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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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姣這句話說出,感覺整個人都爽利了。 她老早就想對云閑這么干了,但偏偏中間有一個讓他們左右為難的蘇曼青,以及云閑看望外婆的人情世故在。 她或有和云閑對上,她雖然嘴.巴上痛快了,但事后名聲受損的只有她,傷敵一百自損一千說的就是她。 我來看望我叫了十八年外婆的人。 對于蘇姣,云閑一貫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偏頭看向沉默不語的蘇曼青,輕聲詢問,您怎么不告訴我,您知道我很關心外婆,我也只有她一個外婆。 以往云閑這么說時,蘇曼青都會愧疚自責,但此刻她實在顧不得想這些,她實在不愿再把劍拔弩張的場面擺到蘇家大門外去,或還可能驚動她本就病入膏肓的母親。 明天,我打算明天再和你說的。 因為云閑和云喬一同出現時,她實在難以周全,這才先瞞著云閑,讓云喬和云閥先和她走一趟,卻不知云閑怎么又知道了。 阿喬,小閥,你們先上車回去吧。我坐我來時的車。 蘇曼青的表情十分彷徨和為難,她不希望云喬覺得她在云閑和他之間選擇了云閑,她不想做選擇。 云喬的注意力并不在蘇曼青和云閑身上,他目光從對面路邊的車收回,再看向蘇曼青和蘇家眾人,輕輕點頭,好,我們先回去了。 云閥從自己難過的情緒里短暫脫離,小聲地和云喬請求,哥,我想和mama說幾句話再走。 好。 云喬思量后點了點頭。 他不在意是因為和蘇曼青這些人羈絆情感不深,卻不能用同樣的標準去要求云閥,對云閥來說父母依舊是無可替代的。 第五十六章 云喬放下云閥后,云閥上前擠開云閑,拉住了蘇曼青的手。 蘇曼青蹲下來身來,聽云閥說話。 這個時刻,她確實很需要一個親兒子的安慰。 但云閥自己心里坎兒都沒過去,根本沒有多余正向心情安慰蘇曼青,他的眼神很清明很冷淡,他附到蘇曼青耳畔低語。 您還看不出來嗎?云閑不僅自作主張讓您生孩子,還一直在監控您掌控您,他不會給您任何機會親近我哥的! 他能云喬有機會接觸,并很快親近起來,是因為他演技夠好,云閑把他當普通兒童不放在眼里,但凡腦瓜子愣一點的,也和蘇曼青這樣被賣了還幫著數錢。 他在PUA您,馴化您,您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PUA這個詞是云閥跟著云喬去了好幾回療養院后,偶然了解到的,此時此刻,他就覺得很適合用在云閑對待蘇曼青上。 云閑用各種潛移默化的方式,在企圖馴化蘇曼青,在實行精神掌控和精神暴力。 蘇曼青偏頭看來,對上云閥葡萄粒兒似的雙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倒映著她的狼狽和愚蠢。蘇曼青嘴唇抖了抖,一句話都回不了云閥。 云閥到底不忍心,收起眼底冰冷,抱了抱蘇曼青,再毅然轉身奔回云喬腳邊。 哥,我說完啦。 云喬輕輕一揉云閥的頭發,點了點頭。 他們這一耽擱,季殊已經從車上下來,并且李勝陳威,以及另一輛車里的馮錚焦志河都下車來,將云閑與云喬云閥強行隔離開來。 云閑雙拳緊握,面色難看,和他一起來的凌霄自然也難有好臉色了。 蘇家蘇姣出言不遜不說,云喬和季家上下也把他和云閑當危險人物對待,這也太不把他凌家長孫放到眼里了。 蘇總,這就是蘇家的待客之道嗎? 看著云喬季殊仗著人多勢眾,眾目睽睽之下欺負云閑嗎? 狗屁客,誰邀請你來我家當客 蘇姣話沒說完,給她小叔拍了一下肩膀。 女孩子說話文雅點。 蘇尹青收回手,他看向凌霄,完全不認得凌霄哪號人。 你誰啊,有什么資格讓我們以客待你啊知道自己不討人喜歡,就別湊上來了,我媽不喜歡你來看她。 蘇姣默默翻了個白眼,蘇尹青說得比她過分好吧,還大言不慚地教訓她。 小舅舅? 云閑的雙瞳難掩震驚之色,萬萬沒想到會在蘇家人里看到蘇尹青,這個時候蘇尹青不是應該還陪在他那神秘的戀人身邊,然后在七天后遭遇百年難得一遇的海難,生死不知嗎。 