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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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拜天,天來拜她,這不會折壽嗎? 我有一件事,斗膽想要拜托陳公子,岑綺思順勢遞上了自己的懷中的仙琴,鞠躬道希望陳公子能收下這張琴。 南門柳警惕地觀察著,發現這張琴的材質非常特殊,非金非玉,通體潔白無瑕,散發著一股寒氣,簡直像是白雪捏成的,上面提著一行蠅頭小楷,是鮑照《代白頭吟》中的一句直如朱絲繩,清如玉壺冰,后人有云,一片冰心在玉壺,這東西用來做定情信物再適合不過,怎么能隨便送人呢?人家敢收嗎, 然后陳開就收下了。 可以,他還說了句,多謝,我會好好照顧好這張仙琴的。 然后,陳開就立刻送給了南門柳。 柳兒,收好,他說,以后這就是你的本命仙琴了。 南門柳:好的。 這東西太適合做定情信物了,師尊送得好。 立刻收下之后,南門柳還心虛地看了一眼岑綺思。 畢竟是師尊立刻把她的東西轉送給了自己,但岑綺思卻看著他微微笑了笑,道:這張琴,其實原本就是南門家的東西。 南門柳愣愣的。 他知道自己家世顯赫,但從未想過居然還曾經有過這種仙器。 我岑家曾經受過你們南門家許多恩惠,岑綺思最后叮囑他道,你若有什么困難,可以盡管開口,我能幫的一定會幫。 就像第一次遇見廉悉,知曉他是自己娘親的故交,還愿意照顧自己一樣,南門柳心中一暖,回想起自己被洞庭君一劍刺中時,也是岑綺思及時為他療傷的。 原來并不是因為師尊的關系。 他在這世界上,還有別的人愿意幫他。 在南門柳心中,岑綺思的印象瞬間就光輝了起來,方才亂吃的飛醋也淡了許多,可以忽略不計了。 不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南門柳也不會那么著急離開雪閣。 岑綺思剛說完話,緊跟著南門柳的心情急轉直降到了最低點,因為岑綺思的那只小白貓也跳了出來,在陳開懷里蹭了一下,用一個溫柔動人的男低音說道:陳公子,你曾做過主持的天音寺也與我連家有恩,你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如果以后用得到我的地方,也請不要客氣。 原來它根本就已經開靈智了。 聽聲音還是個美男子。 那為什么還要蹭我師尊??! 而且 他師尊還說著可以,又笑著,摸了摸小白貓的后腦勺。 這一笑,岑綺思和小貓咪都呆了一瞬,仿佛一束陽光照了進來,整個雪閣里的雪都在瞬間融化殆盡。 南門柳捏著陳開的衣角,攥緊了拳頭,下定決心第二天就離開這里。 陳開的心態與小徒弟截然相反。 自從陳開成佛之后,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別人點撥,所以他很感激岑綺思和小白貓,讓他明白了動情與用情的區別。 情這個領域,就和恨、嫉妒、厭惡、快樂等等態度和情緒類似,都處在一個抽象的范圍內,從陳開無為之道的角度看來,都是一團虛無,完全沒有必要存在,但是小徒弟走上了這條道,他也不得不鉆研這個新的領域。 陳開在幼年剛接觸修煉時就明白,魔產生于這其中。 太過快樂、痛苦都會使人陷入魔障,沾染邪氣,侵蝕人的神志,所以陳開一直嚴格秉持著中庸之道,即使他對顧臨的感情不受他自己cao控,也沒過幾年就很快擺脫了,繼續無欲無求,無為而治。 說白了,這其實就是無情道的反面,兼愛。 他銘記雪寂禪師的規誡,將大仁大義融入進自己的道中,達到了某種玄之又玄的平衡,化為了整個世界中的一縷塵埃,沉浮在因果輪回、循環往復靈氣中。 可是,現在他回頭想想,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為什么? 如果他走了相反的路,在魔氣中達成這種平衡,歸于天道,不是也沒什么問題嗎? 也就是說,他修魔與修佛只在一念之間,其實并沒有什么不同,那么這樣想的話,他何不修魔以體會小徒弟的感受,與之教學相長呢? 畢竟,他自己都不明白具體要怎么用情,又怎么教小徒弟用情呢? 