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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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 云閥抱住云閑的大腿,虎虎地往上躥,是大哥喜歡和凌霄哥玩,不喜歡和我玩兒。說,大哥喜歡我,還是喜歡凌霄哥?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小沒良心的。 云閑淺笑著俯身把云閥抱起,再把他的兩只手抓到手心里,我帶你洗手。 才兩下,云閥就在他西裝上留下幾個灰手印了。 同時,他心里也笑自己多心,七八歲可不就是一顆糖就能騙走的年紀,何況云喬本就愛搞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收買人心。 但云喬走了,云家里云閥在內的一切就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已經開出別墅花園區的車上,云喬給自己調整了一下安全帶后,讓自己側對季殊坐著,他目光落在季殊的奶奶灰挑染發上。 最近染的? 不是,季殊如實相告,是假發片。 他得了這全球十數之內的罕見病,早早被打上了早死絕癥的標簽,日常連陽光都不敢多曬,怎么敢把染發劑往自己頭上弄。 難看?我摘了它們。 季殊順手薅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左鬢的那縷假發片被薅下來了。 云喬趕忙抓住了季殊的手腕,唔,好看,別動,我幫你粘回去。 不要。 季殊的眼神不算差,云喬眼里的遲疑,他是瞧見了。 他今兒早早被老太太拉著一番捯飭才來見云喬,心里口頭都告訴自己無需特殊對待,但落實到行動上,總還有這樣那樣的不一樣處。 普通粉也是粉,在偶像面前,包袱八斤重不止啊。 當然,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云喬還是前世那讓人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的脾性,他對著云喬獨獨的好脾氣,都是前世云喬給氣多了,被動養成的。 季殊沒被握住的另一只手抬起,又精準地薅下了一縷。 云喬湊更近些,他的聲音在季殊耳邊響起,別生氣,我只是確定一下假發片上有沒有刺激性成分,好看,我不騙你。 季殊沒再亂薅頭發,而是撇開頭,看向了窗外,我沒生氣。 好好,你沒生氣,是我誤會了。 云喬緊接著安撫,也不再拘著季殊的手了。 季殊沒忍住回頭再看云喬一眼,卻見云喬臉上笑容更真切了兩分。 生氣難免引發身體各種激素的變化,其中一項就有助于體溫升高,前世的云喬總是這樣變相給他的身體進行應激性鍛煉,是為了他好。 但知道的再多,也無法阻止季殊一次又一次給云喬氣著。 季殊認為自己在云喬的十年磋磨下,還沒變身黑粉,完全是他天性良善。 我真沒生氣! 好,好,沒有,沒有。 半個小時后,車停在上京城風亭區三民街道派出所門口,云喬下車前往前座的后視鏡里打量自己一眼。 季殊頭上的假發片最終沒全摘下來,反而是他自己的頭發上多兩縷來自季殊的灰白假發。 這大概就是婚姻生活開始的第一關,有難同當,要丑一起丑。 可就他和季殊的底子,戴個彩虹發套都丑不起來。 云喬倒是不在意頭上多兩縷假發,讓他忍不住打量的是季殊竟然這么好哄,他戴個假發片就不生氣了。 多兩縷假發片后的云喬更顯清俊靈動,過于標致的五官被動突破那層不真實感,不僅季殊不錯眼地盯著云喬看,就是李勝等和路人們也紛紛側目看來。 李勝的偷看被發現后,連忙笑呵呵回話,云少和先生真好看,很有夫夫像。 原本只是衣服,現在連發型和神情都有幾分莫名的相契感了。 還不錯。 云喬揚起下巴,眼睛瞇笑,神采飛揚。 已經從另一邊坐到輪椅上的季殊乖乖靠著云喬的背包,唯一露在外面的棕褐雙眸里盡是安分。 能熟練地運用現代科技產物的他,已經用手機給臭美中的云喬偷偷拍照留念了。 等五年十年,他再把這些照片給云喬和他網上的那群狂熱粉們看。 云喬走向季殊,順手給季殊壓了壓漁夫帽,余光瞄了一眼季殊捏著手機的右手,他繼續當沒看到走在輪椅之側,一行四人往民政局的側門通道里走去。 