云閑一直堅定地認為,蘇家沒有云喬借云錦給的幫扶,再失去蘇尹青,基本注定要沒落。 但現在,蘇尹青意料之外地出現在這里,很大概率不會再牽扯進那百年一遇的海難里了,蘇家有蘇尹青在海外支撐,即便沒有云錦的扶持與合作,大概率也不會沒落。 云閑陷入事態嚴重失控的恐慌中,面色愈發難看。 落在凌霄眼里,就是云閑嚴重被蘇尹青的話刺傷。 二十歲出頭的凌霄為戀人憤怒的熱血上頭,他往前一步就要去拎蘇尹青的領口,再又一晃眼,蘇尹青一拳揍在凌霄腹部,再一推把人掀翻在地。 嘖,這么弱也敢找我打架,年輕人啊 蘇尹青意猶未盡地收回手,朝蘇長青聳肩,他已經很克制,不讓自己嚇到云喬和云閥。 季殊站在云喬身側,被云喬牽著手,面無表情地看蘇尹青整治凌霄,陳威李勝幾人也記得自己的使命,云喬和季殊安全為重,在事態不進一步失控前,他們不會插手。 凌霄第一次感覺自己不愛帶保鏢在身邊的習慣很不好,或再面對這樣的場面,他人單力薄不說,自己出手,也分外掉價。 大舅舅,小舅舅,舅媽,表姐,這是我先生季殊。 云喬臉上揚起淺笑,和蘇家人鄭重介紹了季殊。 季殊表情也不復之前的冷淡,在李勝陳威讓開后,他上前兩步朝蘇長青伸出手,大舅舅好。 蘇長青被季殊喊得全身一凜,表情倍加嚴肅地和季殊握了手。 其他幾人,季殊也跟著云喬的稱呼叫,但只互相點個頭示好。 時間不早了,奶奶該等我們著急了。我們先回家了。 云喬和蘇家眾人三次告別。 不等他俯身,季殊先幫他把云閥提溜到懷里,感覺到云閥情緒不振,他面無表情地在云閥背上拍了拍。 云喬目光最后和蘇曼青碰上,輕輕一點頭,不再停留,他挽上季殊的手臂,往對面的車走去,至于云閑和凌霄,從頭到尾都被他無視了。 到多久了? 云喬悄聲問季殊。 五分鐘。 因為算著云喬差不多會在這個時間出發回家吃飯,以及云喬如果坐上車準備回家了,就一定會給他發簡訊。 簡訊沒發來,人一定還在蘇家里。 基于這種默契,季殊就沒讓李勝詢問馮錚,到了也繼續在門外等著。 坐上車后,云喬給云閥系了安全帶后,又拉過季殊的手把脈,接著給他了季殊一個帶有夸贊意味兒的笑容,很好,有進步。 他和君諾的檢測里,季殊都沒有因為蘇家門口的小沖突而牽動.情緒,大致是連小波瀾都沒有。 復健第一階段結束還未滿一周的現在,季殊對情緒的自我掌控能力已經達到標準線的邊緣了。 季殊等云喬給他的檢查結束,他抬起手輕輕撫上云喬的臉頰,再緩慢靠近,在李勝陳威以及小云閥都自覺避開目光后,在他云喬的額頭輕輕一吻。 我是云喬的先生。 他要緊跟云喬的節奏,對云閑凌霄徹底無視,一點不該有的情緒小波瀾都不能給。 云喬彎了彎眼睛,他在季殊的語氣里品到一點驕傲自豪的感覺。 如此,他之前給蘇家人介紹季殊時,語氣也該多帶點感情才對。 季殊在牽到云喬,又親到人后,終于把關注分一點給情緒明顯不對的云閥,但他問的也不是云閥本人,而是云喬。 他怎么了?點心吃撐了? 云閥偏頭眼睛瞪圓看過來,嗷,他在季殊眼里就是個會把自己吃撐的吃貨加蠢貨嗎? 他是,四回。 而且回回都是喝果茶喝到吃不下飯,然后又餓肚子,又追悔莫及,再撒嬌耍賴讓阿冬婆和胡春嬸給他開小灶。 圍觀過四次的季殊一次都沒阻止過云閥,且還當著云閥的面和云喬告小狀。 他是吃不下點心,也不知道晚飯還吃不吃得下,阿冬婆最近的蝦餅煮得越來越好了,晚上我們多吃點,放過夜就不好吃了。 哥,嫂子,我在這里呢。我能吃得下!我能吃很多! 經季殊提醒,云閥想起那回回餓肚子的經歷,他都已經因為云閑虧了下午的點心,怎么還能錯過他最愛的蝦餅呢! 云喬收斂起配合季殊的調侃之色,他手往云閥肩上安撫性地拍了拍。 沒有人能否定你的存在,你是我的弟弟。 云閥呆呆地看著云喬,突然就覺得眼前朦朧起來,再接著淚珠一顆顆往下掉。 哥,嗚嗚,我太難過了我一點都不想感激云閑,但我我又很喜歡你們,喜歡阿冬婆,喜歡巧克力,喜歡蝦,喜歡甜茶,嗚嗚 這個世界上差點沒有他,他竟然是因為云閑的手筆,才被蘇曼青生下來 他應該厭惡這種出生,可他又覺得很幸運,他可以認識這個世界,可以認識云喬季殊,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他對自己未來的規劃正在完善,卻又突然從出生被否定。 