自從陳開重新入世,他就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很多謎團,逐漸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會散盡修為、來這里渡化小徒弟,又為什么身為天道、卻對此一無所知,可是一直都沒有想出過答案,也許深入研究情字,也正巧可以為他答疑解惑。 可是,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沒有獨自冥想頓悟的時間。 想要悟道是一件很耗費時間的事情,少則幾年,多則千百年,但是陳開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小徒弟修了合歡道之后,他就再也沒獨自過夜過了。 人間的局勢已經明朗,北原上打劫的游牧部落全都南下做生意去了,想要趕路到仙界的靈通書院,完全可以走劍道御劍而行,又快又舒服,但南門柳卻偏說要坐馬車欣賞雪景,方便邊趕路邊修煉,抓緊結成元嬰。 陳開當然勸過他不要繼續修行了,可是他怎么會聽? 要知道,這可是從未嘗過情愛滋味的少年情竇初開 誰能剎得住車? 當初陳開十四五六時正是看破紅塵的年紀,完全沒體會過這種感覺,所以現在他只后悔自己想得太簡單,以為小徒弟毅力驚人,應該能把持住自己的感情,可是沒想到他只在修煉上能堅持,感情上卻是完全的放縱自己越陷越深,甚至還曾說出不找道侶這種話。 出發前夕他一聽到小徒弟這樣說,就想立刻糾正,結果小徒弟岔開話題,說累了,就纏著他的胳膊睡下了。 此后在雪閣小住了兩天,之后上路又過了兩天,南門柳都是如此,一提起這件事就說累,絲毫不給陳開把話講明白的機會,要么師尊看風景,要么師尊吃水果,總之避而不談。 他的態度很明確,就是不停地吃陳開豆腐,一個親親學了好幾天都還說不會,導致陳開逐漸警覺起來,后知后覺地發現,小徒弟已經進入了遲來的叛逆期。 你 一望無際的雪原上,陳開坐在溫暖的馬車里,看著枕在自己大腿上躺得舒舒服服的小徒弟,不知道說什么好。 嗯?南門柳迷迷糊糊地看著他,有點要睡著了,輕聲說,再摸摸,師尊 陳開只好繼續撫摸他背后的長發。 就像被順毛的貓一樣,小徒弟舒服地瞇起眼睛,好不愜意,心想:小貓咪,跟我爭? 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陳開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打破他這份愜意,擔憂地說,否則很容易動真感情,對你的修行不利。 小徒弟采取慣有的手段,直接問起了別的事。 師尊,他緩緩坐起來,溫暖柔軟的身子貼著陳開,問,你之前說,我適合去靈通書院的書海悟道,可是我現在已經悟出來了,那我還去做什么呢?那里能容得下魔修的子弟嗎? 雖然又被硬生生轉移了話題,但小徒弟終于開始關心未來,而不是沉醉于你儂我儂的親密接觸中了,陳開很欣慰,為他積極解答。 你有所不知,靈通書院的前身就是魔窟,書院的院長靈通君還是妖修,入學以后以實力為尊,不管你修什么道,只要實力夠強就不會有人能欺負你,所以我才建議你去書海多學習一些別的知識。 小徒弟點頭,蹭著他的肩膀,又問:那這位靈通君,修為又是什么水平呢? 陳開以為他害怕了:化神期,在我之下。 仙界靈氣充足,陳開能分分鐘達到大乘水平,所以嚴格來講,所有人實力都在他以下。 那我就要趕緊化神!小徒弟頗有雄心壯志,爭取在路上就突破元嬰期,到書院突破出竅期,像洞庭君一樣在化神之后闖蕩仙界,傲視群雄。 陳開: 雖說元嬰期只是金丹期第四層,而小徒弟突破金丹期時就達到了第三層,與元嬰只差一層而已,但這也難到很多修士,比如廉悉,一生都沒能參破的,磨礪個幾十年都不能算長,結果小徒弟卻說要在路上這一兩個月里突破,還是沖著第七層出竅期使勁的,這就有些夸張了。 放在以前,小徒弟這么上進,他心里都是支持的,也數次輔助小徒弟精進修行,次次連躍三級,突破的速度就像飛箭,但是現在 合歡道,連續突破,這 柳兒,你聽我說,修合歡道很容易動感情,陳開連忙按住他寬衣解帶的手,這條道急不得。 