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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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昨晚,或許是今晨,又或者十幾分鐘前再見到云喬時,那個名為云喬的心錨已經正式入駐他的心房。 云喬對此也有所感覺,只是他更習慣進一步檢測后再下定論。 哥,嫂子這么好看嗎? 云閥這會難得沒睡著,也努力壓低聲音和云喬八卦。 好看。 云喬點了點頭,再一個眼神飄過去,云閥立刻坐正,不再往他們這邊瞄了。 再二十分鐘后,兩輛車先后抵達季宅。 云閥跟著胡春嬸去洗漱,云喬和季殊也先回房洗漱換衣服再來明月樓吃飯。 而蘇宅門口的沖突,并未隨著云喬季殊離開而落幕,反而因為他們不在場后,江施語和蘇姣更能放得開,她們母女上陣將云閑凌霄從頭到腳一陣奚落,半點不給凌霄面子。 很了解嫂子侄女兒戰斗力的蘇尹青,不僅不勸,還把蘇曼青半拉半扶回蘇宅里。 如此,門口還有能力給云閑解圍說話的人,徹底沒有了。 凌霄對上蘇尹青還能硬氣一點,沖動一把,可對上嘴皮子利索的江施語,只能把自己氣成河豚。 云閑帶凌霄一起來的目的完全告破,反而讓凌霄跟著聽了半個小時他的壞話。 當然,凌霄此刻跟著他怒氣上頭,不會相信那些話,但日后,這些話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又被他想起,說不準就去求證試試了呢。 我們走吧,他們一貫不喜歡我 云閑拉著凌霄回他們來的車上,那束鮮花也在他們的肢體沖突里,被踩碎了許多,沒人去撿,最后是蘇家路過門口的傭人拎起丟到最近的分類垃圾桶里。 蘇宅里,蘇曼青終究沒逃過要獨自面對兄弟嫂子和侄女兒,卻比她預想里的好,苛責的話沒有,勸誡的話也沒有,反而多了些小心翼翼的感覺。 這或許就是小云閥口中愛你和不愛你人的區別了。 別啊,怎么哭了? 江施語急急忙忙去抽紙巾,再坐到蘇曼青身側,我真沒說什么太過分的話,你不愿意我說的那些,我一句沒提。 雖然也說了不少云閑干的壞事蠢事兒,但關于蘇曼青不想被人知道的換藥之事,她并沒有說出來,不是因為云閑,而是因為蘇曼青和云閥。 江施語知道當初蘇曼青不讓她提,真正的原因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 她下午在客廳確實沖動了,沒顧上云閥也在。 嫂子,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好。我把阿閑當親生兒子。他怎么能我對不起阿喬,我沒給他健康的身體,還從來沒有照顧過他。我每天每天都睡不著 蘇曼青靠在江施語肩上,眼淚一顆顆往下掉,一邊兒的蘇姣怎么都擦不完。 姑姑,明天我陪去找阿喬表弟,你真的生病了。 蘇姣最怕看到女人流眼淚,何況蘇曼青還是她的女性長輩,是她有才有顏的溫柔姑姑。 其實,他們蘇家人都能理解蘇曼青,她對云閑全身心付出了十八年的母愛和親情,讓她割舍云閑,猶如在剜她身上的rou。 但也是因為理解,因為心疼蘇曼青,才更希望她能快點決斷,長痛不如短痛。 再就是云閑真的不值得蘇曼青如此。 蘇姣不知道云閥還有沒有印象,云閥兩周歲多的時候,她偶然和他們在邵家的宴會上相逢,給她撞到氣血倒流的一幕。 云閑淡定地站在遠處,圍觀凌家帶來的小霸王凌皓騎在云閥身上。 凌皓比當時云閥大了四歲多,圓墩墩地無比壯實,被他騎住了,小云閥根本掙扎不起來,面色漲紅,哭都哭不大聲。 她當時真的被氣瘋了,逮著凌家的小霸王一頓胖揍,再找上云閑質問。 但云閑全然無辜,一點不承認他淡定圍觀的事實,言語里還埋怨她搬弄是非,離間他和云閥。 云閥呢,被她揍人的架勢嚇到,縮在云閑懷里一動不敢動。 從那之后,她和云閑從原本的性格不對付,變成了仇敵一般的存在。 這一晚,蘇曼青沒回云家,只一個電話打去了管家王德堂。 云暉也連續三天沒回家,云季倆家合作的景麗項目已經正式啟動,他親自負責和九季的接洽工作。 上京城里,絕不止凌端一人好奇季殊的商經,云暉沒主動問過,卻打算在合作項目里好好偷師,試試看能不能發現季殊斂財的門道。 