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刺史大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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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過去了三日。 涼州城比先前更熱了幾分,清晨已經有些悶熱,空氣里難得有一絲微涼,城里百姓越是神色激動,毫不為習慣的炎熱天氣所動,言談間眉飛色舞。 “哎?這兩日怎得有這么多官員進城,就進城門的軟轎,都不知見過有多少了,涼州城有何事?” “想來應該是有什么盛會吧?” “兩位,你們可真是孤陋寡聞啊,咱們涼州城的刺史大人今日要過五十大壽,這事兒可都傳遍了!” “難怪有不少各地官員前來,原來竟是刺史大人過壽!” “想必定是權貴齊至,今日的刺史府恐怕熱鬧非凡啊,要有幸能親歷那等場面,也是不枉此生了!” “走走走!咱們也去看看刺史府門前看看,刺史大人過壽有多氣派!” “此言正合我意!” ...... 街邊路人七嘴八舌聊得很是起勁,轉瞬就心癢難耐地結伴同行,向著城中的刺史府而去。 無論尋常百姓,還是外來書生,在聽聞這涼州進來的頭等大事過后,都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興沖沖地小跑而去,根本不需打探,只要跟著沿途冒出來的激動路人,就無差錯。 轉眼間,沿路冒出來不少各色人等,前往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多不勝數。 待到他們行至刺史府門前長街,已是烏壓壓的一片人影。 圍觀百姓摩肩接踵,幾乎擠滿了長街,數不清的人影浮動眼前,外來人看得目露震動,只覺得此景很是令人驚嘆。 哪怕眼前有數千人之多,也只能立于長街之外,被涼州府的衙役隔絕開來,在數丈外激動圍觀,面對腰間掛著長刀的官差,無人敢越雷池一步。 就是這般遙望,所有人的臉上也醞釀著好奇和激動,眼睛一眨不眨。 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 那數丈外的街中門庭坐北朝南,看起來極為威嚴華貴。 門前立有一對七尺高的石獅子,一雌一雄成對而坐,左獅為雄,右獅為雌,寓意陰陽,雙獅雕工高超線條分明,雙目栩栩如生,腳踏繡球,威猛間帶有絲絲祥瑞之氣,令人一眼望去心神振奮,最為引人注目的,則是獅頭上浮雕而成的十二個鬃毛繡團。 在大玄律中,官制對于品階有著極為嚴苛的規定,衣食住行等很多細節,都將這種嚴苛體現的淋漓盡致。 大玄官員成千上萬,唯有一品大員或相應爵位的功臣,門前所立石獅才能有十三繡團,民間謂之為“十三太?!?,一品以下逐級遞減,抵于五品者不可立石獅,看似簡單的雕飾,實則是身份的象征,刺史府能立有這對石獅,已然超越了絕大多數的府邸,彰顯著刺史大人當朝兩品的高官之位。 百姓們望見悄聲評議,眼里敬畏非凡,而細細觀望著顯赫的門楣,以及牌匾上引人注目的“涼州刺史府”題字,眾人心頭的崇敬更是難以壓抑。 遙望眼前府邸大門,刺史府的家丁忙碌不斷,張燈結彩更為刺史府填上了幾分榮耀和光鮮,已經驚得平民百姓們不敢妄言。 甚至于,連不少飽讀詩書的學子,也在此刻目露向往,暗嘆位極人臣的權勢之大,已然無法想象今日會有何等盛況。 一時間,激動的情緒蔓延四周,數千人評議漸漸響起,人人眼里都充滿了期待。 ...... 門外人聲浮動,一片熱鬧非凡之景。 刺史府內也是忙碌不停,喜慶漸漸傳來,家丁丫鬟廚子擁人都忙個不停,盡心盡力地準備著壽宴的一切。 在這種忙碌無比的盛大日子里,刺史府的書房小院卻是十分安靜,不僅沒有閑雜家丁前來,連院門前都無人。 書房內,只有偶爾響起的言談之聲,外人根本無從得知,氛圍嚴肅無比。 端坐在大椅之上,涼州刺史薛青云批閱著各地的公文,神色看似平靜,卻也難掩眉宇間的憂色,很不尋常地顯露出了心中凝重。 桌案旁,薛奉年一身素凈錦衣,頷首靜立多時,不敢擅自應聲,乖巧得好似綿羊。 沉寂了多時。 面容儒雅的薛青云才放下手中秀筆,抬頭望向了等候多時的兒子,看著兒子穩重的模樣,好似比以往多出了幾分老成,眼里閃過了一絲欣慰。 緩緩出聲,語氣很是平和。 “今日過壽,你當代為父于門前迎客,勿要在意其他,不可有損門望?!?/br> 薛奉年應聲做禮。 “孩兒遵命?!?/br> 只是離去之際,薛奉年卻沒有了往日的表面順從,眉宇間有幾分掙扎,猶豫了幾息,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來。 “父親,那宋雨才謀求新鹽,和唐家爭得不可開交,此事近日來已經傳遍了涼州城,而新鹽又和北王有關......” “您邀請宋雨才前來壽宴,此事恐怕不妥?!?/br> 聞聲,薛青云緩緩注目而去,眼里多出了一分難得的贊賞,只覺得兒子突然成熟了不少,同時臉上又浮現笑意,語重心長地教誨出聲。 “宋雨才雖是商賈,卻是一州商會之長,不能尋常商人去評判,而且出身于宋家,于情于理也該讓他赴宴?!?/br> “為父此舉,并非是給他面子,而是給宋家應有的顏面,為官者要懂得中庸之道,你在如此年紀,就能想到顧及那位殿下,確實難能可貴,但還是略顯稚嫩,個中深意需當細細體會?!?/br> 中庸之道...... 經常言傳身教的官場明理,在此刻聽來感受更深,薛奉年心有體悟,只是想起北王,仍然令他不敢托大,心知再無外人,薛奉年索性問出了心頭疑惑。 “父親之言,孩兒銘記?!?/br> “若是將來,宋雨才與北王有了爭端,我們該當如何是好?” 就算經歷了諸多事件,也對其中有所猜測,幾乎得知了所有的真相,薛奉年終究還是有點兒年輕,對于這種大事的把握火候,總歸是欠缺了點自信。 這倒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才是個二十歲的青年人,不可能做到當朝大員那般油滑,很多事情就算明知答案,取舍之間也會有所遲疑,這便是閱歷的差距。 能在年紀輕輕表現出異常的聰慧與謀略,就已然不是一件尋常之事,那位北王實乃異數,薛青云僅是聽聞鄴城之事,心中已然驚得不輕。 古人所言的近智于妖,也就莫過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