沒關系,南門柳大大方方地說,我喜歡師尊,就像喜歡師尊一樣喜歡,絕對不會像喜歡道侶那樣子的,我不是答應過師尊嗎? 說話間,他已經跨坐在了陳開的大腿上,香肩半露。 陳開握住他的腰,制止他解腰帶的行為:你是答應過我,但 師尊,南門柳雙手放在他胸、前,失望地盯著他,難道你、你不相信我嗎? 那雙圓圓的眼睛讓陳開聯想到雪閣里的熱泉,蒸騰著霧氣,水淋淋的,看著就讓人覺得舒服。 我當然相信你,陳開其實已經有點不相信他了,但是本著不能動搖小徒弟自信心的態度,還是想了一個迂回的說法,委婉勸說,但是通常來講,你將來的道侶可能會不相信你,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你還是先不要別,下來 南門柳搖晃了一下,委屈道:我說不要道侶就是不要道侶,有了師尊,為什么還要道侶,師尊一直說要我找別的人一起修煉,難道是因為嫌棄我,不想要我了嗎?! 陳開感覺更頭痛了。 不是這樣的,你他被小徒弟說服了,確實,也可以不找道侶,但是你還記得嗎,你需要學習多多用情,如果只和我一個人修煉,在癡情道上越走越深,就沒辦法學習心弦了。 南門柳輕輕笑了一聲。 【他突然抱出來一張琴?!?/br> 那好,他在陳開耳邊說,我答應師尊,以后也會去找別人修煉,在那之前,師尊應該先教會我最基本的方法彈琴吧? 陳開只好將琴也抱在懷里,手掌撫摸過光滑潔白的琴身。 嗯小徒弟紅著臉輕輕嘆息,師尊,我聽不見聲音,學不會的,你重一點撥弄好不好? 陳開只得加重力道,撫摸琴的下半部分。 這里是最致命的音,他低聲教導小徒弟,上次教過你的,還記得嗎? 小徒弟又哭了。 不記得了,他邊哭邊說,師尊幫我弄弄,我不會彈琴呀 陳開無奈,食指在琴池上輕輕摸索兩下,就按到了藏得最深的那根弦。 一聲極輕的婉轉琴音傳了出來。 洛茵茵騎馬走在轎子前面,茫然回頭看了一眼:什么聲音? 師尊,南門柳跪在陳開的雙、腿間,與他只隔著一張仙琴,腰部已經塌了下去,忍不住輕輕咬住陳開的肩膀,道,學琴好累,我不想學了,師尊饒了我。 陳開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放在琴上,那里有一根繃緊的琴弦,就像勒住書頁的紅色絲帶書簽一樣,牢牢地掌握著他,讓他沒有辦法休息。 師尊 小徒弟哭著想要撥開那根弦。 不可以。 陳開冷靜地與他十指交握,阻止了他顫抖著想要撥弦的手指。 既然開始學了,就要堅持學完,否則有損修為。 說完,他緩緩動了動手指,在小徒弟耳邊疑惑地問:你今天似乎比之前耐力弱了一些?怎么會越修煉忍耐力越差呢? 就連手指縫都更敏、感了。 唔小徒弟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因為聲音 哦,對了。 陳開這才想到,今天他要忍耐住聲音,不讓自己的聲音蓋過弦音,而且外面還有個洛茵茵呢。 還是柳兒聰明,陳開輕笑道,為師知道了,這次是你教給了為師知識。 南門柳的臉頰已經紅得可憐,埋頭在他頸肩,不許他看。 兩人貼得很近,正巧此時,馬車顛簸了起來。 這段路通往冥河,向來是沒什么人走的,而且越走越靠近河畔,雪逐漸化開,露出了泥地上的石頭,所以頗有幾分坎坷,顛得深一下淺一下,沒有什么規律。 陳開的手很穩,可以控制自己撫琴的手指不動,但是他知道怎樣撫琴,才能奏出最美的樂曲來,所以他沒有可以控制。 唔 車廂內的聲音很輕,琴聲和細碎的哭聲被車輪和車廂顛簸得響動遮蓋住。 怎么這么愛哭?陳開用左手摸著小徒弟的頭,無奈地問,這是最簡單的譜子了,有那么難么? 好難,南門柳哭著求他,師尊,親親我 陳開能說什么呢? 他低頭輕輕吻住小徒弟的唇。 觸感像是花瓣一樣,伴隨著可愛的呼、息聲。 乖徒兒,親吻的間隙,陳開安慰他道,乖一點,譜子要背住的。 陳開撥弦的動作一直沒有停。 小徒弟每次學著學著都會神志不清,只知道傻乎乎叫師尊,陳開只能憐惜地撫摸他的臉頰。 乖。 雪白的仙琴在陳開的撫動下,因為逐漸滲出一層靈力而變成了誘人的粉紅色,琴身不停發顫,下半段的琴池還融化了一些,雪做的琴身化成了粘稠的透明液體,流在陳開的右手手掌上,甚至弄濕了陳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