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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想辦法聯系到劉錦榮,不到最后一刻,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還有……” 她摸著左輪上的數字編號。 “阿霓,我……”程宇年搖著頭,他想說自己做不到,他沒辦法做。 鐘霓更用力地按住他后頸,甚至用額頭撞他額頭,將左輪交到他手里,“如有必要就開槍,知不知???瞄準技巧,我以前教過你好多次,還記不記得?” “阿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鐘霓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打起精神!做不到也必須做到!必須聯系到劉錦榮!” 程宇年滿心驚恐,看著手里的左輪,“阿霓……” 鐘霓放輕聲音,“不要怕開槍,開槍也不要猶豫,猶豫就瞄不準目標,知不知???” 程宇年看著鐘霓,這是唯一選擇,亦是他能做的最好選擇,握緊手里的槍,離開這里,去找到劉錦榮。 夜幕降臨,海上不夜港恢復活力,觥籌交錯間,飲食男女精神亢奮,要勤力沉迷于紙醉金迷中。 凡是與警隊相關的人,都有意安排好,有人盯著,朗聿凡胸有成竹,不會有任何失誤,所有事情都按照他想的發展。 “陸生,是時候交出程宇年了,讓他擋擋礙事的劉錦榮也好?!闭斔@樣決定時,被鐘霓踹下游輪的保鏢敲門進來,神色慌張地告訴朗聿凡,“鐘小姐跑了?!?/br> 陸欽南不露聲色,垂眸,手上轉動著杯托。不用他細想,某人跑得這么明顯,無非是給下面那位程Sir制造離開游輪的機會。 他放下杯子,對身后的喪龍講:“現在封鎖游輪離岸,動靜小一點,別驚動客人?!?/br> “可是,還有一些人沒到場?!?/br> 朗聿凡問還有誰。 “鐘柏年?!?/br> 朗聿凡臉色一沉,“暫時不能離岸,現在馬上封鎖游輪?!彼尡gS繼續找人,找不到就盯著鐘嘉葦,他就不信她能逃出去,除非跳海。 房間恢復先前的安靜。 朗聿凡摘下眼鏡,沉默地擦拭鏡片,眼前是模糊的霓虹海岸線。 “我早跟你講過,Madam鐘不是好招惹的女人?!?/br> “看來,你已經體會過了?!?/br> 陸欽南手腕一沉,杯中的威士忌淅淅瀝瀝倒灑進堆滿煙尸的煙灰缸中,杯子重重地放回桌上。 “你明知她不好招惹,你還帶她過來,點解?” 朗聿凡仍是看著窗外的霓虹海岸,戴上眼鏡,對面海岸清晰了。他轉過身,盯住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我今晚目的不僅僅是交易,難道侯爺沒有告訴你?” 陸欽南一時靜住。 “陸欽南,我今晚目的主要是鐘柏年?!崩薯卜蝉獠降剿砬?,坐下來,繼續道:“鐘柏年安插臥底,藏了數年,我都沒找到,既然找不到,只能找他,我聽說,臥底只有一個上司,上司一旦死了,臥底身份無人會知,除了上司,沒有人會幫臥底恢復檔案?!?/br> 窗外,煙花升起。 朗聿凡盯著陸欽南的臉,視線緩慢轉移到窗外的夜空,他輕輕笑出聲,“臥底嘛,人鬼不分,算不得人也算不得鬼,可若無法恢復身份,你講,原本可以做人,現在還有機會重新做人嗎?” 陸欽南面不改色,忽然地,他起身去開酒柜,拿出里面朗聿凡贈送的香檳,倒上兩杯。 “現在是合適的時間?” “預祝接下來事事順利?!标憵J南笑著舉杯。 ☆、111 事事順利—— 鐘柏年順利登上游輪, 游輪也順利離岸,他們也順利找到鐘霓, 卻沒能力抓住人。 唯一不順利的是, 游輪離岸之前,程宇年沒來得及離開。 游輪前方歌舞升平, 后方是漆黑深海。陸欽南雙手死死地握住白色欄桿,臉色尤其不好看,“賀坤呢?” 后面無人回答。 陸欽南陰著臉, 轉過身,看著身后的幾人,“賀坤人呢?!” 喪龍從另一邊狹窄的走廊小跑過來,微低著頭,告訴他:“吹雞在西九龍出事, 鄧伯找上了賀坤, 賀坤暫時脫不了身?!?/br> 喪龍握緊手, 稍稍后退幾步,“還有,因為吹雞一事, 內部調查科那邊扣著人,劉錦榮沒辦法行動?!?/br> 事情陷入了僵局, 陸欽南沒時間同這些人發火, 他煩躁地按住太陽xue。 他不安地點上一支萬寶路,功敗垂成,只在一瞬間。他事事布局, 連鐘霓都算計在局中,他不甘心落此僵局。 回到房間,他拿出藏在抽屜底下的警槍。 沒有僵局,只有死局,有死就有生,生死有命。 沒人能搞定拳腳厲害的Madam鐘,朗聿凡笑笑,指定侍生送一杯酒到鐘嘉葦那里,等人睡著后送到Madam鐘面前。 鐘霓最在乎她姑媽,而鐘柏年只剩下一個女兒,再如何冷血,也不會放下唯一的女兒不管。 今晚,不是交易日,而是,他報仇之日。拉下礙事的鐘柏年,利用總警司當年放棄數名臥底,致其數人死亡事件,港媒大肆宣揚一番,他就不相信,那些藏起來的臥底還能繼續為警隊賣命。 人心,經不起折騰。 鐘霓見到昏迷不醒的姑媽,聽到只是昏睡而已才束手就擒,被人揪住頭發,摁著肩膀推著沿著員工通道離開游輪前側。 她看到朗聿凡,奮力掙動手臂,身邊打手被這位拳腳犀利的Madam打的鼻青臉腫,心里怨恨,早想動手了,這次找到理由,一巴掌對著她的臉,“臭八婆,警告你唔好亂動??!”話音未落,朗聿凡拿過歐式白桌上的香檳,直接送至他后腦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