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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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朝霧瞥了安然一眼,放慢了車速點開來電。 寬敞溫暖的車內,顧以培的聲音慌里慌張的彈了出來:喂,朝霧,十方被人綁架了! 安然:...... 我在開車,席朝霧,你長話短說。 車載的擴音十分清晰,將電話那端一切細小的聲音都放的無限大。安然聽著那邊亂糟糟的哭聲和指揮,和席朝霧對視了一眼。 顧以培:我現在在方家,伯母他們很著急!綁匪剛剛打電話過來,說要我一個人去交贖金! 席朝霧冷靜地等待著后續:嗯,繼續。 顧以培:我想你和我一起去,顧以培吸了一口氣,懇求道,我知道你的能力,你和我一起去比叫上其他什么保鏢更能讓綁匪信服!我不求你保護我,但是你能不能為了十方......我只想十方平安! 安然聽著,倏地坐直了身體,還沒等說話,就瞅見席朝霧的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席朝霧:報警了么?先報警,否則我不能保證方總的安全。你將電話給劉董。 方十方的母親叫劉美蘭,現在是海天集團的董事長。 電話移交過去,劉美蘭倒沒像顧以培那么慌里慌張,甚至很快便同意了席朝霧說提出的報警。 兩人在電話里商量了一下簡單的事宜,便約好見面時間。 席朝霧讓安然用平板給李峰發信息,他則給韋似南他們打電話。 安然一邊編輯短信一邊聽著席朝霧的電話,韋似南那邊似乎還沒起床,聲音咋咋呼呼的,直到那邊傳來清晰的巴掌聲,這人才徹底打起精神來。 安然:...... 小野哥是盛檢的干兒子。席朝霧轉了圈方向盤下高速,我們先回B市,機票小野哥幫我們定了。放心,小野哥信得過的! 安然沒有身份證,訂機票還真只能走警察局方便。很久以后,安然才知道這張神奇的機票壓根不是從警察局走的,主要是野哥這人有一雙手的身份! 還都tm都身份證! 縱然是坐飛機,席朝霧和安然感到B市方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五點的時候了。 方宅開門的人是顧以培,方母借到綁匪電話的時候,就讓家里的阿姨休息了。她家以前發生過綁架,就是家里的員工在泄露消息。 劉董,綁匪之后還打過電話么?席朝霧牽著安然進來,連個眼神都沒給顧以培。 劉美蘭眼角微紅,看著席朝霧似乎像是看見主心骨似的:不好意思,你叔叔早走,阿姨家里的事情你也都知道,我實在找不到人可以商量了。 伯母,朝霧和十方是朋友,他不會見死不救的!顧以培擦過席朝霧的手臂,坐到劉美蘭身邊,十方一直說,朝霧是他最好的兄弟肖安然的弟弟! 安然:...... 那倒也沒有,主要是以前的方霸總是個粘過來的沙雕! 席朝霧并沒有多說什么,詢問過是否報警后,便打電話回九州一席訂餐。 老板的私人訂餐,服務生小哥來的很快。席朝霧招呼著劉美蘭先吃點東西,一邊給安然夾菜。 飯過一半,劉美蘭的手機終于響了起來。 席朝霧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在得到劉美蘭首肯后,將電話接了起來。 綁匪那邊用了變音器,聲音宛如摻雜了細沙:我知道你們還沒報警。如果你們不想見到缺胳膊少腿的方大少,最好一直這樣乖乖下去。 席朝霧瞥了眼飯桌上的人,沉聲道:時間、地點。 今晚三點,海濱路南郊大橋。你們將錢放在定位箱里,然后從橋上拋到水里就行了,別?;优?! 席朝霧:可以,但先讓我們見一眼方總。 呵,綁匪笑了,變音器里傳出來的笑聲,在空蕩的別墅里顯得甚是詭異,見了他又怎么樣?方家就一個,你們敢賭么? 席朝霧垂下眼瞼,看不出表情:你們點名要顧以培做交易,我至少能保證一個活的吧。 劉美蘭之前接到的電話,是綁匪收到錢后,綁匪會再發個地址,讓顧以培去接人。 綁匪那邊沉寂了幾秒,然后又發出詭異的笑聲出來:那行啊,我給你們發個視頻??晌也幌矚g光拍不動作哦~ 第70章 70、 我和你一起去吧?安然借了件方十方的外套追上出去, 夜晚涼,你再套件衣服。 席朝霧站在車前,結果外套穿上, 一只手揣進口袋里:不用。 顧以培站在副駕駛門邊, 手里拎著裝錢的箱子, 臉色青白一片。