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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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刻意唱反調:不懂。 聽出這是假話,明舒笑笑,隨后就趴桌子上看手機了,不再多講其它的了。 寧知杵在原地不動,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不由自主就用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自己的食指側面。 小孩兒聰明,察覺出明舒是假意裝成那個話多的樣子,是在緩和氛圍的,她偷偷打量了明舒幾次,時而看明舒的手一眼,時而看看別的地方。 蕭何良幾分鐘后就散會過來了,到這兒來找明舒。 這年的蕭何良還不是寧知的高中老師,距離那時還差兩年,蕭老師進門后就發現了被罰站的寧知,可沒過多關注,而是走上前拍拍沉心于手機不可自拔的明舒。 明舒嚇了一跳,見到人就趕緊收起東西,不讓蕭老師看到聊天內容。 蕭叔。她斂斂神色,喊道。 后面還有其他老師跟進來,全是初中部的語文教師。 寧知是認識蕭何良的,知道那是高中部的語文組組長,以前也見過幾次。 蕭何良帶著明舒離開了,父女倆頭也不回地出門。 明舒沒太上心角落里的小孩兒,本來就只是碰巧遇見,哪里還會在意那么多。 那天,寧知干站在辦公室等,直至班主任回來以后又被訓了一頓才得以解脫。 她還是堅持不道歉,后來是那個男同學先低的頭,她執拗不接受,連個好臉色也不給人家。老師們拿著沒辦法,她年紀小,除了批評教育沒別的可行的招兒,之后還是算了,不再追究。 那事便告一段落,最后雙方都沒怎么樣,班主任給兩邊的家長都打了電話,寧家那邊是通知的寧爸。寧爸哪會管女兒,那時不曉得哪兒快活去了,接電話就是應付老師,掛掉來電后一個字都沒記住。 第一次相遇還算印象深刻,不失為一次有意義的回憶,至少對寧知而言是這樣。 當然了,僅僅是有印象而已,沒到上升至發展感情的程度。初一的寧知才多大點,小孩兒壓根沒那方面的心思,對明舒的唯一想法不過是那人比較聒噪罷了所以才會記住明舒。 她倆在此之后還有幾次相遇,都是在學校里碰到的,但明舒沒認出寧知,早不記得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了。她們每次只是擦肩路過,一次都沒說上話,不曾像辦公室里的那次能有短暫的交談。 寧知不會向明舒打招呼,一次都沒有。崽兒自尊心強,總記掛著被明舒圍觀挨訓,每一回見到明舒都下意識覺得太丟臉了,加之對方亦從來不正眼看她,連個眼神都不給,她便硬氣地回以漠視。 大三那年明舒去一中比較勤,主要是到學校找蕭何良幫忙的。當時她下一年就大四了還打算換專業出國留學,明義如不同意,想讓她進公司繼承家業,加上生活中的一些小摩擦,母女倆想法不合,一度冷戰數天。明舒想讓蕭何良勸勸明義如,還是希望親媽可以支持自己。 寧知自然不清楚這些事,很多時候只瞧見明舒提著Z大東門買的蛋卷來學校,以為只是尋常地找人。 再接下來就是關于秋天的來歷了,差不多是一年后,也就是距今七年前的一天。 那天寧知陪同學在街上閑逛,碰巧就遇上了明舒。 再次現身的明舒懷里抱著一張毯子匆匆往寵物店里走,但還沒進店門就被攔下了。 