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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甭峰P回,“那一起吃個飯吧,徐老師,您看呢?” 徐念被置于砧板上,臉燒得發燙,小腹翻腔蹈海,因為路露的事忙了一天,剛剛才下課,準備去辦公室喝口熱水,就接到了李俊意的電話。 “我就……”徐念后面“不去吃了”沒說完,林琳掐了下她手臂,小聲湊到她耳邊。 林琳:“吃嘛,徐老師,我一個人不好意思,而且我覺得路露家長挺好的,下學期不是分文理班嘛,正好我也有點路露的情況想跟他說下?!?/br> 果然是藍顏禍水,他這人以前就會撩,只要他想,那些女生總是前赴后繼往前趕。 徐念拗不過林琳的撒嬌,明知道她是貪圖男色,找了那么稀巴爛的理由,但她還是開不了口拒絕,總不能讓林琳一個女孩子單獨和路錚這種人吃飯。 林琳蹭到徐念身上:“就知道你最好啦!” 夕陽拉長了三個人的影子,橙紅的天快被潑墨的云吞噬,她低頭走路,小心地、刻意地避開與他影子重疊。 林琳一路和路錚攀談,好像久別重逢的故人。 徐念瞧著他倆熟絡地聊天,心里涌出一絲絲煩悶,天邊的火燒云紅得像血,最終被黑云吞噬,連一絲顏色都不剩,指甲捏著掌心,真是沒出息。 路錚回頭看見她在發呆:“徐老師覺得呢?” 徐念沒聽他們說話,耳朵嗡嗡作響,云淡風輕說了句:“喔,挺好的?!?/br> 路錚翹唇,目光落在她慘白的唇上,不咸不淡說了聲:“敷衍?!?/br> 晚自習時間點,李記羊湯店人不多,他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 林琳來吃過幾次,自告奮勇點了羊腿、羊排,又加了兩個菜,點完把菜單遞給徐念。 “你們點就好,我什么都吃?!毙炷铋_口,聲音軟軟糯糯的。 空調風太足,從腳踝往里爭先恐后地鉆,小腿冰涼,她彎腰把褲腳往下拉了拉,然后伸手搭在了肚子上,很想趴一會。 她問服務員要了杯熱水,總算暖和些了,本來就畏涼,尤其是姨媽期,整個人就像被人錘了一頓似的,毫無力氣,大廳空調風從腳底板直往心口鉆,徐念不由縮了下肩膀。 想起了那年冬天,他把她手心揣進心口,灼熱guntang的胸膛將她燒得無地自容。 “你是路露爸爸嗎?”林琳問。 路錚拿了熱茶壺,給徐念和林琳倒上:“不是,我是路露舅舅?!?/br> 林琳這下眼冒金光,不是爸爸啊,這個消息不免讓她有了一絲幻想。 “路露今天沒事吧,我聽說她好像燙了,小姑娘家家可別落下疤,有個燙傷藥膏還蠻好用的,晚點我發給你呀?!绷至沾蟠筮诌?。 路錚禮貌客氣地回:“行的?!?/br> 林琳一拍腦袋:“我們徐老師好像也是一中畢業的,路露舅舅你是哪一屆的?” 服務員拿了剛點的大瓶冰可樂,林琳擰不開把瓶順勢遞給了路錚。 他單手握著瓶蓋,微微用力,氣鉆了出來,給林琳倒了一杯可樂,林琳見徐念不在狀態,幫她把杯子拿去,卻見路錚擰上可樂蓋子,重新拿起一邊的熱水壺給她倒滿。 徐念與他眼神撞了正著,伸手握著杯壁,不去看他。 林琳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 “一零屆的?!甭峰P道。 “徐老師好像也是一零屆的,你倆認識嗎?” 徐念感覺自己心上被豁了一個口子,當年畢業是有機會去實驗中學的,但她毅然決然放棄了,沒人知道她選擇回一中教書是因為這里曾經有她的夢。 “記不清了?!毙炷钇鹕?,“我去下洗手間?!?/br> 不知道是記不清哪一屆還是記不清他,總之關于過去,她不想提。 她上完廁所出來,水龍頭放了半天只有冷水,服務員送過來一包濕巾,放到水池臺上。 抽了紙擦了一下手,茉莉味,她遲疑了幾秒。 李記羊湯衛生間沒有濕巾。 出來的時候看了眼路錚,他正和林琳談笑風生。 “林琳,我來那個了,想早點回去?!毙炷钚÷曊f道。 林琳皺眉,關心地看著她:“你沒事吧?” 徐念搖頭:“沒,就是沒帶那個,所以想早點兒回去?!?/br> “行吧,那你當心點,到家給我個信息?!?/br> 徐念點頭,睫毛輕顫,乖得像貓,轉而禮貌疏離地對路錚說:“路露舅舅,我有點事先走了,你跟林老師吃吧?!?/br> 說完徑直朝門口走去。 路錚看著視線里的身影變小,她推了兩下才推開推拉門,他輕舔后槽牙:“林老師,徐老師一直這么怕生嗎?” - 徐念回了家,趙艷茹坐在客廳似乎在等她,或者說,在等著興師問罪。 “小李跟我說了?!壁w艷茹手拍了下桌子,很生氣,眼睛似乎要把徐念看出個洞來。 下腹墜痛,腿也沒力氣,徐念有氣無力:“mama,明天再說,好嗎?” 趙艷茹瞧她臉色不大好,可小李這事關乎她的未來,不想被她這么打諢糊弄過去:“不好,那個今天在學校里的男的是誰?” 徐念放下包的手停在原地,接著掛上去:“沒有誰?!?/br> 趙艷茹被她這態度激怒了:“談戀愛為什么不跟mama說?” “沒有談戀愛?!彼麛喾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