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書迷正在閱讀:我開的鹵味店把所有人饞哭了、暴躁熱搜[娛樂圈](GL)、暗戀的他、把青春獻給祖國[快穿]、穿成魔妄劍尊的白月光、帝王劫、八零美人她又作又嬌、熊貓崽崽寄養日記、合歡功法害人不淺(NPH)、近我者甜
她已經太久沒有對人放下心防。 以至于,如今突然出現一個能讓她打開心扉之人,她卻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走過荒原,穿越樹林,越過田野。傍晚時分,終于能夠看見遠處高聳的城墻。 無名和南月入城后便分開,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無名將綠螭驄交給李昭照看,自己熟門熟路地繞到一條小道上,輕功點地,飛快地爬上瓦礫小墻。幾個縱躍之間,便翻進王府的后院中。 現在已經是暮色時分,大師父估計早早地做好了飯,等她回家就開吃。無名不愿意浪費時間走正門,干脆翻丨墻而入。 小院里,流水潺潺,鳥鳴陣陣,花香四溢。 在外跑商三個月,終于回到了熟悉的家中,無名身體隨之放松下來,仰頭伸了個懶腰、 可就在舉起雙手的那一剎那,無名眼神卻驀地凝重起來一道鋒利刀光,正直刺向她的后腰處! 無名猛地轉身,腰肢靈活地向后一仰,躲過這一道殺氣騰騰的刀光。同時雙手向披風里一勾,紅月雙刀唰地出竅。 襲擊者是一個貌美如花的胡人男子,看不出具體年齡,那雙碧藍的狐貍眼竟是比無名都要妖媚許多,身姿更是婀娜。若不是他此時衣衫敞開,外人見了,定會將他誤認成一個絕美的女子。 無名好氣又好笑地夸道:三個月不見,二師父又長得貌美許多。 小徒弟你也不差,再長開一些,就能及得上師父我了。貌美的胡人男子瞇起眼睛,妖媚地舔了舔手中彎刀。 他的武器同樣是一輪紅月彎刀,不過刀上紋路遠沒有無名手中雙刀精致,刀光也沒有那么重的殺氣。 兩人寒暄幾句,卻絲毫沒有收起武器地意思,無名微微彎腰,握著雙刀又砍了上去。 四把刀不斷碰撞,寒光閃爍不定,金屬的聲音響徹整個小院,惹得大師父養的鳥兒們瑟瑟發抖,只敢弱弱地咕咕叫。 兩個靈巧的身影不斷在院子里上躥下跳,看似動靜極大,卻沒有傷到一株草木。 最終,無名雙刀抵住胡人男子的脖頸,她挑眉:二師父,你輸了。 二師父向來喜歡和無名切磋,尤其在無名小時候,為了學武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苦。當時無名小小的身軀上常常青一塊紫一塊,路都走不穩,看上去像被虐待了似的。 三人闖蕩江湖,兩個狗逼師父窮得響叮當,竟然不要臉地求她去大戶人家騙錢,就說自己被父親虐打,身世凄慘,準能騙到貴人們廉價的同情心。當時無名聽了,差點兒沒拖著病弱的身軀,拿石頭砸破他們的狗頭。 后來幾年,兩人時有切磋,勝負各半。不過從去年開始,二師父就再也沒打贏過無名。 二師父絲毫沒有師長風范,竟然直接丟下手中雙刀,憤憤地后退一步:無名,你不要臉!你師父我老了,身子骨不行了,你就不知道讓著我一些? 無名無奈地撇嘴,想要無視他往屋里走。 房間里正好走出一個魁梧身影。 胡子拉碴、雙眼卻十分有神的大師父唐正則走了出來,滿臉和藹笑容:宇文,你又被徒弟欺負了? 二師父沒有一點兒難為情,抱著雙臂:可不是呢。我身為師長,好心想看看徒兒武功進步了沒,卻差點被她砍掉腦袋!唐正則你來評評理!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的無名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虎狼之詞~ 感謝在20201108 10:31:45~20201109 10:06: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一只慵懶的貓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章 兩家人 無名早已習慣二師父的奇葩性格,只淡淡白了他一眼,憂心地嘆了口氣。 大師父哭笑不得,為了防止二師父突然發瘋,不得不好聲好氣勸道:宇文,無名小時候,你也沒少欺負她?,F在讓她欺負欺負你又怎么了? 哼!二師父猛地噴出一口氣,小時候那叫欺負嗎?哪個習武之人剛入門時不吃點兒苦?我當初學武的時候,腿都差點兒折掉。無名她根骨上乘,天資奇高,天生就是練武的好苗子,當初我們若不對她狠點,豈不是浪費了她的資質? 無名猛地一甩手中刀,寒光乍現:你們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說資質的事兒?