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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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想換淳樂水的聲音突然頓住,他抬眼看著前方有些愣然。 林曦迎面走來,白色毛衣松松掛在兩邊肩頭,領口略低,露出脖子和胸口之間漂亮的三角區,大概是為了擋住脖子上的傷口,修長的脖頸上還帶了個黑色choker,即純情又誘惑。 他笑著坐到淳樂水對面,俯身時衣領晃蕩,淳樂水一眼過去發現他胸前多了個環。 昨天晚上都還沒有,應該是今天才穿的,傷口還沒消炎,在他白嫩的皮膚上紅腫之余透著一股引人施虐的澀情感。 啪嗒。 一滴液體濺落在潔白的餐巾上。 林曦手忙腳亂將紙巾遞給他:你流鼻血了! 淳樂水仰起頭,呆滯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解釋道:沒事,我可能是橘子吃多了,上火。 第15章 衛生間里水聲嘩嘩。 淳樂水立于盥洗臺前,骨骼分明的細長手指自水流下穿過,血液被帶走沖進下水口,他徹底打濕了手,半低頭往自己后頸拍了拍,冰涼的水溫滲過皮膚涼意陣陣。 他仰頭等了會兒,吸了吸鼻子又拿紙在鼻下輕抹,確認沒流鼻血了才又打開水龍頭洗了遍手。 從衛生間出去左拐是餐廳大廳,往右就是通往私人包廂的走廊。 兩邊墻側每隔一段距離就立著一個半人高的花瓶,壁燈暖黃明亮,兩側包廂門緊閉,頭頂暗棕色的鏡面吊頂鏡像投映著走廊光景,此時除了一位手持托盤往某包廂傳菜的侍者外,走廊上沒有其他人。 淳樂水在以走錯包廂的理由挨個推開門找楚林,和給他打個電話聽聲辨位這兩者中糾結了大概兩秒鐘,還是選擇了比較節約時間的后者。 他正準備撥通楚林電話,就見從走廊盡頭接近拐角處的包廂里走出一個人,即使隔這么遠他也能一眼認出那是楚林。 淳樂水連忙叫了一聲師哥。 楚林應該是出來接電話的,聽到聲音往他這邊看了眼,淳樂水快步走過去,走進才發現他面色凝重,柔聲安慰著電話那邊的人:小嶼你別怕,我馬上回來。 小嶼是楚林的弟弟,剛剛升上高三,淳樂水見過幾次,和小朋友關系也算不錯。 但今天是周一,按理說他應該在學校才對。 淳樂水忙問:小嶼怎么了? 楚林眉頭緊蹙,語氣略急:小嶼同桌墜樓了。 他轉身推開包廂門,不到一分鐘后簡聞助理幫楚林拉開門請他出來,并且道:您弟弟的事情比較重要,簡總讓我送您回去。 麻煩劉助理了。 您客氣了。 劉助理說著和淳樂水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淳樂水頷首,他回頭看了眼開著門的雅間,里面沒有人,簡聞應該是還沒來。 收回目光,他問楚林:小嶼怎么樣,他沒事吧? 人沒事,但是 同桌墜樓,可能幾分鐘前還在嬉笑打鬧,幾分鐘后就沒了呼吸變成一具血rou模糊的尸體,換誰也承受不了。 淳樂水同樣也有些擔心:那我和你一起去。 沒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楚林駐足,看向大廳角落里看到他們出來而站起來的林曦,兩人目光隔空對視,楚林微微點頭算是和對方打了個招呼,轉而對淳樂水道,林曦還在等你,小嶼那邊有我你別擔心,回頭我給你電話。 他拍拍淳樂水肩膀,腳步匆匆踏進電梯。 林曦見淳樂水臉色不太好,往電梯的方向看了眼,疑惑道: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楚林和簡聞的飯局半路告吹顯然是件好事,淳樂水是有些擔心楚嶼那小孩兒,他記得他和他同桌關系還挺好的來著。 他搖了搖頭:沒事。 服務員挨個給兩人上上前菜,潔白餐盤之中點綴著一塊精致的鵝肝慕斯。 淳樂水去衛生間前把菜單交給了林曦,說自己沒什么忌口讓他隨便點,林曦也不知道他喜歡吃些什么,就咬牙撿著餐廳最貴的菜點。 他有些忐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不挑食,我都喜歡。淳樂水笑了笑。 林曦幾乎快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他松了口氣,赧然道:你喜歡就好,不好意思啊,這家餐廳的位置不好訂,特別是靠窗的位置特別搶手,我只能訂到這個角落的位置。 他看著窗外,有些失落:還被擋了一半。 