意想要在下界時憑借兩界的結界隔絕暗自將它除去。 可惜,第一世的楚南知在全無記憶的情況下還是入了無情道,非但沒能傷到那個東西,反倒將自己的氣運供養給了它,直到后來返回上界后,氣運傾斜,各族大難降臨,她才真正懂了星衍閣的那秘法究竟是什么東西。 但這一世好歹是不曾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