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222節
但奇怪的是,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些東西被他們帶出來。 甚至不知道,為何自己只不過入了一趟秘境,修為竟提高了那么多。 就像他們的記憶,隨著離開秘境,被永久的封存起來了。 這樣的奇異事件,讓本就有吸引力的白澤秘境,更加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如今,更是被套上了唯一的飛升希望,這樣的傳言。 但凡是修行者,就沒有人不會對這個消息心動。 可以預見,此時的琉璃壇,一定是人滿為患。 祁念一收集而來的資料,雖然人們都覺得白澤秘境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完全隨機,并無半點參考價值,看過之后,祁念一卻發現一絲端倪。 東洲滄寰的不遠處,中洲西京城,中洲蒼術谷,西洲安瀾驛,還有這次的琉璃壇。 拋開西洲安瀾驛不談,滄寰、西京、蒼術谷,都是曾經出現過白澤軀體的地方。 而這次的琉璃壇……祁念一記得先前天機子說過,白澤的軀體,佛國和魔域有留存。 而琉璃壇正好在這二者的交匯地帶。 祁念一眉頭微皺,對云野說了她這個猜測。 云野想了想:“如果你的想法沒錯,是不是可以說明,西洲安瀾驛,也有白澤的部分軀體?會是什么呢?” 西洲,安瀾驛。 這個地方祁念一雖然沒有去過,但名氣卻一點都不小。 因為西洲修仙世家林立,而其中最強盛,號稱西洲世家之首的明家本家,就在安瀾驛。 一天后,全速飛行的三人抵達涼州。 進入涼州之后,眼前景象就立刻不一樣了。 她們自東洲一路而來,還是滿目華彩春意盎然,但此時的涼州,仍是黃沙漫天。 古涼州的界碑佇立在她們面前,這里經歷過千百年風沙的侵蝕,界碑上的字跡被黃沙覆蓋,讓人有些看不清。 抬頭是刺目的陽光,這里的陽光毒辣得她們甚至需要撐起護體靈障,才能夠不被曬得頭暈目眩。 黃沙柔軟,還有些發燙,行走其間,有種不同于踩在土地上的怪異感覺。 這邊沒什么太高的建筑,從界碑處望過去,只覺得屋舍的顏色和黃沙融為一體。 穿著鮮亮色彩涼州人騎著巨大的沙漠狼,穿行于茫茫黃沙之中,說不出的肅穆蒼茫。 抬頭向更北方望去,就能看到無邊無際的黃沙盡頭,屹立著一座雪山。 雪山腳下,就是令人類聞之色變的魔域。 魔域氣候變化無端,白日外出,可能會被灼熱的太陽燒化,但清晨乃至夜晚,卻又冷到讓人根本無法正常呼吸。 佛國,魔域,被其他地方的人們,合稱為漠北涼州。 琉璃壇就在這無邊大漠和荒涼冰川的交界處。 這古涼州界碑,是從中洲進入涼州唯一的入境處,也是通往琉璃壇的唯一道路。 若走陸路,要入琉璃壇,就必須要經過佛國。 若不愿途徑佛國,就必須得從深淵上空飛渡。 無論哪條路,溫淮瑜都走不了。 那日他確實沒有騙佛子,他不愿來,亦來不了。 或許因為這里是必經之路的緣故,祁念一她們三人入佛國時,看到了不少一眼就能看出并非涼州人士的修士來此聚集,短短幾日功夫,各個部落中的旅店就已經住滿了人。 祁念一沒有耽擱,直接向著更靠北的方向行進。 越過這幾個小部落,剛入夜時,她們正走到佛國最大的一個部落,亦是佛國的主心骨,感業寺所在的部落——大須彌。 祁念一原本打算趁著夜色直接向琉璃壇過去,沒想到剛要出部落時,就被出口處駐守的佛修阻攔了,這佛修道:“三位施主,過了大須彌再往北,入夜后會有危險,我們部落的結界已經封閉,明日天明之前都不會開啟,還請三位施主在大須彌暫住一晚,明日再動身,也不晚?!?/br> 他像是看出了祁念一她們三人目的為何,直言道:“如今云中城隱匿蹤跡,琉璃壇中的人也遍尋不得,三位施主不用急這一夜的時間?!?/br> 祁念一聞言,也只能無奈退去。 人家整個部落的結界都已經封閉,若要單獨為她們三人而開,未免太仗勢欺人了些。 三人四處走了一圈,發現就算是這佛國最大的部落,也已經人滿為患,找了好幾家旅店,竟都沒有一個空房。 入夜后,黃沙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在夜空中席卷飛舞,風聲呼嘯,如同狂舞的野蜂。 剛巧刮過一陣風,惹的街上正在玩鬧的幾個小孩子一陣瘋跑,被他們的家長逮住后,威脅道:“已經入夜了,再亂跑,當心摩羅來抓住你!” 小孩子則笑嘻嘻說:“才不會,阿爹說了,摩羅早就被羅剎天懲戒了?!?/br> 他的阿娘瞪了他一眼,低聲道:“說了不準亂跑就是不準!” 拎著不聽話的孩子匆匆回家時,那阿娘心中閃過的一句話被祁念一捕捉到。 [最近到處都在傳摩羅并沒有被羅剎天懲戒,而是沖破羅剎天的阻攔逃出來了,又要為禍人間,今年天災頻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和摩羅有關。] 祁念一聽見摩羅這兩個字,眼神微動。 就聽見蕭瑤游疲憊地問:“該不會得風餐露宿一夜吧?!?/br> 祁念一盯著不遠處一個方向看了許久,緩緩道:“我倒是有個去處,就是不知你們愿不愿意去?!?/br> 聽聞此言,蕭瑤游眼睛亮了下:“有地方住哪有不愿意去的?!?/br> 她順著祁念一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不遠處,一座哪怕是深夜也依舊佛光普照的建筑。 蕭瑤游沉默半晌。 轉頭認真問道:“你說的去處,該不會是感業寺吧?” 蕭瑤游期待她說不是,但對于祁念一時不時出現的saocao作,心里已經有了些預感。 她滿臉絕望,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被感業寺的僧人們掃地出門的樣子。 祁念一卻道:“你猜對了?!?/br> …… 幾分鐘后,守夜的佛修輪班回寺,正好又碰上了祁念一,這次,云野也從劍里出來了。 這佛修有些驚訝:“幾位施主有何貴干?” 蕭瑤游努力解釋道:“我們是佛子的朋友,前來探訪?!?/br> 提到佛子,那佛修的表情似乎有些尷尬,低聲道:“抱歉施主,佛子如今并不在寺內?!?/br> 祁念一微微揚眉,顯然不信。 思空從滄寰辭別前,說自己要回寺查一些事情,算著時間,他現在應該就在寺中。 轉念一想,祁念一又意識到了些什么,改了口風,對佛修一本正經道:“那便不找佛子了,勞煩通報一下貴寺住持,有故友上門拜訪?!?/br> 佛修的表情顯然更加疑惑,不知道這幾個人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佛子的朋友,為什么又立刻搖身一變成了住持的故友。 很快,蕭瑤游就發現佛修看著她們的眼神,滿滿當當寫著——你們該不是騙子吧? “住持的故友?” 祁念一認真點點頭。 站在她身后的云野忍不住扶額。 他總覺得自己這個“故友”,是蹭住蹭飯來了。 佛修愣了一瞬,而后道:“勞煩幾位稍等,我前去通報?!?/br> 趁著小和尚通報的功夫,蕭瑤游低聲問道:“這事……靠譜嗎?要是被感業寺丟出來,很丟人啊?!?/br> 祁念一這時眼神才透出一絲認真來。 “無妨,我想那位住持,應該也會想要見一見我的?!?/br> 祁念一回想起南華論道時,佛子本不欲參會,卻仍是千里迢迢趕來,為她解開神劍中的封印。 佛國佇立在涼州的入口,是這北方大陸最靠近深淵的地方。 感業寺就像一個彌漫著佛光的屏障,將魔域和深淵之間隔開。 同時也將魔域和人類的領地隔絕開。 若說臨淵而立的時間,感業寺比神機還要長得多。 那位住持,一定知道很多她不曾知曉的事情。 當然,此刻她最想知道的,還是關于大師兄的身世。 在佛國流傳數百年的惡鬼摩羅,是域外惡念的化身,他會給所到之處帶來災難,讓人們飽受饑寒病痛之苦,而他吸收越多的人類的苦痛,就會愈發強大,最后將佛國完全吞沒。 在原書中,大師兄確實是如同這個傳言一樣,最后走上了滅世的道路。 但說她偏心也好,有立場也罷,她始終覺得,若不是她們師兄妹三個都死于非命,大師兄是不會走上那條路的。 她是個不信命的人,亦不相信有人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成為十惡不赦的魔頭。 云野對她的目的已經有所預料了,只能道:“今夜匆忙前來,住持可不一定會給你想要的答案?!?/br> 祁念一卻笑了下:“擇日不如撞日,哪還有比今天更好的機會?!?/br> 正說著,那前去通報的佛修又回來了:“住持請各位進來?!?/br> 蕭瑤游難以置信地低聲念叨:“居然真的成了?!?/br> 剛入內,四人就被感業寺中的佛光晃了眼。 哪怕是在夜里,也能聽見感業寺中四處傳來誦經之聲。 這聲音仿佛有清正的震懾之力,令宵小不敢靠近,伴隨著他們的誦經聲,佛光愈加強盛,照的感業寺的上空都十分明亮。 蕭瑤游還沒有看到過那么多佛修聚集的地方,她好奇地看著一個又一個小光頭在她面前來來去去,而后被其中一個小光頭帶著,和慕晚一道去了客房。 祁念一則被領著去見感業寺主持。 慕晚像是知道了祁念一的打算一般,兩人肩膀交錯而過,低語了一聲,又往祁念一手中塞了一張符紙,這才往客房的方向過去。 祁念一和云野被帶著,去到了感業寺的最深處,一座靜謐的佛堂,佛堂的另一頭,是一個黯淡無光的房間,祁念一若有所思,往那個方向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