淳樂水猜大概是在他走后侍者還詢問過林曦要不要換位置一類的,他解釋道:沒有,這里已經很好了。我當時其實是想要換到大廳里面去,并不是說你這個位置不好,你別在意。 林曦一抬眼正好撞進淳樂水眼里,墨一樣的眼睛帶著淺淡的笑意,看得林曦莫名臉皮一熱。 他只能將視線落在對方持叉的手上,玉一樣干凈的指節,捏著銀色叉柄,一塵不染的餐盤邊緣倒映著半個小巧精致的下巴。 他長得好看性格也好,對自己還很溫和,生怕自己的言行冒犯到他,林曦從沒見過像淳樂水這樣的金主原配。 謝謝。他輕聲說。 淳樂水光顧著欣賞林曦的美貌去了,眼神不時從他胸前飄過,老是在想他剛才看到的那個環。林曦一副小白兔長相,本來就很可人了,結果配上那個環,澀情指數直線飆升,所以他怎么突然想著要去穿個乳/環的。 不痛嗎?磨著衣服不難受嗎? 淳樂水思緒漂洋過海,根本沒聽清林曦在說什么:什么? 林曦強調:昨天晚上謝謝你救了我。 說到這個,淳樂水就想問了:你既然都收了我的錢,為什么還要去那個會所呢? 林曦默了片刻:因為不夠。 不夠? 林曦看向淳樂水,他放下刀叉自嘲地笑了笑:通過秀色這種高級會所找個金主,是來錢最快的方法,我很缺錢。 我記得你是電影學院的?淳樂水疑惑,娛樂圈才是來錢最快的吧? 娛樂圈哪是那么好進的,而且如果沒有背景的話,也沒有資源啊,出不了頭,就賺不到錢。林曦說,再者說,我也沒有門路。 沒資源沒背景,就算進了娛樂圈又如何,什么時候能出頭,能不能出頭也是未知。不管是哪個行業都是金字塔形狀,被看見的光鮮亮麗才是少部分,不知道多少底層死在往上爬的路上。 淳樂水不由問: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林曦轉頭,玻璃上倒映著他的臉,窗外是鋪陳開的璀璨夜景,坐在這里仿佛能將大半個城市收入眼下,街邊行人只有黑點大小。 這個餐廳人均消費五千八,對于淳樂水這樣的人來說,花五千八吃一頓飯和兩三千喝一碗茶好像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情,畢竟他們身價千萬,坐擁百億。 而對于林曦來說,他需要一步一步地包裝自己,攀附到更有權利地位的金主,或許才能得到坐在這里的資格。 但不管他如何攀附權貴,他的腳下永遠是斷臂懸崖,懸崖之下是一張依附于他深不見的的血盆大口。 怪物嗷嗷待哺,等待他的投喂。 我爸是一個賭鬼,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沒見過他工作,我媽一個人打三份工供我讀書,供家庭開銷,供我爸去賭。我爸每次回家都是問我媽要錢,拿不出來錢他就會開始打人發瘋,以前他是在線下賭,欠了錢被高利貸堵著給人家磕頭下跪求人家放過他,被剁了兩根手指頭,仍然本性難改,還要去賭。 后來開始學著在網/上/賭/錢了,在那些什么X州撲克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軟件上,越賭越大越賭越大,總是做夢下一把就能回本,結果欠了上千萬的賭債。我媽為了替他還錢,賣了房子,被家里所有親戚視為洪水猛獸,幾乎都要被他吸干了,甚至他后來把主意都打到了我的學費上,差點被我媽砍死。 結果呢,受害者被送進了監獄,而罪魁禍首反而吃到了福利,他因為傷得太重喪失了勞動能力被社區救助,每個月還能領到幾百塊的救助金,你說可笑不可笑?我媽這些年起早貪黑拿命工作沒有給自己攢下一分錢,就是給我存了幾萬塊錢的學費,也被那個男人據為己有了。 就算他躺在床上不能動,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都要去賭。我媽因為故意傷人罪,進了監獄,他吸不到我媽的血就只能來吸我的血,我有時候都恨不得直接砍死他,和他同歸于盡算了,但是我不能 我媽在監獄里表現很好,過兩年可能就會提前出獄,我還得去接她呢。 桌上靜悄悄的,淳樂水早就放下了餐具,他喉頭酸澀,張了張嘴想安慰一下林曦,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因為林曦表情平靜,只有在最后提到要去接他母親出獄時眼神變得柔和,唇角不由自主帶上了期待的笑意,其余時候仿佛在講述另外一個人的故事。 所以兩百萬對我來說遠遠不夠。 所以在失去了宋含章后他需要盡快找到下一個金主,這也是他為什么會繼續出現在秀色的原因。 他可以預料到自己最壞會面臨什么樣的處境。 