幾天前早早預約,在不違法違章的前提下,季殊和云喬拍照簽字領證一路綠燈,十分鐘不到,按有國家公章的兩個紅本本和一個全新的戶口本領到手了。 太 叫云先生。 季殊打斷李勝要改口的稱呼,太太夫人什么的他隔著厚厚的世界屏障都能感覺到來自原世界人民和各色粉絲們的一致側目。 不敢不敢連死都不怕的季殊罕見地從心了。 這個聯姻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讓云喬盡早從云家脫身。 即便云暉和蘇曼青靠譜,季殊也不敢讓云喬待在那妄想全方面取代云喬的云閑身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是為國家,為人民,為科學,最后才是出于前世小粉絲和盟友的心態,管云喬這么多事兒。 云先生。 李勝陳威這般叫了云喬。 云喬鳳眸微斂,輕輕頷首,以后是一家人。 轉身低頭,云喬朝季殊伸出手。 季殊反應慢了半拍后,將手輕輕搭在了云喬掌心。 家人是的,他很高興云喬成為他的家人。 這次他們不是合作愉快的禮節性交握,而是帶著兩分親昵的淺握。 云喬低聲問季殊,語氣揶揄,季先生,你以后是不是要聽我的話? 是,季殊條件反射地點頭。 病人聽醫生的話天經地義。 但接著,他腦袋里還冒出了另一句話,老公聽老婆的話天經地義。 季殊生生把自己憋紅了臉,你 云喬半蹲下身來,臉上笑意盈盈,他們淺握的手變成了加了力道的深握。 我什么?我也聽話的。 放開手,云喬晃了兩下手上的紅本本便把它們交給季殊,他繼續半蹲著親自給季殊戴上帽子和口罩,動作一頓,他終于想起他和季殊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忘記把什么婚前協議給我簽了?哪兒呢?現在還來得及吧。 季殊耳朵紅紅地偏開頭,語氣冷淡,不需要。 他根本沒有讓董一誠準備什么婚前協議,前世,他留的遺囑里就是把九季贈送給云喬個人,而云喬早年對外公布的遺囑里,他死后所留一切科研成果只屬于國家。 這一世季殊遺囑都不需要立了,他出事,云喬就是那個最有資格繼承九季的人。 第七章 說到底是季殊認為自己心眼小,錙銖必較,報復心重,小說里發生的那些他沒親身經歷過,將來也未必會發生,他卻依舊無比介意九季落到欽定之外的人手里。 這也是促成他接受和云喬聯姻的重要原因。 哦。 云喬點點頭,倒是沒多想,現在法律對婚前財產保護得挺周到,婚內共同財產是他們共同創造,不僅季殊會賺錢,他也會。 如果沒有云暉的擅作主張,在云喬心里,他和季殊的婚姻就是平等互利,誰也不吃虧的。 云喬站起時,目光在季殊雙腿短暫停留了片刻。 他基本可以確定季殊不需要輪椅也能好好走路,用這輪椅是嬌氣的并發癥吧。 位于同街區的季宅,從一個月前就開始籌備婚禮,今早季家上下五點左右全部起床完畢,二十來人又一次把季家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 八點一過,上個月新刷了油漆的棕紅色鐵門大開,季老太太半個小時問三回季殊和云喬回了沒,家里傭人要給李勝打電話詢問又不被允許。 那云喬的東西都送來了,人還能跑?您安心等著,別急出毛病來。 要管季老太太叫表姨婆的段雨菲笑吟吟地出言安撫老太太,她八點不到就來季家了,季殊卻在七點前就已經出發往云家去了。 她這原本要跟上去瞧熱鬧的打算,這么落了空。 而季老太太表現出對云喬的重視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難道不是以聯姻的名義給季殊找個特殊點的護工嗎?一個剛成年的小男生,難道老太太還指望他給季殊生個孩子?指望他代為頂立季氏的門戶嗎? 有您給季先生張羅的婚事,他很快就能好起來。 才怪!如果季殊沒有這注定早死的罕見病,根本輪不到中流云家和季家聯姻,那個鄉下回來的云家子這輩子估計連季殊的毛兒都摸不著。 原本還盯著門口方向的老太太偏頭看來,熱切的神情快速冷了下來。 小菲,這話不許再提,尤其在殊兒和阿喬面前。 她到處求佛拜神,又搞沖喜聯姻,說到底沒人比她更清楚季殊的病是什么情況。 平日里再精細地養護,也阻止不了他發病,而每次發病都等同在鬼門關里打轉,一次比一次痊愈的可能性小。 即便未來科技發展,有了痊愈可能,季殊必然已經錯過最佳治療期。 季殊12歲第一次發病就讓他失明了半年才好,14歲發病雙耳失聰,后續治療只有左耳恢復正常,右耳的聽力在不借助設備的情況下,近乎失聰。 