隔著較遠的距離,寧知不知道明舒在干嘛,只瞧見明舒對著店員比劃了什么手勢,而后揭開毯子給店員看了眼。 店員搖頭,為明舒指了個方向,似乎是讓她去哪兒。 明舒很快就轉身朝那個方向去了,邊走還邊將毯子往肩上搭。 毯子里藏著活物,有東西動了動。 寧知細細盯著瞧了幾秒鐘,好一會兒才認出那是條沒毛的丑兮兮的小狗。 那狗身上臟得很,明舒也不嫌棄,緊巴巴摟著。 寧知皺眉,目送一人一狗遠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2769009 10個;路人只為路過、チョウニマ、3060282、xin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熱包一生推 110瓶;顏 45瓶;大可、瓜呱 30瓶;似曾相識、盼盼小旺仔、seven 10瓶;玖酒舊久 7瓶;暮時朝夕 6瓶;不是誰、思樹、42826008、喻言孟美岐老婆 5瓶;K_環游星系 2瓶;10米長澤雅美、古娜拉黑暗之神 1瓶。 第81章 明舒是在人工湖畔撿到秋天的, 也就是自家別墅附近,偶然路過時就在垃圾桶旁邊發現了奄奄一息的狗狗。 當時的秋天才滿月不久,體型跟普通的小狗差不了多少, 它遭受過諸多可怖的虐待, 被發現時不止是毛都沒了, 它腿上、背上還有腹部都有各種大大小小的傷口,連腦袋也被瀝青封裹上了虐狗的那個死變態想借此結束它的生命,打算用瀝青封住小家伙兒的鼻子和嘴巴, 然后將其活活憋死。 得虧死變態手段不過關, 沒能真的把小狗的嘴鼻等呼吸部位全堵住, 不然秋天早沒氣兒了,哪還救得回來。 明舒打小就沒養過寵物,撿到秋天后也不曉得究竟該往哪兒送,最初的念頭就是記起一中后街有家寵物店, 便用毯子包住臭烘烘的秋天跑這邊來了。 寵物店不敢接收秋天, 一來是沒救治的法子, 對此束手無策, 二來是擔心秋天有傳染病如細小等,怕收留它進店后會傳給別的狗。店員為明舒指了條路, 告知不遠處有家小規模的寵物醫院, 讓去專門的醫院看看。 明舒便抱著秋天到寵物醫院去, 找醫生救治小家伙兒,掏錢繳費, 費心費力地轉悠了一個白天。 醫生為秋天清理瀝青就耗費了大量時間, 那玩意兒粘得太緊了,不能硬扯,只能用飽和脂肪酸將其溶解, 然后再慢慢清洗。 秋天疼得嗷嗚嗷嗚叫,反應很是激烈,打下手的護士都快摁不住它。 明舒一直擰緊眉頭,站在旁邊也做不了什么。 清理完瀝青,接著還有一大堆繁雜瑣碎的工作,用棉花團擦拭污漬,為傷口消毒、縫合,幫小家伙兒接骨。醫生告知明舒,傷得這么重肯定是要做手術的,秋天腹里有化膿的跡象,估計要開刀才行。 治療需要一大筆費用,七年前就預計花費超過小幾萬了,寵物醫院那邊從明舒的打扮就看出她應該家境不菲,便詢問她個人的意見,治還是不治,要治的話需要多少錢。這要是普通人,醫院一般就建議安樂死了,或是讓帶回去送小狗最后一段路,畢竟大部分尋常家庭不會花這么多錢在一條毫不相干的流浪狗身上。 明舒自是選擇繼續救治,雖然當時她還是個學生,與家里冷戰后明義如女士已經不怎么打錢給她了,但她卡里還是有一小筆閑錢,幾萬塊錢換一條小生命還是能接受。 由于傷勢太重,秋天必須長期住院,等傷好了才能離開。 醫生對其還是揪心,不確定能不能把小家伙兒救回來,認為秋天應該是經過了反復幾輪的虐待才會如此。醫生說秋天也許會成為瘸子,就算現在治好了,以后多半也會成為累贅拖油瓶。 