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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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卻道:這有何難? 先前仙音門兩派相爭,被眾人勸阻安撫下來。 表面是勸二人大戰當前,以大局為重,不宜再起爭端,實則是不想蹚渾水。 無利不起早,就算望舒真的欺師滅祖、殘害同門又能如何,事情已經過去了。 就算仙音令在何青青手里,也沒人愿意主持公道。 何青青見眾修士回護望舒,竟沒有負氣離開。 兩人分明已經圖窮匕見,卻奇異地共處一室。 望舒繼續道:若要以樂助陣,我派還有一門禁術,可汲取洪福靈氣,灌注樂聲中,隨時補充諸位的靈氣消耗。諸位只管全力血戰,不必顧惜靈氣消耗。 前輩高義!袁青石行禮道。 眾人大喜,紛紛稱贊仙音門。 望舒銳利的目光穿過人群,直直射向某處: 此法損傷自身,才被列為禁術,且師父只傳給我一人。宗門如今出了逆徒,我后顧之憂未消,只怕無力清理門戶,如何施術? 撕破臉面后,何青青沒有負氣離開,一直留下這里,反而讓她更加忌憚。 直覺告訴她,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盡快鏟除此敵。 眾人明知望舒在講條件,依然同仇敵愾、大義凜然: 仙音門四分五裂,我等亦是心痛不已。 匡扶道義人人有責,仙子既然不惜自身,我等自當為仙子排憂解難。 這,這袁青石隨望舒目光看去,只見何青青靜靜坐在窗邊,不笑不言,卻像坐在花叢深處,容貌比身后朝霞更艷麗。 他心中升起憐惜之情,一時竟說不出話。 不等望舒再開口,各色法器已亮了出來。 有人道:何仙子,不如你交還仙音令,就此離去吧,勿讓大家為難。 何青青身側眾仙音弟子將她圍在中間,神色憤怒。 一人喝道:放肆,仙音令在此,何仙子才是門派正統!你們想干什么? 望舒扶了扶鬢上珠釵:一塊死物罷了,除了能調動仙音陣法,還有何用? 她身后侍立的弟子道:何仙子怎么能稱仙音正統?你拜入我仙音門才幾年光景?我仙音弟子個個貌比天仙,而你出身低微、容貌丑陋,沒有你師父給你換的這張假臉,你敢見人嗎? 嘩啦!望舒得意揚袖,一幅卷軸霍然展開,懸于半空。 嘶!眾人定睛一看,臉色驟變,如遭雷擊。 畫上赫然是何青青從前的模樣 瘢痕交錯,五官扭曲,狀如厲鬼。 與此同時,何青青聽見一聲傳音:你若在仙音門用仙音令發難,我恐怕還要忌憚幾分,可你太蠢,竟然來這里自尋死路。你說要我無處容身,看看現在,是誰無處可去? 何青青站起身,走近畫軸,直直盯著那張丑陋的面容。 任由望舒傳音嘲諷、眾人指指點點,她好像什么也沒聽見。 她今日穿了件青綾裙,行走間裙擺漾開粼粼波光,身姿挺拔如青松: 畫功不錯,我從前,就是這副模樣。 她竟然笑起來。 何、何仙子。袁青石低聲道,留下仙音令,我護送你離開這里。 可我不想走。何青青嘆氣道,我看明白了。為了攻破千渠,向宋潛機求來一線生機,你們真是什么條件都愿意答應,什么事都愿意做啊。 她語氣嘲諷,惹得眾人怒火中燒。 紀家長老喝道:妖女!敬酒不吃吃罰酒! 袁青石急忙傳音:何仙子現在不走,恐怕有危險。我知你心中有恨,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虛云真人何在?何青青不理他,只高聲道,這船上有傳音陣,我們在這里說出的每一句話,你在乾坤殿都能聽見,對不對? 大膽!掌門重傷,正在閉關休息,你怎敢驚擾!華微宗六位長老將她團團圍住。 虛云與望舒多年交好,華微宗老一輩默認該幫望舒對付何青青。 望舒見大局已定,輕蔑地轉過身,似不屑再看對手:她不走,就將她扔下去吧。 何青青忽道:當日你將我打成重傷,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活下來的? 