18歲那年的發病沒有明顯癥狀在外,但身體的整體素質遭到大幅度削弱。 老太太想起年初的這次發病就心有余悸,季殊一度心跳沒了,醫生已經到門外要和她宣布放棄了,那檢測心跳的儀器又再響起。 她如今已經不期望季殊能痊愈,她只希望季殊活著的時候能快活。 這沖喜聯姻,說她迷信也好,說她老糊涂也罷,但她的初衷是想她離世后,能有個人早晚問候一句季殊,不至于讓她的孫兒太過孤冷寂寥。 當然,這個沖喜聯姻能進行到現在的關鍵是,云喬愿意,季殊也同意。 是,段菲雨低了低頭,被這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老太太嚇了一跳。 老太太,馮錚焦志河帶著云少爺的人先到了。 貼身照顧季老夫人的女傭胡春嬸興沖沖地來到客廳,把老太太最關心的消息帶回來。 人? 段菲雨挑著眉梢追問,云家少爺嫁個人,還帶拖家帶口的嗎。 一個白發阿婆,人看著挺精神的。 胡春嬸回著段雨菲的話,攙了老太太起身,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去,先生特意吩咐讓咱們好好安置,不能怠慢。 阿冬婆帶來季家的東西也裝滿了整個后備箱,絕大部分是山里的干貨和草藥,她特意帶來上京城給云喬煲湯喝的。 她一人單手提三個麻袋,可把季家來迎的傭人們嚇了一跳。 您放著,我們來。 馮錚要去幫忙,被阿冬婆手腳麻利地避開了。 幫什么,你們忙你們的去,告訴我倉庫在哪兒就行。 不不不馮錚連連搖頭,他們這大好青年哪兒能看著阿冬婆一個七老八十歲的老太太自己干活。 季家人多力量大,阿冬婆的行李還是被強搶一空。 季老太太跟著圍觀了一會兒阿冬婆的矯健身姿,還沒上前說兩句話,接待賓客的前庭那里就有傭人來報季殊和云喬已經在民政局領了證回來了。 唉喲,您慢著點。 胡春嬸等一眾又一次目睹了另一老太太的矯健身姿,他們差點沒跟上老太太的步伐。 季老太太猛地停下,快,看看我,有沒有哪兒穿戴不清楚的? 這是她第一次以正式長輩的身份見云喬,可不能有失禮之處。 季老太太金釵綰發,一身紅紫旗袍,腳穿緞面繡鞋,雙手白玉琢,再沒有比她更優雅得體的老太太了。 段雨菲不著痕跡地擠開另一傭人,來到季老太太身側。 清楚清楚,您好看精神著呢。 她一身白色綢裙,又特意補了口紅和散粉,站在盛夏的陽光下,會發光似的,不自覺就吸引了諸多的視線。 段雨菲和季家算遠親,近親不可結婚的法律已經約束不到她,多年前外界曾有過傳聞,說段雨菲和季殊青梅竹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但隨著年年季殊病逝的消息散布又辟謠,就沒再有人閑得給季殊拉郎配,看他能不能活過今年,九季帝國最終意屬誰家才是輿論關注的焦點。 別的不說,段雨菲的審美季老太太還是信得過的。 她拂開胡春嬸和段雨菲的攙扶,自己甩著蘇繡帕子,來到外庭的大院中。 殊兒,阿喬。 奶奶。 季殊和云喬齊聲叫了季老太太。 俱是剪裁修身的白色燕尾西裝,一坐一站,一同回眸看來。他們的聲音交疊在一起,又能分辨兩種截然不同的音色。 季殊帶著口罩帽子,但依舊氣勢懾人,整個外庭的躁動忽地靜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匯聚到了輪椅之側的云喬身上,高高瘦瘦,一張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美人臉,這時他鳳眼彎彎,臥蠶微顯,美人含笑,活色生香。 云家少爺真好看。 什么云家少爺,要叫云先生。 一樣下了車的李勝斂起臉上的笑,嚴肅糾正了傭人們的稱呼。 季老太太快步到來,兩個龍鳳封皮的大紅包塞到了季殊和云喬手里,奶奶給你們見面禮,祝你們以后和和美美,相親相愛。 謝謝奶奶。 云喬接過紅包,手感捏來厚厚地一沓,8888起步吧。 喲,頭發真好看,就說奶奶我眼光好吧。 季老太太仔細打量了一番云喬后,立刻發現了亮點,側目時一個小眼神就遞給了季殊。 早晨她給季殊張羅裝扮時,那真是廢了老勁兒了。 現在季殊頭發上的假發片竟分了兩縷到云喬頭上,這忽地,她的心終于有了那么點踏實感了,她越看云喬和季殊就越覺得這婚事張羅得好。 我說季殊今兒這么好看呢,原來是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