安然瞥了人一眼,壓下心頭的不安, 就著給席朝霧扣扣子的功夫,將人拉了下來:我就坐在后面, 一個字都不說。 說完, 他直勾勾地注視著席朝霧的雙眼, 帶著一絲不安和懇求。 席朝霧的鼻尖輕輕掃過安然的側臉,在他的嘴角印下一個淺吻:你幫我陪著劉姨,我很快就回來。 安然:...... 之前還是劉董,為什么不讓我去,都認親了不成! 安然蹙著眉推搡開席朝霧, 轉身拉開后車門:上訴無效,你哥我出來混的時候, 你連開.襠.褲都沒脫呢! 席朝霧:...... 綁匪在電話里要求的只要顧以培一人,到現在成了三人行。席朝霧不知道是已經不再將方十方當活人 ,還是壓根沒將綁匪的智商放在眼里。他驅車行駛在公路上,還一路收聽著當地的交通廣播。 海濱路南郊大橋離方家別墅大約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席朝霧不急不慢的行駛, 但此刻已經快是深夜兩點半了。車載廣播里的女主持依舊精力充沛,剛說完一個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話,正慢吞吞念著深夜保健品的廣告。 顧以培抱著裝錢的箱子縮在副駕駛上,偏著頭看著漆黑的窗外。 車內沒人說話, 偶爾的幾聲布料摩擦的聲音,都是從后座那邊傳出來。安然躺在后座的長椅上假寐,真皮軟椅用來躺,也并不是那么舒適。他翻了個身,面朝著駕駛位的椅子,一只腳輕輕點在底下的腳墊上。 事情好像從他當年被顧以培一刀捅死開始失控,他隱隱能猜測出綁匪那邊的某個人,會是他們的老朋友。 秋月高懸的蒼穹,路面上是長若游龍的暖黃路燈。幾聲短促的鳴笛聲,刺激著安然的耳膜,這人睜開眼,卻撞進一輪深淵中。 安然噌得做起身,和前排的顧以培,透過或明或亮的倒車鏡,無聲的對視著。 冰箱里有果汁,席朝霧往后車鏡里看了一眼,溫溫柔柔說道,還有一會兒,才剛到南郊。 安然點點頭,看見知道看見顧以培率先垂下視線。那人用自己纖長白皙的手指,順著懷里皮箱的紋路緩緩撫摸...... 安然:你喝么?我給你擰開? 席朝霧沒再說話,打了把方向盤,駛出最后一個八道十字路口。 謝謝,顧以培接過安然遞來的瓶裝果汁握在手里,仿佛將這個溫熱的東西當做暖心的手爐,怎么不多睡一會兒,還要半個小時呢。 我沒睡著,安然,倒是你,總看著我干什么? 顧以培仿佛沒料到安然問的這么直接,愣了片刻扯了扯嘴角解釋道:就是看你面熟......時間過的可真快,要是師傅還在,現在可能一切都不一樣了吧! 說完,他淡淡瞥過開車的席朝霧,等確定對方無甚回應后,繼續說道,我還記得以前師傅和我說我們以后都在九州,你、你在B市,我們最好生生世世永不相見。我那時候以為這話是真的,我便再也沒有去過九州。 可是后來,在我最狼狽的時候......你也許不知道了,但是那個時候的我......真像一條搖尾乞憐的野狗...... 安然沒出聲,但心里卻默默回懟道:那你可能真的沒見過什么叫野狗。 他十幾年前穿過來的時候,可能見得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野的一只狗。 嗯,他現在就坐在你旁邊! 席朝霧似有所感,透過倒車鏡向他勾了勾嘴角。 ......可就是那個時候,我卻在B市再見到他。顧以培,后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只是為了考試而已啊。 車內的能光未開,只能透過窗外折射進來的淡黃光線聊以視物。安然看不清顧以培的表情,但光聽聲音就也不禁讓他感到寒涼。 顧以培吸了一口氣,吐字的時候都帶著顫音:你那天問我,我殺了我的朋友,我自己怕不怕。其實,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怕的!我去自首并不是為了減刑什么的,只是太害怕了而已...... 事到如今,那把水果刀的樣子,顧以培只要閉上雙眼就能回想起來。不過是很多年前隨便買的一把而已。 在它刺向安然之前,它所勝任的最吃力的工作,只是切開個厚皮西瓜。 對面有車交匯,大燈的強光一閃即逝,同樣一閃即逝的還有顧以培那張慘白的臉。 安然將視線投進窗外的黑暗中,淡淡開口道:死都死了,現在自白有什么用呢? 指甲劃過皮箱的聲音從前排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顧以培壓抑到極致的聲音:可、可是我呢?