你不提還好,一提這兩個字兒我就來氣。 其實當初在荒原里偶遇兩位迷路的師父時,無名是沒打算跟他們離開的??蓛扇擞惨f她天生是習武的料,硬要將一身衣缽傳授給她,硬是將她擄出了荒原。 當時無名被兩人氣得牙癢癢,奈何打不過,只得跟著他們學武,爭取有一天能把兩個狗逼打得滿地找牙。結果時間一長,就莫名奇妙地和他們狼狽為jian了。 大師父急忙轉過來安撫無名:小祖宗,都過去多少年的事兒了,咱能不記仇嗎?要不,師父讓你砍一刀。 大師父撈起袖口,露出滿是刀痕的手臂。 無名沒搭理他。 二師父繼續叨叨:要不是我將自個兒珍藏多年的雙刀送給了你,害得自己現在只能用一雙破刀,你能打得過我? 無名懶得和他再爭,語調僵硬地棒讀道:對對對,多謝二師父贈刀。無名的武功及不上二師父。 不等二師父再次開口,無名又快速道:對了,兩位師父,這回出行我給你們帶了些禮物。放在李昭那兒的,明兒他給你們拿來。 誒!徒兒真乖。二師父瞬間轉怒為喜。 大師父也和藹笑著點頭:飯菜剛盛上桌,還熱著呢。 院子里的氛圍一下變得其樂融融,仿佛剛才的爭吵根本不存在一般。 進了屋,無名解開披風,隨手將武器扔在一旁,只留下隨身攜帶的那把匕首,快步坐到桌邊。 飯桌上五菜一湯,十分豐盛,香味四溢。 大師父沒有幫無名夾菜,卻將rou菜都往她的方向推近了些:小無名,在外邊受苦了吧?我和你二師父在家里,一想到你吃不著我的手藝,可把我們心疼壞了。 拉倒吧。無名哭笑不得。 兩位師父拍桌大笑。 無名表情對兩人嫌棄無比,眼底卻浮現出一絲柔情。狼狽為jian這么些年,兩位師父在她心里,地位和親人相差無幾。 更何況,大師父做菜的手藝是真的好。當初三人潦倒時,一個紅薯都能被他烤出花兒來,更別說現在王府中什么材料都不缺。無名大口吃著飯菜,不時和兩位師父聊起這次出行的見聞。 三人的聲音此起彼伏,房間里熱鬧無比。 天色越來越暗,一頓飯終于吃到了尾聲。 大師父拍拍飽脹的肚子,往后一躺,正經道:小無名,三年前你在渭北邊疆呆了一整年,兩年前又開始經商,這幾年我們師徒三人是聚少離多。算算日子,剛好快到中秋了,你這回要不多在家里呆呆??偸窃谕膺吰?,也挺累的。 二師父難得沒有吊兒郎當,亦是認真附和了一句。 無名認真道:這些年我跑商也膩了,之前那便是最后一趟了。從今往后,商隊就交給李昭管。 不錯不錯。大師父贊嘆地點頭,忽然瞇起眼睛道,你這次回京正是時候,明兒小七也該到京城了,你去接接她? 好!無名毫不猶豫地應下。 大師父唐正則口中的小七,指的自然是大秦七公主唐池雨,他的同胞meimei。二十年前,當今秦王還是太子的時候,太子妃生出唐池雨不久便過世了,是唐正則一把屎一把尿,親手將meimei養到七歲的。 后來發生了某些事,唐正則逃出京城,闖蕩江湖,一走就是七年。兩兄妹重聚沒多久,唐池雨又去了渭北邊關,從此征戰沙場,三年沒有歸京。他們兩兄妹,才是真正的聚少離多,但血濃于水,怎么都化不開的。 無名受到大師父感染,也一直對唐池雨照顧有加,將她當做唯一的朋友。 明日,唐池雨正是從渭北邊疆趕回長京。 說起來,原文中,唐池雨也是個根本沒怎么出過場的炮灰。秦歷十七年,渭北動蕩,衛鳩抓住機遇,被封鎮北王。而炮灰唐池雨被秦王遠嫁邊疆,成了樓蘭和秦國聯姻的犧牲品。 可現實早已和小說不同了。 大秦國近些年風氣雖然開放了些,女子也可擔任文官,但武官的職位,仍是牢牢握在男人手里的。 唐池雨是一個例外。 她從小喜歡習武,喜歡聽哥哥講征戰沙場的豪放故事,向往著有一日能夠上陣殺敵??伤腥硕颊f,女孩是不可能擔任武官的。直到三年前,她醉酒后不小心向無名吐露心跡。 哪兒想到,無名當夜就策馬入宮,在秦王面前求了大半夜,最終說得秦王不耐煩,一揮手同意唐池雨前去邊關玩玩。 誰曾想,這一玩就是整整三年,唐池雨立下赫赫戰功,徹底將草原蠻人給打出了渭北邊境。 這是《鎮北》原文里未曾發生的事。 唐池雨再不是那個被隨意嫁入外國的犧牲品,相反,如今的秦王恨不得將她死死扣在身邊呢。唐池雨此時被召回京,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得去渭北。 無名掩面嘆了口氣。 算了,以后的事情,哪兒說得清楚呢?她只要顧好自己和南月,就足夠了。 南家。 南博遠忙于公務,此時還未回家。 雖然南家并不見得有多歡迎那個在鄉下養大的野孩子,但南家最重禮數,表面的功夫還是得做好。于是姨娘柳氏便帶著南鶩、南曉依兩人,先行等在了家門外。 南鶩是南家嫡子,已及冠兩年,正是風度翩翩的時候。他長相倒是不差,桃花眼,高鼻梁,五官和南月有幾分相似,卻留著滿臉絡腮胡,眼神也有些兇惡。