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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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茂臉色很難看, 視線看著最后的結果, 親子關系概率99.999962325%。 柳鳳也看到了結果, 驚呼一聲: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你兒子? 江忱大步走過去,也看到了報告上的數字, 眉頭倏地皺了起來,怎么會是父子關系?剛才言斐明明說不是的。 難不成他真的拿錯了樣本? 那這份鑒定書是哪里來的? 江忱看向柳鳳,柳鳳一臉懵逼,她的那份上面跟這份可不一樣。 江天茂啪的一下合上了鑒定書,胸口起伏。 屋內一時間很安靜,連江果都察覺到了氛圍的變化安靜的靠坐在那里不敢說話。 江斯寧有些僵硬的往前走了兩步。 江天茂抬頭:這是誰做的? 柳鳳沒說話。 江忱也沒說話。 江斯寧深深吸了一口氣。 從做親子鑒定的那天起,江斯寧就沒想過要與江天茂說清楚,有些事情根本就說不清楚,他只是想要一個真相。 他不想承認自己羨慕江忱羨慕江果羨慕到發狂,他也想有一個像江天茂這樣的父親,但如果事情一旦說開了,他不止不會擁有一個父親,還會將自己陷入另外一個不堪的境地。 比如現在。 他看到了柳鳳不可置信以及仇視的目光,還有江忱那想要殺人的視線。 江斯寧緊緊攥住自己的手,干啞的嗓子應了一聲:是我做的。 江天茂皺了一下眉。 柳鳳以為江天茂會反駁,江忱也以為江天茂會大怒,多么荒謬的一件事情啊。 但江天茂沒說話,反而很沉默。 江忱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這份鑒定報告是江斯寧做的,他也一定是那天晚上拿到的江天茂的血,那么這個家里能夠做出最準確結果的一定是江斯寧。 江忱覺得呼吸有些急促,心底泛起難以言說的暴躁,腦子里有一個聲音瘋狂的叫囂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江天茂看著這份鑒定結果,半天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在樓梯口拐角處的言斐無聲嘆了口氣。 江忱他爸在猶豫。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了。 其實他一直在猜測,如果江斯寧不是江天茂的兒子,就單憑一份假的親子鑒定就能瞞那么多年嗎? 江斯寧又不是傻子,怎么會絲毫沒有察覺。 除非江忱他爸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但從來沒有明確說明白過,所以給江斯寧造成了錯覺。 所以他偽造了一份99%的鑒定書送到江天茂面前,就是想知道他再看到這份鑒定書時的表現,而江天茂沒有大家以為的怒氣或者矢口否認,反而在沉默。 不可能。柳鳳很冷靜的轉身回到臥室內翻找。 而江忱也一言不發的跑上樓,看到言斐坐在樓梯口處時沒多想,他現在只想看一眼言斐拿來的那份鑒定報告。 江忱回到臥室,沒拆的牛皮紙袋還躺在床上,他顫抖著手打開紙袋拿出了鑒定書,最后幾個大字清晰明了,沒有血緣關系。 江忱和柳鳳同時將鑒定報告拍在了江天茂面前。 柳鳳:我這份報告不可能錯。 江忱:我的這份也不可能錯。這話他說的有些心虛,但他希望他的這份不會錯。 江天茂看著面前的三份報告書,有些呼吸不暢,他看看柳鳳,看看江忱,最后看看江斯寧,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江斯寧緩緩走上前,拿起柳鳳和江忱的那份報告看了看,最后的結果與他的那份報告是不一樣的。 江斯寧同時也發現那份百分之九十九的鑒定報告并不是他拿到的那份,但這些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為什么會有兩個不同的結果。 老江柳鳳喊他,你今天必須把 好了,別說了。江天茂打斷柳鳳的話,你們背著我做親子鑒定的事兒我就不過問了,這些東西是不準確的,斯寧,你到書房來,我跟你單獨淡淡。 談什么?江忱突然朝他吼了一聲。 江天茂一怔,江忱氣息不穩,他心里那股難言的怒火越燒越旺:為什么不說出來,為什么不說明白? 為什么?為什么? 江忱覺得很痛苦,眼前是一塊巨大的玻璃,玻璃里面是穿著藍白條紋格憔悴不堪的江天茂,而他站在玻璃外,手里拿著電話對著他吼:當初為什么不能說明白? 現在好了,一切都晚了。 自以為是的善良會害死你自己的。 