季宅書房里,云喬坐到落地床邊的軟墊子上,打開平板,查閱季殊發給他的文件,關于空空老僧和鄭老太的調查結果。 一目十行看完第一頁,云喬就明白季殊為何讓他飯后再看,否則今兒和云閥一樣食欲不振的人里也要再加上他一個了。 云喬一直到把空空老僧的調查文件全看完,也沒露出什么失態的神情。 他讓季殊幫忙前,就已經有心理準備在那兒了。 陳留幫信徒干的壞事在刑法里可以總結為無證行醫罪,售賣假藥罪,詐騙罪,拐賣罪等。 他當年不得已北上就是他的萬能秘藥耽誤了病情,吃死人,家屬不愿和解才倉惶出走,讓廣城的法華寺替他背鍋和善后。 吃一塹長一智,北上來到上京城后,陳留不敢再賣秘藥,而是靠風水相術幫信徒解決問題,他的養花的愛好是成為西隍寺主持后才培養起來。 風水相術乍一聽沒什么問題,鐘愛此道愿意相信的人很多,也很少會上升到犯罪的程度,而陳留的風水相術極端地把家庭的兇吉災厄,歸咎于弱勢人群的八字問題。 比如剛出生的小孩兒,比如孕婦,比如有病痛在身的家庭成員。 他所提供的解決方法,也不是一般風水相師移個床,改個庭院,換個住所的這些,而是直接解決與他口中與運勢有礙的八字缺陷成員。 西隍寺的幼青兩代僧人里三分之一都是陳留幫信徒解決問題后,帶回寺里的。當然,這么多年也有家屬后悔來寺里把人接回,但一般不超過半年,又會把人送回。 當他們把自己的不順、疾病、貧窮、不公歸咎于親人,就已經陷入陳留的邏輯陷阱和心理暗示里了,除非再發生什么讓他們追悔莫及、畢生悔恨的事情,則難有醒悟。 西隍寺里,云喬和陳留聊天時,就感覺很不對勁兒。 陳留把眾生比作花草,把自己當花匠,是有資格修理他們的人,陳留是把自己當現世神佛了。 至于陳留評價他和季殊的面相,他也在西隍寺的古籍里找到了出處,就一五六百年前不具名相師隨筆散記的手抄本,很多理解按照古語語境根本不是陳留理解的意思。 陳留對他的八字評價那么高,并不是因為他本人,而是他早在十來年前給云閑算過,云閑當時手持的自然是他的生辰八字。 陳留能在貴婦太太圈里那么受歡迎,是因為他從不輕易推翻自己的測算,他當時把鄭老太帶去云閑的八字夸成朵花,如今也只能延續下去。 甚至,如今上京城里,有許多人把云喬的起勢作為陳留神算的佐證。 這就很荒誕,云喬能有如今靠的是司老,是他自己,以及他成長道路上給予過他幫助的人。 陳留的批語對云喬來說更像是一種抹黑。 第五十七章 陳留能在上京城的太太貴婦圈里這么有聲望,在一個水泥路還未通的深山里能建起一座成色這么新的西隍寺,鄭老太在這當中充當了極其重要的角色。 她熱衷于當媒人并不是興趣愛好,而是有利可圖。 二十來年時間,鄭家從蘇家遠親到晉升上京城豪門之列,僅靠她搭線牽媒建的關系網是絕對不夠的。 可以說鄭老太在與陳留一次合作后,就不可收拾,徹底變成了幫兇。 做媒成為她成為她與陳留合作的重要媒介和遮掩手段。 季殊端著云喬的餐后水果進來,端端正正坐到云喬身前,然后問道,看完了? 嗯,云喬點頭,淺棕色的眸子看向季殊,帶著一點無法克制的自責,對不起,我沒有早些回來。 半年前季殊發病時,絕對比他知道的那些還兇險,還波折。 如果季殊沒有及時醒來,不知道老太太會被蠱惑著讓他們對季殊做什么。 你沒有對不起我。 季殊把水果放到邊上,再拉住云喬的手,我重新查了監控,半年前,兩年半,四年半前我每次發病,他都來看望過我。 但除了云喬記住的12歲初發病,和半年前老太太主動請他的這兩次,其余時刻,陳留都在適當偽裝后,以看望其他病人的名義,途徑或錯進了他的病房。 讓季殊感覺陳留聲音耳熟的,不是半年前的誦經,而是兩年半前。 季殊吃了藥昏昏沉沉時,聽到陳留和護士的對話,佯裝是他相熟的長輩,對他的身體病情吃藥情況諸多詢問。 季殊聽聲音就知道自己不認識這人,醒來后,還讓李勝去查了監控和安保系統的疏漏。那位和陳留熱聊的護士也因此調離了他的專屬病房。 具體就問問我的病情,應該也是對九季的歸屬感興趣吧。 季殊認為陳留謀財的意圖非常明顯,九季只剩老太太和他相依為命,一個七老八十,一個喪父喪母還未成年,看起來都很好擺布和哄騙。 這是陳留原本認為的,實際cao作起來后,無論老太太還是季殊都不是任人擺布和哄騙的類型,老太太也就在半年前走投無路時找上他。 