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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析愣住了:“娘,我可是你一手帶大的女兒,我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 木母:“這我當然知道,但這不是先給你說說嘛?!?/br> 木析:“這是哪家出什么事了嗎?” 木母嘆息了一聲:“那可不是,這些高門內宅里頭的腌臜齷齪事太多了。還是高門大戶呢,一點都不講究?!?/br> 木母:“之前你唬我說什么小侍養不起,老娘那是心疼你,才隨你唬。但這么多年在京城聽到的看到的,是真的感覺小侍什么的能別納就別納,就當是你盼著你老娘活久一點,那些小侍的手段可真是個頂個厲害,娶回家就是禍害啊?!?/br> 木析沉默了好久。 ……不用細想,只要明白之前照拂木家的是唐正君,木析就明白這是誰的手筆了。 木析倒也沒生氣,木母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再者這也算是合了她心意,她也就沒點明。 只是道:“這段時日咱們家出的風頭不小,爹娘有什么必須要去的宴席就低調點,盡量跟著唐正君,別著了什么人的道?!?/br> 畢竟她爹娘樸實啊。 回到臥室,沈實還沒醒,她就去沐浴洗澡,夜間時不時起來看一下他有沒有發熱,也叫人時刻在外備著。 畢竟在一個風寒的死亡率都不低的古代,感冒真的不是什么小事。 一夜無事,木析也松了口氣,直到天光大亮才沉沉睡下,還不忘叫人看著點沈實。 這人從小到大沒個長輩看著,又任性得很,實在是不讓人省心。 折騰了幾天沈實才康復,他回北鎮撫司的時候木析也要去國子監了,兩人早上一同去衙門的時候都感覺輕松了不少,相視苦笑。 木析:“給我一個機會,我再也不會拉著你到處跑了?!?/br> 沈實聳聳肩:“那倒不必,只是當時我玩得有點瘋而已?!?/br> 木析:“還是身子骨太弱了,爹說要給你補補身子,還讓興兒給你送藥膳,你記得吃?!?/br> 沈實:“……” 來自岳父大人的關愛,他還真得老老實實接受了。 沈實到了衙門前,不少認識他的同僚下屬看到他后,都擠眉弄眼的。 還有個關系近的直接撞了他一下,笑嘻嘻的:“真是難得一見啊,得個小風寒還得特意讓妻子來衙門請假?!?/br> 旁邊的同僚酸溜溜道:“這兩天在家里跟媳婦處,舒服吧?話說木大人對你真不錯,還從未見過哪家的夫人會愿意為夫郎來衙門請假的?!?/br> “我們還以為年后在北鎮撫司見不到沈大人呢?!?/br> 沈實:“去去去,要找安慰找自家媳婦去,我媳婦就是對我好,咋得了?眼紅也不給你們?!?/br> 一個模樣姣好的男錦衣衛幽幽道:“你說我現在跟我爹說我有看中的妻主了,不要當正夫了,準備給人當小侍去,我爹能答應嗎?” 一旁圍觀的錦衣衛們哈哈大笑起來。 沈實瞇起眼睛,似笑非笑的,隨手抄起一根棍子就向那小子沖去。 那錦衣衛早就猜到沈實是這反應了,一見沈實神色有變就往外頭跑,可惜輕功還是比不上他們頭子,最后還是被沈實揍了一頓,嗚嗚求饒。 …… 沒幾日國子監也開學了。 監生們陸續返院,此時木析也開始為了國子監內的監生們的膏火錢跑前跑后。 她的副手孔司業不是很能理解木析的行為。 作為下屬,她自然是早早打聽過了木析的出身和背景,自然很清楚木析的大師姐正是正三品戶部侍郎韓大人,她作為韓大人的師妹,怎么著也不至于跟戶部批個款子還要這么跑上跑下找關系啊。 她私底下也暗暗猜測過是不是韓大人跟木大人有什么糾紛,但她私底下也打聽過,都是說韓大人很寵木大人這個師妹才是啊。 但她又不好明著問木析,只好暗搓搓地旁敲側擊,木析自然是一下子就能聽出這個屬下的潛臺詞,只淡淡道:“這點小事就沒必要去勞煩韓大人了?!?/br> 她總歸是需要自己在京城立足的,總不能什么都靠著大師姐的面子吧?大師姐可以幫她介紹人脈,也可以幫她擺平麻煩,但沒辦法幫她把那些人脈關系都轉化為木析自己的人脈,靠著大師姐得來的關系,人家終歸是看在大師姐的面子上才跟她打交道的。 當然,更深一層的原因還是大師姐終歸是世家出身的世家派系,別說什么她跟韓大人是私交,一旦這么牽扯下去,最后這些關系還是會落在她們背后的勢力上,沒那么容易分開分清的。 當然,這些原因木析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足為外人道也。 戶部的官員最擅長的就是扯皮,今天扯到明天,明天扯到后天,反正輕易不會給個準話。 但也不會去得罪木析這個從四品的國子監祭酒就是了。 “大人,您這一下子想把最近這么多年的膏火錢全補上……小妹給您說句實話,戶部確實不是缺錢,但有多少銀子大家都是有數的,一旦有銀子了,盯著這銀子的衙門那是多了去了。人家還符合程序,還比您緊急得多,這不把銀子給她們,先分給您,實在是說不過去啊?!?/br> 這個木析當然明白。 也就是說人家衙門需要的銀子的緊急狀況,優先級比她這個國子監高多了,確實是沒有越過那些衙門先給國子監的理由。 --