不像文官,反而像征戰沙場的武夫,卻又沒那體格。 南曉依瓜子臉弱不禁風,此時正柔弱地抱著南鶩手臂,眼里驚慌不定地往街上瞟。 南鶩最心疼這個meimei,此時見她怕得要哭出來,趕忙安慰道:曉依,你放心,你雖然不是我南家親生,但我一直將你看做親meimei。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要是敢欺負你,哥給你做主! 哥我相信jiejie不會欺負我的,就算她有什么地方對我不好,也一定是因為我沒有做好南曉依埋下頭,楚楚可憐道。 她敢!南鶩瞪大眼睛,滿是戾氣,又怕嚇著心愛的meimei,趕緊放緩聲音,曉依,你放心,哥永遠都會護著你。 一旁,柳氏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 她是側室,向來和南鶩兩兄妹不對付,反倒是出于某些微妙的原因,對那個鄉下養大的野孩子抱有幾分好感。唉,反正她那不爭氣的兒子也就是個庶子,這輩子都別想和南鶩爭家產等等,她兒子呢? 柳氏焦急地環視一圈,后知后覺地發現,她兒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溜走了!如果老爺知道南天不守禮,沒有來接大姐回京,免不了又是一頓罵 唉南天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呢?柳氏埋怨一聲,鶩哥兒,依依,你們在這兒看著,我去把南天那混賬孩子拎出來。 南鶩不屑地哼了一聲,南曉依眼光一轉,拉住柳氏的袖口:姨娘,父親不在,您就是一家之主,今日jiejie回京,您怎么能不在此守著呢?還是我去找弟弟吧。 南曉依平日里看著安靜柔弱,可柳氏哪兒能看不出來?那小丫頭心黑著呢。今天她主動要幫忙找南天,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壞心思。 但柳氏轉念一想,南曉依說得有理,也就讓她去了。 門口便只剩下柳氏和南鶩兩個人。 柳氏側眼瞟了瞟南鶩,立馬就看見他緊緊皺著眉,神色極其不悅,顯然是非常厭惡即將回家的親meimei。 鶩哥兒,你血脈相連的胞妹馬上就要到家了,怎么你還不開心呢?柳氏故意陰陽怪氣道。 南鶩回憶起多年前將南月找回家時,那個野丫頭疏離冷漠的神情,眼中厭惡更深:就算血脈相連,也始終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罷了! 更何況這個白眼狼在鄉下養了多年,估計早成了粗鄙不堪的村姑,希望她待會兒別給南家丟臉! 兩輛馬車從遠處的街道上駛了過來。 一輛華貴無比,是南家派去接人的馬車沒錯??闪硪惠v卻由四匹駿馬拉著,車廂雖然看似簡陋,可南鶩卻一眼就認出馬車的材料,那是京城中只有皇室才能使用的玄鐵馬車! 怎么回事? 兩輛馬車停了下來。 幾名仆從被無名打壓幾天,早沒了最初的放肆,戰戰兢兢下車向南鶩、柳氏行禮,又急忙去扶南月下馬車。 玄鐵馬車車簾拉開。 南鶩皺緊了眉。 柳氏握緊了拳。 只見一個溫柔恬靜、嬌小可人的小少女緩步走下馬車。 小少女不羞不懼,朝他們款款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嗷~ 第11章 一場鬧劇 南月一雙桃花眼中水波流轉,眸光帶著淺淺的好奇與探究,臉頰兩側梨渦若隱若現,惹得人想要伸手去戳一戳。 如此清麗漂亮的小姑娘,哪兒有半分鄉下野丫頭的樣子? 南鶩怔怔盯著南月,嘴唇微微張開,滿臉不可置信。太像了太像了!雖然此時的南月年齡尚小,他卻已然從她身上看見了母親的影子,尤其是那雙眼睛,太像了。 南鶩分明記得,十年前將南月找回家時,她又黑又瘦,眼中盡是警惕與疏離,和現在天差地別。 對視的那一瞬間,南鶩差點沖上前去將南月抱進懷中。 柳氏也面色古怪地皺了皺眉,從今往后,南曉依那黑心丫頭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南月像是沒有看見兩人古怪的表情似的,淺淺一笑,乖巧地朝他們行了個福禮:柳姨娘,哥哥。 雖然聲音小了些,可儀態卻足夠大方,全然不似不懂禮的樣子。 南鶩愣了足足好幾息,才終于反應過來,上前拉起南月的小手:meimei這些年你在鄉下受苦了。 可南月卻不著痕跡地躲開他,柔弱地往柳氏的方向靠了靠。 南鶩不怒反喜,對,就該這樣!就算是兄妹之間,男女也應當授受不親,這就是他南鶩的親meimei??!反觀曉依,大概是被他給寵壞了,從來不會注意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