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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然立刻收回眼中的情緒,向工作人員鞠了一躬。 “演得很棒,”安貞贊揚道,“情緒非常到位?!?/br> 與一個工作人員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她聽見對方的小聲嘟囔:“本色出演么……” 阮然微怔,又若無其事地邁步,走到自己休息的地方。 今天已不再有她的戲份,本可以先行離開,但她習慣于留下,看別人的表演。 不過今天,她的注意力卻怎么也無法集中。 雖不至于本色出證明,但戲中的內容對她確實有些影響。 她不由得想起這些年,沈耀對她,其實從來是沒有說過愛的。 以前沒有計較過,想著兩人在一起這么久,不可能沒有感情,她本能相信對方,只是覺得或許沈耀并沒有表達的習慣。 那天決心分手,也是覺得沈耀拿與異性\'交往試探他們的感情,觸碰了她的底線。 即便如此,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愛。 現如今細想,如若說沈耀從未對她上心,不過是口頭答應與她試試,或許一切就都有了解釋。 試探一事,根本緣由,就是把感情當兒戲,才能如此肆意揮霍。 但也無所謂了。 既然已經分開,她便不做多余的假設。 只是戀愛五年,結局如此,難免仍有悵然。 思緒流轉間,時間悄然逝去,再回過神,已到了收工時間。 阮然聽見他們收工的聲音,便也跟著站起來,收拾起自己的包。 正低頭時,又突然聽見一陣sao亂,似乎是有人來。就抬頭,下意識朝著聲源望去。 先是看到一陌生面容,大概是助理,再一轉頭,猝不及防,就看見沈浮聲。 他身穿深灰色長風衣,內搭黑色高領毛衣。手插在口袋里閑散站著,不同于以往的西裝革履,私服有一種別樣的氣質。 但怎樣都很突出。 阮然有些愣怔地看過去,正對上沈浮聲的目光,對方沉靜地看著她,她一頓,又收回。 其他人有不知道沈浮聲的,也迅速在旁人的介紹下知曉了大概,頓時心生敬畏,又難抑興奮。 這樣的人物怎么會來?是探班么?探誰的? 安貞走上前去,半開玩笑,語氣間有熟稔:“沈總,收工了才來,是接誰回家呢?” 沈浮聲沒說話,身邊那面生的助理恭恭敬敬地替他回答:“安導好,沈總是來看他的未婚妻的?!?/br> 許煥的聲音并不小,此言一出,有半個片場的人目光都往這邊看來。 一時之間議論紛紛,四下茫然看著,不知道這位助理口中的“未婚妻”到底是誰。 阮然本不想在意那邊,奈何離得近,聲音不受控地鉆進耳朵里,此時也愣了一下。 隨后若無其事地繼續整理起東西,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但動作顯然快了起來。 沈浮聲目光掃過片場,不經意地在阮然身上停頓了一下,又道:“錯了?!?/br> 許煥垂首:“請沈總指正?!?/br> 沈浮聲垂眸,看阮然把鑰匙水杯一股腦全往巴掌大的包里堆。 那副不管不顧,只想馬上離開,遠離紛爭的模樣。 收回視線,眼底帶了些笑,沈浮聲慢條斯理地糾正:“她還沒有答應我的求婚?!?/br> 第11章 難以招架。 整個片場陡然安靜了下來。 頓了兩秒,又忽然似沸騰的煮鍋一般,炸開了討論聲。 連安貞都沒想到沈浮聲還能來這么一出,愣了愣,又笑著搖了搖頭。 又一轉頭,視線掃過明顯也在愣怔的阮然。 安貞知道,沈浮聲今天這么說了,多半是不會再放手了。 但凡是沈浮聲認定的事情,不管用了什么手段,也都是要拿到的。 這是沈家上下,乃至整個北城曾與他敵對的大佬,以血為代價看清的事。 可哪怕沈浮聲的狠辣眾人皆知,他仍給阮然留有余地。 就好比今天,話說得明目張膽,卻始終沒有指名道姓。 把承認或不承認的自由留給了阮然。 安貞收回視線,心中暗嘆。 他見過沈浮聲早些年不要命似的雷霆手段,便更能體會到沈浮聲待阮然的不尋常之處。 就好像是一只蟄伏的猛獸,小心翼翼地低下頭,去嗅嬌嫩的花朵,生怕弄掉了清晨的露水。* 阮然悶頭把東西亂七八糟地塞進包里,也不顧周圍乍起的討論聲,頂著沈浮聲的視線,默不作聲地往外走。 其他人只當阮然最近心情不好,沒有多想。 不過他們不想那么早走,而是找各種理由留在片場,磨磨蹭蹭地收拾東西,想知道沈浮聲口中的這位沒有答應他求婚的“未婚妻”到底是誰。 然而等了許久,也沒見到有哪個女人前來與沈浮聲打招呼。 只見到安貞同他又說了兩句話,而沈浮聲的視線似乎掃過出口的方向,笑了一下,最后離開了。 - 阮然走到地下車庫,心緒微亂。 沈浮聲這人,實在難以琢磨。分明有著那般身份,對待自己,卻又仿佛什么架子都沒有,什么話都敢說,什么事都敢做。 就是為了和自己聯姻嗎? 不得不說,沈浮聲提出的聯姻能很好地解決她目前的問題。 但她到底還是想把這個選擇往后放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