明舒依然堅持讓救,覺著以后大不了把秋天帶回家。反正老兩口不缺錢,年紀大了也無聊沒事干,養條狗就正正好,家里應該會熱鬧點。 自然了,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截然相反。明義如女士不喜歡狗,一天到晚都忙得焦頭爛額了,公司里那么多爛攤子都處理不完,哪里還有心思養寵物。 明義如的觀念與女兒有很大的不同,當媽的總是更負責任一些,即使是不喜歡,可還是認為養了就應該負責,而不是關在家里就完事。明義如拒絕了女兒的請求,亦不同意專門請人看護狗狗的提議,始終覺得養寵物就得花時間陪伴它,無論如何都不松口,不養就是不養,十分堅決地表示不能把秋天帶回家,否則自己會直接把它送去相應的機構。 明舒拗不過親媽,勸也沒用,找蕭老師幫忙說話都不行,甚至發動林姨都還是改變不了明義如的想法。無奈,她只能找別的辦法,暫時把秋天寄養在寵物醫院,打算問問周邊的同學和朋友要不要養狗。 然而都大四了,同學們正面臨著找工作等難題,要么自身難保,要么準備離開Z城去其它城市發展,剩下的則是留學深造與讀研黨,以及不愿意養寵物的。眾同學全都搖頭拒絕了,有人倒是有點想法,本來打算盡力試試,但一聽是病秧子狗還是打消了念頭。 往后能不能養得活自己都是難題呢,誰還敢養一條開銷巨大的病狗。 朋友那邊就是老曹和凡楚玉她們了,可這一年老曹等人大多都還在國外打拼,余下的與明舒交情一般,部分人也瞧不上干癟丑陋的秋天,皆都為難地拒絕了。 也不能怪人家以貌取狗,主要是被救助后的秋天看著確實太嚇人了,正規品種的無毛貓還一大群人不敢下手呢,何況是蔫了吧唧的禿子狗。 秋天住院治療了倆月,明舒便出錢養了小家伙兒兩個月。 這一年的明舒其實挺忙的,一邊是奔波于Z大的畢業,一邊是繼續向意大利那邊遞交各種各樣的資料等等,她在秋天做完手術后就不怎么去醫院了,很多時候都是在手機上與醫生的助手聯系,親自過去探望秋天的次數不超過五次。 助手在電話里說,秋天恢復得不錯,已經稍微長了點rou了,就是膽子仍舊比較小,它應激反應很大,對誰都不信任,即便不會主動攻擊人,可每次有人靠近它就會往角落里縮。 秋天好像是抑郁了,求生的念頭不是特別強烈。 明舒又去醫院看了一次,聽從醫生的建議安撫小家伙兒,試試能不能緩和一下。 只是秋天依然懨懨的,對周圍的所有事物都提不起興趣,一副狗生無望、無牽無掛的樣子。明舒靠近時,它不會躲開,任由摸摸,可也不會太親近明舒,頂多是用鼻子輕輕嗅兩下,記住明舒的味道。 醫生表示這是防備心太重,秋天對人有心理陰影了,以后還需要長時間的調節才可以。 可明舒哪來那么多空閑時間做這些,能做的事終歸有限,別的也無能為力了。 等到接秋天的那天,明舒又將秋天送到一中的寵物店寄養,想著一中離大學城不遠,而且自己和蕭何良時常都會路過這里,這樣亦能時不時來看看它。 出院后的秋天仍然是條無毛狗,它還可以長毛,但為了避免感染,醫生讓堅持剃毛半年左右。 被寄養到寵物店后,明舒又再去看過秋天幾次,有時是特意過去,有時是正巧路過,但中途間隔的時間還是有那么長,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去一趟。 小家伙兒病好了,明舒便不咋上心了,開始注重真正重要的事,于是很多時候都讓蕭何良前去看看。 寵物店還算負責,把秋天養得很好,不會因為主人長期不來就不管小家伙兒。 