云閥第一次覺得腦瓜子不夠用,心臟不夠強大,云喬不安慰他還能憋著,這會兒被云喬第一次肯定又鄭重地叫弟弟后,他再憋不住了。 云閥的淚水淹了自己,也差點淹到云喬。 季殊略嫌棄地攬過云喬,讓輕微潔癖的云喬稍稍遠離了點云閥。 云喬瞄一眼云閥,還在安全座椅上安安穩穩地哭,就沒再多安撫,哭泣也是一種很有效的情緒發泄方式,比他的安慰更有用。 話題已經到這兒了,云喬就把他在蘇家客廳知道的云閑給蘇曼青換藥的事兒說了說。 我和小花兒一樣,不相信他告訴蘇曼青的理由。 正常環境教養出來的孩子,不至于為了不讓父母離婚想出這么極端的辦法,以及江施語的形容里云閑沒有一點做壞事的心理負擔。 即便年紀更小、成長環境更純粹如小金瞳都做不到這種毫無負擔,不知善惡的天真。 他很奇怪。 云喬的記憶力非常好,他和云閑最早的見面也不超過半年。 他時常給我一種認識我的感覺,不是簡單地認識,而是掌握我很多隱私的認識。他對我很警惕,很有敵意。我們訂下婚約,他高興是幸災樂禍了一段時間。 云喬說著捏了捏季殊的手指,他從來沒有認為嫁給季殊是一種災禍,目前為止,他都認為那是自己十八年來最幸運的決定。 畢竟他的性格很少頭腦發熱,十八年就這一次,偏偏還讓他和季殊互相喜歡了,每次一回顧,云喬都會覺得由衷地為自己慶幸。 他很討厭我,但他總控不住自己要來找我說話。他對云家其他人有很明顯的掌控欲,偶爾時還會顯露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自負也自卑。 云喬盡量不帶入個人情緒去和季殊說他觀察到的云閑。 一旦帶入情緒,云喬一點都不覺得云閑的性情像是在蘇曼青身邊長大,反而和他不太愿意在季殊面前提起另三人很像,姚老太姚良姚鶴宇。 他的成長經歷應該比我知道的要更波折吧。 云喬對研究云閑的興趣泛泛,這些只是偶有見面時觀察到的,沒說全,但也足夠讓季殊明白他的疑惑了。 奇怪的動機,矛盾又復雜的人。 云喬在心里為自己的疑惑做了總結。 哥,你真的一點不介意他嗎? 云閥掛著眼淚花,停下了哭泣,輕聲問云喬。 換位思考,他就做不到云喬這樣。以他現在的情緒換到他是云喬的位置上,他會和云閑斗爭到底,直到云閑徹底滾出上京城。 我不介意不是因為我品格高尚,而是他沒資格讓我介意。我很忙的,沒空和他玩你爭我搶的游戲。即便搶到也不是我要的。 面對三觀不同的人,云喬一貫一個眼神都嫌給多了,沒必要沒必要。 嗷,我知道了。 云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再看向季殊,忽然就明白季殊上車后為什么被云喬夸了,而他竟然還因為云閑掉眼淚。 我錯了,以后不會再因為這些哭了。 嗯,云喬應了一聲,再輕輕碰一下云閥因為哭得投入被汗濕了的頭發。 就他已經很努力克制自己的潔癖了。 季殊就很干脆,一點不希望云喬勉強到自己,他又把云喬的手捉回來握在手心。 另外,外婆的身體確實不太好,蘇家人都對我很和氣。 季殊聞言輕輕點頭,眼底并無意外的情緒。 他也不刻意佯裝點什么做掩藏,他在云喬面前一貫藏不住秘密,等哪天云喬自己觀察差不多了,再問起他時,他就把那些全告訴云喬。 還剩一個大表哥沒見,說是有重要的業務在談,脫不開身。 云喬笑了笑,想起蘇家上下的直脾氣,又不得不納悶起蘇曼青的溫吞性子。 換一個角度想,物極必反,蘇曼青的脾性也是一種必然。 九季和蘇家有合作,他下午在和我談。 季殊聽云喬說了這么久后,終于回應了一句長話。 云喬和云閥立刻就能理解他們舅舅口中的重要,真的一點都沒說假,普通程度的合作都輪不到季殊親自談。 你讓我查的,我發郵件給你了。 季殊阻止了云喬去包里翻平板看郵件的動作,回去吃了飯再看,現在借我靠一靠,行嗎? 云喬回應季殊的是,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再拍拍肩膀,靠吧。 季殊靠上來后,云喬手往季殊頭發上撫了撫,又略略心疼地撫了撫季殊的臉頰。 季殊的嘴角微微揚起,無師自通掌握了十指相扣的新牽手方式,心情平穩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