望舒回頭:哦? 我得了許多擎天樹的汁液,將它煉成丹藥。食用這升仙丹,無論什么樣的傷勢,都可以痊愈 她取出一只剔透玉瓶,在指尖把玩:擎天樹汁液我有很多,這丹藥也只有我一人能煉。 話未說完,望舒心中閃過不好預感,急急喝道:妖言惑眾! 已經有人嬉笑著問:那如果不曾受傷,還能吃嗎? 何青青笑道:有益無害,自可更上一層樓了。 眾人面面相覷,這何仙子被逼到絕地,開始說瘋話了嗎? 虛云真人,你還不出現?何青青高聲道。 掌門何等人物,豈是你想見就能掌、掌門?! 威壓驀然降臨,一道晃動的虛影出現在半空。 眾人急忙行禮,口稱真人、掌門,只有何青青不動:我知道你練的是什么功法。你要我說出來嗎? 華微宗長老喝道:掌門練的功法,我們都知道! 虛云神色微微一僵,垂眸沉默。 華微宗眾人忽覺形勢不對,驚惶閉口。 何青青手臂輕抬,腕上一串深紅佛珠便露出來:只有我能治好你。 虛云長嘆一聲:望舒仙子,你你還是先離開罷。 你!望舒大驚失色,你瘋了嗎?! 眾人震驚無言。云船一時間靜得落針可聞。 僅是如此?何青青竟然還不滿意。 虛云又道:仙盟各派本是一家,還請何仙子以大局為重,將升仙丹分給大家。我不在時,華微弟子見何仙子如見我,盡可聽她號令! 望舒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倉皇后退兩步,目之所及盡是冰冷不善的面容。 那幅厲鬼畫像燃燒起來,火焰明滅,轉瞬化為飛灰。 恍惚間聽見何青青的傳音:我不殺你,我要天下之大,再沒有你的容身之處。我要你看著你的徒弟如何背棄你,我要你看著我統一修真界。 第197章 宋院想你 虛云真人戰敗負傷的消息傳到仙盟后不久, 便隨一張閱后自焚的符箓傳往千渠郡。 正道仙盟的船隊懸停在云外,不甚關心地面螻蟻發生的事,更不知洪福與千渠之間有地底密道連通。 在洪福仙官的暗中安排下, 兩郡傳遞消息不用靈氣,更不會驚動仙盟修士。 傳信符箓從衛真鈺手里遞出去,剛到孟河澤手中, 便燒得只?;覡a。 紀辰伸長脖子也沒看清喜報,頗有些惋惜, 卻笑道:這下好了,連虛云都沒攔住宋兄, 看他們還能有什么手段。 衛真鈺微微皺眉:卻不知宋師兄這一戰打得辛不辛苦, 有沒有受傷,傷得重不重。 孟河澤樂觀道:沒說師兄受傷,說明沒受傷。先把消息傳開, 大家今晚輪流守夜,輪流吃rou。 衛真鈺無語:吃吧吃吧, 我讓人準備調料。 司學帶著學院孩童們敲起銅鑼、吹起嗩吶: 各位鄉親父老, 宋王在雪原打敗了虛云!虛云狗賊已經躲進自家門派,不敢出來了! 戰斗還沒有結束, 但勝利終將屬于我們! 炎炎夏日,千渠人枕戈待旦、厲兵秣馬。 空氣里飄著泥土香氣、水汽和火藥硫磺味。 田里麥子無人收割, 迎風瘋長,遠望如一片金色海洋。 銅鑼一敲,喜訊口口相傳: 虛云狗賊是哪個? 那廝就是華微宗掌門, 就是他下令來攻打咱們千渠。 好哇, 原來是他。宋王威武!天佑千渠! 傍晚人們放下火銃, 收起火器, 圍著篝火唱起務農歌。 戰時慶祝不能喝酒,卻可以吃rou。 肥瘦相間的獸rou刷上蜂蜜,架在烤爐上炙烤,灑滿千渠十三香調料。 外皮焦酥包裹著鮮嫩的rou塊,香氣隨風飄散,令人垂涎三尺。 在歌聲rou香里,長久以來緊繃的神經得以舒展,積累的疲累不知不覺間消除干凈。 徐看山和丘大成在跟幾個弟子賭錢,有人賭一個月內戰爭結束,還有人賭正道仙盟明天就退兵。 紀星胃口大開,吃了半只烤全羊,周小蕓在旁邊給她遞酸梅湯,勸她緩緩再吃。 歡笑聲聲,篝火噼啪。 紀辰:其實我最近在想,青崖怎么一直沒有動靜。宋兄給子夜文殊的匣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 青崖弟子為書圣守孝,閉門不出,安靜沉默得仿佛不在修真界。 衛真鈺附和:為什么咱們沒有那匣子,單單給他一個?若要交代千渠的事,應該交代給我們才是。子夜文殊遠在青崖,人也死板,一天說不到十句話。跟這種人來往,有什么意思 又是典型的衛平語氣。