淳樂水沉默片刻:抱歉,我不知道這些事情。 這是我自己的家事,這條路也是我自己選的。林曦輕笑,你不需要道歉,倒是我還要謝謝你愿意幫我,我明明 他頓了頓,對淳樂水道:該道歉的是我才對,抱歉我做出那種事。 淳樂水簡直想大喊:沒有,外面那些老男人皮糙rou厚又不干凈也不知道出手大方不大方,要不然你還是回來繼續給宋狗當情人吧?。?! 我真的不介意?。?! 而且出軌為什么只抓著小三罵,難道狗男人沒有問題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要是將男德刻煙吸費,怎么可能讓小三有機可乘! 歸根究底還是渣男的錯! 但淳樂水不能,他只能拍拍林曦手背,大度表示:都過去了。 林曦卻像是被他的觸碰燙到一般,猛一縮手,結果反而不小心撞上自己右胸,整個人都疼得一哆嗦。 細看連臉色都白了一個度。 你沒事吧?淳樂水忙問。 林曦捂著胸口緩了半天才緩過那股讓人頭皮發麻的疼痛:沒事。 那個淳樂水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看著他右胸道,我剛才就發現了,你是穿了乳/環嗎? 林曦有些難堪地點頭:是。 還不等淳樂水問,他就說:張經理說明天帶我去見個新客戶,對方有些小愛好,讓我提前準備一下。 淳樂水:你爸欠了多少錢? 利滾利到現在,有快兩千萬了吧。 淳樂水給的那兩百萬拿去,還不夠還個利息。 別說是兩千萬,就算是欠債一百萬,也足夠壓垮一個普通的家庭。 而林曦的父親現在仍不知悔改,林曦卻背著這天價一般不屬于他的負債,辛苦前行。 淳樂水簡直想一掏腰包說我幫你還,他這人什么都好,就是見不得美人受委屈,一見就容易上頭。 反正兩千萬對于宋家來說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宋家兩個字讓淳樂水陡然清醒。 雖然老爺子也從來不虧待他零花錢也隨便讓他用,但他身上的錢都是來自于宋家,主要是淳樂水平時也不是一個花錢特別大手大腳的人,他這人除了喜歡帥哥以外,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世俗愿望,高級餐廳可以吃,路邊小攤也不介意,這一下花出去兩千萬那么大一筆,肯定會被詢問去向。 而且關鍵是,他找不到一個正當地幫林曦還錢的理由 如果真幫他還了錢,那他這個賤受就圣母過頭了。 淳樂水默了默,從包里翻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推至林曦面前:你剛才說你沒有進娛樂圈的門路,這是某個經紀公司藝人總監的名片,他們之前想簽我被我拒絕了,我覺得你可以試試。你的形象,他們應該會喜歡的。 林曦瞳孔微睜,他失笑:我真的很想不通為什么會有人像你這樣 他想了想,用了一個詞:善良。 淳樂水:你也是身不由己。 是啊,身不由己。 對面的人空有一張富有攻擊性的凌厲面孔,實則單純到一眼就可以看到底,當他第一次見面時就給自己遞衣服林曦就知道,他心軟,對任何人都抱有善意。 所以連續賣慘的行為毫無懸念地獲得了他的同情。 但他可知道他幫助的自己,其實是拿著餐刀的獵狼? 身后是舉著獵/槍的宋含章,淳樂水是那只悠閑吃草并不知道風平浪靜的草原實則危機四伏的羊羔。 他什么都不知道。 第16章 樂水,你要嘗嘗我的嗎? 林曦舉著甜筒,還沒開始吃,先挖了一勺送到淳樂水嘴邊。 冰淇淋帶著一股冰冰涼涼的奶香,淳樂水想也不想便一口含住,他雙眼微亮:好吃。 說完他也沒用勺子,直接將手上的甜筒遞過去,邀請林曦:你嘗嘗我的。 淳樂水的甜筒在他拿到手上的第一時間就被他在尖端舔了一口,但他仿佛完全不覺得將吃過的冰淇淋遞給別人的行為是否有些越界,眼神清明到好像僅僅是禮尚往來。 林曦半低頭,抓著淳樂水的手咬了一口,冰淇淋融化在舌尖,他舔舔嘴唇,慢慢抬眼看著淳樂水:很甜。 我也覺得很甜。淳樂水笑著,似乎完全沒有接收到他眼神中的信號,快走吧,電影要開始了。 最近新上映了一部恐怖片,淳樂水聽同學說很好看,但楚林最近劇院的工作比較忙,再加上他空閑時間還要忙著準備舞劇的表演,淳樂水就沒去打擾他,正苦于找不到人陪林曦就來約他出去玩。 自從上次一起吃過飯,兩人的關系居然像朋友一樣熟稔起來。 每次林曦約他,淳樂水都會欣然赴約,好像從沒細究過林曦接近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