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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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面他見得多了。 于是,他看了湯蔓好一會兒,才笑了一下,伸出了一只手牽住湯蔓,輕聲說道,“我們回去吧,現在夜深了,你明天還要上班?!?/br> 湯蔓點了一下頭。 兩個人攜手一起下了樓,謝立心情似乎不錯,至少車中的氛圍沒有之前來這邊時的壓抑,湯蔓坐在車中能喘一口氣了。 “肚子餓不餓?”在即將到家的時候,謝立詢問了湯蔓一句。 這一折騰就是幾個小時,他們晚飯雖然吃得有些遲,可距離現在也有七八個小時了。 在出電梯的時候,湯蔓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完全癟了下去。 她這才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覺得有點餓了,于是點了一下頭。 “有點?!睖_了門,謝立跟在后面一起走進來,兩個人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她想了一下對著謝立側頭說了一句,“我冰箱里好像沒什么菜?!?/br> 就只有幾塊充當早餐的吐司,還有若干個雞蛋,平時她為了方便,直接開水煮一個雞蛋,面包機烤兩塊吐司,就是早餐了。 而且現在附近的那一家超市應該也關門了。 謝立嗯了一聲,才說道,“我先去看一看?!?/br> 湯蔓點了點頭:“也不是很餓,反正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我先去洗一個澡?!?/br> 雖然之前已經洗過兩次,可是現在是夏天,出去一趟,都能感覺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就這樣睡覺湯蔓估計會徹夜難眠。 謝立嗯了一聲,進了廚房打開冰箱。 湯蔓看了一眼自己進了房間,她一邊劃開手機,給貝爾雅發了一條消息,讓對方明天早上一醒就能看見。 快速地沖洗了一下,湯蔓穿著一件夏天的長裙就走了出去,外面的冷氣開著,她一出來就感覺自己的毛孔都舒展了一些,謝立端著一個餐盤放在了餐桌上,她走過去才發現是一份三明治。 “你的冰箱中太干凈了?!睂ι蠝哪抗?,謝立說了一句,“我下次過來,帶一些東西過來,有什么想吃的?” 湯蔓無所謂:“隨意,不要氣味太大的就行,我不喜歡冰箱里有異味的東西?!?/br> 她冰箱里平時也沒有其他的作用,冷藏區常年空著,只放幾塊冰塊,上面的保鮮區基本上只會放各種飲品,還有一些面包法棍之類的。 謝立不意外湯蔓這樣說,他嗯了一聲,“我知道了?!?/br> 兩個人一起坐在中島臺上,靠在一起簡單地吃了兩塊簡易的三明治。 燈光輝煌,謝立一側頭就看見湯蔓的側臉,耳邊散亂地披著一些碎發,吹在臉頰兩側,隨著她的動作時不時地下落一些。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幫湯蔓把耳邊散落下來的頭發捋到耳后,湯蔓咬了一口面包,咀嚼了幾口,感受到謝立的動作后,說了一聲謝謝。 謝立站了起來:“不用客氣,餐盤等下放在水池中就行,等我洗完澡后再處理?!?/br> 湯蔓看了一眼,說了句不用了,“我等下自己放進洗碗機就行,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做的,你的餐盤放在這里吧,我等下一起處理?!?/br> 謝立嗯了一聲,說了一句謝謝。 湯蔓點了一下頭,一只手拿著三明治,另一只手刷著手機屏幕。 吃完夜宵已經將近四點,她已經很少睡得這么晚,等到把餐盤都放進洗碗機站起身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的太陽xue有一些疼,忍不住揉了一下眉心,打著哈欠向自己的房間里走去。 不過在進屋子的時候,湯蔓還是敲了一下隔壁的房間,謝立應該還在衛生間里,聽到敲門聲也并沒有反應。 她頓了一下,才推開門進去,聽到衛生間里的聲音,看著投射在玻璃上面有些模糊的身影,她敲了一下門。 里面的聲音停住,然后謝立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湯蔓?” “是我,餐具我已經收拾好了,我先回房睡了?!?/br> “嗯?!崩锩鎮鱽砹艘坏缆曇?。 她頓了幾秒,說了一句晚安。 謝立于是也回了一句晚安。 她這才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才爬上了床,熄滅了房間里的燈,帶上眼罩準備睡覺。 第二天一如平常,和謝立在一家早餐店中吃了早餐后,她被送到了公司樓下,謝立開車離開。 