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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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定成功,君諾為您服務。 季殊眉頭微微一蹙,研發部把初代超級智能的初始語音包設置成他小時候的聲音了,這絕對是故意的,這是耳機,你不習慣還有有靜音模式和其他語音包可以改。 這聲音沒有問題。 雖是童音,卻沒有那種刻意賣萌的感覺,音色清澈,音調透著冷靜和理性,聽起來并無不適,甚至略略覺得熟悉。 云喬說著,把毫無重量感的晶體狀耳機放入左耳。 季殊戴上同款手表后,沒有再行佩戴耳機,不是他能接受語音外放模式,而是他的右耳里植入的助聽設備能被手表檢索和綁定。 先生,晉醫師來了,請您過去晨檢。 李勝在主臥門外敲了敲,季殊每日例行檢查身體,今兒因為結婚安排從八點推遲到了十點后。 十點十分,從云宅來的三輛車相繼開入地下停車場。 云暉和蘇曼青一輛車,云閑和云閥一輛車,王德堂和其余貼身保姆保鏢一輛車。 他們被傭人引到外院大廳時,接待他們的是穿著紅色喜服的云喬,季殊和老太太都不在大廳里。 你們來了,午宴是自助餐模式,11點30分到中午1點在長遠樓客廳,長遠樓全五層開放可供賓客休息,201和202是專門留給你們的。 云喬說著朝身側統一服裝的中年女傭之一點了點頭,眉姐,麻煩你帶他們過去。 是,沈眉笑著應了后,側身看向云暉幾人,云總,太太,少爺們,請隨我來。 云喬交代給她的不止是把云暉他們帶去長遠樓休息,而是今日到云暉一行從季宅離開,她都只負責照應他們,這里面尤其需要關注的是小八歲的云閥。 季宅后頭連著的是國家地理公園,那水泊看著清澈瀲滟風光好,卻一點也不淺。 水泊附近安排了巡視人員外,今日所有到來攜帶兒童的家庭,云喬都讓李勝做了類似的安排。 不著急休息,可要我們幫什么? 蘇曼青走近云喬兩步,雙瞳里的訝色還未褪盡。 云喬這架勢是在季家當家做主了啊,這是季殊允許?還是云喬自作主張? 不用,如果有需要我會開口。小姑一家已經到了,在長遠樓里。 云喬說著,大廳入口處李勝又領著兩個人來見云喬,卻是季家這邊的親戚。 云先生,這是先生的兩位表哥,房家的振軒少爺和振文少爺。 云喬朝他們伸出右手,我聽季殊說過你們,我是云喬。 房振軒和房振文分別和云喬握手后,探究的目光掃過還未離開的云暉幾人,又再看向只有仆傭保鏢走動的外院大廳。 云喬緊接著說明,奶奶在陪季殊進行例行晨檢,午宴時會來和大家一起用餐。 房振軒和房振文沒有多問,而是又和云喬寒暄幾句后,跟著安排給他們的男傭前往外院區域的長遠樓。 哥,我能留在這兒嗎? 云閥掙開了保姆的束縛,又一次抱住了云喬的大腿。 云喬揉了一下云閥的頭發,搖頭,不能。聽話。 好吧,云閥申請被拒,乖乖回到了保姆身側。 云閑朝云喬走出兩步,伸出右手,恭喜。 季家老弱病殘,云喬這剛進門就要被迫交際。 李勝又一次來到云喬身側,將云閑不著痕跡地隔開。 云先生,先生讓您到這邊坐著看看書吃吃水果,他的檢查很快結束,我和陳威會把剩余賓客領去長遠樓。 李勝揚手所指的座椅邊上,已經泡了茶,擺上了水果點心。 如果不是云家人打電話來說就要到了,云喬該和老太太一起陪著季殊接受例行晨檢。 沈眉又一次微微躬身請示,云總,云太太,閑少爺,小少爺請隨我來。 那行,我們去那邊幫忙照應賓客也一樣。 云暉開口做了決定,云喬在季家越受重視,云集倆家合作的項目就越有保障,他可不愿帶頭不配合,導致云喬在季家使不動人。 云喬朝云家眾人所占方位一頷首,就抬步往李勝所指位置走去。 坐下,喝水,翻書,云喬很快就進入狀態,心無旁騖地看起這本藥劑學相關的專業書籍。 云閑緩緩放下微抬的手,又繼續盯著云喬看了幾秒,才轉身跟上云暉幾人的步伐。 季殊的晨檢一般在半個小時內完成,今日又因為云喬額外要求的幾個檢查,40分鐘后,他和老太太一起回到外院大廳,同行的還有季殊這倆年多的主治醫師晉舜真。 司Joe,你怎么在這兒?你什么時候回國的?你穿的這是什么衣服? 晉舜真一連三個問題轟向云喬,語氣急切,步履沉重,雙拳反復握緊又松開,不敢置信又不能不信自己的眼睛,Joe? 