孟河澤鼻子動了動,在烤rou濃香中,隱約聞見一絲熟悉的茶香,立刻粗暴打斷: 你是不是吃得太飽了?飽暖生是非。宋師兄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別多問,也別多管。 衛真鈺涼涼地斜他一眼:宋潛機又不在這里,你跟我倆還裝什么正人君子。那匣子里是什么,你敢說你不好奇嗎? 要論裝相,誰比衛總管會裝,衛王你說呢?孟河澤冷冷道,我確實好奇,但我不會胡亂揣測! 話題被強行中斷。三人心不在焉地吃完烤rou,像懷里揣著三只貓。 紀辰摸摸下巴,狀似無意道:我覺得宋兄不像會留靈石法器的人。 衛真鈺不動聲色道:唔,應該也不是功法秘籍吧。 孟河澤立刻否定:你們太不了解宋師兄了。能被他裝進匣子,一定是心愛之物,比如土豆花。 衛真鈺夸張地贊美:哇,你好了解他! 隨即語氣一變:誰剛才說不會揣測來著? 孟河澤神色微僵,不再開口。 紀辰低頭偷笑,抬頭時面色正經:平時送竹筍土豆沒關系,大戰之前,還送土豆花?不應當,說不通。依我之見,肯定不是 話未說完,他忽然神色一變:敵襲! 千渠防護陣法由紀辰掌控,衛真鈺問也不問立刻起身,高聲道:準備戰斗! 孟河澤已經抄起劍,招呼宋院弟子。 歌聲戛然而止,戰鼓聲大作。 方才輕松談笑的城防隊、沖鋒獵隊、火銃隊、火器隊等等小隊頃刻集結完畢。 轟! 爆炸聲如驚雷。 眨眼之間,千渠上空雷聲滾滾。 各色法器、符箓密集攻擊防護陣法,引發陣陣爆炸,彩光照亮半邊夜幕。 仙盟云船上飛出道道流光,修士們乘著飛劍,如潮水般涌向千渠。 紀辰飛速撥動陣盤,全力控制陣法。 孟河澤準備帶隊迎戰。 當心,這次不一樣,不要正面硬拼。衛真鈺攔下他,神色凝重。 仙盟修士從未有過如此團結的聲勢,恐怕是虛云受傷刺激了他們。 不對勁,他們的修為竟然普遍上漲了,怎會一夜之間變化如此快? 衛真鈺當機立斷,下令啟動火炮。 由司工設計發明,沉重如鐵山般的火炮終于現世。 大炮一響,地動山搖,煙塵漫天。 對面攻勢暫緩,紀辰肩頭壓力驟然減輕。 孟河澤趁此機會,帶宋院弟子沖出防護陣,準備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剛到陣前,洪??ど峡蘸鋈粋鱽硪魂嚽俾?。 琴音急促、凄愴,如喪鐘。 仙盟修士聞琴而退,留下千渠眾人茫然不解。 怎么還沒開始打就結束了? 面對修為暴漲,來勢洶洶的仙盟修士,千渠人已做好迎接苦戰、通宵血戰的覺悟。 誰知道雷聲大雨點小,從頭到尾,對面竟然只攻了半刻鐘,便匆匆折返。 衛真鈺、孟河澤、紀辰站在城墻上,絲毫不敢放松,面對洪福方向,靜觀其變。 直到后半夜,洪福地道來的密信解惑 有刺客潛伏在華微宗內。虛云遇刺,命懸一線。急請仙音門現任掌門何青青為其療傷。 是真的嗎?紀辰不敢相信:遇刺?那狗賊人在華微宗,像只不離殼的千年王八,誰能在華微宗刺殺他?難道是瘋了,不想活了? 衛真鈺:有何奇怪,刺殺一事就要兵行險著。莫忘了,當年還有人在千渠刺殺千渠王。 刺客是見不得人的行當,沒臉孔沒姓名,不需要被記住也不需要被誰感謝。 我差點忘了,你也是個刺客。孟河澤道,你覺得這次是誰? 衛真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虛云在雪原被打傷,也不是誰都能去刺殺的。更何況華微宗陣法嚴密,要潛入等待機會至今想干這種事的人不少,真能做到的只有一個。 是他?紀辰問。 是他。孟河澤點頭。 他們都想到了。 衛真鈺忽對夜空高喊:喂! 孟河澤和紀辰嚇了一跳,不解地看著他。 衛真鈺舉起雙手,像喇叭一樣放在面前喊話:想回來就回來,裝什么酷?你覺得自己很威風嗎?你一個刺客,逞什么英雄? 孟河澤想了想,接著喊道:庫房的布料一半發霉了,另一半褪色了。你那只貓吃得太多,像你一樣浪費糧食,別指望誰會幫你喂它。你他聲音忽然低下去,似乎有些難為情,你的貓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