她一邊進公司一邊打哈欠,遇到同事還被對方調侃一句昨天去做賊了,臉色怎么這么差。 能不差嗎? 她差點就通宵了,昨天一晚上就睡了三小時,睡得過程中還醒了好幾次。 她笑了一下,沒有說什么,等到中午的時候,貝爾雅給她發了一個消息,說司嘉禾上午過去了一趟,她才把心放了下來。 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周末,她和謝立要去醫院一趟,她姥姥過來這邊,她一直在忙,都沒有去見老人家一面,更有一個原因是,醫院那個地方對她來說實在是一個是非之地,她從生理還有心理上都不太想去,于是硬生生拖到了這一周,途中還拒絕了老湯的若干次呼叫。 去醫院時是周六上午,謝立開車,他們一起過去,直到到了醫院病房門口,湯蔓看著跟在自己身邊的謝立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決定訂婚的消息還沒有告訴楊女士和她姥姥。 不過才在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湯蔓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病房里似乎有些吵鬧,她好像聽見了老湯的聲音,還有一些其他人的聲音。 湯蔓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猜想,她的人生好像總是踩在一根懸在半空中的鋼絲繩索上,每隔一段時間,她就要膽戰心驚地走一遍。 事實上,楊清懷孕的事情難道今天已經讓她很驚訝了。 她看了一眼謝立,忍不住問了一句,“我爸這幾天有什么反常?” “湯董這幾天很正常,在病房里安心養傷?!?/br> 他過來幾次,湯正風神情都還算平和,除了有幾次問一下湯蔓最近在做什么,心情出乎意料的好,就像是一個平常的中年男人。 湯蔓聽到這句話頓了一會兒,才抬起一只手象征性地敲了一下房門,然后走了進去。 楊清躺在床上,穿著睡衣,氣色看著差了許多,也許是沒有化妝的關系,嘴唇淺白很容易顯得人氣色不好,楊女士出現在她的面前一直是帶著妝的。 病房其他地方坐了幾個人,湯蔓進來視線才從楊清身上,就看見了坐在病床讓的顧元客和不遠處沙發上穿著一身病號服的老湯。 整個病房里顯現出一種衰敗的寂靜感。 顧元客坐在楊清病床旁邊,沉靜的臉上也有一絲怒色,湯蔓的姥姥、楊女士的母親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插在兩位男士的中間,像一根定海神針一樣,隔開了東海與西海的水。 只不過現在這根定海神針手中拿著一團毛線團和長針,正在編制什么東西,在這炎熱的夏天,十分具有亮點。 角落里一位年紀有些大了的陪護坐著很安靜,卻用一種聽八卦的專注神情看著病房里的幾人。 這一次的雇主是她見過的最奇怪的雇主了。 房間里來來往往不少人,來的人都穿著富貴,她也工作有一段時間了,照顧過不少人,可是沒有一戶人家過得有這樣精細,吃得喝的都得按量按成份來入口,而且買菜的地方都得特別規定,不過這也不需要她cao心,每餐送飯過來的另有其人。 可是這懷孕的女雇主才是讓她驚訝,真的是嬌生慣養到了極點,現在肚子還沒顯懷了,大半夜地也喊腿抽筋,該說不舒服,那哭起來呦,淚雨朦朧地,讓她這個女人都忍不住心生憐惜,也怪不得直接讓男雇主也搬到了這里,就連工作也是在這間病房里,白天夜里都在哄,那個性情真是一等一的好。 就是這樣,她暗地里還不小心聽到過這位懷孕的女雇主有打胎的打算,可看模樣又怕疼,一直不敢下定決心,扭扭捏捏,照她看這扭捏矯情的個性,這孩子再過一段時間這孩子都得生下來了。 而且,她還聽說這女雇主還離過一次婚,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兒,這也是她聽來往病房的幾個人口中聽到的。 只能說啊,有些女人天生享福,有些女人天生勞累。 女陪護這樣想著,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站在病房門口才走進來的女人。 女人很年輕,估摸著二十左右的模樣,眉眼清麗,有一種不同于時下流行的好看,看著倒像是幾十年前的那種美人,眉眼與這次的雇主很像。 幾乎是幾秒鐘,她就猜出了湯蔓的身份,看來就是那個傳說中和前夫生下的孩子了。 湯蔓目光在病房中快速地打量了一圈,才收了回來。 看來剛才已經吵過一輪了,不過在胡海英女士的坐鎮下這幾個人應該沒怎么吵地起來,可是在這種奇異氛圍下,湯蔓腦海中還是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句話。 這都是些什么糟心玩意兒。她最近感嘆這句話的次數有點多。 當然,此時的她不知道她的姥姥胡海英女士在看見她和她身后的謝立時也是這樣想她的。 