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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豫年在她家里吃了頓飯,晚上的火車,她就要回北京了。 梁登義在小區外送她到車上,第一次紅了眼。 馮豫年抱抱他,安慰說:“等我有假了回來看你?!?/br> 梁登義邁過頭,不想讓她看見。 馮豫年上了車,車走遠了,后視鏡里還能看到他站在那里張望,她忍著淚給他發消息:「我到了給你發消息?!?/br> 離異家庭,讓她太早就學會面面俱到,學會了照顧每一個人的情緒。學會了從小就看人眼色。 等回北京,她最后回大院看馮明蕊。 馮明蕊還是老樣子,生活范圍就在這個家里,至多和小區的同齡婦女相約一起去春游,去爬山。再沒有什么其他的進步了。 等從那個環境里走出來了,再回頭看,莫名的多了慈悲。 母親的強勢,讓她整個青春期都特別痛苦,直至到如今依舊被困擾。 但是她已經走出來了,mama作為家長已經盡到責任了,再回頭和她計較沒有意義了。 mama的一輩子的遭遇和她的固執是否有關系,她也不知道。但是她都不想譴責她作為家長的錯誤。 馮明蕊見她回來,有些不知所措的高興,見陳堯拉著她玩游戲,罵陳堯:“整天就知道玩!,你就不能學習上上點心嗎?非要人盯著你才肯學,你jiejie那時候……”,罵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不說了。 陳堯被她罵的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馮豫年偷偷說:“等會兒再玩,她等會兒肯定要自己做飯。不會全讓阿姨做?!?/br> 陳堯一聽,眉毛都鮮活起來,眉飛色舞的。 她笑著摸摸他腦袋。 背著陳堯和馮明蕊說:“你再不要在人前教訓他,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最是好面子?!?/br> 馮明蕊剛要反駁,見馮豫年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 就沒再說話。 她最后也沒有和馮明蕊說她要去南方了。她們還是少見面為好。 等把家里的東西都整理好,李劭忱安排說:“你還是把東西都搬到隔壁吧?!?/br> 她盯著他,真的很想說,你就是屬黃鼠狼的。 最后還是聽了他的話,都搬過去了,把鑰匙交給葉潮了。 葉潮不知道她要走,問:“好好的你搬哪去了?” 馮豫年坦言:“我要去南方植物園,就不住這里了?!?/br> 葉潮還要說什么,李劭忱就說:“東西收著也好,我那邊的房子也空著,再回來住那邊?!?/br> 葉潮想說什么,但是沒想起來。 等飛機起飛后,她心里全是淡淡的傷感。 來來回回這么多次,飄零不定,始終沒有歸途。 李劭忱見她心情不好,問:“要不要看點東西?” 她問李劭忱:“如果我們不認識……” 李劭忱打斷說:“這個假設不成立,我們從小就認識了。這是故事的基調?!?/br> 第29章 . 他問 難不成你對我還有什么企圖?…… 馮豫年看著窗外, 突然少了之前的恐慌,她心里有個聲音安慰自己,因為這次有人陪著她。 李劭忱是特意送她去的, 正好可以順帶參加一個會議。 她第一次去云南,他不知道。 她當時是怎么去的那個村莊,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在那個村子里吃盡了苦頭,從前打一針疫苗, 都要做幾天心理建設的人,是怎么忍著面不改色的看著手腕的靜脈里推藥的。 淋著雨穿過山路,翻山越嶺的趕路…… 他從前舍不得她吃一丁點苦, 可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她吃盡了苦頭。 飛機落地后, 馮豫年還在怔怔, 依舊有些不真實, 她仿佛和幾年前的生活接軌了。 李劭忱提著她的行李箱,她跟在他身后,南方的天氣比北方明顯的暖和一點, 不同北方的干燥, 空氣里都能感覺到水汽的濕潤。 李劭忱的人來接他們,她看著城市里的綠色,頗有興趣的和他說:“北方入冬后, 景色已經荒涼一片,南方至今都入冬失敗。我骨子里可能就是個南方人吧?!?/br> 李劭忱見她心情好, 也順著她。 酒店的大廳里,馮豫年看著他辦理入住,腦子里冒出來一個問題,他不會只訂一間房吧。 李劭忱拿著一張房卡, 帶著她上樓,馮豫年見他輕車熟路,想起上次在洱海的經驗,也就沒提醒她。 商務型套房里空曠,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的景色,問;“什么時候去植物所報道?” 李劭忱送完她,要在這里開一個行業的論壇會議。 兩人安頓好已經是中午飯點。午飯后還真去植物園走了一趟,馮豫年進了植物園確實感覺熟悉,給他介紹植物園的前身,每一個館里植物的特性,就像是普通游客一樣。李劭忱穿的有點不合時宜,黑色風衣,整個人看起來甚至有點不近人情。 她才察覺,她眼里的李劭忱和別人看到的是不一樣的。 植物園回來已經是晚飯時間了,周末一過,第二天周一,她就要去辦理入職。 晚飯后,她終于忍不住,問:“為什么只有一間房?” 李劭忱脫了風衣放在沙發上,聽見她問,回頭問:“終于忍不住了?” 馮豫年聽的特想踢他兩腳。 他就等著她炸毛,馮豫年有點以前的樣子了,不高興了會和她使小性子了,白他一眼,自己找喝得去了,等回來看了眼證件,問:“那我還要租房子,以后就背井離鄉在這兒扎根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