云喬抬眸掃了一眼來人,又再低眸把這一頁看完,他放下書站起身回了晉舜真的話。 去年年底回來的,這是喜服,當然是結婚穿的。晉叔叔,好久不見。 云喬沒有聯系晉舜真這些熟人,就是因為知道他們不會認同和會試圖阻止他的諸多計劃?,F在他和季殊領了證,先斬后奏了,就不怕再見晉舜真這些人了。 被叫叔叔后,晉舜真的表情例行一僵,然后眉頭更深地皺起,連帶看向季殊和老太太的目光都不再如平日那樣溫和和尊重。 師兄,記得把季殊這倆年的病歷以及今晨的檢查報告一起打包發給我,云喬語氣平靜地說完,又再微傾身體看向季殊,可以嗎? 可以,季殊條件反射地點頭。 云喬已經是能他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的人,于情于理都有權限查看這些。 云喬輕輕一笑,來到季殊和老太太身前不遠處,進一步說明他和晉舜真的關系。 司安是我爺爺,晉醫師是爺爺的弟子,我叫叔叔和師兄都有。 云喬很少這么正經地管司安叫爺爺,他口頭心里更多管他叫老頭或大師傅。但司安和他已經被加密封存的收養證明上,他們的確是祖孫關系。 他日常管晉舜真叫叔叔,實驗室和課堂會叫師兄。 延遲結束,季殊抬臉瞪目看來,他第一次在云喬面前表現出明顯的驚訝情緒。 這是他萬萬沒想過的那只效應大蝴蝶。李勝專門跑了一趟滇南省,帶回給他的資料里,云喬被棄養后的十四年經歷完整普通且細節滿滿,可以說是毫無破綻。 阿冬婆是 阿冬婆是我和爺爺住滇南省時的鄰居,后來就一直照顧我們,在我心里,她也是家人。奶奶,您還記得我嗎? 季老太太呆愣許久的表情上,終于有了變化,一拍手掌,驚喜出聲。 想起了,想起了是喬哥兒?難怪我一直覺得你眼熟,但年紀對不上,經歷對不上,我就沒多想 云喬被收養后的戶口本上,登記的年齡比真實年齡小了一歲,名字自然不是云喬,而是司鶴希,但司老管當時的云喬叫喬哥兒。 更關鍵是兩年前司老去世后,季老太太和云喬通過電話。 當時的云喬明確表示他會在吊唁結束后繼續國外的學業,并把司老的幾個得意門生的聯系方式留給她,這里面就包括頗有天才之名的晉舜真。 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季殊的病情突然惡化,晉舜真和專家組們束手無策,季殊生命垂危之時,她還病急亂投醫給喬打去一個電話,異國他鄉的云喬就這么聽著她哭訴了近一個小時。 不僅是老太太想起云喬,季殊這一世的記憶里也被勾起了相關回憶。 第十章 季殊12歲發病失明的半年里,是有一個小孩兒經常和醫生們一起出入他的病房,不聲不響,偶爾待他病房里看書能看一整天。 那是他時隔兩三個月的第一次開口和人說話。 你也長住在這兒? 是的。 在當時12歲季殊的認知里,長住醫院的不是病友是什么? 那稚嫩的童音季殊至今留有印象,所以那個小孩兒是云喬?不是病友,是醫生家屬? 季殊和云喬曾有過的交集可以簡單概括為,季殊的上一任主治醫師司安是收養了云喬十來年的爺爺,在季殊12歲第一次發病入住司老所在醫院時,云喬也在那里。 元旦前一晚云喬接到季老太太打來那個求助電話時,他并非在異國他鄉,而是剛巧在國內給司老掃墓。 年初的京郊病房外,季殊認為的他們的這一世第一次見,云喬沒有告訴其他人,他給季殊的卡片上沒有留下署名,他當時的身份還是司安養孫司鶴希。 鶴希這個名字并非是司老給取的,而是云喬五歲前還在姚家時被取的名。云喬在姚家還有一個養兄叫姚鶴宇。 五歲的云喬被姚老太帶往滇南省偏遠城市看姐妹時,意外走失,被好心人送去警局后,警察不斷詢問后,云喬給出了自己的姓名。 但當時的姚家因為種種原因還沒給自閉兒云喬上戶口,加上又是跨省走失,以及姚家后續沒有報警找人,最終云喬被送去了警局所在片區的孤兒院里。 鶴希這個名也一直伴隨著他到被司老收養。 云喬被司老收養時,已經在那所孤兒院待了兩年,但當時實際虛七歲的云喬看起來還和四五歲兒童相差不多。 司老來這所孤兒院義診時,發現了云喬的特殊,記憶力驚人,孤兒院里圖書室里的所有書,他都能倒背如流,并且對醫學表現出興趣和驚人的天賦。 一個月后,各方面條件都符合的司老正式收養了云喬,給他改叫司鶴希,小名喬哥兒。 