寧知是在一次巧合間發現秋天的,放學路過寵物店門口時無意瞧見了正在籠子里曬太陽的骨頭架子,霎時就被丑得驚為天人的秋天吸引到了。 明明都被救治好幾個月了,秋天還是老樣子,不愛動,不長rou,對外界所有事物都興致缺缺,成日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狗籠子的鐵絲門開著,可秋天還是不愿意出來,寧愿單獨一條狗待里面趴著。它有氣無力的,活像是得了什么難以治愈的大病。 寧知直直站馬路邊上,認出了秋天身下的那條有著向日葵圖案的毛線毯子。 小家伙兒似是察覺到了有人在打量自己,懨懨地抬起頭看了看,很快又趴下去,都快把腦袋埋進爪子底下。 寧知走近,湊過去繼續看那條毯子。 秋天不給瞧,扭扭屁股墩兒,將毯子藏肚子下壓著,不住地往籠子角落里躲。 店員在這時出來了,見寧知干站著不離開,熱心問道:同學,你是要買什么嗎? 寧知回答得干脆:不是。 店員笑笑,看她穿著一中的校服就心里有數了,當是過來逗狗的,那需要我們的幫助不? 寧知還是搖頭,不用,只是隨便看看。 看狗不犯法,怎么看都行。店員隨便她了,為秋天換了碗干凈的水就要離開。 寧知忽然問:這狗是別人送來的? 店員回頭,沒所謂地回答:寄養在店里的。 寧知問:它主人呢? 不知道哪兒去了。店員說,語氣還頗為感慨,好像是Z大的學生,還在讀書,前幾次過來交了錢就沒影兒了。這狗是她撿的,但是她好像不打算養,還不知道會怎么處理,反正暫時由店里看管。 寧知頷首,了然了。 店員又說:有時是一個男人過來照顧它,好像是你們學校的老師,長得高高大大的。 寧知哦了聲,再垂頭瞅秋天一眼。 秋天還是埋頭藏著,小家伙兒怕生,僅僅是面前站著一個人罷了,它卻嚇得身子都在抖,哆哆嗦嗦的。 店員沒辦法,又不好攆寧知離開,因而過了一會兒就把秋天抱回去了。 籠子里還有東西沒拿,秋天不愿走,不停地叫喚。 寧知提醒:它的毯子沒拿。 店員又折回來取毯子,將其包在傻狗背上。秋天這才停止了喊叫,立馬就變得乖乖的。 寧知在店門口站了一兩分鐘,靜靜地從外面打量內部的樣子,似是想進去轉轉,可終究還是沒有。過一會兒,她背著書包離開了,不慢不緊地打電話給自家司機,讓到這邊來接自己。 寵物店離一中太近,走一小段路就能過去。 在之后的半個月里,寧知幾乎天天都會瞧見籠子里的秋天。且每一次,秋天都是那個要死不活的寡淡樣,除了那條毯子,其余什么都不在乎。 小家伙兒一如既往地不親近人,有時被惹急了還會齜牙。它對誰都不信任,連對照顧自己的店員都不親。 明舒很長時間不來這里了,臨時出國了一趟,從早到晚都忙得找不著北。 寧知倒是有空就過來瞅兩下,有那么兩次還順手投喂火腿腸給秋天。 秋天不識好人心,對火腿腸那是聞都不聞,別說吃了,東西放籠子里了,它還會費勁兒地將其扒開,戒備心不要太重。 店員讓寧知不要喂了。 它不會吃的,其他人喂也一樣,全都不吃。 某一天,寧知牽著一條不知從哪兒順來的博美到店里來洗澡,期間指了指秋天,有意無意問店員:那條狗的主人還沒來? 店員惋惜地搖搖頭,快一個月都沒出現過了,打電話倒是會接,說是在國外,好像要去意大利讀書了。 寧知問:那這狗呢,往后怎么辦? 店員說:她讓我們幫忙找主人,以后實在不行的話還是寄養,或者送救助站去。 寧知轉頭望望秋天,抿了抿唇。 店員牽著博美問:這您養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