我之前也沒有做過什么壞事兒??!我的人生......或許真的是從遇到師傅那年開始脫軌的。 話落,車廂內再也沒人言語,僅剩車載廣播還在放著深夜歌曲。車子漸漸行駛到南郊大橋上,廣播的接收器仿佛被鋼鐵所建的建筑物影響,發出幾聲滋滋的聲響。 遠處的船舶好似正在靠岸,低沉綿長的笛聲將烏黑的江水震出一圈圈漣漪。 席朝霧剛將車子靠著橋邊停穩,顧以培的手機便準點響了起來。 裝錢的皮箱定位已經發給綁匪了,他們現在可能正窩縮在一起,貪婪的盯著某個定位屏幕。 喂,顧以培,我們到了。 你一個人下車,把箱子扔下來以后,將車開到橋對岸。 顧以培看了眼席朝霧,對著電話那端道:我不會開車,可以多加一個司機么? 呵,司機?堂堂九州一席的席總,也是顧少的入幕之賓了?綁匪那邊的風聲漸小,大概是穿進了什么地方,你們車里不是還有一個人么?這樣吧,你和他,下車,往橋下走。 安然:...... 顧以培掛斷電話,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而看行席朝霧道:我、我們現在怎么辦? 席朝霧斜著身子單手靠在方向盤上,盯著顧以培似乎在尋思著什么。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后座的安然搶先說道:我和你下去,但箱子和手機給我! 說完,安然沖到駕駛位椅背上,拽過席朝霧的衣領,狠狠親了一口:給哥哥香一個,放心,以前他沒能搞死你哥!現在也不可能的! 席朝霧坐在駕駛位上望著前方越走越遠的兩人,放在口袋里的手越攢越緊。 嗶嗶現在插播一條觀眾短信:發信人北方的爹地,我等你,就像貓咪等大魚。秋咪~ 席朝霧:...... 安然和顧以培慢慢踱步在南郊大橋,身后的越野越來越遠。他目測了下大橋的長度,站在正中的位置上問道:這里拋下去可以么? 顧以培偏偏頭,指著遠處的燈塔道:要不那邊吧? 怎么?你怕秦墨儼找不到?安然拎著箱子懸空在橋上,不是裝了好幾個定位么?打撈也花不了多久吧? 江風吹亂了顧以培的頭發,將他漂亮的臉蛋遮了大半:你要叫席朝霧過來么?他們真的會殺了十方的。 不會,安然搖搖頭,既然不想他死,為什么不好好跟著方總呢? 顧以培陪著安然靠在大橋上,遠處的越野已經熄了火,隱蔽在黑暗中。他自己也好像不明白,望著安然的視線有糾結有仇恨:因為席朝霧啊,我看著他,總感覺自己是半截身子踩進深淵的人。 明明是他抓著阿儼不放的啊,怎么會還是我和深淵一塊兒呢? 他給過你機會的,雖然還是算計你。安然想起席朝霧讓顧以培接觸秦墨儼的事來,扯了個淺笑道,他這人就是這樣,以為自己壞的很。 說完,他松開手,重重的皮箱很快便自由落體砸進江水之中,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遇到的這些糟心事,都是為了讓你更好的遇見方十方? 安然想起原書的故事,主角顧以培不間斷遇到的挫折和困難,其實都是在為了遇見方十方鋪路。 原本人物跟著劇情走下去,會迎來大圓滿的結局。然而一切多了些變數,這些紙片人都有了自己的思想。 七情六欲,多難掌控啊。 顧以培:你是師傅吧? 不知道,你不是不相信算命了么?安然收回手,點開手機的手電筒,照向底下的江面。 江水滾滾,泛出泥沙的渾濁。 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只胖頭魚,圍著一只裝滿貨幣的皮箱歡呼。 B市東邊的廢棄廠房內,秦墨儼佝僂著脊背坐在高高的貨架上。他的的兩只腳尖,捻在底下綁著的人的肩膀頭上。 此刻天空泛白,廠房內的大門從外部開啟一條細縫。有人抱著什么,從外面進來,一步一個濕噠噠的黑腳印。 快、快給我!秦墨儼一腳踹翻腳下的人,急吼吼地從寶座上站了起來,你去聯系方舒,告訴他我這邊錢到手了! 門口那人沒理會這人,抱著箱子蹲了下來:總得看看吧?要是沒有錢怎么辦?密碼多少來著? 我去你媽!秦墨儼咚的一聲從貨架上跳了下來,他的右腳不便,下來的時候,沒能像當年那樣英勇,反而撲騰到地上。 他連忙爬了起來,沖著皮箱沖了過去。等他透過光線看清人時,已經遲了半步,反而被人反手別在地上。 韋似南抖開頭上的連衣帽,露出被凍得發白的俊臉:得嘞,您這剛出來又得進去了!怎么樣?搞了一圈,還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