按照當時院長mama的說法,喬哥兒這個稱呼更能引起一度被確診自閉兒云喬的反應。司老也為云喬保留了這個小名,并且這些年私下里從未中斷過尋找云喬的原生父母。 茫茫人海,一個名字外線索寥寥,司老要幫云喬找到親生父母自然困難。 但對五歲那年走失留有清晰記憶的云喬,要找姚家,自然容易許多,但很快他就發現他和姚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再追溯回他出生的醫院,他被抱錯的真相得以揭露。 而為他找到原生父母一直是司老的遺愿之一。 比起姚家,云喬也更能接受一個完全陌生的云家作為他的原生家庭。 胡鬧!你的學業呢,你成年了沒 晉舜真感覺一顆心要cao碎了,他身在上京城,又是季殊的現任主治醫師,怎么可能不知道開年大熱搜,以及近兩個月來季殊聯姻對象云喬的諸多八卦。 但他怎么都不會想到這個人會是他的師弟,未來醫學界和科研界的閃耀之星。 云喬側身看向晉舜真,晉叔叔稍安勿躁。我是云暉兒子這個身份是真的,我成年了,這個月底,他們會把畢業證書郵寄給我。 司老去世至今剛好兩年半,云喬已經完成了司老規劃給他的全部課程。 季殊所知道的上一世里,云喬之所以說是被豪門耽誤的科研大佬,是因為他大學里主修的是商科,醫學生物學等是他自學,并且跨學科考研考博考上的。 這一世他沒把時間花在商科上,而是從小跟著司老混跡各大學、醫院和實驗室,他的學習進度只會更驚人。 但聽了這些后的晉舜真的神色沒有任何和緩,他了解他的老師。 如果云喬只是回國再高考再讀大學,司老絕對會支持。但這么莫名其妙地嫁給一個半只腳踏進鬼門關的人,云喬怕是不想要自己的腿了。 對不起,之前沒有和你們多商量。 云喬的神情語氣都挺到位,但從實際行為來看,他能聯系而不聯系,是因為他主觀上就認為他能為自己的事情做主,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有司老在,云喬大概率不會腦袋一抽做出這個決定,可一旦他真的做了決定,即便是司老也阻止不了。 抱歉,之前也沒告訴你們這些。 云喬又看向季殊和季老太太,感覺到些微的緊張,季老太太好說,她只會樂見他和季殊的羈絆加深,季殊卻是那種能立刻拉著他去民政局辦離婚的人。 你,你是原本就喜歡我家殊兒嗎? 季老太太問著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手掌,她心中一直對這聯姻存有隱憂,就是擔心云喬基于家庭等外因勉強同意,未來免不了要起其他心思。 但現在云喬主動告知了他和司安的身份,他和季殊勉強算半個竹馬發小,是不是表示他原本就對季殊有意?這才接了電話迅速回國,又迅速應下婚約。 云喬眼睛一眨又眨,想不通老太太是怎么構建起這個結論的邏輯鏈。 但若直白地說不是,似乎又有些傷人。 你跟我來。 長久的沉默后,季殊終于又開口,并且和云喬指了指位于大廳東墻的門,里面是個小會客廳。 云喬推著季殊進到小會客廳里,他坐到季殊輪椅所擺正對面的座椅上,脊背挺直,神情嚴肅,你問。 季殊卻莫名有了點想笑的感覺,能讓云喬這么緊張的時候可不多見。 這是你最后一次后悔的機會。 如果后悔了,他能立刻和云喬辦理離婚手續,并做好后續公關處理,把對云喬的影響降到最低。 云喬肯定地回復,我不后悔。 云喬唯一有過明顯后悔情緒的是兩年半以前的那次,他沒能阻止司老乘坐那趟飛機,從此他失去了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 他對季殊沒有季老太太所說的那種感情,但季殊和他見過其他病人又都不同。 季殊不僅被司老當做孫輩在關心和救治,云喬曾在少年季殊和這個22歲季殊身上找到了熟悉感。 類似物傷其類,好像他也曾患過不治之癥,也曾奔潰絕望,又拼盡全力要有尊嚴地活著。 那些經歷已經不在他的記憶里,只遺留了感覺,偶爾還是能影響到他。 他的情況用不科學點的說法來描述,是他投胎前喝的孟婆湯太過劣質,等他出生了才開始發揮效用,前世記憶大量消退,以及投生時代的水土不服,姚家的不靠譜等等,導致小云喬被誤診為自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