這些年來,在鄭老太的主持下,老太太給西隍寺捐贈的善款,都按原本的習慣要求提供清晰賬目,她身邊有專業的經理人和法務人士在幫她。 季殊更不用說了,十六歲就撐起了九季,二十歲弱冠就被奉為商圈傳奇。 陳留不敢在季殊面前暴露一點意圖,一點破綻。 一直以來,明心因為口疾和相貌在西隍寺對外宣傳里很有人氣,陳留以及二慧和尚的計劃里是要進一步把明心培養成網紅和尚,以此徹底打開西隍寺的名氣。 但兩天前,季殊陪老太太和陳留告別時說要帶明心下山看病,陳留眼皮不眨地直接答應。 他給季殊所謂的無之面相,是他早年給老太太留的心理暗示,后半段話,他至今沒找到最恰當的時機和老太太說,克父克母,九災十難,孤寡半生。 可以想象老太太真的聽到這話時,會是多么的心痛和憂慮,在這些情感的驅使下,就很容易聽從陳留所謂的化解辦法。 沖喜只是陳留完善計劃后,讓老太太陷落的步驟之一,后續,必然還有各種設計下的一語成讖在等著她。 這是他最早發際的一筆資金,付錢的人我只追查到定居南洋的一個黑客,他在為誰辦事,我還得繼續查。 那天季殊開著電腦追蹤時,云喬瞄到幾眼的邋遢吃泡面男人。 這筆錢對陳留很關鍵,直接讓他從負債、四處流竄、不敢用真名的境況里擺脫出來,他也是從那之后在醫術和相術方面突然開竅。 四五十年至今,他翻車的頻率過于低了,法華寺的那個事件于陳留來說只能算有驚無險。且從那之后,他就更謹慎了,甚至開始享受起他決定他人命運的快感。 否則就他賬戶里的錢,完全夠他過奢靡的生活。 他很早就盯上九季,盯上我了。是我耽擱了你的學習計劃。 如果沒有他家老太太打去的哭訴電話,云喬此時可能還在A國,在奧布里的研究所里繼續學習。 季殊也有一點自責,他兩輩子都沒在意過出現在他和老太太身邊不止一次的陳留。 云喬搖頭,沒有,你不是我回來的主要原因。 就目前的線索來看,他還沒有依據能把陳留的多起詐騙犯罪,與他爺爺的空難聯系到一起。 他和老太太一起去西隍寺,主要是想見見這個在他和季殊沖喜聯姻里起到關鍵作用的大師。也想親眼盯著,不至于讓老太太又被哄著再做什么。 知道我當時為什么答應和你的聯姻嗎? 不知。 季殊搖頭,他神情有點控制不住地緊張起來。 從云喬答應聯姻到現在已經四個多月了,總不至于因為陳留,后悔當時的決定了吧。 云喬低低道,我不放心其他人和你結婚。 沖喜聯姻怎么聽怎么荒唐,季家老太太動了這個心思開始,就極可能做出更難以置信的事情來。他不放心讓他爺爺的病人、記憶里的小哥哥和其他人聯姻。 這是當時云喬旁聽了鄭老太和蘇曼青對話后,最直觀的感受,但作為外人他沒有資格去阻止。而不需要阻止的方法,就是他自己成為沖喜聯姻里的主角。 在云喬的分析看來,季家會把沖喜人問到他頭上,這本身就很不對勁兒。 一個剛認親還有兩個月才成年的高中生,長得還行、成績不錯外平平無奇,甚至他的名聲在家里傭人的刻意傳播下并不好。 如果他不答應,鄭老太還要介紹什么樣的人給季殊? 我是對的。 不僅是云喬對沖喜的憂慮是對的。 包括現在,他也覺得和季殊結婚是幸運和正確的。 云喬朝季殊輕輕笑了笑,嚇到了? 季殊誠實地點了點頭,一點點。剩下的事繼續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不管陳留有沒有盯上九季盯上他,季殊知道這種事情都不會姑息、視而不見,他知道云喬也不是這種人。 甚至季殊現在回顧去看他經歷過上一世里的云喬,他認為云喬是知道陳留,并且用自己手段料理了。 但因為里面牽涉的人很多,甚至有一部分是受害者,出于對他們的保護,云喬也不會把事情鬧得全國全網皆知,讓他們陷入輿論的旋渦里。 在陳留沒有對九季和他造成實質性傷害的前提下,云喬大概率不會拿這件事和他邀功或八卦。 好,交給你。 云喬沒有任何猶豫就應了,他傾身向前擁住季殊,面色恢復了點沉重。 后續明心原生家庭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你記得告訴我。 接下去很長一段時間,明心都會掛在司家的戶口下,算是云喬主動認的弟弟,而能讓陳留把明心帶走的原生家庭估計也靠譜不到哪里去。 云喬對于自己開始管的事情一貫是要負責到底的,對明心和那些孩子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