小忱江天茂去觸碰江忱,江忱一把甩開了他,拿起桌上的幾份鑒定結果撕了個粉碎: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不是的,不是的 明明不是 江忱暴躁的掀翻了茶幾,江果哭著撲進柳鳳的懷里,柳鳳抱著他退到臥室門口,一邊震驚親子鑒定的事情,一邊心疼自己又一次遭殃的工藝品,還得抽空氣憤江天茂為什么不否認。 江忱不停地重復著,吼叫著,打砸著,江天茂幾次想要上前都被他毫不猶豫的推開。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這次江斯寧將自已隱在了灰暗的角落里,江忱的憤怒的發泄像是隔了一個時空一樣,讓他有些迷茫。 為什么會有三份報告? 他想起了那天同時上前想要幫江天茂擦血跡的柳鳳和江忱,還有自己屋內似乎被翻過的垃圾桶。 到底他的鑒定結果是對的,還是柳鳳和江忱的鑒定結果是對的? 他拿到了帶著血液的紙巾,他去找了mama,mama讓他在賓館里等她,然后她出去了一趟,后來,他們一起去了醫院,中途他去過一次衛生間,他的血液是在醫院抽的,而沾染著江天茂血的紙巾只有mama動過。 如果不是真的,那么他的這份報告又是誰和誰的。 江斯寧有些頭疼的蹲了下去。 江忱,你冷靜一下。 言斐跑下樓,屋內被江忱打砸的一片狼藉,江天茂想要上前但發瘋的江忱根本不允許他上前。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江忱。言斐喊了他一聲。 江忱似乎是停頓了一瞬,下一刻拎起椅子砸向了廚房的玻璃窗,玻璃嘩啦一聲傾倒在地,四分五裂。 為什么,這樣會害死柳鳳的,會害死果果的,你知道嗎?江忱呢喃著,果果?果果? 是哥哥錯了,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 在江忱伸手想要抓碎玻璃時,江天茂沖了上去,言斐也沖了上去,江忱用力推開江天茂,江天茂的胳膊磕在玻璃碴上,白色襯衣上暈出血跡。 江忱,你特么別發瘋了。言斐氣急敗壞,一把抱住江忱,掙扎中兩人倒在地上,言斐手腳并用的壓在他身上,吼,你特么再發瘋,就給我滾出去。 江忱,你特么再發瘋就給我滾出去。 恍惚間,江忱走出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大玻璃房,憔悴的江天茂也不見了蹤影,他走入了三室一廳的房子,醉醺醺的撲在學霸身上,掐著他的腰問他:當時江斯寧要借給你錢你為什么不接受? 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 你們以前不是好朋友嗎? 你當初為什么跟他做朋友,不跟我做朋友??? 身上狠狠被人踹了一腳,他整個人跌落在床下,床上的人冷冷道:江忱,你特么再發瘋就給我滾出去。 不能發瘋,不能發瘋,言斐會不開心的。 他不開心了,會一個月不理他。 江忱漸漸不再掙扎,言斐喘著粗氣壓著他的手防止他不小心碰到地上的碎玻璃。 江忱眼神漸漸清明,他看著言斐,言斐也看著他。 通紅的眼睛里褪去了瘋狂,只剩下無助與彷徨,言斐用力抱住他:沒事兒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有我在呢。 江忱覺得疲憊不堪,好半天,才抬起顫抖的手摸了一下言斐的頭發:沒傷著你吧? 沒有。言斐對他笑了一下,沒有。 * 言斐從江忱身上爬起來,將江忱也拉了起來,柳鳳已經拿了藥箱過去給江天茂上藥。 江天茂看著江忱,一時間不敢說話,生怕哪一句再一次觸及到他的敏感神經。 叔叔,都已經這樣了,您不如解釋一下吧,無論什么樣的原因結果,無論是江斯寧還是江忱,他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們承受得起。言斐說道。 江忱和江斯寧同時看向江天茂,江天茂嘆了口氣。 斯寧,你去做鑒定報告時,你mama是不是跟你一起?江天茂問他。 江斯寧猶豫一瞬,點了點頭。 江天茂嘆了口氣:是了,是我的錯。 江天茂在沙發上坐下,緩緩開口。 陳美蘭,也就是斯寧的mama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們一幫同學經常聚在一起學習,我沒想到她會跟我表白,但我當時拒絕了。 因為我有未婚妻,未婚妻就是小忱的mama,那是家里安排的婚事,我跟小忱的mama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沒什么感情,但我是認同這門婚姻的,所以我不可能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跟別的女人談戀愛。 后來大學畢業,我回到家里的公司上班,籌劃著與小忱mama的婚禮。 這時候,我哥哥,也就是小寧的爸爸,也說要結婚,結婚對象就是陳美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