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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過他,她暗自嘆氣,關之前望了眼天上密集的雪。 眺望遠方,糍粑寨那片空曠的地域上,大伙在為顧芭芭送行。食物、衣物還有其他東西滿滿當當塞滿馬車。莫孝蘭也在,這一次,她給顧芭芭當馬夫。 窗戶掩上之后,屋里的溫度升了些許。 來了幾個人,把他們的碗筷收拾好,放下呲呲作響的火盆,里面燒著硬木頭,還有些許木炭。她們問:“二位需不需要沐???” 蘇冰點點頭,馬車地洞都待了,肯定是要洗澡的。 吃完飯,兩人像沒有發生剛才的對話一樣,安安靜靜圍著火盆烤火。 白見思時不時抬頭看她,想起她背上的紅斑。忽而起身取下柜上的火燭,走近蘇冰:“妻主,我幫你看看背。還癢么?” 他不提還好,他一提,蘇冰就覺得背上癢的不行??墒悄信谑懿挥H,蘇彬一個母胎單身二十年的女人,至今沒談過戀愛,被他看背很不好意思。 “不行,萬一是染疾怎么辦?傳給你,拖你下水?” “只是看一看?!?/br> 蘇冰猶猶豫豫,片刻后心想也行,讓人看一下又不會怎樣,自己心里也有個底。離瘟疫爆發的時間還早,她不信自己現在就得瘟疫而死。 于是她把床的帷幔放下來,在里面脫掉開線的粗布棉襖,把中衣也取了,用被褥擋住前面風光,只露后背,略帶羞澀地掀開青色帳幕。 那美麗的背影,兩個淺淺的腰窩,看得白見思雙頰酡紅。 他舉起火燭走近,向背部發紅處看去,發現肩胛骨那兒有兩塊紅色的花紋。因為蘇冰或抓或蹭得太厲害,破了皮,花紋紋路不清晰,模模糊糊像動物眼睛。 而且某些地方的線條流利細致,不像是長的抓的,反倒是像是畫的。 他仔細瞧了又瞧,不知是火光的原因,亦或他眼花了,紅斑忽紅忽橙在變換色彩,有一些線條邊緣隱約冒金。 蘇冰見他這么久都不說話,以為自己背上的紅疹很嚴重,頓時臉色蒼白,顫聲問:“阿思,如何?” 第16章 . 情愫 北風夜乆丗洸起,梨花似的雪被拍打在雕 北風夜起,梨花似的雪被拍打在雕花窗戶上,嗚呼嚎啕。半掩著的門經大風一吹,哐鏜一聲,砸在白紙鏤窗上,整個屋子都在顫動。 白見思被這聲巨響嚇了一跳,舉著火燭驚疑不定。 冷風灌進來,蘇冰打了個冷顫。 當白見思定下心神,再看向蘇冰的背時,那上面深深兩塊紅斑沒有方才的精細,紋路模糊不清,像是某物壓太久留下的印記。 剛才所見的線條、眼睛以及顏色變化,此時再也看不到,那些仿佛都是他的錯覺。 走廊上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在大風呼嘯聲里不甚清晰。 片刻后,兩個虎背熊腰的女人抬著一大桶水,呆立門口。 從她們的角度看,蘇冰裸著上半身躺在床上,白見思背對著門口,彎腰俯身在蘇冰身上,下半身擋得恰到好處,姿勢引人浮想聯翩。 “呀!打擾到二位雅興?!?/br> 大浴桶搖晃,水幾度濺出來,她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尷尬的不止她們,還有蘇冰。 唯有不懂男女之事的白見思,走過去向她們道謝,抵好被風吹動的門,等人把桶抬進來。 蘇冰拉下簾子,頭埋被子裝死,心知那兩人會錯意,可又不好解釋。 快速穿上襖子,她過去發現,浴桶巨大得能坐下兩人,一看就是雙人沐浴的桶。 “二位,天氣嚴寒,泡個熱湯再到床上去,才是春宵良夜?!?/br> 其中一個女人捂嘴暗笑道,一邊瞧白見思長相,一邊羨慕蘇冰真有福氣。 “只有這一桶水?給我們兩個人洗?” 蘇冰合攏襖衣,吐出的氣在空中形成白霧,和氤氳熱湯纏繞。 抬水上來的兩個女人聽得手足無措。心想,可不就是給你們洗的嗎?難道你們還要洗兩遍?窮講究。 “是水不夠嗎?我們待會兒在添點上來?!?/br> “不是”蘇冰表情窘迫:“可以再抬一桶上來么?我們分開洗?!?/br> 白見思在旁邊也不好意思。以往他們都是在小溪里面洗,后來隔房洗,從來沒有在一起洗過。 妻夫共浴放在其他家來說是很正常的事,對他們兩個卻是從來沒有過。 頓時,兩人的臉有些發紅,半側身體,朝外站立,視線也不敢交合在一起。 白見思往前一步,聲音稍低:“我妻主在房內洗,我能下去再舀一桶找間屋子洗么?” “???”那兩個女人傻眼,不解地望望他,再看蘇冰時像看傻子一樣。放這樣美若天仙的夫郎下去,竟然不一起洗,明明剛才再大膽的事兒都做了。 世人都說,女子要對男子體貼,尤其是事后,眼前這女子不怎么好。 如果她們有這樣的夫郎,恨不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當、當然可以。樓下還有桶和地方?!?/br> 別人家的事她們不好摻和,領著白見思出去,將門關好。 屋里,蘇冰拍著腦袋,悶頭撞墻,蒼天可鑒,她跟白見思真的純潔無比,連小手都沒拉過。剛才那兩人出去時的眼神,肯定把自己認作是沒良心的女人。 罷了,她們愛怎么想怎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