湯蔓面色不變地走了進來,把懷中的花束擺放在一旁的桌上,才找了一個地方拉著謝立坐了下來。 顧家人很闊氣,這病房足夠大,能裝下不少人,湯蔓坐下后,陪護過來倒了一杯茶水給她,她低聲說了一句謝謝,才看向胡海英,叫了一聲姥姥。 然后看向老湯,詢問了一句,“爸,你不在病房里好好養傷,怎么過來這邊了?” 湯正風看了躺在病床上已經開始刷起手機的楊清,沒有說話,不過神色顯而易見地不好,看來已經知道了楊清懷孕的消息。 在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后,湯正風才說了一句話,不過不是對著湯蔓,而是對著病房里的其他人,終點關照對象是病房上那個心大的刷手機的人。 “楊清,這個孩子你不能要。你現在身體不比從前了,高齡生育本來就傷身體,你忘了,你當時生蔓蔓的時候,八九月份的時候夜里腿抽筋疼得都起不來身,上手術臺時疼得都差點暈過去了,你當時說你再也不想生孩子了?!?/br> 湯蔓聽到這句話一直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的手頓了一下,去看了老湯一眼,余光瞥了一眼顧元客的神色。 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 楊清生她時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還拿這個出來說,也虧湯正風這人說的出口,如果是不明所以的人恐怕真以為對方是本著關心楊清才說出這句話的,可在湯蔓看來,她爸這人也不過是怕有人借著楊清肚子里的那塊還未成行的rou上位了。 這種事情自己做過一次,于是也就越發怕別人復制自己的成功。 要湯蔓來說,她媽是一個孩子也拴不住的,具體案例可以參考她,不過也不一定,顧元客這人從各方面來說都不差,在楊清歷任男朋友中可以排列上等,而且關鍵是這個人性格還算正常,對于年紀逐漸大的楊清來說,穩定可能是她這個年紀最想要的了。 楊清躺在病床上沒說話。 不過老湯的話還是有一定作用的,他深知這個女人性格中的某些缺陷,一戳一個準。 湯正風還想說,坐在病床旁的顧元客卻不知為何并沒有說什么話,他的臉色明顯不好,可是目光落在楊清身上,他還是沉默著。 他的父母可能不知道,還對于到來的這個孩子而感到高興,來了病房還好次,對著楊清噓寒問暖,對這個孩子充滿期待,原本對他交往了這么一個女朋友也不再說旁的話。 可是他知道,楊清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 在一開始兩個人雖然沒有明說,可是他知道楊清的性格,并不是一個適合教育孩子的母親,從湯蔓的生長足跡就可以預見如果這個孩子生下來后,楊清在對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絕對是出演不多的。 他尊重楊清的決定,可是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和傷心,但在楊清面前,他必須克制住這種失落這種負面情緒。 相處久了他便知道,楊清這個人好像生來就擺脫了一些責任上的束縛感,如果在這種感情中感受到一絲不適,她就會開始猶豫,這份猶豫最終會導致分手。 真正說來,湯蔓某些地方和楊清是十分相像的。 只不過楊清這個人長年齡不長性格,眼見著一歲又一歲大了,卻還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性格,這是一種自家人看了都會心梗的嫌棄性格,也就楊清歷任男友能容忍的下。 反正胡海英對待楊清這么一個性格老是看不慣,她一個干練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養出了這么一個黏黏糊糊矯情做作的女兒。 眼見著老湯的下一句話要出來了,坐在沙發上一直沉默不言的胡海英卻突然說了一句,“正風啊,楊清現在雙身子,受不得累,有什么話下次再說吧,她現在正該好好休息一會兒?!?/br> 湯蔓眨了一下眼睛,低下了頭,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然后又轉了一個圈,裝作沒對上老湯看過來的目光。 等過了一會兒,人走了之后,湯蔓才覺得病房里的空氣舒暢了一些,她對上胡海英的目光笑了笑,“姥姥,姥爺呢,他沒過來?” “家里有一只貓,一只狗,一頭豬,他哪里有空過來,而且他又是個棋簍子,離不開他那副象棋,這次反正也沒什么大事,所以就我一個人過來了?!?/br> 在她姥姥眼里,楊清高齡懷孕可能真不是啥大事,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胡海英覺得她這女兒到了這個年齡才跌第二個跟頭已經很讓她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